阮宝儿的热闹生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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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她们如此亲近的过了那么些年,有一种比血缘还要亲切的感情在,所以会如此牵肠挂肚的想念。
可是,她挺想他的,却看到阮天昊似乎依然和平日一般沉静得波澜不惊,丝毫没有种像她一样的高兴或者激动,难不成他不在意她,也是啊,每回见到她不是损她便是闹她,脾气好的时候又对她好一些,纯粹像是养宠物,不对,他对她就像是对待一只狗狗的态度,哪有她那么在意?
想到这里,宝儿突然有些恼火,还有些不甘心,瞪住了对方脑门芯心道:“看看看,看自己的脚丫子难不成有花么?哼!”
第十二章牡丹芍药
也不知道是否宝儿那满腔的怒火有着强而有力的脑波,就在宝儿死瞪着阮天昊的时刻,阮天昊一抬头,正好望过来,一双湛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唇角弯了个弧度,似笑非笑般瞥了眼宝儿。
一副明白她在腹诽他的模样,让来不及收回气呼呼表情的宝儿猝不及防,顿时感到一阵尴尬。
对方一副气定神闲,她却一副气急败坏,摆明了宝儿在这场无声纠葛里头又逊了一头,不由的宝儿觉得气短,又不好在这场合发作,气鼓鼓的嘟圆了脸,只能低头不出声。
一旁的楚氏倒是开口道:“宝儿你不是忙了几日才做好个络子说是要送阮少爷的么?还不去取了来?”
宝儿嗷了一声,装模作样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往后头走去,一路走一路啐,络子,见鬼的络子,打得她手都酸了平白便宜那个没心肝的家伙,不行,不送,屋里头去寻一个给了就是,自个那个才不送他咧!
在自己闺房里头扫了半天,总算找出来几只,又巡视了下自己放在桌面上那只五彩璎珞,到底不舍得,也拢在手里头施施然走了出去。
一路走一路又嘀咕,给还是不给,这是个问题。
正念想将,猛然撞上一堵墙,惹得她哎呀一声,揉揉被撞痛的鼻尖,正要发作,一抬头就看到那双熟悉的带着调侃的眼神,也不等对方开口,她勃然道:“没事堵在这里头作甚?撞塌了人家鼻子你赔喔?”
阮天昊挑了下眉毛,看着宝儿,整整五个月,小半年没见了,从小到大,可以说平生第一次和她分的如此开,如此久,很多平日从没有过的感觉在这几个月变得清晰,若说平时只是朦胧的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牵挂,此刻,当豁然看到宝儿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几个月来竟是如此思念。
在大人面前他不得不作出一副姿态来,那么些年过来,看到的和学到的都已经足够让他懂得何时该收敛,何时该沉稳,唯独看到这个小丫头的时候,差一点便没能够维持住矜持。
小丫头头顶上插着自己送的闹娥,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慎重的去买了来送人的,来来往往店里头多少女眷看过来,那时候可把他脸都闹红了,唯独这份心意却怎么也不想错失,现在看来这辛苦和尴尬倒是值得,戴在她头顶可不是很好看?
本来还想着如何表示,宝儿那么怨气深重的一说话,倒让他没来由的放松了心情,一下子把几个月不见的思念和澎湃不止的情感收敛成一抹调侃,手中发痒,就去拧她那圆嘟嘟的脸蛋,下手不重却手感腻滑,带着一股子芳甜,又令他胸中一醉:“你那鼻子本来就是塌的,如何要赖我?这些日子不见,难不成就只是那么大火气么?想哥哥没?”
“不想!”宝儿脱口道,一扭脸摆脱他的骚扰,冷冷道:“请注意影响,阮少爷!”
阮天昊眉一挑,道:“才多少日子不见,倒会辞令了,行,架子不错,有点派头了!”
“什么架子,形好内质也是不错的,你有见过这般优雅不俗的小姐么?谅你也不曾见过这般派头才是!”吹,在这家伙面前吹啥都不用见怪,反正他也没少寒碜她。
“呵呵,是没见过如此赏心悦目的小猪崽,蹄子倒也白净,要不给哥牵出去溜溜看谁家要咱家这头小猪崽?”阮天昊笑道,也就是在没人的地方,宝儿真是好奇,这家伙如何做到人前一本正经人后嘻嘻哈哈的?
你说若是告诉别人这家伙没个正形说出去谁信?
宝儿一巴掌拍掉阮天昊伸过来又要捏她脸蛋的爪子,绕开他打算不予理睬,阮天昊却不肯放过这难得的独处机会,跟着紧紧得走:“武夫人刚刚说你这要送我的络子可用了几个月的心思,给哥哥看看成绩如何呗?”
宝儿赶紧护住自己怀里头东西,道:“不给,谁说花了几个月心思,我忙呢,哪有空给你打络子,还不是趁着空闲那么一点点时间做的,故而看着长,其实也没花多久!”
阮天昊也不争执,只道:“那给我呗,反正是你答应了要给我的,好歹都是宝儿做的,哥哥都喜欢,再糟哥也认了,你那小蹄子哥也没指望多好!”
阮天昊前一句倒让宝儿挺高兴,想着还是把五彩的那个交给他的好,可是这后头又变味了,可把她又惹恼了,随手就去抽了一根来递过去,喏!
阮天昊一耸眉,瞅瞅那一根,又望望宝儿,表情沉重:“宝儿,手艺再差也不至于拿假货哄人吧,下回哄人可记得把人家店里头的标识给取了好歹还唬得了人!”
宝儿一看,倒闹了个大红脸,递出去的一根水绿色络子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绣件上头有福瑞行绣记的绣签,那还是上个月楚氏给在福瑞行绣记定制了几件水头上好的镯子玉佩下头坠的,那配件倒不入眼,可是这络子漂亮,宝儿为了研究如何打,给拆下来细细研究了一番,没想到随手递过去的却是这个。
赶紧一把拽回来,又去看怀里头试图挑一个,没曾想在一旁的阮天昊眼尖,一把将她怀里头的东西都夺了过去,拎在手里头细细看,宝儿大惊,要去夺回来,无奈阮天昊举得高高的愣是不让,就看到宝儿踮着脚像头小鹿不停的蹦,无奈人长得高矮差别太大,再蹦跶也够不着那位。
阮天昊端详了半晌,就挑出那五彩色的络子笑道:“可是这个么?”宝儿平日做手工从来没做吃食有兴趣,做的东西针脚粗,绣的花那叫四不像,但是平素衣着随意,却喜欢收集那些看上去花花绿绿的装饰物,有了空还喜欢研究将那做出来的糕点给用精美的绣帕包裹在食盒油纸外头,做个装饰什么的,故而他知道,这一对里头花头劲最闹腾的便一定是宝儿做的。
这丫头平素只是不用心,一旦用了心,总能够出人意料的好。
五彩的络子地下穿着米粒大小的水珠子,莫看不是什么昂贵东西,但是在阳光下头透着五彩斑斓的色泽,煞是好看,阮天昊不由欣喜,一把拉住蹿上蹿下叽喳不停的宝儿朝她微微一笑道:“宝儿有心了,哥哥谢谢你!”
此时一阵风刮过,唰一声吹开了园中斑驳的树荫,将一抹阳光照射过来,冬日的暖阳洒着金色的辉煌,给眼前的少年郎镀上一层暖洋洋的金黄,配合着他麦金色的肌肤如同贵重而优雅的动物,眯起眼笑得摸样带着一种朝气蓬勃的魅力,混合着少年的活力又有成年后的俊美。
宝儿被这突然映进眼里头的美景惊住了,仿佛一夜间,那个和自己打打闹闹的亲人变得那般陌生,又那么的充满魅力,仅仅是五个月不见,少年变成了美少年,他还是自己的哥哥么?怎的如此俊美?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有些陌生,有些莫测,还有一种比身后太阳还要刺眼的瞩目。
宝儿突然被自己那种感觉吓了一跳,又觉得自己是在犯花痴,这太久被压抑在屋里头不准出门,看啥都是好的吧,要不这阮天昊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为何却让自己心扑扑乱跳,脸烧得厉害,许是背光,阮天昊那般高大又魁伟,俊挑又深邃,一定是光线的关系。
她捂住自己的脸蛋试图平复心跳和红彤彤的脸,阮天昊却用前所未有的口吻道:“这么些日子都不见,哥哥很想宝儿,宝儿呢?可想么?”
宝儿愣了愣,看着阮天昊重之又重的将那络子往腰际挂,口中道:“宝儿花了如此心思做的,可比外头买的都好呢!”
宝儿心里头又是一跳,双手却自然的伸出去探过身去帮他系,一时间没了声息,只有那风还在空中飒飒作响。
正当宝儿将络子给阮天昊系上时,只听阮天昊低沉的声音道:“鸿逸兄怎么来了?”
宝儿手一抖,赶紧理了理络子的流苏,站起身来,却看到楚原白就站在不远处的回廊转角,淡淡微笑着看着这边,依然还是一身标志一般云白锦缎暗云纹直身袍子,腰中系着兽头云吞腰封,忠靖冠,正中有一颗血红的宝石在白日里瑟瑟发光。
配着他标杆挺直如松柏般的身躯,闲云野鹤又高雅矜贵的神态,总是出现的那般令人叹为观止。
看到宝儿看他,楚原白微微一笑,摇了摇手里头的折扇,当真一派贵公子的气度:“我说这些日子不见,宝儿果然越发有大姑娘的味道了,要不是看到阮兄弟在,倒还不敢认呢。”
宝儿在阮天昊面前强自镇定,在楚原白面前本来就一贯容易害羞,今日不知为何,更是只这么一句便脸又红了,忙不迭罢了手往后退了一步,讪讪的笑着叫了一声道:“楚哥哥好!”
阮天昊已经收敛起一开始的神色,表情平淡的上前一步作揖:“鸿逸兄!”
楚原白略歪了下头点了点,算是应了,又似乎带了点调侃微笑着道:“我与维隅兄多少日子不见了,今日本来想借着探看宝哥儿的机会说不定也能够见上你一面,只是我来的似乎晚了些,刚刚和武老爷见面才知道你已经来了后院,忙不迭来后院,楚姨却说你去了茅厕,呵呵,你这茅厕去的可够久的?”
阮天昊面对楚原白难得的调侃神色不动,只是慢悠悠走近了他身侧,与他并排,轻描淡写的道:“只是在路上迎着了宝儿说几句话而已,她是我妹子如何不能说说话么?”
楚原白笑望向宝儿,眼中却有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你看,宝儿现下也是我的妹子,可否容我和她说一说话?”
阮天昊道:“这是宝儿的自由鸿逸兄又何必问我?不过我们出来的是够久了,还是该赶回去才是,家母和祖母都在等,武夫人也在堂上,让长者等候颇有些不敬,不如咱们回堂上再说?”
楚原白闻言也没说什么,和阮天昊一起朝着宝儿看了看,折了扇子微微笑道:“那也好,宝哥儿,咱回去吧!”
宝儿从俩个男士出现便不知道插什么话好,想客气又觉得反而生疏,而此刻,她歪着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头前并列的二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今日许久不见,居然都有些莫名的不同,何处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只是那晚夕的阳光同样挥洒在二者身上,一位高雅,一位俊挺,牡丹芍药,各有千秋,竟然给人一种幻惑的感觉来。
第十三章托关系
话说宝儿在武家迎来好久不见的阮天昊和楚原白,怎么都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味道,从小一块长大没有觉得什么,可是这离开了一些日子再见,尤其此时的身份与往日不同,竟然也有些觉得,和阮天昊楚原白隔出一丝丝不同感觉来。
她与这二位,关系有些戏剧化的变化,和阮天昊本来是兄妹,换成了朋友,和楚原白是朋友,倒成了兄妹,人世间有时候的事情,果然比故事还要故事,有些怀念以往的关系,又觉得自己真是多想,不就是个称谓变了么,其他的又有什么变化呢?
再看二位,依然恭敬友好,说起来也没啥变化嚜,难不成是她过敏了?咋就觉得这里头气氛怪怪的呢?
她默然走在俩个人身后,低着头,偶尔抬头看过去,总会不经意看到前头俩个人中一个在看她,楚原白温润的眼神含蓄中带着安稳,笑起来如同春风拂过,她不由自主的回以一笑,却猛然看到阮天昊也回头看他,一噎,笑容差点呛住,倒是阮天昊咧咧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溜她一眼,又回过头去没事人一般。
郁闷,为何她倒有种做错事的感觉呢?
正自腹诽,已经走到前头,丫鬟掀了帘子引几位进去,楚氏唤过宝儿把她拉近身边,看看一起过来的二位少年,不由笑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倒和二位少爷一起回来了?”
楚原白一鞠躬,道:“见过楚姑姑,见过姥姥,见过阮家娘子!”
阮姥姥和英娘赶紧起身还礼,大家落座,宝儿依靠着武夫人坐着,颇有些不安。
武夫人自从得了这个女儿那是就怕再出岔子,眼珠子不错落的盯着看着,怕有个冷热的意外,就差没把心肝掏出来了,这时候看宝儿垂头逗弄自己衣角不像平日虽然不多话不和她太亲密却也坦坦荡荡的,就问道:“怎么了?宝儿可是有什么不舒服么?是不是累了,一会儿开宴席还要给几位长者敬茶,若是累了先去歇一歇吧!”
武夫人那么一说,大家便都看过来,全都是一脸关切,倒把宝儿搞得有些尴尬,嘿嘿一笑道:“我没事,夫人莫担心!”
武夫人还想说什么,奶娘如歌儿过来传话说是有某某贵妇来访,这些日子因为武老爷重新复职,又找回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