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儿的热闹生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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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再大一些话会更加立体。
宝儿看阮天昊一副揶揄表情,不由气恼:“你鼻子高了不起啊,我压,我压,我不信压不瘪!”说着要来压他鼻子被阮天昊一把搂抱起来:“行啦小猪,这儿有胰子,我给你涂一涂,一会就不疼了。”
“我才不是小猪你放我下来,不要你弄啦!”宝儿更加不高兴了,前世她就被叫小猪这世还叫!人家现在还小,再过几年她会注意吃食绝对不重蹈覆辙,小猪什么最讨厌了!
阮天昊力气大,根本没容她挣扎开,去那红木三角架子上澡盒子里头取了胰澡豆子,这玩意是有钱人家用洗澡用品,用新鲜猪胰腺洗干净磨成粉加了豆粉和很多香料做,有止痛止痒效果,拿着这东西他把宝儿手牢牢握住了却又小心翼翼擦拭那被烫地方,渐渐地竟然真令那些烫到地方不痛了。
宝儿尽管有气,可是也不想和身体过不去,眼见得真有效,便老实了,一边好奇问:“咦,真不痛了,好奇怪哦,哥,这个你也懂?”
阮天昊笑笑,心里道这丫头说风是雨,脾气来得快去也快,这会看上去已经忘记了刚刚火气了,道:“嗯,姆妈以前给我弄过!”
“哇,你很厉害呀,真不痛了!”人以舒服就心情好了,宝儿又开心了,挥挥手,嗯,真好快。
“别乱动,这是不痛而已,一会还是要上药,还有,这个涂上千万不可以碰水,不然更痛知道不?”阮天昊一把抓住她乱动手,“你这个小猪蹄痛死了又要鬼叫鬼叫了,楚夫人上次赏过一盒去疤药挺灵光,回家了我拿给你用用!”
楚夫人指是楚静,她因为自己个没孩子挺喜欢阮家孩子,有空没空总送些玩意,上回他练功服破了皮,便给了一罐去疤灵药用着确实不错。
不过阮天昊称呼令宝儿大感不满,抗议道:“你才是蹄子呢,你是狗蹄!”
“狗蹄好歹能刨水,你这猪蹄怕是只能下酒菜吧!”阮天昊也不生气,随口道。
宝儿一时气馁,正要想法子扳回来,就听到门被打开来楚原白前脚进,后面跟着花子凌。
花子凌一进来,便冲着宝儿嚷嚷:“宝儿,强子哥来了,让强子哥看看你伤怎么样了?啊,刚刚听说还被烫了,还好吧?”
风风火火跑过来,也不客气蹲下来拉过宝儿手臂问道。
一眼看到宝儿卷着袖子露出小胳膊,不由啧啧叹息:“哎呀怎么那么重啊,疼不疼啊,这个疤不会留下来吧,天昊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那?”
宝儿正觉得疼呢,花子凌那么一拉又一次擦到她痛楚,立刻皱着脸道:“呜呜,强子哥,痛痛痛,痛死了!”
咋咋呼呼声音让阮天昊一皱眉,眼看着花子凌上来就搂着宝儿白嫩嫩胳膊一脸疼惜样子,阮天昊眉头更皱了,伸手把宝儿抱过来站好,拉扯好她衣襟道:“宝儿是个女娃,强子你好歹已经那么大了给我规矩点行不,一会让人家看到了还说宝儿没规矩呢!”
啊?花子凌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自己个空荡荡爪子,好半天道:“三毛哥,不是一向都这样嘛,宝儿还那么小啊,谁会说?”
“这地方嚼舌根人多了去了,你家娘不就是被人嚼苦?你给我规矩些,宝儿已经不小了,以后外头去你别黏糊那么近懂不?”阮天昊没好气道,也不管花子凌听懂了没有,又朝着楚原白道:“这俩天让你们家里人那么忙乎真是多有打搅了,一会我娘也该担心了,今天我们就回去了,元白兄能否给找辆马车?”
楚原白看看他,又看看宝儿,沉吟了下道:“刚去祖母说起了,昨日这事也是瞒不了人,老祖宗让带你们兄妹过去看看呢,即便想走,也得去给祖母和我大姑那里请个安再走吧,不然她们老惦记着也不好。”
阮天昊想了想,点头:“也是应该,你让人给宝儿换身衣衫我们这就去给楚老夫人和楚小姐请个安。”
楚原白笑道:“嗯,好!”又瞅了眼花子凌,扯了他一把道:“子凌,走,前头陪我一块用个饭去,我饿了!”
仍然一头雾水花子凌被拉着一块出了门,临走,楚原白把药膏留下了道:“我让人来送衣衫,这药膏对烫伤好你给宝儿涂一涂!”说着走了出去。
花子凌被扯着往外头走,直到院子里才反应过来仍然不明白:“啊,三毛哥今儿个咋啦这是?啥时候对宝儿那么重视了?”
楚原白呵呵一笑,站定在院子里头看一院子秋菊金黄,少年洁白衣衫被暄风吹起如同羽翼,他颇有些感慨道:“宝儿是大了,人家好歹是哥哥自然该护着,你若日后有个妹子也该那般疼爱才是呢!”
第二卷完!
第三卷小荷尖角方露芽第一章兄妹和睦
闲话少说,寒来暑往这日子就飞快过,又是八个年头过去了,咱宝儿也十二岁了。
日子还是那样热热闹闹过着,也是该着这宝儿这一世闹腾,阮家依然还是这么一对活宝阮宝儿和阮天昊常时不时闹腾个一会。
不过明眼人也许会看出来有所不同地方,大人们都说是阮天昊毕竟大了许多,两年前还考进了太学实在是阮家骄傲,这太学院戒律森严自然也就容易让人学会些稳重。
他倒是不见得还拿宝儿像个冤家一样见着就不理不睬,反而是在外头人看来挺关心家里头这个妹子,自从赶潮日宝儿和他带了一身伤回家后,英娘明显就觉得天昊这个儿子待宝儿是有所不同了。
懂得关心宝儿这个妹妹了,到底大了不是?五年前他还提议让七岁宝儿进了楚家家塾,女儿家读书在宋朝倒是不少见,也是为了日后有个更好谋生,楚家自家里头女眷读书也很多,又宝儿是特殊得老太太喜欢,自然是许了。
不过宝儿这丫头呢,有些个不省心,你说她聪明吧,挺聪明,夫子教认字,一日百个字也能学,千字文百家姓她两三天就能背顺溜了,你说她不笨吧,那拗口诗经论语背了后头忘了前头,这倒也罢了,有一次夫子让她断句,她把孔夫子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给断句成了饮食男,女之大欲存焉,还犟嘴说谁言孔夫子不是这样断句焉,须得有实证才是嘛,惹得私塾里头几个小姐们掩口直笑,气得夫子一戒尺打了她个嗷嗷叫。
这也罢了,到底是女孩子也没人要求真是才女,可是女儿家正经该学绣花纳线课程那就更不要说了,小丫头逃课几率比学堂上识字还要勤快,至于那琴棋书画,嗯,大家闺秀是不可能了,以天昊说法是,琴声像驴叫,下棋子很臭,书法像爬虫,画画倒有些门道只是画得驴不像,猫不像,兔子不像,狗不像整一个四不像(人家画得是皮卡丘,谁认识?)不过至少还挺可爱。
她去私塾一个月,学识没咋地,倒是把一帮子学堂里头温文尔雅丫头小姐们带成了打牙祭吃货,上墙放纸鸢,下地玩毽子,正经知识不及格这歪门邪道倒是一把好手。
私塾里头好脾气夫子看她热闹倒赞扬了一句此女活泼有余,文静不足,刻板老夫子吹胡子瞪眼找老太太评理,老太太笑骂一句不是个正经猴子没当回事,反正女孩子家家也不求有啥光宗耀祖知识,嫁人最重要。
总之一句话,你指着宝儿成才女那是天方夜谭,男孩子家吃喝嫖赌,错了,这事情宝儿不会做,是吃喝嬉戏这种偏门宝儿那倒是祖宗。
尤其是吃,这宝儿门精,她小锅小灶出来东西特有特色,你别看她读书不用心可是研究这些小菜小吃倒是用着心思,女孩子家能烧好菜倒也受欢迎,所以英娘也尽心教着,这些年小有成就了。
唉,英娘只好自叹,谁让大家伙都宠这丫头呢?你说她坏,从来不欺负人,懂事又贴心,有啥好吃总会做出来紧着大人吃,攒了私房钱买来都是孝敬父母长辈这点从来不需要操心,人豁达开朗,会笑会玩一个开心果,楚家老夫人都被哄着直当是心肝肉,若非如此,谁能如她那么好人缘,该懂得礼仪她懂,不愿意学你说死了她也学不进,你说谁能教育了她?
当然,也就她那个大儿子说话,宝儿反抗不了也许天生就是来降服这小鬼精灵,阮天昊这些年倒是改了脾气,不过这关心起来好心倒是好心,然而口角反而多起来,天昊看宝儿比较透彻,就拿上面断句那件事来说,人都道是宝儿一时小不懂事,天昊却知道这是宝儿明知故犯耍人玩。
只有阮天昊说话,宝儿常被噎着回不出一句来。
总之,英娘还是欣慰,这儿子好歹知道疼爱妹子,就像上次看潮水一样,出门在外,护着宝儿多,太学院学生待遇是很丰厚,朝廷给学廪动以万计,食宿膳食一应文具都是免费供给,每月还有饷银,服装帽衫都有分发,等于说家里头完全不需要支出还可以拿进。
知道宝儿爱吃爱玩,天昊每月除了上交给家里头月饷外从来不舍得多花钱,唯独不会缺了宝儿花钗闹娥酥饼水果林林总总。
这些年看久了,也就不那么烦恼了,诚如她婆婆说,儿女有儿女福,孩子们闹欢实家里头说明热闹,这也是一种福气,尽管她想着宝儿好歹是官宦人家该学着做做小姐派头,无奈这娃就是学不会,阮姥姥说了,强扭瓜蔓出不了好瓜,一切随缘吧。
宝儿是不知道自家娘亲为了她烦恼着事情,随着日子长久她越来越适应这个时代和这里生活,这里除了没有网络,很多东西都是和现代不差多少,关键是这里头人与人关系更亲密,因为宋朝商业发达,市民生活非常丰富,赶着这时候又是刚刚稳定发展了十几年临安,后世历史总是喜欢说南宋偏安一隅,苟安一方,可是作为一个普通百姓,谁给予平安才是正经,所谓保家复啥,也就是文人墨客吃饱了以后念想,赵构可以把这个地方经营成但是际大都市,过日子红火已经不容易啦。
这一日正是早春二月时节,家家户户刚刚撤了桃符,藏起了钟馗像,本月十五乃是花朝节日,临安各大道观开老君诞会,点万盏华灯,供圣修斋,为民祈福,各大佛家宝刹,也都要建佛涅槃盛会,西湖上天竺寺开天竺香市,到那里去市民士庶络绎不绝,拈香瞻仰,名贤书画,香花异果,珍异玩具非常热闹,也是临安最大集会之一。
二月十九这一天,天竺建观音会,乃是香市□,传说这一日乃是南海观音大士诞辰,这位观音菩萨乃是女性,临安城妇女倾城而动,要去这一日庙会,文武百官也会这一日亲自前往礼拜。
临安人信佛道,佛道皆香火旺盛,而阮家对佛道也是甚为虔诚,应着佛家有不杀生之念,三世因果循环,而阮家迫于家计又不得不杀生,这样,每一次道场庙会,不是英娘就是阮姥姥都会赶着去朝山进香,此在念佛一次以向佛祖请求原谅换得平安。
姥姥更是每一年赶着四月结制日开始走遍百家庙宇百道山门,磕头进香,供奉香油,各个放生会也是尽量赶上,以便积善积德。
今日十八,宝儿被一大早叫起,等着梳洗打扮停当,只为了陪着姥姥和英娘赶上庙会烧香拜佛,并且赶着住一日等求十九这一天烧头注香,求平安消弭杀戮。
宝儿自己本来是不信这玩意,然而自穿越这种神妙事情发生以来,她还是持着鬼神存而天下大原理,求份平安是好滴,佛祖啥,该有总是有,冥冥如她,到底是个小人物,还是该信着一些。
等她去门口买了洗面汤净了面,梳洗完毕,又提溜着另一桶水来给起来了姥姥和英娘分了盆,洗面梳理。
阮天昊自然在太学住宿不在家,阮天维阮天方去了学堂没回来过夜,六毛七毛也赶着去年上了学堂,大名叫阮天罡阮天林,不过刚刚初读,还是在家里头,这会子正睡着呢,天还未亮,学童俩个不必跟去自然还在睡。
宝儿边打了个哈欠呵呵手,早春还有些冷,悉悉索索鼻子尖红彤彤,这些年过下来她倒是有了个好习惯早睡早起,不过因为爱吃,身子骨还是有些圆,虽然不是胖,但是和时下流行瘦弱美可压根沾不上边。
不过宝儿倒也不在意,到底还是个没长开丫头急不得,也就阮天昊成日叫她小猪仔其他人可都挺喜欢她讨欢喜样子。
“宝儿要是磕喠,再去困觉吧,不必非跟着,阿嬢和你姆妈也不必侬陪着!”阮姥姥边给自己擦脸便道,小家伙顽归顽,却分外知心,这种走乡拜庙会事情,她从很小就跟着,也不贪睡了这日。
看她眯着眼还在打磕喠样子有点小可怜劲,怕她累着姥姥心疼着劝。
宝儿眨眨眼,再哈欠了一个,吸吸鼻头:“不碍,阿嬢,我不困,一会走起来就好了。”
英娘在一旁笑了笑,擦了脸漱了口,拿了梳篦给宝儿蓖头,一边道:“娘,侬还别拦着,一会人多热闹起来你看着吧,这小囡立马精神百倍!”
闻言宝儿嘿嘿一笑,那窃窃样子让阮姥姥一乐,一想可不是,这囡让她定定心心坐下来倒是真犯困,人来疯一到热闹地,一准就撒丫子欢实了精神头特好。
英娘蓖了头,给捥了双蟠髻,用彩色镶兔毛边缯带环绕在四周,中间镶了俩个珠花钿,又给宝儿在藕荷色小碎花织锦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