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可以-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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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刚刚对他好了点,才惹得他多疑,韩露铁青着脸色难看的写满生人勿近,冷笑三声身上是抖了又抖,刘邺正暗自责备自己太谨慎,唯恐伤了她。
刘邺气势越发卑微讨饶:“露儿,我只是……”
韩露猛地伸手止住,“别说了,我只是你的囚徒,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何时当你是囚徒,我当你是……”还不等刘邺说完,韩露已经厉声打断,“你不当我是囚徒,那我请问你,日防夜防的不是我又是谁?我确是想过逃跑,但是你没有扪心自问过,我为何要想着逃跑?”
刘邺被质问的哑口无言,这是他欠她的,“我发誓,我会对你好,我会用我的后半生对你好,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是自己找的,不是别人给的。”韩露的脸色越发难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一把刀,凌迟着她最后的耐心,她不能再如此忍让下去,决不能沉溺在他的温柔陷阱中溺毙,她有她的最爱,而她的最爱现在就在外面,还不知道身处何境,不行,她必须走。
见她久久不说话,刘邺认为她是真的气了,哄着她:“露儿,你不是要进去看看吗?我就在外面等你出来,好不好?”她转身愤愤而去,再不多言。
虽然没个好脸色,但刘邺的心还是甜的,最起码现在她没有逃跑的意思,慢慢就好了,纵是块石头我也能将她捂暖。
只可惜这块石头,她会飞。
“夫人你真美……”
韩露正左右巡视,又问熟悉女童声音,她仔仔细细看四周无人跟着,这才慢悠悠转身,很随和走过去,俯身将手臂搭在小女孩柔软的肩头,“小丫头,你说的可是我?”
小女孩猛劲点头,今日小女孩没有施妆,白净净的小脸蛋就跟剥了皮的鸡蛋一般嫩滑,红艳艳的小嘴笑吟吟的,“夫人,您还要花吗?”韩露却是摇头,将她手中的花推了回去,轻声道:“我不要花,我要人。”
小女孩愣怔了下,眼珠子警觉的乱转,垂与身侧的手指,悄悄指向那头一画武生像的男子。韩露起身,姗姗走到他身后,似无意识抽出那男人身后的宝剑。
宝剑出锋带着一股子特有的寒气,“夫人小心伤了手。”那声音熟悉的心头发烫,恨不得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可她最终还是忍了,“故人可安好?”这是她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答:“故人仍在深山中,不得寻。”
韩露的一颗心冰凉冰凉的,“不得寻……不得寻……”她身下踉跄,已经泪如雨注,那人伸手将她虚浮,低声道:“必须挺住,今日我拼了性命也要将你救出去,祭慰师兄在天之灵。”
心中自我告诫必须硬撑着,必须撑住,含泪和血吞,她一笑转头,对上一张花脸,却看着那么的心酸,嘴唇抽动两下,她终究是忍住了,“人可选好。”
蒲少欢重重点头,侧目看向对面端坐的女子,女子起身冲她抱拳,韩露上下看几眼,不仅赞叹果真有几分神似,轻轻福身回礼,“那就有劳姑娘了。”
“不必客气,我欠公子一条命,今日便还给他。”女子声音满含决绝。似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韩露的心里却莫名揪了一下,她竟然不想刘邺受死。
韩露道:“姑娘,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我不希望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若是可以,我给你个人用来要挟,必保你们趁乱突围。”
“谁?”大伙的心都紧张的揪了起来,韩露轻声道:“贺紫佩。”
有些人的作用就是用来装疯卖傻的,贺紫佩可算是物尽其用了,人家台上刚刚唱响了鼓声,他就犹如杀猪般的咆哮,“娘啊!我不会去,我不会去。”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然不包括刘邺的,因为此时他满眼都在台前那个花旦身上。
那个花旦就是韩露。
计划早在一天前成型,就等着贵王妃及其亲戚到位了,传闻句句属实,贺紫佩他娘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刚刚到这里就不顾颜面,揪着贺紫佩的耳朵一通好骂,扬言要带他回去成亲。
贺紫佩自然不从,不从的结果就是家丁到位直接绑了扔上车,贺紫佩哪里能坐以待毙,所以就上演了这出小丑剧。就见他犹如耗子一样,穿行于各个桌台席位之间,回避逃窜游刃有余,丝毫不像不会习武的模样。
不过想想也不觉得稀奇,整日里被老娘这般折腾,都成家常便饭训练出来了。
“小兔崽子,你,你给我站住。”贺紫佩的娘亲,已经五十有一,虽不显老态但身材发福,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贺紫佩也累的够呛,则个安全位置歇会,还要时刻提放偷袭,“我,我不回去,回去你不把我当兔子煮了。”
贺老娘当时翻脸,“快,快给我抓住他。”
几个莽夫家丁蜂拥而上,贺紫佩吓得撒丫子就跑,方向正是戏台上,刘邺一下就被人墙挡住视线,左右避让几次,才又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她正对着自己在笑。
好美,美得他几乎处身春日,暖阳慰心。转眼她手持头上花翎,垫脚踏步从幕后走来。
“锵、锵、忒……”随着老师傅口中的一声令,鼓声渐起,在无人留心外围喧哗叫嚣,已经沉醉在那抹淡蓝清新的舞姿之中。她不会唱,所以后台有人假唱,她做的略显笨拙,却忍不住更让人倾心,她的一颦一笑重如千钧,印在心底,她的……
时间戛然而止,见那女子再无娇柔百态,翻身飞跃台下,一把拎起距离看台最近的贵王妃,王妃登时吓得惊愕,颤声道:“快,快来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逃出升天
更新时间:2012728 8:07:31 本章字数:2874
“贵王妃,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好。”明明就是一样的妆,却发出不一样阴冷的声音,刘邺顿时暴怒,阴萧之气顿起,双拳紧握青筋突突直跳,“说,你是谁?”
那女子仰天大笑,随即放软了声音,“王爷,我是您的爱妃啊!”转瞬收紧了剑身,直冲贵王妃的脖子横扫而过,众人都是惊愕,却见那女子猛地将贵王妃推倒在地,几步飞跃扑向那头看傻了眼的贺紫佩。
横剑在颈,感觉阴凉一片。贺紫佩却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女子忍不住低声呵斥:“给点反应行不行,你是人质。”
“哦!对对。”贺紫佩阳光洋溢的脸一下就皱成了包子,哭丧望向他的亲娘,“娘啊!您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吧?怕是日后都不能尽孝了。娘啊!您不用担心,您年老体不亏,一定能再生个弟弟,替孩儿尽孝的。”
他娘的反应更大,两眼一翻横躺地上没了气息,吓得一众奴才都围了过去,紧急抢救。
贺紫佩心底闷笑,暗赞自己绝对的演技派。
“走。”女子低喝,冲着人群吼道:“最好放老实点,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见刘邺正和身后的侍卫交代什么,她又吼:“王爷我劝你最好谨慎着些,我们只不过是图财,不想害命,若是您追的急了,将您最爱的王妃人皮捎回来,可就不要怪我了。”
刘邺本以为又是韩露给他的意外惊喜,却不曾料,这女子句句阴狠毒辣,顿时惊的七魂丢了三魄,冷声质问:“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简单,黄金万两,投入洪湖口。”女子说完哈哈大笑,单臂拽起贺紫佩,一手抓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吊索飞身向上,单脚踩到百年老树之上。紧接着直落而下,动作连贯一气呵成,还不等贺紫佩惊天动地大呼小叫,她已经逃出王府。
“放箭!”孝廉冷声发令,不知何时贺紫佩的老娘又爬了起来,扑到刘邺跟前,“邺儿,姨娘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留活口。”刘邺皱眉冷声发令,再不理会地上跪着何人,贺紫佩他娘转眼就被几个婢女搀扶下去。
刘邺再不顾众人反对,举兵上马直追出去五十里开外,终见前方有可疑马车飞驰,冰封的脸颊才得已舒展,然下一秒截获,他却再难欢笑。
里面竟然一个人没有,马屁股上被插了一柄刀,血流不止,以至于马屁疯狂奔跑。
“再查。”刘邺铁青的脸色犹如锅底,剑眉紧锁,许久没有的心悸阵阵绞痛,“你为何要逃,为何要逃?”
很快来人回报东西南北均有空马车被发现,可车厢内无一人。刘邺冷声大笑,前一秒他还在傻傻担心韩露会命在旦夕,可此刻他已了然,能有如此心计之人,怕是非她莫属。
孝廉锁眉上前,抱拳:“王爷,那些戏子该如何处置。”
“杀无赦……”阴霾之气滚滚而来,天将变兮,谁人奈?
俏色坊的私房加工地,成排的后柴房中最不起眼的一间,蒲少欢搀扶着紧张到手抖脚抖,面色青白的韩露,小心往前走,“嫂子你没事吧?”
韩露额上冷汗直流,“没事,没事。快些走。”
前头的房门被缓缓打开,瞿萤检查完毕疾步走过来,在另一侧扶着她,急急往里面去了,乱草堆掩映下一条石砖阶梯直通到黑漆漆的地下。她无力转身,眼神复杂看着瞿萤。
他是她最不想亏欠的人,但没有想到终究帮助蒲少欢救她的人,还是他。
瞿萤亦是紧张的脸色泛白,见她怔怔看着自己,嘿嘿一笑,“别跟我说谢谢行吗?若当我是朋友的话。”转头看向蒲少欢,言:“从这里一直往下走,会到一处口岸,口岸有船等着你们,上船之后船夫自然会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处处都有人接应,当这头事态平息,我自会去寻你们。”
蒲少欢感激的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大恩不言谢。”瞿萤忙扶他起身,“别这样,我只当她是朋友,仅此而已。你们快走吧!”蒲少欢扶着韩露急急下落,就着最后一点光明,她回头望向瞿萤。
大眼,笑颜,本是一张稚气未脱的容颜,可今时今日竟认不出当年半点模样,曾几何时,他们变了这么多。瞿萤冲她微微一笑摆手,眼神间无限温柔。
轰隆隆头上传来石头摩擦的刺耳低鸣,光线一度消失,蒲少欢停顿了下,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亮火把,火红的光映着他昏花的武生妆,怎么感觉都像鬼,韩露忍不住笑了。
那笑好轻松,身体再度失力,几乎瘫软的整个身子都半吊在蒲少欢的身上,韩露长叹一声,“少欢,我们是不是出来了。”
“是。”蒲少欢也非常高兴,猛劲点头,“嫂子,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
“好啊!真好。”韩露哑言失笑,眼泪很快浸透了蒲少欢的衣襟。
蒲少欢先前扶着她,可行动实在太慢,也不顾及男女大不为,将韩露背在肩头,感觉肩上女子轻的似没有分量,忍不住心疼,“嫂子你过得不好?”
“为了满楼,我也会过的好好的。”韩露始终都是笑的,只是特别的倦怠,刚刚的劳顿奔波,加之她旧伤刚愈,身子因死胎而亏得不能再亏,平日里在王府中,都是日日吃补药的,也不能走太多的路,今日如此疲惫,她已经撑到了极限。
却始终不敢闭上眼,双手紧紧握住蒲少欢的肩头,她质问:“蒲少欢,你告诉我,玉满楼是不是没有死?”
蒲少欢的脚步没有停顿,却慢了些:“嫂子你信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见了尸首?”韩露再度逼问,蒲少欢反而轻松许多,重重回答:“无。”一个字,韩露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满楼绝不会死。再无力气,她一头倒在蒲少欢的肩头昏死过去。
许久,只感觉身上犹如火烧,嗓子似干裂的地面,每次呼吸都疼得要命,四肢百骸酸痛难忍,她费力长啜,睁开眼,天空明亮的刺眼,虽冷但让人感觉无限温暖,“少欢,我们……”
整整湖上泛舟一日一夜,她也昏迷了一日一夜,身上冰凉异常,为了给她保暖,蒲少欢将前襟的衣袍都脱了,露出赤裸的臂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用被子将两人裹在一起保存体温。
听她微弱沙哑的声音,蒲少欢纵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忍不住泪洒衣襟,“嫂子,你终于醒了。”忙松开了手臂,羞涩的扭头穿好衣物,被子始终都压在她身上。
韩露挣扎着起身,眼前水天相接之境,碧绿幽兰分不清东西南北。“嫂子你看那头,我们快到了。”蒲少欢的声音透着兴奋,韩露眯眼望去,视线透过迷雾蔼蔼,码头岸边景致在迷雾中若掩若现,似有个女子翘首期盼,冲这里招手。
“那是……珍珠。”
船头缓缓靠岸,船夫调整了角度,扔了矛在岸边将船身固定,蒲少欢双臂紧紧抱着韩露,一跃下船,珍珠久久看着这里,直至他们下来的那刻,才疯了似的跑过来,一头扑在韩露的怀里。
“少夫人!”珍珠双眸含泪,似昨夜没睡憋得血红,“我终于看见你了”,扑在她怀里已经泣不成声。
韩露亦是好不到哪里,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将心底淤积如数宣泄,两人抱头痛哭,难舍难分。
蒲少欢最见不得人哭,特别是韩露身体不佳,时刻担心哭坏了身子,推了推珍珠,“嫂子身子不好,快回去收拾收拾,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船老大忙点头,“是啊!风更露重的,别伤了风寒,夫人的身子太弱。”
珍珠一味抹着眼泪,哽咽着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