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有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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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问!”颜容摸着肚子。她笑得肌肉抽痛,好难过。“迎春,站门口看着,别让人进来。”
“三娘子,奴刚才带了小丫鬟香椿一起去的晴柔居。”连翘走近床边,压低声音,“奴进去看了二娘子。二娘子看起来还好,杜娟只说是受了惊吓,一直吃不下东西。”
“想来娘亲会吩咐厨下给她做好吃的。”颜容看着连翘的笑,会意了。
“嗯,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吃得下呢!”连翘又凑近了一点,“香椿找了她要好的小姐妹说话,回来和我说她看见晴柔居的丫鬟们过得比我们听水居的好呢,饭后还能吃到茯苓糕首乌糕!”
这两种糕因为做法复杂,府里的厨房一般不会做,都是想吃的人自己出府去买。
“人家让了她?这虽然是别人热情,她也不能不懂事。她没有真吃吧?”颜容捂着嘴笑。
“回三娘子,没有的,香椿是个懂事的,见到让那小丫鬟热情地让出了一头汗,还拿帕子给她擦呢!”连翘使劲眨眼,后来还把手捂着嘴轻咳起来。
颜容却不管那么多,抱着肚子又笑了一场。外面的糕再好吃,丫鬟们却是没有哪个会把自己为数不多的月钱花在这上面,只能是那个院里的主子使人出去买回来的。
看来有人看不得自己因接二连三的不舒服被照顾,也想学起来了。
“哎哟!好连翘,娘子难受着呢,你还来招她!”迎春看不过去了,走到净室洗了手,出来坐在床沿给颜容按摩。
颜府的前院书房里,颜寰正在招待贵客。
“那些人怎么样了?有没有查出什么?”颜寰冷着脸,和刚才在听水居里判若两人。
“阿容好些了吗?”吉瑜景黑着脸,却没有先回答。
“除了肌肉酸痛就没有其他了。”颜寰笑起来,“当时她一定很拼命。听说以一人之力守住两个窗!她那么点个子,能有多大力气?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坚持下来的。颜丰说他们战了差不多两刻钟才等到援军!”
“她根基不错,学了多久?是跟着你学的?”吉瑜景放松地靠坐,端起热茶。
“你什么都没查出来?”颜寰直视他的眼睛。
“咳咳咳!”吉瑜景呛到了,“你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
“那些人明显是死士!”颜寰黑着脸,“连你都查不出来看来背后之人很不简单!”
“这还用你说!”吉瑜景没了好气,“本朝那些有能力的人里,有谁会对你们府上几个女子不利?颜大将军是国之功臣,什么样的人会对他的家眷下手?”
两人都陷入沉思。
这背后隐藏的信息太过沉重。政治斗争从来都是黑暗的,但黑暗到勾结外族馋害忠良,就不是一般的政治手段了。
“只怪那些人死得太干脆,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吉瑜景有些气馁。
“没有线索?那可不一定!”颜寰坏笑。
“怎么说?”吉瑜景坐直了身子。
“放出风声去,我们捉到两个活口。”颜寰抱胸,似有成竹。
“就这样?”吉瑜景有敢相信,“可是事实上一个都没有!那些人一看事不可为,就服毒自尽了!”
“这个口风由我放出去,你就别参与了。背后看看谁坐不住就行!”
吉瑜景仔细一想,不由大乐:“高明!”
“虚以实之,实以虚之!”颜寰微笑。他不由得想起刚才和三妹妹说起此事时她的话。
吉瑜景目光沉沉。同样是十四岁,看来自己还有很多不足。平日里对这个拐了弯的表弟,还是看低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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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老夫人
“三娘子,夫人中午不过来了。夫人让奴看着您好好用饭!”迎春走进里间,就见到颜容靠坐在短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正入神。
“知道了。”她应了一句,视线没有从书本离开。
迎春却还站在那里,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颜容翻过一页,才注意到迎春还在。
“三娘子,夫人今天一个上午就到晴柔居去了三次,传了两次太医!”迎春正纠结着不知要怎么说,突然被问,就把听到的原话说了出来。
“二姐姐病得很重吗?”颜容抬眼,“可惜我也正病着,不能去探呢!”
迎春顿时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病?只怕这一个两个身体都好得很呢!她告诉三娘子这个,是想让她做些什么而不是对姐姐的“病”不闻不问,落人话柄。
“奴去提食盒!”迎春逃也似的快步走出去。
那不是小丫鬟们的工作吗?颜容失笑地摇摇头,就把注意力拉回手里的书中。
这本《护国大将颜腾虎传》她正在看第二遍。里面有一些粗浅战术归纳,却远远不及她以前看过的兵法书或三十六计。更印证了这个时代并非存在于她所知的历史里。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颜容轻声抱怨,转眼又回到书本里。尽管如此,里面出现的很多西北边境与西梁国交界处的地名和当地风俗,她用心记着这些,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一天用到。
午休时她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后换了衣服,院里留了迎春看着,她则带了连翘悄悄地溜去后面小校场。
她很感谢有颜宛缠着连氏,让连氏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减少。如果颜宛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气得真的生病?
“小容容,快进来!”哪个做师傅的像杨万秋这样,盼着自己徒弟来不算,还亲自跑来开门迎接?
“师傅好!”颜容不是不懂事的,认真见了礼,问了好。
“小容容,让为师看看你有没有进步?”杨万秋伸手就拉住她捏上脉门。
“师傅!”颜寰早来了,见状大惊。
“大哥别担心,老头现在宝贝我还来不及,不会伤害我的!”颜容笑着安慰。
“就是你不能自动运转心法,我老头什么时候伤害过你!”杨万秋冤死了。
“你没有,你只会在考校徒弟所学的时候行打人之实!”颜寰控诉。
“小子皮痒了?!”杨万秋对待颜寰和对待颜容是完全不同的态度。
颜寰还以为师傅能看在妹妹的面上对自己好一些,没想到他现在比以前更加讨人嫌。越难得到的东西越珍贵,这话果然没错。三妹妹不能像他一样光明正大地来习武,不能光明正大地喊师傅,这老头就更偏向她。
“不错,气海壮大了一点。”杨万秋笑得很满意,像得了好处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这心法能自动运转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一天多,老头就能看得出来气海真的大了一点?颜容对此表示怀疑。
“老头,今天让我和大哥过过招吧?”颜容抬头,满眼祈求地看着他。
“只要你的身体受得了,当然没问题!”老头哈哈笑着应了。
“有连翘和迎春两个丫鬟的按摩手艺,我可以放开手脚好好打一架!”颜容一拍连翘的背,豪气地说。
“嗯,我和迎春都学过按摩手艺,三娘子回去后泡个澡按一按,明天就能神清气爽!”连翘很有自信地说。
杨万秋便站到一旁看他们过招,时不时出声指点一番。连翘和林铭也捉了对,同样打得难解难分。
出了几身汗,颜容离开小校场时觉得自己的精神更好了。自来到这个世界,因为处处小心而压抑了自己,从而产生的郁气全都消散了。
主仆俩相互搀扶着回听水居,路上竟然小心地避过下人,她不怕被人知道,只怕连氏因此担心她的身体。
来到叉路口时,一个人影树后闪过,似乎奔着小校场另一侧的小院去了。
“那是谁啊?”颜容蹙眉。
“那边是老夫人的归园居。奴也没看清是哪个丫鬟。”连翘也有些懊恼。
这后院里,丫鬟的数量比小厮多得多。那个人穿的明显是丫鬟的衣服,只是她跑得太快,又聪明地躲在树干后,她们看不清她的面容。
“对归园居,你打听到多少?”颜容脚下不停,也没有专注看向哪里,自然得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奴只打听到老夫人自大将军出往起就深居简出,很少出归园居。至是是因为什么事,都没有人知道。”
“你找谁打听的?”颜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要如何做才是最正确的。古代不都是都很注重孝道的吗?为什么连氏和他们三兄妹平时都不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自己失了记忆,如果是重要的家庭成员,也应该郑重地介绍一番才是。
“找我娘亲问的。”连翘抿了下嘴,“我才问,娘亲就喝斥我,说这些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让我不要管!”
连翘是连家的家生子,她父亲和母亲是连氏嫁过来带的陪房。她父亲连英是外院大管事,母亲张大娘是内院厨房管事。他们俩人都是府里有实权又有年纪的人,照理说对那些陈年往事至少是略知一二的,但偏偏不说出来。这不由得不发人深思。
颜容正在沉吟,连翘突然说:“三娘子,不如直接问夫人。”
她眼前一亮。是啊,她又忘记自己是个“失忆症”患者了。这事,直接问连氏是最好的办法。就算有内情,也要慢慢了解。当前最保险的做法是与连氏的态度保持一致。
回到听水居,迎春早备好的热水。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又躺在短榻上享受两个丫鬟专业的全身按摩,美得她几乎睡过去。
晚饭还是在自己院里吃的,连氏一天都没有过来看一眼。归园居的事不急于一时,颜容就没在意。吃远饭写了会字,消了食就睡了。
却不知一大早就被一阵嘈杂声惊醒。
“谁在外面?”初醒的低哑声音传出去,却半天没有人回应。
迎春和连翘两个都是很本分的丫鬟,本职工作一向做得好,不管颜容身在何处,只要她没发话,她们俩从来都会默契地留一个人在她身体伺候,不会像现在这样叫半天没人理。
颜容推被坐起来,自嘲地笑了。二十几年都是自己穿衣吃饭,现在是怎么了?
自已穿戴整齐,只把头发梳顺了,她除了编个辫子,其他发型一个也不会,就这样走了出去,也把院里的人惊得要掉下巴。
“三娘子,吵到您了吧?您快到里面去!”连翘一看她出来,便提起裙子奔过来。
迎春也快步小跑过来:“三娘子,怎么不叫奴婢,就自己穿戴了?啊,还散着发!走,奴给您梳头!”
颜容已经看到院里被围在中间的两个婆子和一个十几岁的丫鬟,她出来时两方正在争执着什么,她出来看人家没有问候她,她自然不会在自己的院里理会这等目无主子之人,便什么也不问,转身又回了里间。
“三娘子,老夫人有请!”那两个婆子和丫鬟似乎才反应过来,就想冲过来拉她。
尽管两个大丫鬟带着主子回了房间,院里围着的小丫鬟们却没有人散开。婆子们喊了几声,见没有人理会,只气得脸色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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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罚
连翘闲闲地站在里间门边,看外面,守里面。
迎春拿起梳子,巧手挽动,最简单的丫髻就束好了。想找两朵绒花,颜容却先伸手从妆盒里拿出两条简单的彩色丝带。
“就用这个。”
“三娘子,这也太简单了吧?我们虽然派了小丫鬟去给夫人报信,但夫人什么时候能到却是说不定的。而且就算是夫人能来救场,最好的结果也是夫人陪着您一起去见老夫人。”迎春迟疑着。
“就用这个!”颜容不觉得见老夫人和自己不戴绒花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免不了去见那个神秘的老夫人,那相关的信息自是能多知道一些的好,便问,“夫人来救场?呵呵,迎春,老夫人很可怕吗?”
“三娘子!”迎春自觉失言,飞快地捂住嘴。但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别告诉别人去,是奴婢逾越了,奴婢知错!”
颜容只是玩味地看她。
“三娘子!”迎春被看得不自在起来,“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三娘子开恩!”
“好吧,看在你还知礼的份上,我暂且给你记下。”颜容不顾院子里两个婆子的高声“相请”,话语不紧不慢,“把你知道的关于老夫人的消息都说出来。”
她没说迎春透完消息之后就能没事,可迎春此时根本想不到这些,心下正慌。见她一问,便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夫人当初只是说了不得提起,可现在提的人不是她,她只是奉三娘子之命罢了。
“颜将军十三岁从军,十八岁开始自己带兵。从那时起老夫人就搬到后园里最偏的归园居,更是深居简出,府里的事务也由夫人一手操办。但老夫人却是最重礼仪之人,若别人稍有不符合礼仪之处,轻则训斥重则请家法。二娘子对她很好,常常去归园居看她。”
“老夫人日常在归园居里的都忙些什么?怎么从来不用我们去请安?”颜容看着黄铜镜里模糊的人影问道。
“老夫人在归园居里吃斋念佛,最喜清静。每月初一和十五去请一次安即可。昨日正是十五,三娘子却都病了。”
如此说来,因为昨天她们没去请安,老夫人才来请她们去相问的?可是自己的身体可是在太医的判断下都说要静养三五日的,一般人不会在她还没养好的时候就招人去问话吧?如果担心孙女,这两天也没见有归园居的人来看自己。
看来此行必有一难,只不知是轻是重。
颜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