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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欲惹邪魅王爷-第96部分

小说: 欲惹邪魅王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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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蹙眉看着她,她又在污蔑我偷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么。
“看来傅姑娘听不懂人话啊。”陈里燕见我不知所云,悠悠讲手缩回来,套回袖子中,只露出纤细的五点指尖,粉色的甲蔻那么鲜艳,刺眼了点。她道,“你是罪人,现在接受惩罚,哪里还能穿好的吃好的。奴才们说,你不肯把脖子上那块乌玉吊坠交出来。”
她目光如炬,直接盯住我颈上系着的吊坠。我终于惶恐起来,后退一步,双手紧张地握着吊坠,好似在徒劳地保护我唯一还剩下的东西,那过往幸福时光最后残留的痕迹,陈里燕显然看出了我的警惕,她笑得更欢,多年来卧薪尝胆的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今朝的反败为胜吗。她上前道:“快给我!”便想硬夺走它。我力气素来很小,折腾一日已经四肢无力,按理说,柔弱的我不是咄咄逼人的她的对手,但我和不要命似的维护那玉佩,拳打脚踢,和疯狗一般咬人,形状难看泼辣,怎么挨打也毫不退让,她居然没有得手,到被我的凶狠劲头逼退开来。
“好你个傅三月,都这个时候了,还这般不知死活!”恼羞成怒的她看着手腕上的抓痕,指着我,大声道,“快去,给我按住她,把玉佩夺下来!”
“不……”我向后退到角落,摇着头,背抵住了粗糙不平的墙壁。
但几个彪形大汉还是上前逼近了我,我根本无力还击,双手便被人大力扣住反剪在身后,我拼命躲闪,却根本逃无可逃,眼看着一只手便要拿掉我身上的乌玉玉佩,我突然放手一搏,声色俱厉地喝道:“放肆!摄政王大臣并未休妻,我虽然暂时见怪于他,但我依旧是他唯一的妻子,你们的主母!陈里燕不过是昔日苏州邵王府的废妃,如今是寄人篱下的客人,你们居然听她的命令来虐待我,你们有几个脑袋!夫君五年来如何独宠我,你们平日连碰我裙角都不敢,如今居然狗仗人势,个个都造反起来了!还不快退下,滚出去!这乌玉吊坠是夫君的家传之宝,大婚当夜亲手赠与我当定情信物的,你们这些狗奴才,谁配碰?要收走,也只有他有这个权力!”
他们面面相觑,放开了我,任恼羞成怒的陈里燕高声叫骂,也再也不肯听命于她。朝我拱手道:“得罪夫人了,小人们人微言轻,身不由己,请大人不计小人过——陈姑娘,您不走我们不敢强拉你,但我们的确公务在身,不能再在此处逗留了。”便扬长而去,不管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陈里燕。
“我认识你五年,第一次觉得你这张寡淡无神的脸如此鲜活。”我缓缓爬起来,用一个落败者破罐子破摔的姿态,尽吐心中不快,扶着墙,整个人好似一道苍白的影子,慢慢挑眉道,“小人得志,愤恨不甘……种种丑恶的表情将你整个人都勾勒出来。”
“你已经是手下败将,还在逞口舌之强。”陈里燕阴下脸,对我道。
“我何曾是你的手下败将,你入府比我早许多,这么多年的青春,你都白白牺牲了,连潇洒的做一回自己都没有体验过。你没有人爱。你以为你胜利了么?夫君越是震怒,越证明他爱我,你输得好惨啊,可怜啊可怜。而我不同,我就算最终不得好死,我也已经做到了一个女人最芳华灿烂的地步,此生无憾。你这种性子的人永远不懂这快意恩仇的感觉。”我微微笑着,用自己的淡定自信凌迟着这颗女子的心。侯门中无真正幸福的女子,这一点我早就明白看透,所以我只要用力,便一定能踩中她的痛处,让她稍微尝一尝我的辛苦。我想一想,重复今日之前,她最后一次见我的面,那还在病危的胡思莹榻前,她卑微恭顺的话语。我连她当时怯懦低贱的语气都重现的惟妙惟肖,道,“民女陈里燕,见过王妃。我是听说胡姑娘病重,便马上赶来看她的。不想王妃也在这里。我方才听到你们的对话。丽琼姐姐待人非常亲厚,事到如今如云院的旧人们多数还愿意喊她姐姐,并且行大礼。她与王妃素来姐妹情深,又已经远离王府,如何来的小心提防一说?怕是临终之前的神志不清。胡姑娘一世聪明,最后也难逃胡言乱语的结局。”

真相
220、真相
陈里燕见我出言折辱于她,一把上前用力抓住我的衣襟,将脸贴上去,道:“你说什么。”
我看着她道:“对不起,我觉得你很可怜。”
“啪!”清脆的耳光响起来,我被她狠狠轮了一个巴掌。她素来在我之下,我平时根本想不起她的存在,她是什么东西,现在居然敢动手掌我的嘴。我被她狠狠一抽,受了奇耻大辱,内外交击下双眼阵阵发黑,只能无力地握着她的手腕,徒劳地推拒着。
但是折辱我却带给了她无尽的快意,第一个巴掌抽下去的时候,她或许只是由于气过了头,但她看看自己的手心,又看看奄奄一息的我,终于发现了复仇的极乐,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的寂寞酸楚,如今全部都在我这个被她深深嫉妒的女子身上得到了补偿。她扬起素手,耳光像梨花暴雨一样地打在我身上,我无力反击,被她左右开弓,很是凄惨。
几十个耳光下去,我已经脸肿得不成样子。她见我美貌不复,更是开心,已经抽到手心发红,还是一下下打着我。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小屋子,我被这个贱女人如此的折辱和虐待。我在那一刻异常清醒,知道这一切不过刚开了个头,等待我的虐打和折磨,还远远不止这个程度。
邵轩辕啊,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心疼我了。我心中一阵剧痛,
“啪啪啪”的声音响亮的在四周回荡,我快被抽打得神志不清之时,高丽琼的声音响起来,她似乎是匆匆赶来,言辞中有些震惊,道:“陈姑娘,你在做什么?快停手。”
陈里燕悠悠看了一眼高丽琼,不甘不愿地住了手,将摇摇欲坠的我狠狠推倒在地,地面上有很多杂物,磕磕碰碰,我很疼。陈里燕高高在上地轻笑一声,轻轻拍了拍手,像看着一只蝼蚁。她朝高丽琼展颜笑道:“原来是高姑娘。我们难兄难弟,今日终于解气了。”
“我来看望傅三月,她毕竟是我义结金兰的好妹妹。”高丽琼将后面几个字眼刻意要得很重,发音清晰,让我听着便愤怒。她话锋一转,看看四周,又低声道,“你也太不小心了,现在她为鱼肉我为刀俎。何必逞一时意气。如果被大人看见了,旧情未了,她东山再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定要等到万无一失的时候,再一击致命,这不是我们一直擅长的么。”
“是啊,如云院内经年累月的生活,早已让我们学会了忍无可忍,从头再忍。方才是我大意了,想着她气数已尽,没有克制好自己的情绪。”闻言陈里燕也有些后怕起来,她看看倒地不起的我,见我着实很悲惨,又苍凉地一叹,朝高丽琼信服道,“高姑娘说的是,我这边退下了。”
高丽琼看着陈里燕离开,轻轻关上屋门,朝我走了过来,口中啧啧有声,蹲到我身边,用手拂去我的碎发,露出我红肿可怕的脸庞,轻声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摄政王大臣夫人。”
我尽力怒视着她,道:“我被许多人谋害算计过,我从来不曾恨过谁。唯独你是我的姐妹,却也在算计我,你记下迷迭香的事情,跟踪我,调查我和小七,还故意留下小琼伺候我。我真恨你。”
“那你尽可以恨我好了。因为你对我的恨意,并不能比得过我对你恨意的十分之一。”高丽琼起先轻轻说着,渐渐地表情却狰狞起来,嗓音也因为极度的激动和妒忌而变得呕哑嘲哳,沙哑着说,“不过你有两个男人爱着,大概不能理解我这个作姐姐的孤苦吧。我是那样爱着邵轩辕,我对他的爱并不比你对他的少。我大方得体,人人赞我端庄仁厚,你却只是一个狐媚惑主的娼妓,为什么他选择你,这么多的女人,他若想挑,天下女子任他选择,可他为什么选择了你?”
“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我心中通透,缓缓抬头与她近距离对视,虽然方才收到的打骂让我的视野有些模糊。我低低道,“无论邵轩辕选了什么样的女人,哪怕是九天仙女下凡尘,你还是会怨恨。因为你爱他,你克制不住自己的一颗嫉妒的心。”
“就算我是嫉妒!那你也是爱过男人的女子,你应当明白,我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你自己大意失荆州,休怪我不念姐妹之情。”高丽琼道,“傅三月,其实我在最开始就想告诉你,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姐妹之情。”
“你错了。丽琼姐姐、上官吟,甚至胡思莹对我都还不错,你自己不肯真心待人,当然遇不见真心。我当年才十五岁,到底涉世未深,错信你,我无话可说。”我责问她道,“可是我不明白,是你主动挑选的我,既然你选择我做你的保护伞,你便早该料到我会登顶王妃阁,何况我带你一直不薄,你为何要因此而记恨我!”

口蜜
221、口蜜
“呵,世人都叫我活菩萨,可我就算是个菩萨心肠,我也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怎么,你这个自诩并非善类的女人却不明白么。那我问你。”高丽琼好似听见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举起袖子掩口轻笑,眸中冷光四溢,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缓缓道,“若一个女子总是和自己的姐妹形影不离,可是渐渐的,她的姐妹开始冷落她,和其他的女子打得火热,你说那位女子,究竟是应该怨恨自己的姐妹,还是会怪罪自家姐妹的新友人呢。”
我不懂在这个关头,高丽琼问这些东西做什么。可是她神色认真,是真的在作古正经地回答我的执意。我只好强大精神,回答她提出的问题,勉力道:“自然要怪自己的姐妹。一碗水端不平,只顾自己畅快,却冷落了好姐妹的感受。”
“……枉你一世聪明,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高丽琼听到我如此说,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我观察她的行为举止,便知道我的答案是错的,可是我着实想不明白。高丽琼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道,“你莫非读书读傻了,天下女子虽多,一百个人遇见这种事情,一百个人都会去怪那个新友人的。”
我不明白,出言道:“可是新人何辜,对不起姐妹的人是旧人,厚此薄彼的人也是旧人,若伤了心,冤有头债有主,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迁怒他人算什么。”
“……是了。你本就没有什么姐妹,什么也没经历过的人自然什么也不懂。你不明白当事人的痛楚和感受。”高丽琼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她微微思索,究竟如何才能让一脸疑惑的我懂得其中奥义。她起先是试探,后来越说越笃定地对我换了个方式启发道,“你觉得,韩信当年背叛你与杨依佳共结连理,错的是谁。”
我心中一痛,低下头,道:“韩信。”
“看这神情,你居然对他还是余情未了。大人对你这样疼爱,你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微微一笑,带着说不出的嘲讽和轻视,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恶毒和记恨,让我心中更不是滋味,颇不好受。她停了停,继续方才的话题,道,“那我再问你,你的智慧明知错的是韩信,但你当时,心中恨的人是谁。”
我如遭雷劈,随着高丽琼的循循善诱,那雪天中心比天更寒的病重昨日重现,我这边厢孤苦伶仃,他那边厢已经红烛喜炮。那刺耳和嚣张的迎婚奏乐早已经辘辘远去,我却一直还听得清楚明白。我这边心如刀绞泪流满面,他们已经芙蓉帐暖度春宵。我并不知道,新婚那夜,盖头下的杨依佳静静端坐在床上,一身大红色喜袍的新郎韩信却独自凭栏,自斟自饮,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苦酒。我还记得伤心之中,孕育出一个女子最激烈的恶毒和偏执,明事理如我,亦用了很大的气力,与很久的时间,才默默地将之降服和制约。我说不出话。
“美人卷珠帘,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高丽琼伸手摇了摇我,道,“妹妹可是突然哑了,回答我。”
我好像终于明白了高丽琼的意思,有时候,你本是无辜的,可别人就是会来怪你。我自嘲一笑,定定说道:“是的,我恨的是杨依佳。我每天都希望这个女人不得好死,我受过的苦,我真希望她也能百倍千倍的承受一次。我恨不得韩信马上抛弃她,回心转意,不要对她好,厌弃她,好似韩信不爱我,只是因为她出现了一样。其实我明明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她。可我恨毒了她。”
“名妓霍小玉被负心汉抛弃,死之前决绝诅咒,却只将那男子的一干妻妾害得惨死,那男子却至始至终毫发无伤。古往今来,女人都是这样的痴。你或许可以克制住自己的爱情、心疼、眷恋、不舍和妒忌,但只要你是女人,你便能懂。傅三月也不例外呀。”高丽琼闲闲抚弄着自己垂至胸前的一缕秀发,她已经习惯了寂寞伪装和怨恨,此刻有一种逆来顺受的变态,她道,“这是多么的痛苦,好似身处阿鼻地狱。”
我一字一语,将曾经视而不见的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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