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惹邪魅王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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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她的生活堪称凄惨,但是她不过是替死去的爱人活下去,所以外界的盛衰荣辱,她都浑然不在意,她当时痛苦不已,对我说,真的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然后就是这次了,我从未见过这样激动不已的她,也许这对她来说,是个还不错的结局。”
“这种纯粹的女子,应当是让人记住的。”李玲丽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从那之后,上官吟这个女人,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但人心是多么奇妙的东西,有的人你朝夕相处,但他们并没有路过你的人生。有的人不过数面之缘,却能让你在每个清风吹书的夜晚想起,那么鲜明地存在于你的岁月之中。
这样被上官吟一折腾,竟也闹到了夜深。我提出送李玲丽回去,李玲丽愕然道:“你不问我要求你的事是哪一件吗?”
“看到上官吟,我也悟到了。”我调皮地眨一眨眼睛,道,“是为了你楼兰最好的那位骑士,对不对?放心吧,这是我慎重许给你的承诺,你的心愿和执着,我一定会庄重对待。等我当上王妃那日,我一定想方设法,放你回去和你的骑士团聚。”
李玲丽瞪大的双眼慢慢恢复正常大小,琥珀色的眼睛里溢满流光:“你猜对了。我是想重获自由,再回到我鑫大哥的身边。我族人世世代代崇拜鑫星,三金为鑫,这颗星在夜色中永远指着北方,永远最为明亮,我们活着的时候,它为草原上迷路的牧人指明,我们死去之后,它又为我们漂泊不定的魂魄指路。这是个尊贵的名字,而鑫大哥配得上它。”
那天夜里,我将迷迭香交给了小七,嘱咐他明日逡巡之时,找个合适的时机,投到王雅雅的院子里。
小七郑重地将那一小撮植物收好,然后对我微笑,我们便双双倒在了床上。
“如果可以,你早就被我抱了无数次了。上午抱一次,晚上抱一次,白天视时间而定。”激情攀到巅峰,他在我耳边这么说到。
“韩郎。”
每次和小七在一起,我便坠入无边无际的欢愉之中,我从不知道浮生若梦,能有这等的幸福。我想,我是已经离不开他了。就算有朝一日,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我余下岁月长河,必定将在无数次的涉水觅渡中度过,只为重新拥有那弥足珍贵的灭顶一般的欢乐。
于是我常常对着小七说:“韩郎,韩郎,再这么下去,以后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那就不要离开啊。”韩郎道,“我们永远在一起,这是你同我立下的誓约,直到宇宙六合毁灭那日都会有效。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爱你。”
第二日,我正兀自将双手托在脸侧,卷成一朵莲花形状,排练我新编的舞蹈。有李玲丽暗中指导,我的舞艺势必一日千里。突然阿伟跑进来,脸上又是惊愕又是开心,道:“奇事来了!今日好端端的,二十八侧妃突然发了臆症!”
我心中一动,我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正在充当我观众的小琪惊奇道:“好端端的,二十八侧妃怎么会得了臆症?”
“这我哪里知道。不过整个王府都已经炸开锅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阿伟对着我们描绘得有声有色,“说王雅雅先是发了一阵子呆,好半天也不要喝水也不要动,就这么双目无神地看着远方,时而悲哀,时而微笑,弄得伺候她的丫鬟紧张得不行。后来就开始口中碎碎念,越来越不正常,慌忙请了大夫看,大夫来的时候,整个院子被王雅雅弄得鸡飞狗跳,王雅雅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个妓院的老鸨,说来滑稽不滑稽,老鸨还爱上了个酸秀才。”
小琪和莲儿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我不动声色地听阿伟继续说下去。
“大夫说没有办法,只好去禀告大侧妃,大侧妃匆匆赶来,王雅雅已经激动到不行,随便扯着一个人就问,当初勾搭我的时候,那么多风花雪月的琴棋书画,难道都是假的么!我是个青楼老鸨,但我也是人心肉做的!你若不要我,我就去对王爷将军们投怀送抱!吵闹不休。我看王雅雅是好不了了,大侧妃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心中且喜且哀。那时候天际有红嘴的鸟划过,我想起小七捉来送我的两只花哨大鹦鹉和我们越来越熟了,甚是可爱,于是我也舍不得放它们走。于是我想着王雅雅的覆灭,起身将两只鹦鹉的笼子打开,毫无疑问地,笼子一开鸟便展翅高飞。弄得莲儿骂道:“这是两只没良心的长毛畜生。”
刘赛
75、刘赛
王雅雅突发臆症之后,王府内一时流言四起,说中毒者有,说撞鬼报应者也有,但都是各自凭空揣测,做不得数。我对莲儿道:“去把专门为我看病的刘赛大夫找过来,现在人人自危,喊大夫多关照一下,总是没错了。”
王府中刘赛大夫是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头,精瘦的身子,却因为精通医理而保养得当,眼神很清亮,身体也很硬朗。他本在王府中默默无闻,只因我例假不调的时候专门喊他为我看病,后来我病好了,又每每在邵轩辕面前为他美言,于是他才在府中渐渐树立起了威望。这种饱经世事沧桑的老者,对我的提拔之恩心知肚明,算是我身边一个靠得住的奴才。
寻常的问脉请安之后,我和颜悦色地问他:“刘大夫,本侧妃身子可好?”
刘赛恭敬道:“娘娘玉体安康,看来平素已经很注意保养,饮食起居无一不妥。”
我知自己素来爱惜身子,又问道:“刘大夫开给我的求胎药,我日日按时服下,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王爷身体如日中天,四十五侧妃也青春健康,孩子总可以有的,还请四十五侧妃稍安勿躁。
”刘赛眼皮也不抬一下。
我早料到他的回答会是如此。我的身子没有问题,邵轩辕的身子没有问题,所以邵轩辕膝下无子定有问题。可这问题出在哪里,却没有人能够知道。
我逐渐进入正题,道:“二十八侧妃的臆症,大夫们都束手无策,不知刘大夫有何高见?”
“小人不才。”刘赛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不过请四十五侧妃宽心,小人一定常来与你把脉,每日不敢松懈。”
“那就好。”我维持着恰当好处的距离,微笑道,“不过发生这等大事,只是日日请安,怕还不够。”
刘赛疑惑道:“那,四十五侧妃的意思是?”
我的口气变得毋庸置疑起来:“就有劳刘大夫为我留意王府里其他大夫们的想法,每日请安无聊,闲话家常之时说来听听吧。”
刘赛略一思量,顿时神情一敛,道:“小人理会得。”
我心中甚为满意。有刘赛这个耳目安插在王府的大夫们中,一有什么新的动作我便能马上知道。虽然说迷迭香无迹可寻,但万一有能人顺着蛛丝马迹摸到了我这里,我也好早作打算,不是收为己用,便是斩草除根。
“接下来,韩郎,你说我对付谁好?”这几日邵轩辕都没有来,我乐得和小七幽会。此刻我又画了个树杈图,将王雅雅的名字勾去之后,问着小七。
“胡思莹我们不大好动。陈歆影如此美色,就算疯了也照样得宠,不动也罢。谢艳峰是御赐王妃,若邵轩辕是因此宠着她,那也没有动手的必要了。”小七道,“这么看来,唯独胡笑可当下一个。只是赵培淞……”
“赵培淞我们日后再想办法,胡笑一疯,大总管他再着急也无计可施,届时我们恩威并施,把他争取过来。”我心意已定。
第二日日暮,我那百步生莲舞已经完全排好。十三侧妃胡笑中了臆症的消息在这个时候传来,每位侧妃都担惊受怕,一时间人心惶惶。邵轩辕那时正在胡思莹身边下棋,听到这个消息,面不改色,只淡淡说了一句:“她的眼睛那样美。”
末了,又扔下一句:“告诉冬梅,若还有第三个无故患上臆症的侧妃,大侧妃的位子,便让贤罢。”
赵冬梅听到这句话之后日夜加派人手巡查,晨昏祷告烧香不表,倒是便宜了小七更加长时间地逡巡在各院各方。
那晚刘赛为我把脉之时告诉我,胡笑疯了之后,赵培淞总管特别愤怒,大有不找出谁是始作俑者誓不罢休的架势,甚至怀疑有人用毒。我让刘赛大夫打消赵培淞总管的这个念头,就说胡笑本身是医术高手,药毒双绝,如何会中别人的毒。再后来听见刘赛告诉我,赵培淞也觉得此话有理,这才作罢,我也才默默松了口气。
或许是邵轩辕那最后一句话极大的刺激到我,我一心想着除掉胡思莹,大侧妃也倒了,十有八九上位的人就是我,我还是准备朝胡思莹下手了。
一连七日,小七没有带来胡思莹中了臆症的好消息。一个月后,小七正色告诉我:“我找不到机会下手。没有人能找得到机会在胡思莹的茶叶中投毒的,她是那样细心稳妥的一个人。一杯茶中哪怕被调换了一片叶子,她也能察觉到。”
得宠的妃子被我一个个祸害,如今只剩下四位。眼看着自己苦心孤诣的宝座近在眼前,却偏偏不能再更进一步,这感觉着实让我发狂。我想是丧心病狂了,居然做出了如此一个决定:“我亲自去下迷迭香。”
失手
76、失手
我当永远记得第一次与胡思莹正面交手的那个午后,当时正值盛夏,可胡思莹的院子里瘦竹成群,绿荫翦翦,一片世外桃源般的清凉和风雅。而她就坐在那儿静静地用最精确与繁复的手法,徐徐走过一个个考究的程序,以古代最标准的茶道,为我煮好一杯新茶。我想,如果我是一名男子,我也愿意成天往她身边跑。
我对她道:“四十二侧妃,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她彬彬有礼地回答我:“今日是四十五侧妃你入府一年整的日子。”
我本以为她会说不知道,没想到她说她知道,还知道得如此正确,倒把我一时憋死在这里。我喝了一口水掩饰,再道:“对,今日是我嫁给王爷的一年整了。”
她安静地听我继续说下去,从不打断,这是最好的听众。
我说:“我嫁入王府一年整,本以为自己会随着时间越来越习惯这里,不想我却越来越不习惯这里。”
我说:“十五为君妇,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我把王爷当做我最伟大的夫君,倾我所有去爱他。”
我说:“王爷应当是很宠爱我的,至少你们都这么说。可不知为何,我却还是觉得不够,我很寂寞。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我太贪心了。”说到这里,我的脸上流露出一位十多岁女孩子应该有的迷惘神色,并在眼睫毛上挂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我说:“他的身边总是有那样多的人,形形色色,环肥燕瘦。也许我只是他一转头就再也不会想起的其中的一个。我无法忍受这一点。”
总而言之,那一天我说了很多话。很少我去算计一个女人的时候,我会说的比对方还多。但是那一天,我说的远远比胡思莹说的多,而且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梨花一枝春带雨,谁见谁怜。在我悲不胜收之际,我软软趴在那方青石桌子上,一只手伸直。脸就靠在这只手上。
胡思莹说:“四十五侧妃,桌上凉,小心身子。”
我趁她说话的一瞬间,将指缝里藏好的一叶迷迭香放入了她的茶杯。
后来我又哭哭啼啼起来,胡思莹安慰人的话语并不多,可是每一句都格外又抚慰人心的魔力。搞得我哭到最后实在觉得哭无可哭,好在,在这尴尬而进退维谷之时她终于端起了自己眼前的那杯茶,悠悠喝了一口。
又喝了一口。
再喝了一口。
看她喝茶也是一种享受。这里有个茶道上的讲究,说的是凡品茶者,一口喝是驴饮,譬如我家那位韩郎韩信韩小七,只有三口喝掉一杯茶,才是雅人之品。最妙的是她这三口每一口都品得刚刚好,分配均匀而不至于前后失调。真乃妙人儿是也。
剩下的时间我就开始等这妙人双眼无神发直,一点清明魂归离恨天,我连我要如何花容失色地落荒而逃都想好了,我应该一边奔走,一边呼喊:“四十二侧妃、四十二侧妃得了臆症!”
奈何这一切都只存在于我的设想之中。若这世间万事都能遂了人的设想,那该有多好。那我就与韩郎长相厮守直到沧海桑田,那我也不用用一点小小的迷迭香,去害了她。事实上,那天的最后是我脸色微微变,擦擦红肿的眼角,找了个借口告辞,然后惊恐地回到我的院子。
我没有看见,在我离开之后,胡思莹从袖子里露出了指尖,指缝里正藏着我方才偷偷下到她杯子里的那一片迷迭香。她轻轻松松地将这珍贵的迷迭香丢掉,兀自道:“如果爱着一个人,何必去计较他身边有谁呢?你只要关心着他,对他好,甚至爱他所爱,就可以了啊。”
此刻残阳如血,照耀着她脸上迷茫的神情。这是完全不同于我做作的迷茫的一种迷茫,是那样的珍贵和真诚。
在胡思莹这里失了一次手,我简直被吓破了胆。于是决定暂时不再用迷迭香毒害其他侧妃。对于这姗姗来迟的安全,整个王府最高兴的要属大侧妃赵冬梅,她自以为是请来的迷信人士发挥了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