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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欲惹邪魅王爷-第14部分

小说: 欲惹邪魅王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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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我练了几笔书法,到底沉不住气,便吩咐道:“莲儿,伺候我梳妆打扮。阿伟,你去问清楚,王爷现下歇在哪里。还在新年里头,左不过在哪处侧妃那儿共度新春呢。小琪,你是识字的,督促大家把我写着的这两卷大字临摹片刻,你和阿伟虽然识字,但平素也没个捉笔的机会,想必书法也生疏平常了,一起多练练也好。第一卷写着你们各自的名字,第二卷写着辞旧迎新等应景的吉祥话,愿你们练字也觉得欢喜。”
“王爷和别的侧妃一起时,主子从不去见他,今日是要去找王爷么?”
我笑一笑,心中半分雀跃半分清明:“王爷昨日袒护我们,总要去趁早谢恩的。”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何解。
我娓娓道来:“昨日之事,我百口莫辩,王爷并未发一言,后来难为小七挺身而出。误毒宠妃这种大错,打死一百次也是活该,可小七却只挨了一顿板子,不仅没留下残废,还准继续来我身边伺候我,不是袒护我们,又做和解?”
我边说着,心中便有丝丝欣慰甜腻溢了出来,笑也甜蜜了几分。恰巧此时小七扶着墙蹒跚出来,见我如此说着,面上神态一暗,我的心也跟着一酸,匆忙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但屋内其他人等却是最开心兴奋不过的,只道:“都说王爷喜怒无常,不想一点温柔之心主子都懂得明明白白,王爷不宠爱偏袒主子才奇怪呢。”
我梳洗完毕,特意在裙裾上洒了点沉香水,淡淡的清香便萦绕着我。又在发髻上精心簪了鎏金垂流苏的珠花,对镜贴上花黄,细细描绘好一对远山眉,确定自己美若天仙之后,便独身去胡思莹院落处找王爷谢恩去了。
新年之后,王爷先是宿在陈歆影那儿一夜,昨晚又召唤了贺小津,今日一大早又去胡思莹院里,如此寻欢作乐,让我不由担心起他的身子。转念一想,若道纵欲费神,恐怕整个如云院无人比我更索取无度,再想起王爷那龙虎精神的精壮和力道,又觉得自己纯属杞人忧天。不过心中半是醋意,半是动了色心,面色绯红中不觉分花拂柳,早已来到胡思莹院外。
胡思莹住的地方不似寻常侧妃院落,总爱找来各种尽态极妍的鲜花种下。但见胡思莹的院落也没有护院围墙,也没有姹紫嫣红,只用丛丛幽篁修竹种着,说不出的青翠和风雅,满目碧色,看得人肺腑舒畅。我顿时想起古人郑板桥的名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那是真正的名士品味,落在一般俗物耳中,只觉得无肉不欢,是无论如何不能理解这份追求高雅的。
院中设有一处浅而清澈的池塘,水波透明,池塘铺底的七彩鹅卵石看得清清楚楚,几尾红鲤正在自由自在地来回沉浮。又设有一套小小的石桌椅,桌上摆着一盘未完成的围棋。院中无人,院外不远处,一对颇为养眼的男女正在携手漫步。
我知胡思莹是王爷最心尖尖上的女子,又是出了名的知情解意地解语花,便想看看她和邵轩辕在一起之时,究竟是如何知情解意法,便先在竹林深处隐了自己的身影,悄悄观察邵轩辕和胡思莹。
邵轩辕与胡思莹十指紧扣,掌心相贴,正安静散步。两人并不怎么说说笑笑,但神态怡然自得,一看便知相处得十分自在惬意。这是完全不同于邵轩辕对大侧妃贤淑的尊敬,对陈歆影美貌的贪恋,对我柔情似水的激情。
有鸽子扑扇着白贝壳般的洁白羽翼扑扇于途,邵轩辕便对胡思莹:“思莹,你养了这么久的鸽子,已经不怕人了。”
胡思莹饶有兴趣道:“王爷不提还好,一提妾身可真是哭笑不得。这些小家伙刚来之时,个个体态轻盈,人未走近便都飞走了。养了一年,眼见一月月肥了下去,如今个个长得胖头胖脑,活像一堆元宝,莫说躲人了,还要我留心别踩着它们。”
邵轩辕想起什么,乐不可支道:“前几日就亲眼在你屋里看见一只傻鸽子一头装在玻璃窗上,真是可笑可乐。”

嫉妒
41、嫉妒
我心下不太欢喜。玻璃作窗是最好不过的,冬季保暖。我的宅子里,糊上一层层的纸和绢纱,也比不过一片玻璃效果好,何况阳光还不能照入,屋子里阴暗不已。但玻璃名贵非常,连大侧妃那儿也没有一扇,不想胡思莹这里倒用着。弥足珍贵的是,她却低调到骨子里了,盛宠如斯,居然无人知晓。
我冷眼看着邵轩辕和胡思莹说不尽的和谐相处,闲看冬阳春风,忽然,两人将话题转到了我的身上,我一个机灵,便全神贯注地偷听起来。
只见邵轩辕从背后将胡思莹圈在怀中,问道:“昨日风波,在场的女人们都认定是月儿害了胡晶,唯独你不为难她,还暗自帮了她一把,是为什么?”
胡思莹笑道:“谁毒害了谁,妾身的确不知道,便不好随便冤枉好人。之所以帮着傅三月,不过是因为王爷心疼她偏帮着她。王爷要帮的人,自然就是臣妾要帮的人。”
“你如何知道本王要帮着她?”
“王爷又如何知道本王要帮着她?”
“你说了一句果然和白糖很像。”
“王爷说了一句把这办事不力的狗奴才拖下去给本王狠狠地打,别打死打残便可以了。”
“哈哈”,邵轩辕朗声大笑,“知我者,四十二侧妃也。”
我记得我也让邵轩辕舒心欢笑过。但每次都是百般逢迎之下的结果,充满着机关算计的讲究。每次邵轩辕一笑,我就说不出的得意和开心。可胡思莹不过和邵轩辕闲话家常,数句之内,他已经是第二次展颜而笑了。这就好似我处心积虑得到的东西,转眼发现不过人家寻常之物,那种失落和不满,非言语足以形容。邵轩辕常说我了解他,但却说胡思莹知他,了解者,熟悉也。怎比得上知心者,所谓默契。何况,我看着他们以我为话题,一唱一和地打情骂俏,更是心中一股邪火,很是不爽。
“你如此维护本王宠爱的女子,要我如何疼你才好?”
“我并非要特意在王爷面前卖她人情,好让王爷记得我的好。”
邵轩辕作遗憾状:“原来不是也已卖本王人情,想让本王念你好啊。”
胡思莹这个人,在邵轩辕面前,感觉说话很真诚:“而是,凡是王爷想要的,我便要让您得到。”
我闻言一惊。这实在是动人的情话。我若为男子,有女如此,也夫复何求。这情话既不浮夸,也不撒娇卖痴,却说得如此恳切实在,情深一片。我顿时觉得我平日与邵轩辕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在胡思莹的这句话之前,简直不堪一提。
邵轩辕沉吟片刻,问胡思莹:“你觉得月儿于我如何?”
胡思莹遥遥指着竹林中的石桌,道:“王爷爱美味佳肴,如云院四十五位侧妃便如王爷桌上各种美食。美食菜肴虽好,但每日不过吃那么几种,多日才想吃同种菜色一次。但四十五侧妃就好比桌上下菜的美酒,王爷甚为宠爱。”
邵轩辕道:“月儿韵味撩人,回味无穷,热情缠绵,是如美酒。你说的不错。但菜肴也好,美酒也好,总有厌倦和被新欢替代的一日。唯有你,就好似那米饭,虽不如酒菜味美,但永远都是少不了的。”
我的心,登时如被撕裂一般。虽身穿华丽的水色锦衣,却如坠冰窟般刺骨的心寒。
眼看着邵轩辕一把将胡思莹打横抱起来。眼见着胡思莹羞涩地用手去推拒他的肩膀,低声求饶道:“王爷不可白日宣淫……”。眼见着邵轩辕霸道温柔地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入屋内。
原来,这便是和他在一起时的她。原来,这就是和她在一起时的他。
我本计划着的谢恩梗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我的步伐沉重如灌了铅,只得木木地立在原地。竹林里竹叶遮天蔽日,我感觉我被全世界所遗忘和抛弃。唯独有心痛是真切的,这就是所谓的妒忌么?我几度深入虎口,又多次手然鲜血毒害王妃,更不惜以自己的肉体为筹码获取宠幸。却不及胡思莹这般干干净净坦坦荡荡的幸福。
风吹过,我觉得脸庞冰凉,我以为是微风拂面,用手一摸,才知道不知何时,我已然泪流满面。想是邵轩辕方才对胡思莹说她如米饭我如酒,一个是离不开也无可取代的,一个只是一时新鲜的话语,伤透了我的心。我突然觉得,如果要来的荣宠让我夜夜哭泣,那这般争风吃醋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带着点万念俱灰的意思,以及痛彻心扉的妒忌难过,浑浑噩噩回了自家院子。众人见我面色不善,都关切来问,我只道:“寻常的情人夫妻,也常有醋海翻滚之事,何况是王爷身边呢?我不过是今日眼见王爷和四十二侧妃浓情蜜意,心中不舒服罢了,夫妻间难免的,不用紧张。”

脆弱
42、脆弱
我满心满眼都还耿耿于怀方才邵轩辕搂着胡思莹的画面,莲儿这时凑过来兴致勃勃道:“主子,您一去这样久,我们的字都练好了。您来看看嘛。”我这才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翻看起桌上横七竖八摊着的纸张。
那些新春吉祥话也被他们写了一遍,但终究兴致不高,唯有他们各自的名字被自己认真临摹了一遍又一遍。不过字迹十分难看,横着竖着连三岁小儿的手笔也不如,看得我啼笑皆非,几乎要问阿伟和小琪,有没有先教他们握笔姿势了。不过想一想,估计没有什么可问的,握笔姿势应该是教了的。但突然心念一动,边看边问道:“除了握笔姿势以外,写字姿势教了没?”
然后抬眼看看他们的表情,便知道没教了。于是我道:“莲儿,你握着笔坐下来。”
然后我绕到莲儿身后,一边做示范一边清楚说道:“身子要成一条直线,腰杆笔直。胸口离桌子要有一圈距离,然后手腕使力写字,手肘不能挨着桌子,这样才能横平竖直,是写书法的模样。”我将莲儿软趴趴靠在桌面上的手臂抬起。
阿伟道:“我和小琪以前虽然会写几个字,但也从没有这般讲究呢。”
“……日后我教你们。你们是我身边的人,不仅可以会写字会读书,甚至可以写书法。”我道。
“是啊,”小琪道,“我们是四十五侧妃身边的人,四十五侧妃如此优秀,连王爷也宠爱有加,我们怎么能给主子丢脸呢?”
我心中一沉,想起邵轩辕,不由又是一阵钻心的嫉妒,却只不动声色道:“如若我不再去争宠了呢,你们也会被我连累,在府中地位也会低下去。你们还愿意跟着我吗?”
他们没察觉我言辞的异样,毫不犹豫道:“无论主子风光或者低落,我们都不离开主子,主子都是最好的主子。”我心下才微微欣慰。
教完写字姿势,我便把他们各自写的名字一张张好好看过去,面无表情,也不置可否。他们看着焦急,又不敢催促,只得眼巴巴看着我。终于,我看完最后一张,方道:“别人写得差劲也还情有可原,怎么,小琪和阿伟,你们是会写字之人,为何也写得如此难堪?”
那些字歪歪扭扭,简直就是鬼画桃符。并且一望便知笔画顺序浑然不对,文字结构大小不一,难看无比,还涂涂抹抹,纸面肮脏。
我见他们面露羞愧,又笑道:“怎么了,刚练第一日便丧气啦?我指出大家的缺点,只是不想文过饰非,知耻而后勇,我们先正视了目前的不足,勤学苦练,日后才能写得一手好字。我对你们很有信心。另外,这字也有写得好的,小七的字写得就还不错,有鼻子有眼。并且韩信这个名字笔画不算少,初写第一次,能写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大家闻言才又兴奋起来,一时间大家扯着我撒娇不断道:“小七、小琪、阿伟、莲儿我们都认得,就是不知道那个韩信是谁啊?”
我与小七相视一笑,故作惊奇道:“怎的,你们都不知道?韩信,就是我们小七的本名啊。”
然后大家又纷纷叫嚷起来道:“小七太狡诈了,居然还让主子教他本名!不行不行,我们也要多写几个名字。”
“真是的,名字哪有多要的道理,”我嗔怪道,“好吧,如果你们谁能想起自己的名字,我便也教。”
他们抓耳挠腮半日,还是无人想起自己原先叫甚名谁。小七耸肩摊手道:“看吧,自己不争气,眼红不得我。”
于是又是满堂哄笑,一阵打闹。
我白日与他们作伴还好,那邵轩辕处受得心伤难过也就淡漠如一层稀薄的背景。可夜深人静我独自一人之时,白日所见所闻却还是历历在目,折腾着我,折磨着我。我心烦意乱,又只想自己一个人速速平复情绪,便到处找书来看,反复读着《孟子·告子上》:“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小七带着他的病体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后,他抽开我的书,道:“你心中难过,便别读书了。”
“你怎么来了?还不去养伤。”我随口应付道,又去翻开司马迁的《史记》,继续念道,“世人攘攘,皆为利来,世人熙熙,皆为利往……不韦遭难,世传吕览。孙子膑脚,兵法修列。韩非囚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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