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惹邪魅王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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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不见，整个人已经羸弱得不成样子。她是想死的，却不知邵轩辕用了什么可怕地威胁，她只能绝望地，活下去。
其他几个失宠已久的侧妃自然无心于此，能力欠缺如陈歆影和王雅雅等人也纷纷摇头。李玲丽娇憨道：“我可喜欢大侧妃的生辰宴了，好多美味佳肴啊，你们无论谁办，都要多弄些好东西。我只会吃不会做，就不管啦。”
四十三侧妃率先讨好大侧妃道：“姐姐生在新年伊始，实在是大吉大利，人中之凤。”却只字不提办宴之事。
但再多的艰难困苦，岂能阻止住女人向上攀爬的野心？我就知道，如云院中，和我一样想在王爷面前证明自己的理事之才的人还多的是。先是谢艳峰福了福身子道：“为姐姐操劳解忧，一直是妹妹的夙愿。望姐姐成全。”
她话音刚落，有一双动人眼睛的胡笑也笑着说：“操劳之事哪敢劳烦八侧妃姐姐？大侧妃姐姐，还是交给妹妹我来办吧。”
我见时机成熟，便也道：“妹妹也愿办宴。”
自我之后，还有胡晶与贺小津，纷纷请愿。
胡思莹在王爷心中已有能办事的好印象，自然不愿趟这趟浑水，于是不曾吭声。
大侧妃为难地看着我们五位侧妃，最后转头问丽琼姐姐：“二侧妃，这些年办宴，坦白说也就你能办得让我事事称心，五位妹妹都有心思，你选一位吧。”
整屋子人都眼巴巴望着丽琼姐姐，丽琼姐姐平静无比地将我们五位一一扫过，眼光未曾在我身上多停驻一秒，便道：“妹妹三年不曾理事，许多规矩，恐怕都已变了。实在不知推荐谁好，还请大侧妃自己定夺吧。”
大侧妃沉吟良久，道：“罢了，你们先回去，让我细细思量几日。”
丽琼姐姐与我顺道，路上她问我：“方才姐姐不曾保你，以三月妹妹的蕙质兰心，定能理解我的苦衷。”
我笑道：“倘若这也不能理会得，如何配作丽琼姐姐的金兰？方才姐姐不偏不倚，实在做得对。办宴不过一时之用，我和丽琼姐姐彼此暗暗照应扶持的关系不为外人所察觉，才是长远之利。”
丽琼姐姐欣慰地笑了，复关切地问：“那妹妹可有把握胜出，时不我待呀。”
我笃定道：“我自然有方法。姐姐可听过杜甫的诗词？‘挽弓当挽强，用剑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丽琼听到最后一句，豁然开朗，道：“次计可行。”
过了两三日，邵轩辕又来我这儿睡下。说不尽的温存缠绵之后，我依偎在他怀中，道：“大侧妃想从众姐妹中挑选一人顶赵总管的缺，为她半生辰宴。”
邵轩辕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娇艳欲滴的脸庞，“嗯”了一声，道：“本王知道这事。”
我第一次吹起了枕边风：“妾身和四位姐姐都想办，王爷，您让人家办宴吧，人家一定会将全府上上下下打点得极好的。”
“呵，知道月儿博学聪敏，不想还有持家之才。不过，你这样可是让本王偏私帮你？”
“是呀是呀，王爷你最疼爱月儿了，就从了妾身这次吧~~”我在他怀中蹭来蹭去地撒娇。
他终于摁住我，不以为意地笑道：“好了，小女人就是麻烦，本王让冬梅准你便是。”
“谢王爷！”我开心地挽着他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他闭目回味了一回，又将我扯过来，深深地与我接起吻来。长夜漫漫，帷幔下春意无限。
新年
33、新年
有邵轩辕为我提一提，大侧妃便立即着手让我安排生辰宴，我也因此终于有了和府中侍卫首领以及各管家、账房打交道的机会。大侧妃素来贤德，自己的生辰庆贺从来都力主节俭。但历年的生辰开支让我做个参考，这笔开销仍然是比我所预料的要庞大得多的一笔数额，简直令我咂舌。三十二侧妃马婵操持过一次，更是极尽奢靡夸张，光是紫檀木便非要用从南洋运来的那种，一块门槛，便值千金。
我本就打算以一管窥全豹，从大侧妃的开销去推测王府的身家。这般算来，王府简直是金山银窝，岂能让我证明自己的节俭之才？恐怕我费尽心思精打细算，不仅不讨好，还让人落了小家子气的笑柄。
如此，便只能从匠心独用去下功夫了。
“妹妹想得对。”丽琼姐姐将账本明细翻过一页，赞许道，“王府最不缺得便是金银，最缺的便是惊奇。除了马婵实在太过铺张浪费被大侧妃批评了几句外，大侧妃的生辰宴，是不用在节俭上下功夫的。拥宝山而省一线，妹妹以为可乎？”
我道：“皇上将自己的手足兄弟赶尽杀绝，唯一的亲妹妹也愿送到塞外和亲，唯独对我们王爷，是极好极好的。现在看到王府家财，恐怕每年圣上都要从王朝各处上供的财富中，特意赏王爷一大笔呢。看来天子也是凡人，再如何帝王心术，也需要亲情的慰藉，于是将良心亏欠的，都补偿给了这个胞弟。”
“移情作用只是其一。”丽琼姐姐分析道，“分权才是上策。王府虽富可敌国，却没有一兵一卒。王爷纵情享乐，万岁爷只管惯着。励精图治、能征善战、大权在握的王子们一个个遭了秧，唯独只有我们王爷，在花天酒地中泡着，安逸潇洒到了现在。王爷只管问圣上讨金子，圣上没有不给的。不仅会给，还会给得心满意足。”
“昔年有王孙公子装疯卖傻骗过兄长，韬光养晦，终于一朝飞翔，成就千古功业。姐姐的意思的确洞彻。”我不信道，“可我们的王爷，哪儿像那般目光深远之人？姐姐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他本性如此奢华不羁？”
丽琼道：“本来还想夸你，是多年来除我之外，操办生辰宴顾虑最周全的侧妃。但你到底对你需要捕获之人认识不清啊。什么时候你知道自己错了，你便可以去和胡思莹较量了。”
“那我的好姐姐，你就更要好好指点我啦。有你的指点，我定要让王爷对我刮目相看。王爷对我的认识更进一步，我才能投桃报李，对他了解更深呀。”我挽着丽琼姐姐的手臂摇晃着。她宠爱地苦笑，呸道：“你啊。”
有了丽琼姐姐的倾囊相授，我有条不紊地操持起大侧妃的生辰宴。可惜赵培淞总管不在，我必须笼络的核心人物便少了一位，对待府中各关键人士我从不敢掉以轻心，在丽琼的指点下，我周旋得很好，赏罚分明，以理服人，又办事得力。这些日子调度下来，无人不服，无人不敬。我待下人，无论尊卑，一概温和。虽不能像丽琼姐姐那般仁厚，但也颇受府中众人爱戴。
除夕夜，王爷被皇帝哥哥召进宫里，与王子、帝姬一道，共享天伦之乐，王府上下虽也张灯结彩，歌舞升平，但没有了邵轩辕，热闹也缺了一丝开心。我本以为他离开的日子我会分外轻松，再无需虚与委蛇，可生活一下没了重心，却也无聊。
辞旧迎新，算是我在邵王府度过了第一年。我想起新婚之夜的苦等、失去双腿的上官吟、足上流血的飞天舞、控诉我恶毒的侯雅风，恍然不知今夕何夕。
于是到了正月初二，正是大侧妃生辰的日子，一觉醒来我便觉得分外愉悦，我不知这是因为我多月的苦心终于要修成正果，还是因为今日邵轩辕要回府。
我又去各个管事处安排嘱咐最后的事宜，最后一次彩排，我亲自穿梭于翩翩起舞的舞娘中，偶尔停下来，将舞姿有所偏颇的姑娘的手臂抬高一寸。我请了李玲丽帮我指导音乐歌舞并饮食。她今日起得也很早，我们遥遥交换一个善意的微笑。
“牌子检查过了么，是否按照数字顺序码好了，缺损的可补上了？”我问着赵管家的副手。
副手道：“回四十五侧妃，一切都按照侧妃吩咐的，人手持一块牌子，每三个时辰换一班，领牌子交牌子皆要去登记处记录，好让一切仅仅有条，人员无从惫怠开溜。凡清点用品、开销都要有数，值夜班者茶水房提供宵夜。”
“很好。”我又问，“节目都还妥当？”
“一切顺利。”
我便放心让他走了，喊阿伟打发了点碎银子作为心意。连日疲惫熬夜，我身子又开始不争气地吃不消了，莲儿忙在我身后为我揉着太阳穴。
我累得说话的力气也无，闭着眼睛享受莲儿纤细手指的按摩。不知为何，莲儿的手指停顿了片刻，随后既然离开了。
我抗议道：“不要偷懒，你主子好累啊。”
又有修长的十指搭在我额头的两侧，为我徐徐按摩。可我却心中一动，几乎要猛然睁开眼睛。却又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那手指修长却有力，指腹上有常年拉弓磨出的薄茧。细细闻，十指上还有最好的酒香，那酒香之醇郁连王府都没有比得上的，可见是宫中的贡品无疑。
“小机灵，别装睡了，你身子都僵掉了呢。”久违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说说，我是如何露陷的？”
生辰
34、生辰
我睁开眼，本应该作出娇媚模样撒娇，却不知为何，脱口便是一声低低地：“你回来了。”
我忘了喊他“王爷”，也忘了最娇嗔矜持的调情。连日劳累，若非这一声脱口而出，我竟也没发觉，自己如此挂记着他。
邵轩辕也未曾料到我又见到他时，说的第一句话如此幽怨。他神色微肃，道：“本王知你舍不得我一走数日。”
他将食指放置到我的颊边，我不知为何，自觉迎上去用脸颊温顺地去摩挲他的食指。他微微倒吸一口气，我娇滴滴地看着他道：“妾身很挂记王爷。”
“本王也挂记你。”邵轩辕道，“方才见你调度有方，居然颇有才干。”
我笑道：“‘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妾身用心安排大侧妃的生辰宴，只望王爷与大侧妃欢喜便好。”
“月儿，你真可爱。”邵轩辕前倾，“我匆匆赶来见你一面，便要去看看思莹和冬梅。来，我俩亲一个。”
“不给王爷亲。”我心中不悦，推开他，但他力大如牛，还是轻易将我搂住狠狠吻了一口，便放开我，起身离开了。我还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涌上来一阵酸楚醋意。
我本以为，我一直很清醒，我以为，我能把持得住。虽然我为女人，朝朝暮暮都要为了他费尽心思，耳鬓厮磨。
我真傻。
是夜，我精心安排的生辰宴便开始了。邵轩辕难得像个尽责呵护妻子的夫君，携着大侧妃一同出席，我立在侧妃最末，随大家一齐站起来，万福道：“恭贺大侧妃生辰祥瑞，福泽绵长。”
大侧妃与邵轩辕执手，邵轩辕虽面无表情，她却是欢喜的，道：“众妹妹入座吧。”
我想，赵冬梅虽不得宠，但持家有道，身份尊贵，是在侧妃中最立得住脚的人物。
席间陈歆影坐在中段，艳光照人，坐在她近处的女人们个个闷闷不乐。邵轩辕不时看她两眼，很享受眼福的样子。我心中不乐，暗暗呸了一声，道男人啊，就算把个花瓶一般的美人摆在眼前看看，也是受用的。
我清清嗓子，朗声道：“良辰美景，不待何时，生辰宴开始罢。”
语毕，四角侯着的歌舞班便款按银筝、轻拨琵琶地奏起了喜庆乐曲，又有小厮依次上酒并时鲜水果与拼盘糕点。同时从后台处出来长长两列着唐朝宫装的娇娥，齐齐梳着百花仙子发髻，捧着一溜改良花灯，迤逦行到各方，有条不紊地将灯笼换下，将这些花灯高高挂上。
一时之间，众人皆觉得新鲜惊喜。不多时，美丽如花的仙娥们又轻巧退下，佳人杳然无踪可寻，留下的花灯在夜色中招摇。生辰宴深深陷在一派星光般旖旎的灯海里，树梢栏杆桌角回廊，无不都是各色花灯，宛若月宫欢聚，甚是漂亮。
高丽琼默默摘下她桌边挂着的一盏玉兔花灯，发现灯下的粉色流苏中还隐隐垂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许多字，她细细看着，扬声道：“快来看看！这些花灯下藏着字谜呢！”
我站起来，对丽琼姐姐伏了伏身子，朗声道：“姐姐好心细，我特意请苏州城手艺最好的花灯师傅扎了这些最精美的，样样不同的花灯。为增添乐趣，每盏灯下都有字条，有的是字谜，有的是吉祥话，还有诗词歌赋，只为逗大侧妃开心。”
赵冬梅赞许道：“四十五侧妃有心了。”
众人便玩了起来。互相猜灯谜，读诗词。四十侧妃胡晶抓过一张诗词，道：“快看看，这纸可不单是白色的，满是碎金花样，却是花哨。”
邵轩辕看着我道：“月儿用的是薛涛笺，是极风雅的。”
我与他相视而笑，吟起薛涛的诗道：“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更忙将趋日，同心莲叶间。”
此刻我们的眸中只有彼此。我已有很久感受不到邵轩辕的残暴、凉薄和荒淫了。他那样俊伟，能文能武，贵气逼人。
突然之间，古筝琴歇，倒是四周琵琶声大作。抱着凤颈琵琶的乐姬们皆用琵琶半遮着面，十指翻飞，宛如白蝶。舞女们以面纱遮面，纷纷起舞而出，这些精彩的歌舞将我们的注意力唤到了台上。除了极其曼妙的女子歌舞，我还在李玲丽的指点开化下，安排了塞外男子苍劲有力的舞蹈，并西域吹着魔笛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