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惹邪魅王爷-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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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钊自得地笑笑,一双凤眼妩媚无双,道:“我族中有异术,你忘记了吗。”
我又道:“那锦囊中的最后一条妙计写着什么?”
“啊,是一句杜甫的诗。”徐远钊回忆道,“擒贼先擒王。”
我沉吟片刻,朝徐远钊和那群风尘仆仆的死士行大礼谢恩。徐远钊有些吃惊,忙扶起我。我却坚持行完道:“此去一别,万难见面。你们对我重造之恩,不亚再生父母。而且恐怕我走之后,你和族人被朝廷刁难,若有需要,记住传书。”
徐远钊微微凛然,道:“我理会得。”
此时此刻,风和日丽的海面上那停泊着的三桅大帆船的甲板上出现了一位异族装扮的青年贵族,不是武羿又是谁。不多时,一位华服打扮的美人施施然出现在武羿身后,应该是他回国后郑重立下的世子妃,果然气质高贵。武羿大声朝我喊道:“还在磨磨唧唧什么呢,妹子上船!”
我微微一笑,再度朝徐远钊一行拱手,与莲儿一道,转身朝船上走去。在整个过程中,船上之人和船下之人都刻意地忽略那干着急的邵轩辕。这位摄政王大臣现在看上去就像随时会从马背上跌下来一般。武羿看见我有些激动,干脆大步流星地也朝我走来,我们在船板上会和,虽已多年不见,但两人相视而笑的默契如初,一点也没有生疏尴尬。我微微行礼,笑吟吟道:“世子风姿依旧。”
武羿笑着,却深深地看着我,用中原话道:“三月却不太好。”
我收敛笑容,微微哀伤,不知该如何应答。好在武羿接下来霸气自信的话让氛围一下子又热络了起来,他拍拍胸脯道:“不过你放心,由我照料你,你很快会变回那个光芒四射的幸福女人。”
头配玳瑁首饰的世子妃此刻也翩然而至,我和莲儿忙向世子妃行礼,世子妃温柔地看看武羿,也和蔼可亲道:“贵客不必多礼。世子殿下时常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而且身怀珠胎,本宫要对你道一声恭喜了。看你们多年未见,今日重逢,竟然好似日日想与的至交一般自然。”
“本就是知己啊。”武羿性情豪爽,毫不遮掩地落落大方地笑道,“我和三月在未曾谋面之前,就已经通过一副《摄政王大臣夫人拈花一笑图》而神交了。全天下除了母后,我武羿最敬佩的女性便是她!”我和莲儿相视一笑,我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笑而不语。
正在此时,船上之人一阵骚动,连邵轩辕那边也喧哗起来,众人齐齐惊呼:“那些人凭空消失了!”我们慌忙扭头去看,我看见朗朗青天白日之下,徐远钊美丽的桃花眼朝我一眨,然后身着白衣的他与周外一身玄衣的死士们排成整齐的方阵,缓缓而整齐划一地举起袖子掩住脸庞,然后口中轻声念咒,再猛地将袖子一放下,手中捏出的粉末便漫天洒下来,将他们的身影完全遮住。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在这片浓雾中,轰然燃烧起一簇火花,引得众人咂舌。而片刻后烟消云散,地上徒有衣裳,人已经不见了。那一片丝绸白衣落在一众黑衣之间,分外醒目,就像徐远钊其人其事,一旦见过,便再难忘怀。
武羿上前拉住我的手,风风火火道:“看来徐公子已经功成身退了,我负责接管你,快上船,我们乘风破浪,很快就要去凤国了。那里美丽热情,你会爱上这个国度的。”
而大家又是一阵惊呼,武羿的亲兵已经全副武装,飞快地将我们保卫起来,围成了一个圆圈。原来是邵轩辕此时已经忍无可忍,他冲动了,不顾一切地只身飞来,在船板上处于下方,与我近距离相望,却被武羿手持弯刀的亲兵隔开。他朝我伸出手,满面都是痛楚之色,撕心裂肺地厉声哀呼道:“月儿,别走!”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怕得直往武羿身后缩。武羿与莲儿皆充满敌意地看着邵轩辕的失态,只有那世子妃在无人注意之时悄悄打量着武羿护住我的手,又别有深意地看着邵轩辕。邵轩辕此时此刻眼中只有我,他知道我是真的要天涯海角地离开他了,继续哀求道:“月儿,回家吧,不要走。你别走。”
我心中剧痛,口不能言。武羿看了看神色伤感的我,挡在我面前,道:“我都知道一切了,你这样对她,她再不走,下回摄政王大臣又起了疑心,三月岂不是连命都要没有了?”
“你闭嘴,我请求我的妻子回家,与你有什么关系?月儿是我的女人,她怀着的也是我的骨肉,你一个外人居然想弄得我们家人失散,着实可恶至极。”邵轩辕只看着我,对武羿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愤怒,他们兄弟再度因我而反目,邵轩辕道,“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被月儿背叛伤心在前?”
武羿冷哼一声,用力拿起我的手,将我的袖子往下抖抖,露出我一小截手臂,手臂很纤细白皙,只是上面布满了被捆绑后的伤痕。我一惊把手抽回来,而武羿已经面色铁青,朝邵轩辕咬牙切齿道:“你看你都做了什么!我曾对你说过,若你不知道好好待人家,我便会将人带走,是你自己身有美玉而不懂珍惜!”
离开
238、离开
邵轩辕面对武羿的质问,露出了沧桑的表情。我还记得他年少之时风流天下闻,是那样的邪魅狷狂放荡不羁,如今这样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情,想来我在这五年之中,也变了许多,不再是那样狠辣明艳,却是沧桑静美起来。邵轩辕开口,声音似穿越了这么多些年的情仇很爱,道:“五年来我们夫妻情深,她却只是虚情假意,背叛我,欺骗我。武羿,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她要是这样对你五年,你会不会恨。”
武羿被邵轩辕反常的疲惫和悲哀震住,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立场,他的声音似裂帛破锦,掷地有声道:“邵轩辕,你这个聪明人居然在情事之上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我是个粗人,不会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我只知道,我虽与你们只有短暂的相聚,但你们之间的深刻爱情,怎么可能是伪饰?她爱你,就像你爱她,你扪心自问,这五年来,这个女人待你种种,怎么可能是虚情假意?”
我掩面哀泣起来,哭倒在莲儿怀中。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武羿方才的话直中要害,不要管那么多证据和复杂的故事,我最寒心也最痛苦的便是,邵轩辕居然感受不到,五年来我对他的一片真心么。邵轩辕也是一脸震撼,他痛苦地向前一步,恍然大悟,过往种种一一回显,让他尝试到了撕心裂肺的感受,他朝我冲过来,但他身为摄政王大臣,必须对自己一手缔造的帝国负责,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上升到与强大盟国兵戎相见的地步,所以他再想用武力强行将我夺回来也不可行,只能无助地大叫道:“不要走,月儿,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
他居然在流泪。这样一个高高在上近乎神祗的人的眼泪,让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邵轩辕几乎是哀求我道:“不要走。”
我却心意已决,也双目流泪,然后跟着武羿,再也不回头地登船离开。在这个阳春三月的季节中,我离开了这片热土,离开了我生命中的这个男人。但我带走了他的血脉。我要好好将孩子抚育成人,我要过上自由独立的人生。
行船海上,我和死过一场一般,带着前缘尽斩的疲惫。还好有朋友和孩子给了我力量和支持,我不敢让自己去想邵轩辕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哭,还是笑,在哪儿,做什么,身边是和人陪伴。这男人挽留我的声音似乎还在海边回响,而武羿说得不错,我们一路乘风破浪,天公作美,正在急速地朝凤国驶去。
船上的第三日,我渐渐习惯海上生活的感觉,也渐渐习惯凤国的衣物饮食。莲儿比我弱一些,到现在还会晕船,不太舒服,我便来温柔照顾她,莲儿有时候还会习惯性地挣扎,口中一叠声道:“还是我自己来……”
我便笑着,温柔却不容反抗地将她按回床上,继续为她将清凉的毛巾擦拭她闷热的肌肤,温柔道:“总是你来照顾我,现在也给我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吧。”
莲儿的脸红彤彤的,乖巧地接受我的安排。世子妃便是这个时候进来看我的,我们连忙站起来行礼。世子妃扬扬手上的东西,嫣然一笑,道:“无需多礼,我来看看你们,主要是将这些孩子日后用得着的东西给你送过来。”
“啊。多谢世子妃记挂。世子妃请坐。”我连忙将最好的位置让给这个年轻的贵妇,世子妃把那堆东西赠给我,我翻了一下,是孩子满月后佩戴的凤国护身符之类,现在给我着实太早,不由诧异道,“这些东西……孩子现在不到五个月大,世子妃来见我,是否还有其他事情要说?”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来人,又微微有所察觉地将眼光转过去放空,像一樽古井无澜的木头娃娃。那位不速之客倒甚是反客为主,径直在座位上高傲地挺直腰板,将脸庞逼近我,终于露出了咄咄逼人的一面,道:“本宫听见你们中原的孩子们在读诗,有一句本宫听不明白,来请教傅大小姐。”
我明明贵为世子的义妹,被冒犯成“傅大小姐”也毫无愠色,只轻声叹息道:“世子妃请说。”
世子妃歪着嘴角说道:“那句诗是‘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在凤国也常听学者们这么念,但我觉得,即便是古人的诗,也未必全对,感情缘分里怎么能以来早来迟而论。你认为呢?”
我不欲与她多言,只将手掌轻轻抚在小腹处。
世子妃挑高一边眉毛,道:“我只信‘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
面对世子妃的咄咄逼人,我不争不夺地突然开口:“世子妃倒真是真知灼见,女子的皮肤、聪慧、容貌都是弹指芳华,何况男子多花心,各任新欢自然就像这林苑里的红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未曾想到自己一番话居然也把自己算了进去,前来找茬示威的女人顿时反应不太过来:“你什么意思。”
我扭头看着她,不疾不徐道:“世子妃生来聪慧,博览群书,连《诗经》都颇有研究。今日我就再告诉您一句古人训,那便是‘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世子妃,我为在邵轩辕面前邀宠,长夜嘘寒问暖,将自己整颗心都记挂在他身上,饶是如此,也三番四次被他厌弃。而我纵然多么蠢笨如猪,也有了现在多么不受宠的经历,是绝不会再动儿女私情了。”
被我一番服软,世子妃得意得微笑起来,却还是不放心,开口道:“你可敢发誓?”
我立刻答应她:“我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大臣的夫人,也是世子殿下的义妹,在破霸帝国之时,我不会允许自己与邵轩辕之外的男人暧昧不明。现在到了凤国,只愿有一席之地栖身。无论要过几度春秋,直到自己老态龙钟,我的心里也不会有一丁点不该有的杂念和奢望,我平生对不起许多人,只愿意消除自己种下的孽障,到了凤国落脚之后,绝不会来招惹是非,只是日夜祷告,为这些因我葬送今生的人努力记载平生,也不枉来这人士走一趟。我们中原人看重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这是个浩大的工程,我想我连多见见世子殿下的时间也不会有。”
凤国
239、凤国
我平时与世无争,但一旦许诺,句句话皆是安抚世子妃最顾及之处。且我多年身在高位,又素有重诺的美誉,两女交谈,我恭敬有礼,真诚安分。世子妃再不久留,她心满意足地起身,看着我,开口半日,最后从口中挤出一句:“本宫若非要针锋相对,你是没有太平日子过的。但本宫愿意相信你一回,你即将成为人母也要自重。”
“多谢世子妃指教。”我待世子妃说完,便站起相送,低眸掩容,恭敬温顺地送她扬长而去。
我身后的莲儿气愤不已地瞧着世子妃离开,很是不服气地对我说道:“世子妃刚才好生无理,她将你看成什么人了,这样的女子,如何能配世子殿下的大气磊落。”
我微笑着握住莲儿柔软的手,又是一副怡然自乐的样子,方才忍气吞声的寄人篱下者再一次从我身上消失了,我不以为意道:“虽然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但世子妃只是一介女流,看见自己的夫君冒天下之大不韪领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回来,并且两人非常亲密,身为一个爱着自己夫君的妻子,她如何能心中无刺?记吃不记打,她不仅没有对我们做什么,反而给了我们庇护,我们对她只应该感恩,而不应该心存任何怨怼。人无完人,要知足。”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知道世子妃无可厚非。只是我关心你,看她对你这样忌惮,有些不开心。”莲儿仔细想了想我的话,坐下来道,“而且我觉得真正情比金坚的情侣,并不是世子殿下和世子妃那样的。如果是我和你,对自己的夫君定然信任,夫君的义妹有难,我们都会义不容辞地照顾,而不是这样子伪善。”
“纸上谈兵终觉浅,深知此事要躬行。我们也许只是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