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师:新概念法医-第4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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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开车窗,冷风把眼泪一点点吹干,也把我的心吹冷了。
我开始放慢车速,靠在后座的女孩一开始还疼得不停哭泣,渐渐没了声音,只是有气无力的发出呻吟,好像昏昏欲睡了。我倒宁愿她就这样死在半路上,但她的伤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三根手指 14。 疑犯妻子的关键线索4
我开着车渐渐远离了城区,朝向人迹罕至的地方开去。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去哪里,我心里有一团火在灼烧,冥冥中似乎预感到要发生可怕的事情……
不知开了多久,前方的公路旁出现了大片荒地,隐约的看见一排排好像坟丘似的土包。仿佛什么东西在那里暗示,我想都没想就调转车头沿着岔路开向那片荒地。
越过了起伏的草地,我看清了周围是一大片坟茔地,空旷如野,看不见一个人影。我踩下刹车,雷诺戛然停在了这片荒地中。惯性把昏睡在后座的女孩推醒了,她shen吟着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到医院了吗?”
“到了。”我说。
“谢谢。”她道声谢,吃力的爬起来,捧着那几根断指拉开车门,扶着车门慢慢走下车。
她神智已经不太清楚,脚步踉跄的往前走,虚弱的随时都能摔倒。我坐在驾驶室里冷冷的望着她的背影,想到她对卫东做过的一切,心里只有恨。
走着走着,她站住了,茫然的问道:“这里不是医院啊,这里是哪儿?”
我拉起车档,踏下油门,雷诺突然发动冲出,就是一秒钟发生的事情,我看到那女孩儿的身体像一只布娃娃被抛起,落地,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丁点儿声音……
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我不感到丝毫后悔,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调转车头就离开了……
在整个叙述过程中,祁素绢十分平静,平静的让审讯的警员都有些不知所措。
罗炎麟然后问祁素绢,“你丈夫陈卫东知道你杀死卢佳的事情吗?”
祁素绢摇摇头,“他不知道,我谁也没告诉。”
“那为什么他会在你之前认罪呢?”
祁素绢想了想,眼泪夺眶而出……
……
……
对于陈卫东夫妻谁是凶手的判断,罗炎麟分析说,二人在犯罪过程的交代上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是开车从学校后门进入,都是偶然遇见卢佳坠楼想要救助。区别在于具体的杀人手段——
陈卫东说卢佳是他在半路上用车垫闷死的。
祁素绢说是她把卢佳拉到野草坡开车撞死的。
孰真孰假,最后的鉴定交给了法医慕容雨川,慕容雨川说,由于卢佳的尸体高度腐烂无法检查出是否有窒息的迹象,但她的致命伤确能和祁素绢的交代吻合——她先从四楼坠楼造成了腰臀部骨折,之后被祁素绢开车在相同位置撞击加重了骨折伤致死,并且留下了菱形车标的伤痕。
慕容雨川的分析更倾向于祁素绢是凶手,那陈卫东又如何能说出相似的犯罪经过呢?
罗炎麟认为他是靠猜测。在祁素绢的交代中提到了一个重要细节——卢佳在车上曾给陈卫东打了一个电话,说她父亲把她从楼上推下来摔伤了,要赶去灵寿县铁路医院。内容虽然简要,但概括了关键的信息。陈卫东之后肯定去过铁路医院,但没有找到卢佳,他可能还去卢佳学校打听过也没有找到,因此,他应该早就猜到卢佳遭遇了不测。
有动机杀卢佳的人并不多,以陈卫东的聪明,只要做了一番推理,很有可能想到自己的妻子。也许,他之前已经做过暗中调查,推测出了案情,但是祁素绢没有发现。当陆小棠找他提到卢佳遇害,他就顺理成章把罪名揽在自己身上。作为一个曾经的好丈夫,他背叛过为了挽回爱情不惜杀死情敌的妻子,但在最后时刻,他选择牺牲自己来保护她。
说到底,这起悲惨的碎尸案只是因为被害人在去往医院的车里打了那通她认为最平常不过的电话,这通电话除了造成她被杀害,还考验了一对夫妻的真爱。
不管怎样悲剧已铸成,探讨孰是孰非都已没有意义。爱情不需要刻骨铭心的考验,而是平凡沉默的守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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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念 1。 没有灵魂的老太太1
夜幕降临,寂静的环境让这栋古老的别墅更显幽深。灯光从一楼一扇窗里透出,那是客厅的房间,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一个老太太一动不动的坐在轮椅上,呆滞的眼睛凝视着一面空白的墙壁。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她好像早已经死了,只剩一副躯壳慢慢腐坏……
此刻,隐藏在窗外的那双眼睛正在阴森的盯着她。老太太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觉得恶心,他甚至有种想立刻掐死她的冲动。过了许久,他的嘴角渐渐浮现出狡诈的微笑,退身隐入黑暗中。
半小时后,他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用剪刀剪起了纸片,每一剪下去都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好像剪开一个人的肚皮。废弃的纸张被随手丢弃,最后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碎片,他小心的把这些纸片收集起来,按照顺序排列在一起……
……
……
3月12日。
家住安东市的姜芳容正在自己的私人整形医院招待顾客,男友萧潜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一封信,“刚才楼下碰到了一个邮递员,说有你一封信。”
“谁会给我写信啊?”姜芳容随口说。
“不知道,信封上没署名,地址上写的淮殷市洪山区。我记得你老家不是淮殷的吗?”
“淮殷?!”姜芳容脸色微变,顾不上客人了,“信给我看看……”
等她从萧潜手里接过信看了一眼信封地址,愣怔了一下,“这就是我家的地址。”
“你不是说你老家都没人了吗?”
姜芳容动了动嘴唇,没说话,匆忙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叠了三折儿的信纸,等她把信纸展开一看,原本疑惑的脸上顿时僵在了那里。
“怎么了?”萧潜觉察出异样问。
姜芳容没回答,眼神古怪的瞅着手里的信纸,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儿。
萧潜凑到她身旁往信纸上瞄了一眼,惊奇的发现信纸上字并不上写上去而是贴上去的。每个字都是一个整齐方块的碎纸片,字是铅字,像是从报纸书刊上剪下来贴在纸上的。这些碎纸片歪歪斜斜连成了一句话——“我看见老头儿了。”下面没有落款儿。
这句话看似普通,仔细琢磨却有深意。信中的“我”是指谁,“老头儿”又是指谁呢?
萧潜想问,可是见姜芳容神色古怪,感觉感觉气氛有点儿不对,就没吭声。
姜芳容考虑了一会儿忽然说:“我想回趟家。”
“你是要回老家?”萧潜猜肯定跟这封信有关。
“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似乎怕萧潜拒绝,她又说,“就回去两三天,店里的事儿交给牛莉她们搭理不会出什么事儿。”
牛莉是姜芳容的助理,也是医院的会计,一向对姜芳容言听计从。萧潜当然不会拒绝,半开玩笑说:“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你还从没带我回过家呢,我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买点儿礼物好见岳父大人啊……”
姜芳容阴沉着脸,嘟哝了一句,“人已经死了,你去哪儿见他?”
萧潜瞅着那封信,脸一点点变绿了。
姜芳容看出来,笑道:“瞧把你吓得,我爸死了。我妈还活着呢。”
“那这信是你妈寄来的?”
“……”
“你妈……不会写字吗?”萧潜忍了半天,还是问了。
“这问题可真幼稚……”姜芳容看似懒得回答,可眼神里却异常严肃
……
……
姜芳容开车回到住所,简单的把洗漱用品和两套换洗衣物装到行李箱里就准备动身了。她有只叫球球的博美犬颇通人性,好像知道自己要被抛弃似的趴在她脚上哀求的呜咽,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姜芳容一向冷硬,唯独对丫丫既耐心又心疼,想想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干脆就带在身边。
随后,她和萧潜赶到火车站买了两张去往淮阴的卧铺票,车次是J2487。看到这个号码,萧潜不由得一怔,觉得似乎有点儿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姜芳容耍点儿小聪明,把球球塞进挎包,挤在人群里没过安检机就混进了站台。她理直气壮告诉萧潜,我的球球可精贵着呢,怎么能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拖运,它又不是东西,它是我儿子。
萧潜心想,就算咱两将来结婚,我也不认这狗儿子。
诡念 1。 没有灵魂的老太太2
卧铺车厢在列车后段,两人上了车穿过拥挤的车厢,看见他们的人都不禁投来异样的目光。
一方面是萧潜帅气得实在过分,让人很难不联想那些当红的偶像明星,另一方面是因为姜芳容左脸上那块巨大恐怖的白癜风,长在脸上就好像某个叫不上来名字的国家版图,令人望而生畏。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这样极俊与极丑的情侣组合太毁人三观,让很多女人眼馋的望着萧潜的同时,充满敌意的瞪着姜芳容。
不过姜芳容却熟视无睹,抱着球球自鸣得意的穿过人群,留下不屑一顾的背影。萧潜跟在身后,心不在焉打量着车厢,那种似曾相识的更强了,他眼前忽然一阵恍惚。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姜芳容站住了,回头看着他。
“这趟车是J2487。”
“那怎么了?”
“没想起来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个车次,好像连车都没变呢。”
“是吗?”听萧潜一说,姜芳容也回想起来了,不禁温柔的笑道,“你平时大咧咧的,亏你连几年前的事儿还记得。”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爱人的心里多装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这与人的美丑没有关系。
“三年了。”萧潜带着几分感慨说。三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宠物医院的实习生,现在他已经成为安东市小有名气的外科整形医生。对他来说这三年的经历简直就像做了一场梦,那次偶然相遇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记忆的闸门一经打开,往事如潮水涌现在眼前——
三年前,大约也是这样的中午,他穿过狭窄的车厢过道想去门口抽烟,当时有个抱狗的女孩儿在饮水机那儿接水,她无意中的抬头瞅了他一眼。女孩的长相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眼眶有些深陷,一对漆黑的眼珠总像要逃离什么,鼻梁小巧而挺,衬在一张过分清瘦的脸上,让一个原本应该很漂亮的女孩儿显得有些吓人。
萧潜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女孩仿佛受到了侵犯,马上凶巴巴的回瞪他。萧潜虽然口袋里的钱不多,女人缘儿与生俱来,还是头一次遭人白眼,暗想遇到个不解风情的怪胎。但他很快注意到女孩的左臂戴着一块黑孝布,眼角还有点儿湿润,想来家里哪位亲人刚刚去世。
女孩很安静,怀里的小狗儿却脾气暴躁,磕了药似的汪汪个不休,还想要从女孩儿怀里挣脱,弄得女孩儿没法儿接水,女孩烦的拍它一下,没想到这下惹怒了小家伙,回头照着女孩手就是一口。女孩疼得抖开手,小狗儿这下自由了,大头朝下掉在地上,吭叽了一声,估计是脑震荡了。
女孩吓得脸色更白了,萧潜正想劝她,还没等开口,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跑过来,从地上抱起那条小狗,喊着:“球球,球球——”
萧潜只看了她一眼,比看见瘦女孩还吃惊,这次是真的下了一跳。那女人也不过二十七八岁,但左脸上有一大块醒目的白斑,好像被开水烫掉块皮一样。她紧接着做了件更吓人的事,二话不说,抓住女孩,扬手就扇了她一耳光,嘴里骂骂咧咧,“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眼儿,忒坏了你!”
“我不是故意的。”女孩儿眼泪簌簌流下。
“还犟嘴。”女人不解气扬手还要打,怀里的小狗这时候也缓过来了,狗仗人势的跟着一起汪汪,场面别提有多乱了。
萧潜看年轻女孩似乎与那丑女人认识,说是母女年纪也没差多少,若是其他关系,这女人也太霸道了些。他伸手拦住那女人说:“有话好好说,她确实不是故意的,我刚才都看到了。”
“你算哪根儿葱?”丑女人正要把矛头对准他,可是当她看清了面前站着的大帅哥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满脸怒气也都化作了吃惊,继而浮上了淡淡的红润,甚至连那块恐怖的白斑也变的不那么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