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饭厅在楼下(他的房间在二楼)。美轮美奂之至,李远一离去,一张长得出奇的餐桌,两端坐著总裁和总裁夫人。
夫人盛装,酥胸半露,雪白的肌肤之上,配著一条鲜红夺目的红宝石项炼,更是显得诱人之极。
而金儿则坐在长桌的中间,李远一进来,自然先向总裁行礼,再向夫人打招呼。
总裁只是略点了点头,作了一个手势,指著金儿对面的位置,连“请坐”也没有说,脸上神情漠然,别说不知道何以忽然召自己来,李远连他是喜是怒,他看不出来。
接著,各级仆役,轮流上莱、换酒,说不尽的富丽堂皇,吃的也说不尽是山珍海味,可是李远却连入口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晚餐的气氛,怪异莫名,总裁、夫人和金儿,非但一言不发,而且连表情也没有,李远有一个短暂的时间,感到遍体生寒,他感到自己像是和三个死人一起进食。
她几次,李远先咳嗽一下,打算说些什么,但始终由于气氛太僵,所以他也变得一个字都没有说。
好不容易,到了饭后甜品,夫人却一推面前的碟子,带起一股香风,盈盈站起,转身向上走了出去。
夫人走了之后,总裁一直用餐巾抹嘴,抹了足有两分钟之久,放了餐巾,他也走了。
李远到了这时候,当真是忍无可忍之至,他瞪视著金儿,想得到答案,可是金儿却十分专注地享受著他的甜品。
李远终于问出了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远怒意勃发,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可是他还未丧失理智,知道金儿在机构中的重要位置,不能得罪,所以他的满腔怒电,都只表现在他一下子涨得通红的脸上。
他大大喝了一口酒,才又道:“总裁那么紧急地召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金儿仍然连望也不望李远,空气冰冷,绝不友善:“是总裁召你来的,你该去问总裁!”
一句话把李远堵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脸色由红而白,要用力插了摇头,才明白自己这时的处境,古怪之极。金儿说得有理,应该去问总裁。可是从晚饭时那种僵硬的气氛看来,分明有一些古怪的事发生了,总裁离开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心情当然不会好,李远再想打破闷葫芦,这时也不敢去问总裁。
他也忍受不了金儿的那种冷淡的态度,霍然起身,也离开了饭厅。
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他大是气闷,于是就喝闷酒,他酒量不是很好,一瓶白兰地没喝完,人已醉倒在沙发之上睡著了。'网罗电子书:。WRbook。'
这一个情节,很是重要,因为李远若不是醉倒在沙发上,以后的情形,就可能大不相同。
因为房间是套房,沙发在外间,连著阳台,通向阳台的门又开著。而如果李远是在正常的情形下入睡的,他应该睡在里间的床上,那样的话,外面有声音,他也就不会那么容易听得见而被吵醒了。
是的,李远睡到半夜,是被激烈的争吵声吵醒的。他才醒来,由于醉酒,头痛欲裂,想站起来,竟然难以站得稳。
可是他仍可以听得出,在争吵的,是一男一女,而且,他更进一步地听出,那一男一女,正是总裁和他美丽的夫人。
他挣扎著站了起来,扶著可以扶持的任何东西,摇摇晃晃,走到了阳台上。
由于后来发生的事很古怪,所以我对这一细节很注意。我指出:“李先生,你当时虽然醒了,可是全身还处在酒精的麻醉作用之中,你知道,在这种情形下,产生幻觉,是很正常的现象!”
李远的反应是神情苦涩:“我知道当时我还不是十分清醒,可是到了第二天,我虽然还头昏脑胀,但已没有了酒意,那时所发生的一切,和当晚的事,都可以衔接起来,那足以证明我当时所见并不是幻觉。”
我接受了他的说法。
当时,李远好不容易来到了阳台上,循争吵声传来处看去,看到了总裁和夫人。要特别指出的是,两人吵架时所用的语言,李远听不懂,不知是法文、意大利文,还是西班牙文。但是侮辱对方的身体语言,却是全人类通用的。李远一限看到夫人向总裁所作的手势,一时之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平日风情万种,雍容华贵,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充满了大家风范,典型淑女的总裁夫人,这时接连所作的手势,增加上她美丽的脸庞上那种扭曲了的神情,简直是最泼最滥的女流氓!
若不是她还穿著晚饭时的那件礼服,李远根本不敢认她
而那礼服,下半截也被扯去了,露出了一双粉光精致的玉腿,虽然在跳骂之中,但是看来仍然诱人美丽。
总裁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平日道貌岸然,整天板著脸的绅士,这时也和流氓泼皮无异。而且他努力想抓住夫人,只是夫人的动作,比他灵活得多,他根本抓不住她,至多只是抓住她的衣服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局面:在争吵、动作之中,夫人身上的衣服,逐片逐片减少,渐渐到了衣不蔽体的程度了。
李远在阳台上看了大约三分钟,或许更久,由于当时,他实在太惊愕了,所以说不上正确的时间来。
他仍然头痛,可是却陡然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来,是多年在社会上打滚的人情世故,使他想起这个问题来的。
他想到,不论总裁夫人是由于什么原因在吵架,两人此际的情形,可以说是丑态百出,那是绝对见不得人的事,却偏偏让自己见到了!
那等于是窥破了总裁和夫人的隐私
通常来说,那不是好事,对自己的处境不利,总裁必然不乐意自己的隐私掌握在手下职员的手中!
一想到了这一点,李远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肯定在争吵的两人并没有发现他,他还有机会补救,所以,他立即连跌带爬,离开了阳台。
【二、杀人,或自杀】
他并且立刻把阳台的门关上,门一关上之后,争吵声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他喘著气,留意外面的动静,又过了三四分钟,外面音响寂然,争吵显然结束了。
李远并没有看到争吵是怎么结束的,他在心中祈祷,保佑总裁夫妇没有看到他,而他也决定把看到的一切,完全忘掉,只当那是自己酒醉后的恶梦。
(若以为李远的“恶梦情节”就此为止,那就大错特错了,且再看下去。)
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再喝酒,但由于刚才目睹的一切实在太可怖,所以他又喝了一小口酒。他坐了下来,心中想。总裁夫妇之间争吵得如此剧烈,一定有大事发生,所以总裁才暂时把他来到的事,搁到了一边。
这样一想,他心中释然,走进了房中,洗了一个热水澡,在床上躺了下来,正欲朦胧睡去,忽然传来了急速的敲门声。
李远又撑著了床去开门,开门处,站在门口的,赫然就是关总裁!
总裁已换上了睡袍,门一开,他极不礼貌地把李远推开,大踏走了进去,在沙发上坐下。
李远忙关上门
在这之前,他向门外看了看,长长的走廊上,并没有他人。
总裁的脸色很难看,李远来到了他面前,也坐了下来,才一坐下,便又站起,斟了一杯酒给总裁,总裁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并且示意再要一杯。
连尽了三杯,总裁才道:“你全看见了?”
李远心中一凛,决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他表情十足,反问:“看到什么了?”
总裁盯著他:“没看到什么,总听到些什么吧?”
李远摇头:“我不知道该听到什么,我喝多了,若不是你来拍门,我怕会一直睡到天亮。对了总裁,你把我召来,有什么吩咐?”
总裁发了一会怔,才道:“本来是有些事要你做,但现在已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下来发生的事,李远怎么也想不到。
总裁的神情,变得严肃之至,他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完成,如果你完成得好,我保证在三年之内,将你提升到副总裁的位置!”
一听得总裁这样说,李远的一颗心,几乎从口中跳将出来
副总裁!这是整个机构之中,上万职工每个人的梦。由总裁亲口保证,那三年之后,这个极高的职位,必然会落在他的身上!
但是李远也知道,总裁作了这种非比寻常的许诺,当然也有非同小可的事要他去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待总裁作进一步的吩咐。
总裁先动作,后说话。他一挥手,自睡袍的袋中,取出了一柄手枪来。
那手枪相当大,一望而知有强大的杀伤力,可是却精致之极,象牙为柄,甚至还镶了各色宝石。
李远一看到总裁取枪在手,便已经傻了眼。接著,他又看到总裁自另一个袋中,取出了长长的管状灭音器,装在枪管之上。
李远惊愕得完全不知如何反应才好,说他此际,呆若水鸡,那是最好的形容了。
总裁装妥了灭音器,把手枪放在面前的几上,李远预料到有极不寻常的事发生,他用近乎乞怜的目光望定了总裁,希望总裁会大发慈悲之心,把一切事都取消,他宁愿三年之后,不要升职了!
可是总裁却还是铁青著脸,把他的要求说了出来。
在总裁未曾说出要求之前,李远心跳剧烈,心中慌张之极,可是总裁一说了出来之后,他知道自己万万不会答应,反倒镇静了下来
这种情形很正常,大祸临头之前,会惊惶失措,但等到这事已生,人就反倒要集中精神去应付了。
总裁一字一顿地下达著他的命令:“用这柄枪,去杀一个人!”
李远吸了一口气,一个“不”字,还未曾出口,总裁又已咬牙切齿地补充:“杀那个贱人。她不配做我的妻子,不配活著!”
这时,李远已更镇定。他甚至不是简单地说一个“不”字,而竟然是相当花俏地道:“对不起,这种事我无法代劳?”
总裁这时睁大了眼:“你听清楚了刚才我的许诺?”
李远只觉得事情荒谬绝伦:“我听得很清楚,但是我认为,我杀了`那贱人',坐电椅的机会,比当副总裁更高!所以我说`不'!”
总裁缓缓摇著头:“太可惜了,你应该知道,像如今面临的机会,一生之中,可能再不重现!”
李远十分沉著:“很好,我根本不希望重现。”
他已经审度形势,知道自己和总裁之间,再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所以不必再客气了。
他打了一个呵欠,声音强硬:“如果没有别的事,请收起你的枪离去,我要休息了
以便明天一早就离去。你会收到我的辞职信。同时,我也劝你不可再找别人,或是亲自动手,因为尊夫人有了意外,我一定会把今晚的事说出来。”
总裁并没有打岔,一直到李远说完,他才摇头:“太可惜了,你今年才四十岁出头,就有可能在监狱中度过下半生!”
李远一时之间,没有弄明白这下半句话的意思,他冷冷地道:“只有杀人者,或指使人杀人者,才有可能在监狱中度过下半生!”
总裁笑得很是阴森:“照你这样说,世上就没有`冤狱'这回事了?”
李远心中陡然一凛,他已感到,一个陷阱已设好,一张网已张开,而他正是陷阱和网对待著的猎物!一个可怕而又卑鄙的阴谋,正针对著他在开展!
他愤怒无比,但是也吃惊之极,他身子开始颤抖,却又全身冰凉,想说什么,由于口唇剧烈的发抖,竟难以成句,只是发出了一些没有意义的声音。
他更感到总裁的目光越来越阴森,声音也越来越刺耳:“你想一想,那贱人若是被杀,这里众口一词,都说是你下的手,你有多少成把握可以为自己洗脱罪名?”
李远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之内,他全身冷汗直冒,以致人像是浸到了稠腻的液浆之中。
他要竭力挣扎,才能哑著嗓子叫出来:“无耻!你太卑鄙了!别人不会像你一样!”
我作了一个手势,让他继续说下去。
李远在有了这样的决定之后,心境不再那么紧张,也没有那么紊乱了,他取起了那枝枪,发现枪很是沉重,像是用特种金属铸成的。
他用外衣掩藏著枪,走出了房间。一出房间,就看到走廊上,金儿正倚在一扇门前,见了他,就向另一扇门,似有意无意地指了一指。
李远知道,金儿是在告诉他夫人的所在。李远在心骂了一连串粗话,他可以肯定,总裁的阴谋,来自金儿的设计。
同时,他的心中,也有几分快意,因总裁和金儿,一定料不到他已有了这样大胆的反抗,逃脱陷阱的计划!自己的行动,必然会令阴谋者大惊失色!
他照金儿所指的那扇门走去,到了门前,伸手扣了扣门,就立刻听到夫人的咒骂声
仍然听不懂是什么语言,可是一听就知道是刻毒的咒骂。
李远不理会,去推门,门锁著,回头看金儿,金儿却已不知去向。
李远只好再敲门,同时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