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穿经历-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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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四说了,”十三爷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有你守在太后身边,他也放下心来。待太后病好,就上奏皇上,让你去汤泉与他会合。”
“十四爷是在安慰我。”我了然地回答,心里却明白好面子,倔强的十四爷说出这句话来时,是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只不过他是执拗地不想在十三爷面前认输罢了。
“十三爷,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我用袖子抹了抹打湿的眼角,吸了口气问。
“你说。”十三爷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之前说的怀孕之事,你别告诉任何人行吗?”我想我还是把这个好消息暂时收了起来,毕竟在乎的人不在身边,而在身边的人又何其危险。
“你是怕……”十三爷补充了一句,但又咽下了关键词。
我泪眼迷蒙地朝着十三爷扫了一眼,只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将手上珍贵如斯的宣纸小心翼翼地折叠了起来,牢牢贴在胸口,仿佛只有通过这个动作才能感受到十四爷临别前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幻化作这简单几字的深情和苦衷。
“好,我答应你。”十三爷略微驼着背,缓步临出永和宫时,朝着倚在门口呆仰灰黑色的阴霾天空的我叮嘱道,“你且安下心来。缺什么物件,要置办些什么,且和我讲,我定办妥。”
我感激地朝他勉强一笑:“多谢,只是我需要的,你给不了。”
此时此刻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和十四爷并肩而战,而这恰恰是身为四爷党的十三爷无能为力的。
再说,我就是因为考虑到现在的自己不仅仅是一个人,更是一个担负着小小生命的载体,如若不是考虑到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我早就不管不顾,哪怕刀光剑影,血流成河,也会一路狂奔至十四爷身边,夫妻团聚。这又岂是十三爷口中一道冷冰冰的圣旨能困住我的?
“我过几日再来看你。”十三爷朝我微微叩首;头一转,仿佛逃似地离开。
我倚靠在门边;眼里注目着十三爷一瘸一拐的身影;心想;要是此时此刻我是在自己家的府门口远望着丈夫离去的背影,心情是否会好过现在这般酸楚的心痛呢?或许只有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突如其来的圣旨才会如此畅通无阻。要是我当时在场;却无能为力,回天无法的话,自己又该是怎样的肝肠寸断,痛哭流涕呢?
“姐姐。”耳边一句熟悉的女声打破了我的沉思;我抬头一看;竟然站在我眼前的是身着浅色宫装;面色憔悴的欣研。
“你,回来了”想起陆太医和我说的话;我不免向她投去同情的眼神。
“是啊。”欣研淡淡一笑; “养了差不多些日子;便要回来的。”她虽然不明说,但也应知道宫中消息传播速度,尤其是这个看起来对某些人有利的消息,该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了。
我想她的潜台词无非是德妃病重;我又在永和宫驻守;四爷是需要一个心腹来时刻监视;如此只能让本该在调理身体中的欣研轻伤不下火线了。
我没有说破;只拉了欣研的手;安慰地拍了拍。期间又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她的小腹;心里哀叹:现在的欣研比以前看起来更面无血色,更心事重重了。
欣研不会意识到我的内心;但也伸手过来;紧紧地反握我的手;仿佛是在寻求某种安慰的力量。我知道她的心是苦楚的;原本有个孩子可以依靠;可以在寂寞的大清后宫寻得一丝来之不易的温暖。但转眼就变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她终于名副其实地做了四爷的女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半月后;我端坐在永和宫雕花梨木座椅上;倚着软垫;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书稿。
远处若隐若现地传来喧嚣的奏乐声;咿咿呀呀地唱戏声,欢声笑语的祝贺声,随着微微敞开的窗户摇曳着飘进了屋里。
我微微皱了皱眉;只翻了个身;将背脊靠在另一侧,背对着窗户,企图掩耳盗铃地躲避声音上骚扰。
“今儿个是年贵妃的哥哥年大将军回京城述职。”已经回到永和宫伺候昏迷依旧的德妃和陪伴郁郁寡欢的我的欣研端坐在另一头的炕上;一手扯着针线;一手捏着绣架头也不抬的说。
“是吗”我轻轻地搭腔了一句;并没有停下手上阅读许久的诗集。
“听说;皇上正在宫里设宴招待。还命每个宫都要派人前去祝贺。”欣研语调平缓地补充了一句。
“祝贺?”我顿了顿继续读书的念头; “回京述职也要祝贺?”
欣研放下了手中的绣架;顺手从面前木制黑漆盘中抽了一根褐色的丝线;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并回答道: “今儿个也是年贵妃的生辰。”
“原来……”我应了一句,心想:这双喜临门的好事,怪不得宫里要大张旗鼓地纷纷祝贺了。
“这几天宫里可热闹了。”欣研抬手将丝线放到我面前,问道,“这个颜色可好?”
“不错。”我点点头,早在宫里当差时,我就见过欣研不凡的锈功,今日她不知道又准备搞什么花样打发日子了。
“是想给皇上绣个香囊。”欣研缩回了手,扯过了线,重新端了端身子,面不改色地坦然道。
我惊讶地转过头,朝着欣研望去,不敢相信刚才顺理成章但又出乎意料的话,竟然是出自欣研她嘴里。
欣研被四爷宠幸怀了孕,着实让我出乎意料,因为我脑海里还记得她曾经说过的话。
“姐姐,”欣研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垂下眼睑,轻启朱唇,“这宫里几年的生活教会了我许多。”
我淡淡地打量她,彻底地放下了手里的书稿。
“我学会了,身为嫔妃,要么有皇上的庇护,要么有人做靠山。否则在这三千佳丽的后宫,是难以生存下去的。”欣研的声音斩钉截铁但又透着千般无奈。
“我前几日典当了娘家带来的翡翠镯子;换成金钗,算是送贺礼去了。”欣研冷笑了一下; “估计也只能算是个不入流的玩意儿。”
我咽了咽口水,又提起书稿,翻了一页,忍不住补了一句:“你该去祝贺才对。怎么就窝在这里?”
“本来是要去的。”欣研叹了口气,“只不过皇上命我陪太后呆在永和宫,不得随意离开。”
我想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因为我在永和宫,所以她也奉命呆在永和宫。陪也罢,监视也罢,总之是充当四爷的耳目,汇报我的一举一动。
“额娘的病什么时候才会好啊?”时间约莫过了一刻钟,低垂着头,表情认真的欣研出了声。
我没有作答,只是心里默默地想:估计德妃会一直这样昏睡下去,到九月才是个解脱。
“姐姐,你出去走走吧,关在屋子里这么多天,怪闷的。”欣研朝着我建议道,说话间眼睛不易察觉地扫了下我捧着的书。
我摇摇头:“看看书就好,哪里都不如呆在这里自由。”
“你还真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欣研终于露了一丝来之不易的浅笑。
“对我来说算是个消遣罢了。”我抬头迎上对方善意的眼神。
“还是去走走吧,别去大殿就好。”欣研说着提裙站了起来,探头朝里屋望了一眼,“太后还在睡,陆太医要再过两个时辰才过来。这会子空,你出去透透气吧。”
“没事。”我还是固执地摆摆手,表示拒绝。
“走吧。”欣研拖长了音调,又朝我走了两步,一把翻开我一个时辰才看几页的书,“我虽不识字,但姐姐的书是不是拿得颠倒,我还是看得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
、醉话—雍正元年
抬头望着欣研举袖遮嘴直笑,我火速地扫了一眼手中的书稿,果然,我根本就是颠倒着拿的。亏我还盯了这页足足发愣了许久,我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竟然恍惚到这种地步。
我揉了揉太阳穴,并嗔了她一眼,一拍袖子:“好吧,就依你,我随便走走。”
欣研朝我委婉一笑,点点头,转身提了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加了茶。又提起裙摆坐了下来,重新捏起了针线。
我推开屋门,只听得吱丫一声,面前豁然开朗。看来这院子里和屋子里的风景真是迥然不同。像我这段时间,全部都宅在了屋子里,现在偶尔出门呼吸下新鲜空气倒也觉得神清气爽。
我一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一边抬脚慢慢跨过门槛,在心里默念:宝宝,额娘带你出去散步了。
虽然和十四爷天搁一方,实属不愿加遗憾,更是忿恨地想咬人。但现在这个非常时期,时刻保持孕期的好心情不是最恰当的选择吗?
我不生气,不生气,为了这得之不易的幸福成果,我一定要坚守到最后时刻和十四爷夫妻团聚。
我一边想着,转眼出了永和宫宫门,只听见右手方向传来的敲锣打鼓声越演越烈,我用眼角瞥了一眼声音的方向,心想:现在的大殿中一定是气氛热烈,情绪高亢。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四爷和春风得意的年羹尧及年氏,三人唱着怎样的君臣和睦,夫妻琴瑟和谐的喧闹大戏?
于是我选择了冷清的左边小道,让背后的一片喧嚣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无感。漫步花园徜徉了小半个时辰,赫然发现,我竟然走到了以前在宫里当差的小院面前。
望着那扇绛红色紧闭的大门,只觉得异常亲切。也许正是因为失去才觉得可贵,现在颇让我有种要故地重游的冲动。
我伸手扣了扣一尘不染的门面,喊道:“有人吗?”
等了几秒,里面并没有人声回答,于是我斗胆大力地向前推进,虚掩着的门顺势大开,引诱我径直入内。
我提脚迈了进去,眼帘中,院子正中,被我□□无数次的石头圆桌和圆凳依然伫立面前,仿佛一切未曾改变,一切还停留在风和日丽的那些年。
我将手掌轻轻抚上石面,感慨着摩挲一番,一个淡淡的微笑浮起:看来还是在宫里的这段记忆是最美好,日子是过得最没心没肺的。
我一手扶着桌面,一手提着裙摆,缓缓坐下,一阵春风吹过,刷得满院春意盎然的绿色植物沙沙作响。我闭上眼睛,感受这熟悉又难得的清静和舒适。
“瞧年妃那得意样。”突然一个高调的女声清晰地传来,“连皇后都礼让三分。”
“嘘,轻点。”另一个女子立马劝道,“你不要命了?说这么响?”
“有人在那里得赏,偏我们被遣到这里当差。”
“赶紧取了东西回去便罢。少说一句。”
“咦,门怎么开了?”
听着来人的对话,我立刻站了起来,朝着大门望去,只见两个一般高的年轻女孩正站在门口打探院内。
“福晋吉祥。”两个女孩虽然从未见过我,却凭着我身着宫装的品级辨出了我的身份,赶紧行礼道。
“起来吧。”我朝她俩友善地笑笑,“我走累了,进来歇会儿。”
“那就请福晋坐吧,奴婢奉命取了东西就走。”其中一个女孩俯了身子,赶紧回答。
“你们请便。”我点点头,只优哉游哉地继续仰望斑驳的墙角爬藤上粉色的花朵。
“福晋,外面有点飘雨了,不如到屋子里去坐吧。”一个女孩向我走了两步,俯身道。
我忍不住摊开手掌朝天上,确实有点点不易令人察觉的湿润铺天盖地的地袭来。
“奴婢每天都奉命过来打扫的,屋子里可干净了。”她邀功似地朝我说道,并伸了手指朝向屋内。
“这里可有人住?”我有点怀疑她们勤快的必要性。
“回福晋的话,这院子自打出了个答应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过。高公公可是吩咐了,以后这里只需清扫干净,不准安排住宿的。”
“哦。”我点点头,从袖子里掏了两块碎银,“你们也挺辛苦的,我坐坐就走。”
“这可怎么是好?”女孩眼睛里闪了丝丝光芒,“伺候福晋是奴婢的本份。”
“没事的。你们只管拿着,放心。”充份了解这些当差的女孩的心念,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两人机灵地再俯了俯身子,道了谢 ,便在我的注目礼中取了杂物,欢天喜地地迅速离开。
我抬头望向灰蒙蒙一片的天空;感觉丝丝如牛毛般的细雨滋润着脸颊。雨虽不大;但感觉脸上黏糊糊的。不一会儿;又觉得眼睫毛也被打湿得造成眼前一片模糊。想想要是现在走回永和宫;指不定在半道上就被淋透了身子。再说,要是我回到了永和宫,还不是继续留在屋子里发霉?不如换个环境打发这恼人的几个时辰也好。
起身;推门;迈步。我跨进了阔别已久的小屋。虽然自打我出嫁;屋子便给了欣研。但看得出;她并未在屋子里大刀阔斧。相反;基本保持了我在宫里当值时的样貌。青花被子还是整整齐齐地平铺在床上;细闻还带了点阳光的清香。梳妆台前;我经常对镜贴花黄时用的牛角梳置放的位置依然是可以顺手抄起的角度。靠近窗户的书架上还是干净得一尘不染,仿佛屋子的主人从未离开。
看来两个小宫女确实没有说谎;保持了原有的整洁外更是花了心思去还原当初的场景。面前所有的一切都让我这个曾经的主人倍感亲切和欣慰。
可是我不禁又想:身居要职的高无庸为何要这样亲力亲为地安排这些小细节呢?难不成又是遵照了某人的意思?
我不敢往下揣测;只觉得这样的胡思乱想无非是搅乱自己的心智;拨乱自我的立场。
我甩了甩头,小心翼翼地坐落在磨光得快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