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穿经历-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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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只听四爷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锈迹斑驳的大门,嘴上吩咐着太监,我看到了他的侧脸是那么的肃穆,原来他的心情是和我一样忐忑不安:阔别了十年之久的十三爷现在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光景呢?
咔塔一声,锁被打开了,随着摇摇欲坠的大门缓缓开启,满目荒凉的内院暴露在我面前。
只见一身洗得发白的便衣的十三爷正双手拱在背后,站在残破的矮墙边朝我们咧嘴微笑。
十年的光景在十三爷的身上匆匆而过,他的发丝虽然规整,但已有了条条银丝,他的脸盘依然清秀,但已有了掩饰不住的沧桑。更让人心疼的是,当他一步一蹒跚向我们走来时,我知道鹤鸡风的病症开始缠绕着曾经意气风发的他。他似乎是对自己的腿疾习以为常,毫不在意的开口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四哥,不皇上,恕十三弟腿脚不便,走得缓慢些。”
“十三弟。”站在身边朝着面前一切愣神的四爷几乎是带着哭腔小跑步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十三爷同样清减的身形。
“皇上。你抱得让臣弟喘不过气来。”十三爷的脸面对我,说话的时候笑意浓浓,可是我却看见一行清泪自他眼间垂落。
看到这里,我也忍不住扯了块手帕抹起脸颊上湿漉漉的一片。
“十年了,我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过来接你。”四爷的声音充满了感性,不用直面都可以想象他的表情会是多么的释怀。那背水一战的屈辱和隐忍此时此刻都幻化成了自信和骄傲。
“茜凝,来。”转眼两人已经分开,并肩而立的朝我招手。
“十三爷。”我本有千言万语,但抵不过因激动而哽咽,只说了三个字便泣不成声。
“回来了就好,我们再也不分。”四爷大力的拍着十三爷的肩膀,仿佛发誓般说道。
“皇上,您看是否先回养心殿?”一旁隐略成空气的高无庸终于现了形。
“好,回去再说。”四爷猛地点点头,掀了衣袍领先一步。
见状我只等十三爷走上两步和我并肩。只见十三爷欣喜的望着我,突然脸上似乎有种疑惑的表情一闪而过。
“茜凝。”他忍不住小声的喊了一句我的名字。
我明白他之所以这么疑惑,是因为我的穿着不是宫女的衣服,整个粉色基调的打扮预示了侧福晋的身份。
“你现在和四哥……”
“不,十三爷,我现在是十四爷的侧福晋。先皇亲赐的婚。”我垂着目,同样小声回答,只记得那年和十三爷见过最后一面后,便再也找不到机会相见了。当然我和十四爷成婚的事情,只要没有人刻意提起,幽禁在养蜂夹道的十三爷是毫不知情的。
果然十三爷一种惊讶再加上遗憾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我只淡淡地朝他委婉说道:“等回去再详细告诉你吧。”
当我说完这句话时,前面几步远的四爷转过了头,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了我们的对话,看他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在酝酿着如何以最简洁的语言归纳这漫长而充满惊心动魄的故事性的十年光阴。
当我坐在养心殿的圆桌旁,一手拿着针,一手扯着线时不时地抬头注目书桌旁的两人时,我的心情是异常平静的。
四爷和十三爷阔别了十年之久,今日相见自有千言万语,详谈不厌。我必定是不便打搅到他们,乖乖的端坐在屋子的一角寻了事情来做。屋子不大不小,他们交谈的地方离我这里的距离刚够看清表情,却听不见话语。
我纭着手里的一针一线,绣的是面前的巴掌大方巾,却难以抚平心里的哀伤:十三爷出来了,那么十四爷呢?是不是还囚禁在紫禁城的某个地方?
如此情形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直到门口传来高无庸的回话声:“皇上,用膳了。”
“好。”只听四爷伸长了脖子朝着外面喊道,“今天我们三个人一起吃。”
不一会依序而进的宫女提了一个个食盒将我面前的圆桌摆了个琳琅满目。
“皇上请用膳。”最后一个领头女官朝着四爷方向行了礼。
只见十三爷谨慎的抬眼瞧了瞧满屋子的伺候下人。四爷立刻了然的吩咐道:“你们都退下,等在门口听吩咐便是。”
接着我将桌上的碗筷一一递到两人手中,又站在一旁开始布起菜来。
“你这是做什么?”四爷见我拘谨的动作,满脸不高兴的问道。
“你要是这样,我在皇上面前也不敢吃了。”十三爷还像当年那样打趣我,只是语调不再好似十年前那么肆意。
“谢皇上”我感激地朝着四爷低头,竟不想他的声音更是充满了怒气。
“你们俩是不是存心气我?”四爷用手指微扣了下桌子,“从今天开始,只要没有外人,一律是以前的叫法。我还是四哥和四爷。”
我并未答话,只用眼睛瞥了一下十三爷,只见他谨慎的朝我悄悄点头。我则轻轻点头表示顺从,再缓缓的坐了下来。
用膳时,四爷不停的用筷子将盘里的大鱼大肉夹到十三爷碗里,不一会儿一座小山堆砌而成。再一会儿,我的碗里也浮起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丘,因为十三爷的菜根本吃不完,只依照着原先的熟络关系,将多余的干净菜转移到了我的碗里。
“四哥,你怎么光吃素?”嘴里咀嚼着清炒鲍鱼片的十三爷忍不住问道。
四爷咽下一口饭,开口回答说:“我这几年吃素吃习惯了。”
“哈哈哈。”十三爷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容让我看起来有点刻意。我心想或许是刚才四爷将近十年浓缩在短短一个时辰里讲解给十三爷听,那一幕幕婉转流离,哀伤苍凉使得十三爷在故意调节自己的低潮情绪。
“对了,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听我的。”不一会儿坐在一旁漱着口的四爷朝着十三爷说道。
十三爷显然有点为难的样子:“这……”
“别动恻隐之心。”四爷的语气似乎十分坚定,“想想静琪是怎么殁的?你就不会再姑息檀雅了这个贱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债—康熙六十一年
我一听他们的对话,心猛得一沉:怎么突然之间提了当年的静琪之死,和身为十三侧福晋的檀雅?
而且听着四爷充满鄙夷的强烈语气,我猜想静琪的死与檀雅一定有着直接的关系。
许是见我不由自主地停下手里的碗筷,四爷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这件事情也不应该瞒着茜凝。”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焦急的向四爷求助。
四爷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缓缓问道:“你还记得那年你到宫里祭拜静琪的事吗?我在花园门口捡到一只镶金珍珠发簪。”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有这么一小段插曲。那时我刚与十四爷成婚不久,到了静琪的忌日,我便特意进宫祭拜。却不想在曾经的小院门口遇到同样偷偷祭拜的檀雅,当时我还被她们两人之间深厚的姐妹之情感动万分。更是在后面偶遇到四爷时忍不住讽刺了一句:“这宫里,不只是我一个人记得静琪忌日的。”
那时的四爷得知那只镶金珍珠发簪很可能是檀雅的时候,他的脸色确实有点难看,还特意叮嘱我不要说发簪是他亲自捡到的,更不要说他也知道檀雅进宫的事。
见我陷入回忆,又一片浑沌的表情,四爷讲道:“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怎么檀雅会突然想起静琪,并刻意进宫祭拜。早就听传闻檀雅顶了静琪的位置嫁与老十三,怎么可能檀雅还对本该是十三侧福晋的静琪心存善念?”
四爷的话虽然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了人心,可我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颇有道理的。如果换檀雅是我,我根本做不到与静琪坦然相处。明白自己的丈夫想娶的是别人,因此自己不受宠爱,从而在后院没有地位,不容易立足。就算是昔日的闺蜜,也是无法释怀的。
“再加上不久后我和你在甬道上拉扯竟被皇阿玛刻意叫进宫训斥,导致了你我二人被禁足。我一直在推测到底是谁在故意借刀杀人。”
“本来九弟的嫌疑最大,但是我却不信。因为毕竟你是十四侧福晋,再加上八弟的统筹,他们万万不可能拿你去冒险。”四爷的话,让我想起了那段日子九爷和十四爷在马车上一触即发的相互猜忌场景。果然九爷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不择手段的卑鄙。
“后来过了些日子,九弟预料外的在退朝后找到了我。他抄送了一份当时那个时段出宫门的记录。里面果不其然的就有着富察檀雅。”
“难道?”我不禁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因为实在难以想象檀雅居然是向康熙捅了我和四爷有私情篓子的人。
四爷默默地点头,转眼望向十三爷。只见十三爷也一副郁闷加悲凉的神情。
“其实我早在十三弟被赐婚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皇阿玛的安排。毕竟皇阿玛的耳目比我们想象的众多。怎么可能连十三弟和静琪相好的事情都浑然不知,而乱点鸳鸯谱呢?当时我就断定,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只是这个使劲手段,达到不可告人目的的人我始终猜测不透。”
我听了四爷的分析,不免十分赞同。康熙的深谋远虑和暗中布局,绝非我们这些菜鸟表面上可以参透半分的,就拿我和十四爷的婚事来说,他也花了不少心思和功夫布局其中,早在五十四年就联想到了皇位继承人选,为了安抚十四爷,竟然将我当作一颗份量不大不小的棋子摆上了台面。
“当时太子对静琪……”我轻轻的吐了那么一句。
“就是因为太子对静琪的私心,导致我一直用错了调查的方向。”四爷浅浅的笑了一笑,仿佛在自嘲自己竟被暗中的敌人摆了一道迷魂阵。
“这么说,当年走漏静琪和十三爷私情的是……我!”我的脑海突然想起那一年我随康熙到畿甸,跟随四爷回旅店。在屋子里我为了避免檀雅误会;而脱口而出的解释:“十三爷对我和静琪都很好的。”当时因为静琪和十三爷的事还处于保密阶段。知情人只有我和四爷。难道就因为我慌里慌张的一句,就被有心人的檀雅听了进去,记在了心中。更有甚者还借此提早运筹帷幄,直接导致康熙将静琪赐给了太子。那个时候,她可是正忙着铺床上的被子;没有特别反应啊。看来檀雅的确是比我想象的高深莫测了许多,心机了许多。
“真是人心难测。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我呆呆的将手撑住下颚,只叹了一口气说道。
四爷尴尬的点点头,十三爷则友善的出声说:“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就算你不说,也会有人迟早发现的。”
我朝十三爷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感激他这个时候还为我考虑,顾及我的感受。
“那檀雅究竟是为谁做事呢?”我思考着这几件事情决不会只有檀雅这个看起来文雅温顺的弱女子能机关算尽的。
“四哥告诉我,檀雅的阿玛是大哥府里管事的亲戚,也是大哥的入幕之宾。”十三爷向我解释了一句。
果不其然,原来看起来单纯的女子嫉妒争风吃醋之举,居然牵扯了朝堂上数位皇子之间夺位的阴暗真相。
“这下以后的事情,你可以自己联想了吧?”四爷将面前的一杯茶一饮而尽,仿佛从未一口气的说过这么多话,而口干舌燥。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迷糊,忍不住问道:“皇长子早就在一废太子的时候被囚禁,怎么还会在四十八年的赐婚和五十五年的告密中指使檀雅?”
四爷轻蔑的笑了笑:“党派之争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从来不是单单仅包括一个人的。”
十三爷也若有所思地出声道:“有多少是她自己的嫉妒所为,有多少是他人指使,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我的思绪一直被这种后知后觉的恐惧笼罩着,对于檀雅的真实身份应该算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看来这个皇宫里每个人每个事,都是比我想像得要寓意深刻,而我确实是不适合生存在这个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高高围墙内。
对于檀雅利用了我而打击四爷,为胤禔集团取得了多少利益我不是十分清楚和在意,但是我纠结的是她竟然利用了我对她天真的姐妹之情,而对静琪和我痛下杀手。并且这场杀人不见血的布局让多年以后的我现在回想起来还一阵后怕。
所幸的是,最艰难最危险的一次康熙审问我和四爷的男女私情,最后仅仅是让我和四爷简单的禁足在家。这其中有着康熙本身对四爷一贯处世谨慎的信赖外,还有的是对十四爷和八爷等人尽力呵护的考量。
“那么茜凝,你告诉我,如果你知道了檀雅的事情,你会怎么做呢?”四爷将身体往后一靠,将手稳稳的搭在扶手上,用一种明确又充满暗示的表情观察着我。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望着远处挑开的窗口,无限感慨地说道。
我知道这一刻的怜悯和善良绝对是今后对自己的无期徒刑般的残忍。
“四哥,她还有孩子要教导。”十三爷似乎有些不忍。
四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只用例行公事的语气回答:“交嫡福晋兆佳氏抚养,富察府所有人等发遣边外,籍没家产。后人永不入朝为官。”
我面无表情的抬眼瞧了一下四爷,只见他也正好将目光扫向我这里,仿佛在掂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