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穿经历-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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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意的指着她头上的镂空勾丝的金钗吸引她注意力说:“你头上的那个钗子不会也是四爷送的吧?”
“哪个?”年氏迷惑的伸手摸了摸发髻。她的头上发饰不少,一个个精美华贵,花团锦簇。
“金钗。”我止住了她毫无目的摸索。她一下子会意,芊芊细手顺势将钗子拔了下来,摆到我面前。
“这个是哥哥送我的。”年氏掩饰不住脸上的幸福之情。
“你哥哥待你真好。”我由衷地感叹。
年氏点点头,接口讲:“哥哥一直来看我,就算是公务再忙也依然抽空到府里。王爷也和他谈得来。”
我听着年氏在末尾有意无意的那句:王爷也和他谈得来。觉得根本是莫名其妙,跟我说这话干什么呢?和我暗示她受宠,她哥哥也受宠?
“哦。”我挑了挑眉毛,嘴里随便出了个声。
接着是几分钟的沉默,直到不远处飘来香气四溢的烤肉味道,不用说一定快用晚膳了。
我嘴里说着好香二字,夸张地用力嗅了嗅,朝年氏扯了扯嘴角:“我们回去吧,快用膳了。”
“嗯。”年氏缓缓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手帕捡起折叠好,交到我面前。
我伸手接过,刚想转身,却不想被她一手拉住:“姐姐,能否容小妹提个不情之请?”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年氏站在我面前,脸色憋了通红,缓缓地轻声道:“我实在是喜欢姐姐的这个镯子,能和姐姐换吗?”说着她另一只手摊开,把自己哥哥送的金钗呈到我鼻子底下。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心里第三次开始不安起来。我抬眼凝视着一双柔情似水明眸善睐的乌黑眼珠,只觉得看不出她的企图。罢了,给她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更何况本来这个镯子就该在好几年前随着康熙赐婚而结束历史使命的,只是我一直有意无意的装饰着手腕罢了。
我紧闭了嘴巴,在她忽闪忽闪的期待的眼神中定定的点了一下头。接着用力将手腕一撸,将白色玉镯猛得脱下,立刻塞在她手心里。动作快得没有一丝犹豫似的。只是我自己知道脱手镯的动作太快太猛,自作孽的将手上的皮蹭出了一片紫红,感到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
、归还—康熙六十一年
当晚,康熙在特制的大营帐里设置家宴。所有随行的皇亲国戚,嫔妃阿哥都济济一堂,共享美酒佳酿。
由于十四爷缺席,我只得和德妃坐在一起。看得出德妃对自己小儿子缺席出塞而意料外的远赴西北也耿耿于怀。虽然她并不直接表现出来,但是眼底的一抹失望和哀伤已被我收进了眼底。她的话不多,除了竭力的和康熙攀谈外,便是无意识的沉默。本来我的心情就意兴阑珊,这下更就把自己缩在德妃的身后,冷眼旁观着面前的歌舞升平和欢声笑语。
十位阿哥带着家眷轮番朝着龙椅上的大清天子敬酒贺词,无非是歌功颂德,祝福安康之类的吉祥话,而康熙时不时不经意的竟也显露出些许疲惫。我猜这副强弩末势的悲哀是不是只有贴身服侍的李德全和善于察言观色的四爷才会有所察觉?
说到四爷,不得不提年氏,本以为白天她和我交换了玉镯,该是一张满足遐意的笑脸,可是我总觉得今晚她好像根本不在状态,低着头,眼神闪烁,不时地偷瞄一眼四爷,一会又把目光扫向我这里。
我狐疑的开始注意起四爷来,只见他神情自若的频频举杯,只是在放下酒杯的一刹那感觉有点皱眉。而且整个筵席中,这对佳偶天成的壁人竟不像往常般你浓我浓,羡煞旁人。我不禁揣测:难不成这两人闹了点小别扭?
不久后,德妃由于不胜酒力而提前退席,在一刻钟后我也借故也偷偷的溜了出去。
漫步在回帐的幽黑小路上,两边的火把噼里啪啦的闪着声响,在夜色中形成独特的凄凉味道。抬头仰望繁星点点,依然是一片寂寞无限。
弯过一个拐角,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偏。停住脚步细细打量四周,这不是年长的阿哥们驻扎的营地吗?不远处一个深色宽大的帐篷,门口挂着特质流苏结的门帘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这是四爷和年氏的专属营帐。
察觉了这个信息,我立马掉头往回赶。正当再拐过一个小帐篷时,只听十几步的前方有一男一女的对话声传来。
由于晚宴还在继续,整个营地的重心还围在康熙那里。这里则是寂静的只能听见草丛中的蛐蛐鸣叫。所以两人的对话一字一句的清晰传入我耳中。
我将身体隐藏在小帐篷后,将脑袋悄悄的探出,只见面对面的小道上有两只一高一低的身影在火光的照耀下被拉得修长。
是四爷和年氏,虽然四周昏暗,但凭我经验可以做出这个判断。本考虑着是否该上前行礼,却突然发现两人相对而持的样子感觉有点异常:年氏娇小可人的身形在四爷寒气逼人的威压下显得十分弱势。只见她仰着头,手里紧拽着帕子,和高出她一个头,双手拱在身后的四爷直面对视,昏暗的火光下虽看不出确切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十足的可怜兮兮:“求王爷随了臣妾的心意。”
“还给她。”四爷清冷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感情外还带了些许冷酷。
“她是自愿和臣妾交换的。”年氏的身体明显有点颤抖。
我一听心里一惊,原来两人今天反常的举动竟然是为了我的那只白玉镯子。
可是眼下的情景实属尴尬,我并不愿意听人墙角,但我处的地理位置的确进退两难,便只得耐下性子保持僵硬的姿势隐藏在阴暗处。
明显某人我见犹怜的哀求并未形成效果,四爷严厉的声音又响起:“还给她。”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但是第二次的重复力度着实让我听出了四爷不容人质疑的权威感。
见年氏依然犹豫不决,四爷毫不客气地一步上前,大幅度的一手拽起了面前可怜兮兮的年氏的手臂,那只熟悉的白色玉镯正在月光和火光中反射着夺人的光芒。
“四爷。”年氏显然没有料到对方毫不怜香惜玉的粗暴行为,一时间拼命的扭动身体,试图摆脱被牢牢牵制住的手臂,可惜由于身高上相差许多,她那狼狈不堪的挣扎不但无用,更是让自己像被老鹰擒住的一只小鸡般孤独无助。
“要爷重复几遍?”四爷保持了眼下的僵硬姿势,声音有了些许不耐烦。
“臣妾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单纯喜欢而已。”年氏不甘心的辩解着,“嘶……”
话未说完,年氏更是蜷起了脚,整个人向四爷的怀里倒去。可是四爷似乎有所预见,后退一步,将手牢牢地挡住了前扑的美躯。
“王爷放手,臣妾手疼。”原来年氏突然的前倾是由于四爷暗中加大了捏住其手臂的力度。
看到这里,我不禁感同身受的体会着年氏的委屈,四爷这般的毫不怜惜自己福晋的行为着实让人惊讶。可转而一想,四爷竟是为了自己的那个手镯而愤怒失常,这点对我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我吸了口气,再将头缓慢的探出,只见四爷似乎也有点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过火,一个甩手将大掌松开,却没想年氏受不住这顺势的力量,啪的一声被惯性带倒在地上。
年氏一定是没有料到自己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她努力弓起了上身,双手撑地,脑袋微抬转向四爷。
可是四爷竟出乎意料的笔笔挺矗立在面前,从他僵直的后背线条,我能想象出他的表情是多么的残酷。
终于一阵微弱的哭泣声开始从年氏那里传出,一块手帕也被抽起捂住了美丽的脸庞。
“罢了,这件事情我不追究,你即刻还她便可。”半晌四爷好像回过神来,换了一种听起来稍微温存的声音讲。
年氏果真是个识时务的灵巧女子,她踉跄着缓缓起身,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似乎在慢镜头回放,一只小手搭在了小腿上,委曲求全的样子让我也忍不住怜惜。
果然一只厚实的大手向她伸出,四爷终于被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打败。
“谢王爷。”年氏抽泣着但仍乖巧的俯了俯身,可能是刚才的跌倒实在太过严重,竟整个身体支撑不住似的倾向对方。
四爷明显没有对年氏的投怀送抱感冒,只将双手重新背在身后,朝一侧走了两步,扭头说道:“回去休息吧,明天记得还她。”
“臣妾谨记王爷吩咐。”年氏努力的调整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讪讪的一瘸一拐的往边上走。
她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不动,转回头说:“王爷……”
“爷还想独自走走。”四爷仿佛看出了她的意思,毫无感情的回复。
接着我远眺了年氏瘦小又落寞的身影消失在涩涩夜幕中。
欣赏完这出戏剧性的一幕,我收回了酸痛的脖子,将身体靠在一侧,深呼吸两次,只想等四爷走过了,才重新回到小道上。
可没想到我身体靠住的墙居然是一片软布,在整个身体无预见性的往后仰的瞬间,我明白了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不靠谱。因为在快接近地面的时候,一双大手稳稳的托住了我的腰间,那一股熟悉的感觉浓烈的包围着我,我知道是那是他。
几秒后,我的脸开始发烫,因为两人肢体亲密接触之余,双方的眼神更是目不斜视的相交,只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感染着彼此。
我在瞬间像触电般弹开半米远,只垂下头,曲了曲膝,用最不自然的语气说道:“谢四爷搀扶。”
“没什么。” 四爷平静的注视着我。
“都看见了?”他明确的朝我发问,眼底却没有半点刚才对年氏的冷漠。
“嗯。”我老实的点点头,“她……”
没等我说完,四爷抢白道:“随她去。”说话间,一种毫不顾忌的神情浮现面上。
见他不为所动,我便觉得自己有些越俎代庖,只随口找话说:“四爷,你也出来透透气么?”
“嗯。”四爷向我走了一步,双眸瞳孔里泛着火光的反射。
“你不是也觉得无聊吗?”四爷冷不丁的反问了我一句。
“也是。”我点点头,转眼瞅着忽明忽暗的火光。
“四爷的涵养功夫倒是一流。”我突然想起十四爷启程前,四爷在宫门口保持的冰冷表情。
四爷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回答道:“难道我该表现出喜悦的样子吗?”
我不语,只定定的望着他脸上每一寸角落。
“皇阿玛的心思深不可测。虽有那日的承诺,但一日不兑现,一日不能作数。”四爷感慨地讲,“当年太子是如何的得势和辉煌,八弟又是多么的春风得意。结果呢?有些事,我看多了,也经历多了。”
我见他一副复杂难为的表情,忍不住赞同。
不一会他又补充道:“当年十三弟被囚禁,我就开始知道,皇阿玛的喜未必是真好,皇阿玛的怒未必是真坏。”
“四爷说的真够坦诚的。” 我眯了眼,转头瞅了他一眼。只觉得此时此刻的他在夜空下倒是显得简单清透。
“当然,在你面前无需掩饰。你几斤几两重,兑的什么心思,我总是有把握的。”四爷轻笑了一下,转眼瞧着我,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其实,皇阿玛都不顾忌你了,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既然如此,”四爷盯着我的脸说道,“我又何苦在你面前画蛇添足的演戏呢?
看着他略微洋洋得意的神情,我瞬间又有点恍惚,仿佛回到了未出嫁前在宫中当差时次次被四爷吃定的场景。
半晌,我才把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又说道“其实刚才年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四爷一摆手打住了我的话,“主要是她以为有哥哥庇护,时不时地闹些小性子。”
“不过,适当的时候也需要旁敲侧击一下。”四爷说出了刚才对待年氏的初衷。
我心想,最后你还不是妥协了?现在的确不是动年氏的恰当时机,按照史书记载,年氏一家的恩宠会一直持续到雍正即位后三年,而且年氏也会一路受封直达皇贵妃位阶。
毕竟这一只小小的镯子对于高高在上的皇权来说是低微得不能再低微的儿女情长罢了。
本想再说些什么,可余光却瞧见了他一只牢牢握紧的拳头摆在身侧。再看他的脸,嘴唇紧闭,眉头蹙起,神色严峻。
“有朝一日,他们一定会为今日的行为负责。”他的声音闷闷的仿佛是自言自语,但又带了十足的坚定。
我知道一向善于掩饰又行事稳健的他说出这句话一定是压抑太久所致。为了早日登上皇位,有多少事情必须委曲求全,舍小取大,左右掂量的审时度势常常迷惑得他自己忘记了本身的初衷。
想到这里,我不禁无意识的捏住了自己的手腕,那空荡荡的部位没了玉镯的陪伴还真不习惯。
许是四爷察觉了我的踌躇,带了点怒气的口吻讲:“话说回来,你怎么把我送你的镯子转了人?”
“君子有成人之美。”我想了想这般回答。
“你倒是大方。”四爷的语气略带点讽刺,他瞥了我一眼,双手拱在背后,朝着面前漆黑的草地说:“可惜你不是君子。”
听着他异样的口吻,我不禁想:难道他真生气了?
见我呆在一旁,四爷好像更郁闷,语气开始有点焦躁:“我送人的东西,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