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穿经历-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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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荒凉,但民风纯朴。比起这紫禁城来说,我活得更自在些。”我仰头望了望蔚蓝的空中飞过的一群自由自在的白鸽。
四爷赞同的点点头,一样抬头注视着天空讲道:“你虽瘦了,但精神看起来不错。”
我转头朝他望去,回答道:“你也虽瘦了,但看起来,你的目光似乎更犀利些。”
“哪里。”四爷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了一下,“我这个圆明居士不参与朝政这么多年,哪有犀利可言”
我只友善的笑笑,没有回答。心想着只要今年年底,康熙一驾崩,他多年的愿望就会实现。到时候他还会继续圆明居士的闲人生活吗?只怕早已没有了这份悠闲淡泊的心。
“今年开始皇阿玛的身体差了很多。你叫十四弟经常进宫探望下。”四爷和我重新迈开了步子朝前走。
“我觉得四爷才该多探望的是。”我一语双关的回答。
“侍奉皇阿玛是我的本份。”四爷想了想讲道,滴水不漏。
听了他的话,我联想到八爷昨日在花厅说的:“四哥虽然修身养性了好几年,可是最近京城禁卫军的头目倒是换成了他的门生。此举甚是奇怪。”
我想那句话唯一的解释就是四爷已在为了那天做准备罢了。
拐过最后一个锈迹斑驳的大门,终于远远的瞧见永和宫富丽堂皇的牌匾。于是我干脆加快了脚步,想早一点结束这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可是正当我穿过门廊的时候,只见李德全正笑意浓浓的站在屋檐底下朝我俩鞠躬。
“李安达。”我习惯性的朝他行礼。
“不敢,不敢。”李德全慌忙伸手作揖:“十四侧福晋羞煞奴才了。”
“雍王爷。”李德全和我寒暄完,赶紧朝着四爷弯腰。
四爷态度谦和的朝他点头。李德全随即说道:“奴才奉万岁爷的旨,在这里等候两位许久了。望两位随奴才到乾清宫走一趟。”
“万岁爷找我们有什么事?”我忍不住问道。
李德全微笑着摆摆手:“奴才也不知道,侧福晋到了南书房便知晓。”说着,他领头在先,四爷和他并肩而行,我则紧紧地跟在最后,生怕让康熙多等。
我一边走,一边想:李德全守在永和宫门口恐怕不是偶然,只怕是昨天的宣召之人根本不是德妃而是康熙。只是他叫我和四爷两个人来,未免有些不可思议。虽然说是以前的宫廷传闻让我和四爷受了罚,但是我前不久才从西北回来,这次在甬道上见到四爷也是偶然的机会,并无半点交集。怎么就让康熙把我和他牵扯在一起,并一齐召见呢要知道为了避免宫廷传闻,更是应该让我和四爷相互避嫌才对。
正想着,只听李德全的声音响起:“王爷,侧福晋,书房到了。万岁爷就在里面等着两位呢。”说着,他便主动掀起了帘子,让出道来。
我和四爷相对一视,四爷脸上的疑惑也被我收在了眼底。看来他也是不知情的。
我轻轻的随着四爷身后一起踏进了书房。只见康熙正襟危坐在大大的书桌面前愣神。
“皇阿玛。”四爷率先开口,打破了康熙的沉思。
“茜凝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我见康熙的头抬起,赶紧下蹲行礼。
康熙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一副满满的倦容,看来年底的宿命是从年初就开始计算的。
“茜凝回来了?”康熙淡淡的微笑,语气亲切。
我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朝着康熙说:“随十四爷一起回来的。但不曾特意探望皇阿玛,实属无理,请皇阿玛责罚。”
“哪里有那么多责罚?”康熙一摆手,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慈祥。
我加大了脸上微笑的幅度,心里却更是奇怪:怎么我一进书房,请了安,却不见赐坐,只让我和四爷肩并肩的保持了跪拜的姿势。
我悄悄瞥眼四爷,只见他也满腹狐疑的用眼角余光测了测我这里,便低头不语,继续保持不动
康熙坐在上首,开始沉默。我和四爷则僵硬的在书房当中保持弯腰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只觉得膝盖开始酸痛。毕竟在西北草原上,除了十四爷就是我最大。这几年我还真没有朝谁行这么长时间的宫礼呢。
“跪下。”突然高高在上的康熙吐出两个字,不紧不慢,不喜不忧。
我正踌躇着是否耳朵听差了,却见一旁的四爷一掀衣袍,径直跪倒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我赶紧膝盖一弯,以最快速度依样画葫芦。
“记得五十四年,园子刚建好。朕和你额娘,还有十四阿哥,茜凝一起去圆明园游玩了一天。”康熙回忆起了往事。
“儿臣记得。”四爷接了话,表示清楚。
康熙朝我看了一眼,又转向四爷,说:“朕记得你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 ”
“儿臣那日是这么说的。”四爷又回答。
“好。”康熙凝视着四爷,继续讲:“朕当时夸你睿智,称赞朕众多的儿子间也就只有你有这么点悟性。”
四爷赶紧一拱手:“皇阿玛缪赞,儿臣羞愧。”
“老四啊。”康熙说话间,眼神开始发亮,问道:“朕今日想问你,你到底将这执念放下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重托—康熙六十一年
说话间,我不由一惊,康熙问这句话究竟在问什么?皇位?权力?还是其他?
显然四爷也不清楚康熙言下之意,只讪讪的表情说道:“儿臣不知晓皇阿玛所谓何事?”
康熙又将眼光朝我射来,虽然是看着我,可话却是朝着四爷说的:“你和茜凝之间的执念。”
我脑袋里轰得一声,无意识的朝四爷看去。只见他牢牢地将右手握成了拳头,藏匿在衣摆旁。
我转眼再瞧康熙,只觉得他的表情复杂,似乎对答案十分的期待,又有些不忍。
“儿臣……”四爷似乎难以启齿,陷入困顿中。在旁的我一颗心被紧紧的纠结着,生怕他回答的不好,两人自此被打入地狱,万劫不复。
“说实话。”康熙沉沉的声音再度飘来,瞬间加重了屋子里的凝重气氛。
见四爷继续不语,康熙又补充了一句:“朕恕你和茜凝无罪。”
“皇阿玛。”四爷在康熙的鼓励下,终于下定了决定似的,开口了,“儿臣不曾放下,根本从未放下。”
四爷的话一出,我只感到一颗本已脆弱的心啪得一下像玻璃杯摔到了水泥地上一样:粉粉碎。
“是老实话。”出乎意料的是康熙并未恼怒,只是重重的点点头。
“爱新觉罗家的人啊,数不清的痴情种。”康熙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把放在书桌上的茶杯端起,揭开盖,抿了一口。
“茜凝,你知不知道,老四曾向朕讨过你?”康熙又朝我发问。
我点点头:“知晓而已。”
“你又知道朕为何将你赐给十四阿哥呢?”康熙追问。
我摇摇头,表示不解。心想难道康熙还有其他用意,而不是当初的乱点鸳鸯谱?
“老四,你说呢?”康熙向四爷投去期待的目光。
四爷的脸色苍白,同样回答说:“儿臣不知。”
“朕希望你能成大业,不希望你拘泥于儿女私情。”康熙的话一出,只见四爷的脸色即刻惨白。
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论吓得一跳。成大事?难道康熙指的是……
“如果朕问你,让你在大业和茜凝之间选择,你会如何?康熙的表情瞬间开始凝结,语气开始严厉。
“皇阿玛,儿臣不明,为何这两者不能均选?”四爷似乎投入了感情的急问。
康熙用一种沉重而又无奈的声音回答说:“成大业者,必先舍弃小我,才能完成大我。”
“朕这一生,也是这么过来的。”康熙想了想又补充道,似乎有千般感慨。
“儿臣愚钝,未曾领悟。”四爷皱了眉头,又将衣摆遮住的拳头再紧了紧。
康熙起身走到下首,停步到四爷面前,弯腰朝着四爷缓缓地问:“你说的话倒是老实。只不过今天朕就要当着茜凝的面再逼你一遍,让你在大业和茜凝之间选择,你会如何?”
康熙说完,将目光从四爷身上收起,定定的转向窗外阳光明媚处。
“儿臣……”四爷说话间,朝我瞥了一眼,一瞬间,我只觉得他的眼睛晶莹闪烁,眼眶通红,不一会带有严重鼻音的声音响起,“茜凝已是十四弟的侧福晋,儿臣又能如何?”
“这么说,你将执念放下了?”康熙欣喜的表情在脸上浮起,伸出了双手想扶起四爷。
“儿臣只能放下,也不得不放下。”四爷的话一出,似有几滴水珠打湿了地上的衣角,使墨色的刺绣显得越发的幽深起来。
“好。”康熙迅速的一把抓起了四爷的袖子,欣慰的表情难以形容; “朕就知道,你是个能担当大任的儿子!”
“皇阿玛缪赞。”四爷带着哭腔再度想跪下谢恩。
“老四。”康熙牢牢地捏住了四爷的手,用力的捏了捏讲道:“朕允诺你大清江山,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情。”
四爷立刻低头回答:“皇阿玛吩咐便是。”说话间,我只觉得他的腿在长袍的掩盖下不停的颤抖。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骨肉相残,杀害亲兄弟。”康熙似乎预计到了惨烈的身后事,重重的叮嘱。
“儿臣遵旨。”四爷说话间,重新扑倒在地上,朝着康熙缓慢而凝重的磕了个头。
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仿佛在看电影般置身事外,但又不得不随着倾情演绎的主角深陷跌宕起伏的剧情。
“你先走吧。朕和茜凝有话要说。”康熙重新走回了书桌边,坐了下来,朝着四爷一摆手。
四爷即刻告退,只是路过我身边时顿了顿,但又加快了步伐出了门,好似在逃过背后的追兵。
“起来吧。”康熙朝着我说了一句,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谢皇阿玛。”我缓缓地站了起来,腿脚麻痹,身体摇摇晃晃。
康熙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朝我淡淡一笑:“知道朕为何叫你来吗?”
“回皇阿玛的话,茜凝不知。”我端坐在椅子上,却不敢放松半点。
“就是想让你亲眼见到,”康熙淡然道,“究竟谁才是真正适合你的人”
我抬起头,不悲不喜的回答:“茜凝早在皇阿玛赐婚的时候就明白了。”
“朕没看错你。”康熙赞许的点点头,讲,“只有敢向朕抗旨不从的十四阿哥,才是真正心疼你的人。”
听罢康熙的话,我只觉得鼻子一酸,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老四要成大业,只有你姐姐秀慧这样的嫡福晋才能母仪天下。你可服气?”
我坦荡的点点头:“茜凝不如姐姐老练沉稳,凡事斟酌……”
“你也别这么讲。”康熙打断了我,“你虽不如秀慧,但也不是冲动鲁莽的人。你的最大优点是没有功利心。之所以把你赐给十四阿哥,就是想让你在今后的日子多开导些他。劝他尽心辅佐自己的亲哥哥。”康熙的话十分的直白,自此我知道八爷党的万众期待算是打了水漂。
“还有,重要一点。”康熙顿了顿,朝我看来; “十四阿哥征战西北,战功赫赫,朕把你赐给她,虽说是出征前的事,但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听到补偿两个字,我的眼泪终于不受控的落了下来。至此我才知道,终究是自己太天真,以为自己是何等的被康熙看重,最后还不过是早早的被人当作棋子,在多年前已被算计着。
于是我的小声哭泣声回荡在空旷的书房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终觉自己的行为在康熙面前有些太失仪态,便赶紧拿了手帕抹着脸颊。
擦完了脸,我再用手帕胡乱的抹干已被泪水打湿的胸口,低头间,只听铛得一声,发髻上跌落一个东西磕碰在青石砖上,一分为二。我定眼一瞧,原来是良妃仙逝前送我的碧玉簪子。
我慌忙的离坐,心疼的捡起了簪子,牢牢的捏在手心里。许是我动作的慌乱笨拙,竟惹得康熙久久把目光凝视在我手里。
终于他又离开了书桌朝我这里走了两步。他停了下来,伸手给我:“让朕瞧瞧。”
我被迫的打开手掌,平摊起破损的簪子给康熙过目。
康熙用手轻轻的捏起了一条碎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许久才放回我手心,缓缓说道:“朕亏欠她许多。也亏欠她母子许多。”
我记得当年良妃殁了的时候,只换来康熙一句相同的话:“朕欠她太多。”是不是今日他见到碧玉簪子,才回想当初,睹物思人?许是他年纪大了,开始设身处地的联想自己了。
“老八是个人才,可惜朕只有一个江山。”
我偷偷的观察康熙的表情,只觉得他皱紧了眉头,似有千般无奈。
“朕的儿子太多,也十分优秀,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只怕日后必有一争。朕不想看到他们骨肉相残。”说话间康熙的一半脸被大梁的阴影挡住,显得十分落寞。
“朕对老四打理朝政甚是放心,可是唯一担心的是他太过于严厉苛责。”康熙又提了不放心的事。
“朕将你喊来,也想让你做个见证,老四他刚才答应过朕什么。日后你也可以拿今日之事不断鞭策他。”
“茜凝何德何能,让王爷听话?”我不禁自嘲。
“你可以的。”康熙摆摆手,“你比你姐姐敢说,敢做。那日答应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