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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绮户流年-第49部分

小说: 绮户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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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谢绮年只是心气儿高,要跟着大太太、大姑奶奶不断进出高门大户,慢慢挑好人家。却忘了她年龄渐大,哪里还沉的住气。这不,亲爹不争气,亲娘不着调,她自己出损招了。

谢四爷淡淡一眼扫过来,“还逛街么?”谢流年忙连连点头,“逛,逛,当然要逛!”我才不为古人担忧呢,才不为别人的事影响自己的行程。再说了,我是小孩子好不好,也轮不着我管这些麻烦事。

点心铺子,熟食铺子,书坊,字画铺子,笔墨纸砚,脂胭水粉,以至于时新衣料首饰,一一逛了个遍,买了个遍。回谢府的路上,谢四爷浑身不舒服:小七坚持要现拎着东西走,马车上放了半车瓶瓶罐罐、大小纸盒。

“这都是我现挑的呀。”谢流年振振有辞,“让店家送,谁知道他们给送什么过来。”是不是我挑的原装货,可就难说了。俗话说的好,“无商不奸”。

谢四爷好不容易熬到了家,结果更不舒服:谢府正兵荒马乱。沐氏下午晌发动,进了产房。谢老太太、大太太都悬着心,谢大爷、谢松年枯坐厅中,一壶接一壶的喝茶,头上都冒汗了。

“小七,回房好生歇着。”谢四爷吩咐道。谢流年知道这场景爱爱,没小孩儿什么事,响亮的答应一声,回了恬院。命人放水洗了澡,倦极入睡。话说,逛街真是个体力活。

沐氏是头胎,着实折腾的不轻,一直到第二天日正时分,生下一名红脸的小小男婴,爱爱平安。谢老太爷、谢老太太有了曾孙子,乐的合不拢嘴。谢大爷、大太太荣升祖父祖母,喜不自禁。谢府从上到下,喜气洋洋。

三太太听到喜讯,撇了撇嘴,“松年都快二十了,才有头生子。”三爷瞪了她一眼,“到了老太太跟前,你可要谨言慎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要有数。

之年是由老太爷亲自教养的,一向住在灯市口大街。三爷、三太太备了礼品,带着谢绮年回到谢府。添人进口了,这可是大喜事。

看过才出生的大哥儿,三爷、三太太回了玉鸣坊,谢绮年留了下来。“好孩子,你素日是个省心的,留下来陪着祖母吧。”谢老太太这话一出口,谢绮年受宠若惊,自然满口答应,“是,祖母。”

“……丁矗定海侯府三房嫡子,年方二十,两年前娶妻荀氏。荀氏体弱多病,极少出门见客,极少有人知道定海侯府有这么一位少奶奶……”外面刘管事在跟谢四爷汇报打探来的丁家事,谢流年躲在屏风后面偷听。

谢绮年你疯了不成,这丁词潜鹑说恼煞颍∧说丁床还是一介凡夫俗子,他即便真是什么出类拔萃的人才,你也不能跟他有什么华洋纠葛呀。谢流年一边偷听,一边摇头。刘管事出门后,谢流年猫着腰,悄无声息的溜了出来。不用问也知道,谢四爷这会儿正没好气儿,躲他远点儿。

“……二小姐这心思,我倒约摸着能猜个大概。”晚上谢四爷跟何离说私房话,何离思索片刻,慢慢说道:“当年她心高气傲,不肯应下苗家的亲事。如今,再怎么着也要寻一门胜过苗家的亲事吧?”可她是庶支女儿,好亲事哪那么容易寻摸的?一年来两年去的,她年纪渐渐大了,心也慌了。这时节若是被人引诱,极易上当受骗。

“二小姐才认识那丁家男子时,定是不知道他已有妻室。”之后知不知道,就难说了。女爱爱多死心眼儿,认定一个男人后,即便知道这男人有妻室,欺骗,不可靠,还是有人飞蛾扑火,一定要跳火坑。这种死心眼儿,可以美其名曰“痴情”。

“二小姐,就是心气儿太高了。”何离替谢四爷犯着愁,“不知她言行是否谨慎?有没有什么把柄落人之手?”如果只是一时糊涂,尚有挽回余地。

“阿离,你心气儿高不高?”谢四爷蓦然问道。何离浅淡一笑,“我从六岁起,便一直告诉自己:你只是个丫头。”是个被卖了死契的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王老先生有快递扔了一个手榴弹
小个子昊扔了一个地雷
爱爱月亮扔了一个手榴弹
这章没写完哈,明天再补齐。
今天更太少了,明天尽量双更。




第60章

洗三过后;谢大爷、大太太命人请了三爷、三太太过来说话。大太太把老亲旧戚人家适龄的青年男子全捋了一遍;“卢家老二温柔敦厚;刘家幼子品貌端正……”给你家二丫头挑一个吧;赶紧定下来。

三太太全都看不上。“卢家倒还罢了,也算名门望族,可他家老二没功名呀。刘家富裕;可他家三个爱爱爱爱;来头一个比一个大。”要不是男人窝囊,要不就是妯娌厉害,总是不称她的意。

三爷倒觉得个个都不错,不过“再缓缓也使得。”他不是个好丈夫,对三太太一点不体贴。却还算是个关心子女的父亲,知道绮年是个有主意的姑娘,想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三太太款款站起身,“多谢大哥大爱爱费心。绮儿还住博雅轩么?我去看看她。”一幅不想深谈的模样。她心中对大太太是很有些不满的,总觉着大太太手中明明有上佳子弟,偏偏不愿给谢绮年保媒。

大太太暗暗叹息,只好做罢。三太太带着两个大丫头摇摇摆摆去了博雅轩,才到了穿廊下,一个穿青缎掐牙背心的小丫头站在那里,见了三太太忙上前行礼问好,陪笑回道:“姑娘在绣房做女工呢。”多娴静的二姑娘。

三太太不许人通报,静悄悄进了绣房。绣架前,谢绮年正面带迷离微笑,专心致致低头绣着一朵艳丽华美的大红牡丹。“好鲜亮活计。”三太太在旁笑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中夸奖。看看我家绮儿,手多巧!谢绮年方抬起头,看见三太太,忙丢下绣活来拜见,亲手捧上清茶,“有几日没见您了,着实想念。”

三太太不耐烦的挥挥手,摒退侍女。拉着谢绮年的小手,愤愤不平把大太太的话说了,“若她真好心,早做什么了?赶这时候才发急,还净给你寻些歪瓜裂枣!”

谢绮年低了一回头,抬头张了张口,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温温吞吞劝解三太太,“娘,您莫生这些闲气,白白气坏自己。”您再生气,大太太也不能跟您掏心掏肺的。

三太太跟谢绮年发了半天牢骚,到了下午晌,方恋恋不舍的走了。她很想留下来跟女儿朝夕相伴,在谢府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服日子,可是老太太不喜欢她,看见她就头疼。

三太太走后,谢绮年很是愣了一会儿神。他还没来谢府拜访,他还没来提亲,他还在等什么呢?不是说,荀氏身体弱的很,性命只在旦夕之间?

自从住到灯市口大街,门禁森严,已是多日没见过他了。谢绮年烦燥的站起身,在院中踱步。若拖延下去,自己年齿渐长,再也等不得了!若再拖延下去,怕是要被谢家随意配了人。

院门口传来嘻笑声。五六个大丫头、小丫头簇拥着谢瑞年走了进来。谢瑞年身穿大红衫裙,小脸蛋红扑扑的,“二姐姐!”快活的叫道。她是个乐天派,见了谁都乐呵,见了谁都高兴。

“二姐姐,今儿我学女工课了。”谢瑞年笑吟吟去了谢绮年的绣房,“老师说我底子太差,让我回去自己多用功。好姐姐,你绣的蝴蝶好像能飞一样,教给我吧。”

谢绮年微笑,“五妹妹,绣花要静下心来方好。”谢瑞年这性子,大大咧咧的,可能根本坐不下来,哪能绣出有灵气的花朵蝴蝶?

谢瑞年并不放在心上,“母亲说过,我只要尽力便好,不求尽善尽美。”大太太待宽厚,没有要求她“德容言工”样样俱精,没有用规矩礼仪把她管的死死的。

小五倒是好命。谢绮年一时有些失神。要说起来,小五这谢家庶女,比自己还强上不少吧?说起来到底是侍郎的女儿。谢家女儿嫡庶一体教养,小五小七这两位庶女,跟小六那嫡女相比,吃穿用度是一样的,不分彼此。

“……我还算勤快的了,比小七强。我好歹时不时的做个小香袋儿小荷包什么的,她可倒好,一年半年的也不动回针线。”谢瑞年不经意间说道。

谢绮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自己像瑞年这么大的时候,已是会做鞋了。什么小香袋儿小荷包的,根本不在话下。女孩儿家,女工拿不出手,可怎么见人呢。小五小七是庶女,嫡母装贤良“捧杀”,老太太溺爱,小时候是舒服了,长大了有亏吃。

“张乃山,你家大后天请客不?”紫藤院中清清静静的,只有谢流年和张崃礁鋈恕A饺嗣娑悦孀在一块山石上,吃着紫藤糕。

“大后天,是休沐日吧?”张崞指算了算日子,毅然决然说道“请啊,要请客的。”休沐日,那是一定要请客的。娘亲不是说过,做人要多多的请客吃饭,而且要吃好饭?

“那,也请我吧。”谢流年一脸讨好的笑容,凑了过去,“张乃山,我都请你吃紫藤糕了,你家请客也算我一个,好不好?”

“那是自然。”张崛险娴牡愕阃罚“小不点儿,算你一个。不是,不能叫你小不点儿了,小师妹。”当然要算你一个了,小傻瓜,本来为的就是请你。要不好容易休沐一日,爹爹要歇息的,请什么客呀。

“那,小红在不在家呀?”谢流年递给张嵋豢楦獗,殷勤问道。张嵝Φ溃骸靶『焓堑爹专给你的小马,自然是在家的。”原来小不点儿想骑马了。

想打牌,想游水,想骑马,想睡大圆床,还有时是想阿爷、爹爹和娘亲,小不点儿,你什么时候会因为想我才要去我家呀。

张嵴饣岫觉的自己有一点点吃亏,小不点儿长的太慢了,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个孩子!不过张崾歉龊竦赖纳倌耆耍细想想,又觉得她才一岁多就答应嫁给自己了,长的慢一点也没什么。

张峄氐侥夏侯府,逼着张和解语下请贴,大后天请客。“请客不难。”解语笑盈盈说道:“可是立个什么名目好呢?”总要有个由头吧,不年不节的,又不过生日。南宁侯府也向来不办什么花会、诗会之类。

张崮神苦思冥想。张不忍心,牵牵解语的衣襟,“算了。”甭难为儿子了。解语不理,笑吟吟看着张幔等着他想法子。爹娘不能跟着他一辈子,他总要学着自己拿主意的。无忌真跟阿爹、爹爹一样,惯孩子惯的没样。

张嵫凵褚涣粒冲张伸出手,“爹爹,鸡缸杯!”上个月皇帝有赏赐下来,是两双成化斗彩鸡缸杯。鸡缸杯是成窑著名酒器,谢世叔爱酒成癖,请他用鸡缸杯饮酒,他定是欣然赴约。

张正要眉开眼笑夸奖“聪明儿子”,解泼了冷水,“鸡缸杯能请到谢晚鸿,却不一定能请到小不点儿。”到时你谢世叔单刀赴会,一人喝酒来了,看你怎么办。

最后,送到谢府的请贴是三张。一张是张邀请谢四爷“鉴赏鸡缸杯”,一张是张嵫请谢延年、谢棠年欣赏《麻姑山仙坛记》原墨迹木刻本,一张是丫丫邀请谢流年“过府小聚”。

“谢世叔要么就见不到鸡缸杯,要么就带小不点儿同来。”张崴憷此闳ィ定下主意。一双鸡缸杯“值钱十万”,却是有市无价,根本没处买去。皇宫大内也没几件的希罕物,不信他不来。

三张请贴一起送至谢四爷手中,张峄购熳帕骋辉黉秩荆“家父说,以鸡缸杯饮酒,酒味与众不同。请世叔务必赏脸。”

谢四爷不置一词。张嵝睦镏贝蚬模您去还是不去,给个准话成不?您带不带小不点儿?我都答应过她了。您要是不去,小不点儿该多难过呀。

张岣娲亲吡恕V后又折回来,期期艾艾补充了几句,“家父才得了几瓶佳酿。”诱之以酒。之后又折回来,“鸡缸杯家父得了两双,通家之好,自应赠您一双。”诱之以器。

休沐日,谢流年早早的收拾妥当,眼巴巴看着院门口,等着谢四爷来叫人。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贪玩丫头。”谢四爷命小女儿上了自己的马车。

到了南宁侯府,张、沈忱陪谢四爷喝酒,张岷驮莱匮请谢延年、谢棠年欣赏书画,谢流年被带到内宅,南宁侯夫人亲自接待。

谢延年、谢棠年看着看着,不经意一回头,身后只有岳池,没有张崃恕!澳松叫帜兀俊毙谎幽晡实馈T莱厮刮男πΓ“他有点小事体,要失陪片刻。”谢延年很善解人意的点点头。

张崛肥涤械阈∈绿濉K正手把手教谢流年骑马,“小师妹,马是很聪明的,你会不会骑它都知道……上身要坐直,一定要直……”

谢流年马感不错,学的很快。中午歇息过后,前厅还在喝酒,谢流年又上了小红马。张崆W喷稚,不许她跑快,“小师妹,你先慢慢的跑,莫心急。”

一名亲兵神色匆匆跑过来,恭身施礼,“三公子。”在张岫边低低说了两句话。张岵欢声色,“知道了。”挥挥手命亲兵下去,喝住小红马,“小师妹,歇一会儿。”

“你家有什么事么?”谢流年下了马,和张嵋黄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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