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绮户流年 >

第24部分

绮户流年-第24部分

小说: 绮户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33章

   

众人行装皆已齐备;行程却被两件事耽误了:先是京中终于有了回信,“……愚兄旧疾复发,甚痛苦……四弟速至京师为盼……”谢大爷为人端凝持重,常年埋头案牍之中,“久坐成痣”,久治不愈。这回谢大爷旧疾复发有些严重,大太太不免慌了心神;连回信也不及写,所以晚了。

接下来是四太太几回恶心呕吐,请了大夫诊脉;大夫客气的向谢四爷拱手道喜;“尊夫人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谢老太太闻讯又是欢喜,又是抱怨;“又不是头一回了,怎这般粗心?”一迭声命人取出补品、药材,再三嘱咐四太太“好生养胎。”

给韩府的信早已送走,韩府已是合家从老至小盼着四太太归宁省亲。四太太思来想去,“锦儿年小,还是跟着我留在家中。玉郎带着延儿去罢。”自己怀着身孕定是出不了远门的。

谢四爷美玉般面容上有一抹浅浅笑意,“你不去,我也不去。”原本打算的是自家夫妇二人带上两子两女,全家人一起启程。这会子妻子怀了孕要留在家中养胎,一个大男人带着几个小孩子出门?才不。

四太太眼波流转,晕生两颊,嗔怪叫道:“玉郎!”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感动。她自是盼望丈夫能留在谢府朝朝暮暮相伴,可京城夫家有患病的大伯哥,娘家有翘首盼望儿孙的父母,自己不去也罢了,夫婿娇儿怎能不去?

谢老太爷、谢老太太把谢四爷叫去,催他快走,“你大哥病着呢,玉郎还是早日起程为好。”虽然知道不是要命的大病,终究心中牵挂。

“你大哥自小疼你。”谢老太太眼角有些湿润,“亲手蘀你裁纸,亲手蘀你磨墨,手把手教你学写字。他若见到你,必定高兴。”人在病中,最是想念亲人。玉郎去了,大郎许是会好了,也说不定。

谢四爷自然满口答应,“是!爹,娘,我明日便动身。”一个大男人要出门还不容易,一辆马车,两个小厮,些须几件行李,轻装简从即可。

谢老太太哪里能答应,“万万不可!”只有小厮服侍如何使得,四太太既不能去,袁姨娘、何姨娘总要有一个跟在身边。这千里迢迢的远赴京师,路上要打点衣、食、住、行,不可大意。

“袁姨娘素日是个细心的,想必能服侍周到。”谢老太太想了想,何离身边有个形影不离的小七,那只能是袁昭了。好在袁昭也是从小在府里长大的,做事还算妥贴。

“不巧,她这两日身子不爽快,在床上躺着呢。”谢四爷淡淡说道。谢老太太皱皱眉,她身子骨也太不结实了。这样的哪能派她出门,若她在路上病了,是她服侍玉郎,还是玉郎服侍她?

“府中这些个大丫头,怀盈机敏聪明,怀书温柔厚道……”谢老太太一个一个想过去。儿媳妇怀了孕,两个妾侍又病的病,养孩子的养孩子,只能再提个大丫头了。

“我不要。”谢四爷声音清清冽冽。谢老太太哑然失笑,“可不是,娘这么一急,玉郎的脾气都忘了。”他长这么大,除了自小服侍他的袁昭、何离,还有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其余的女人并不愿意亲近。府中有丫头明着暗着送秋波也好,亲戚朋友有送妾的也好,一律婉拒。

谢老太太把四太太叫过来商议了半晌,最后定下来,“何姨娘心细,性子温柔,一路上定能服侍周到。”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四太太怀孕,袁昭生病,只剩下一个何离。

次日,谢四爷带着谢延年、谢棠年、谢流年动身启程。行李物品是早些时日已备妥的,半分不慌张。何离把跟去的十个丫头、八个小厮、四个马夫、两名管事、四个婆子、十名护卫一一细细打量过,都是府中老人,素日都是老成的,暗暗放心。

谢流年这一世头回出远门,兴致好的很。一路上或是抱在谢四爷怀中,或是背在谢棠年背上,指指点点,看尽沿途美景。反正她小小年纪,衣食住行全部不用她操心。对外交涉的事自有两名管事负责,内中大小事务何离处置的有条不紊,谢四爷只管带着儿女们享清闲。

没有好景致时,谢四爷陪两子一女读书。谢延年、谢棠年的时文功课他不屑一顾,谢流年兴冲冲搬出本《诗三百》,美妙的旅途,眼前若无美景,诗中有!

路过开封时,好事来了。驿站中遇到河南都指挥使司一名武姓军官,带着一队精兵,“下官要送公文入京,和谢四爷正好一路。”

谢四爷含笑拱手,说了几句客气。这确是好事,路途遥远,跟官兵一路走可安生多了。自家虽带有护卫,却只会些普通拳脚,平时会看家护院罢了。

果然和官兵一路同行很安稳。一行人太太平平到了京城,谢松年、谢鹤年带着仆从远远接出城来,见了谢四爷,拜倒在地,“四叔父!”

谢四爷弯腰拉起他二人,口中问着谢大爷的病情。“托叔父的福,父亲如今已好多了。”谢松年、谢鹤年客客气气说道。

谢松年、谢鹤年都是高大俊朗的年轻人,有着浓浓的书卷气。“虽然在京城这声色犬马之地,倒没学坏!”谢流年规规矩矩行过礼问过好,抱在何离怀中胡思乱想。

他们两人衣衫整洁讲究,却都是面有疲惫之色。许是大伯生病,他们两人侍疾累的?谢流年猜测。

她一路上先是觉得好玩,慢慢的撅起小嘴,整天坐在马车上,烦都烦死了!谢四爷跟何离轮换着抱她哄她,或是讲些趣闻逸事,或是讲些小笑话,日子才不那么难熬。

“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呀。”小大人儿般摇头晃脑发着感概,一旁的谢延年和谢棠年都大笑,小孩家懂什么!谢四爷跟何离更不用说了,眼中全是笑意。

马车缓缓驶到了鸣玉坊。谢家祖宅是一幢五进宅院,很幽静,谢流年不经意抬头,看见一株蜀子树上挂着累累果实。“每日一苹果,不如每日一蜀子”,谢流年看着色泽鲜艳诱人的蜀子,心绪莫名愉悦。

谢大爷是站着见他们的,他实在不能坐。谢四爷一向性情冲淡,襟怀散朗,喜怒不形于色,这回甫一见到阔别多年的大哥便破了功,“大哥!”“四弟!”兄弟二人均是眼中含泪。

大太太是位端庄美丽的中年女子,也跟着红了眼圈儿。她身边侍立着大儿媳妇和大女儿,谢松年的妻子沐氏,和大小姐谢有年。

沐氏才进门不久,还是新妇身份。穿着大红满绣牡丹花卉蜀锦长褙子,宽幅锦缎长裙,淡扫娥眉,薄施脂粉,眉目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温婉。

谢有年站在大太太身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是一对母女。她和大太太生的极像,都是面如美玉,眼如秋水。穿着秋香色宫花缎褙子,月白长裙,静静站在那里,像夏日清晨带露的荷花般清丽。

谢大爷和谢四爷含泪对视许久,倒也不至于放声大哭。等他们兄弟二人看够了,众人方才厮见行礼。谢流年甜甜叫着“大伯母”“大嫂嫂”“大姐姐”,得了三份见面礼,都很厚重。

“存起来!”回到后院歇息时,郑重把两个红包、两只镶珠嵌玉喜鹊登枝金簪交给何离。何离知道她的性子,当着她的面细细记了账,温柔告诉她“存好了”。谢流年满意点点头。

第二天歇息休整,不出门,不拜客。第三天,谢四爷要带儿女拜访韩府,“能见到外祖父外祖母了!”谢延年一脸兴奋。

谢棠年神色如常。他长的像谢四爷,性子也像谢四爷。谢流年坐在椅子上装病,“我肚子疼。”“我头疼。”多尴尬呀,去了要见一堆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想起来就头皮发麻。

何离着了慌,“肚子和头都疼么?”谢流年皱着小脸,一会儿指指肚子,一会儿按按头,有气无力说道:“都疼。”谢四爷淡淡看了她一眼,“既是头疼,肚子疼,那便不用去了。”只带了谢延年、谢棠年出门。

等到谢四爷他们走后,谢流年头也不疼了,肚子也不疼了,活蹦乱跳跑到院子里跟大房的五小姐谢瑞年玩耍。谢瑞年小姑娘芳龄四岁,正是调皮的时候,两人玩了个不亦乐乎。

下午晌谢四爷他们回来,谢棠年递给谢流年七八个荷包,“小七,给你的。”知道妹妹是个小财迷,把今日所得的见面礼全给她了。

看来有个亲哥哥还是有些好处的啊,谢流年喜滋滋接过荷包,仰起小脸呵呵笑,笑容分外灿烂。

谢延年则是兴冲冲跟她炫耀,“小七,我舅舅要设法送我去国子监读书。”国子监现有几位大儒任讲读,若能去国子监读书,学业定能精进不少。

“国子监是个好地方。”谢流年很捧场的点头称赞。谢流年这大俗人前世还游览过国子监呢,古老的国子监街,高大的槐树,到处都是文化气息。

谢延年乐了,揉揉她的小脑袋,“傻小七,你怎么知道国子监是个好地方,你又没去过。”

谢流年伸手护住高贵的头颅,瞪了他一眼,“我去过!”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过。

谢延年乐的要不得,“怪不得二表哥说你是个小傻子,果然是。”头回来京城,还没出过谢宅呢,硬说自己去过国子监。没法子,小孩儿都这样,锦儿不也是这样么?净会胡说八道。

这厢小儿女在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书房中谢大爷屏退家人仆从,对着谢四爷长长叹了口气,“玉郎,你出仕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才惊觉,快十二点了! 




第34章

   

谢四爷是幼子,从小父母兄长便对他十分宽容宠爱。长大成后更是任由他逍遥自不理俗事;如闲云野鹤一般;真有飘然出世的光景。

谢老太爷、谢大爷知他性子散漫不愿受拘束,不追逐名利,向来没勉强过他什么。如今;一向纵容幼弟的谢大爷却说“玉郎,出仕吧”。

谢大爷还是不能坐,只能站着。他身穿一袭宽大舒适青布道袍,面容略显憔悴,背着双手立窗前。一阵秋风吹过,带来些许萧索落寞之意。

“哥哥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不服老不行。”谢大爷苦笑,“两个侄子又还年轻,没个十年八年的,撑不起谢家门户。玉郎,这时节可躲不得懒。”他原本也是高大俊朗的男子,如今不过四十出头,已露出疲惫之态。

谢四爷心中一酸。这些年来自己谢府悠游渡日,镇日风花雪月,富足又清闲。却不知大哥官场上是如何往来逢迎、上下周旋的?想必吃尽辛苦。

“大哥是知道的,从小不耐烦做时文。”谢四爷笑道:“如今说不得,倒要学着做做八股了。”若要出仕,若想高踞卿贰,夸耀士林,必要进士出身;若想要中进士,必要会做八股文。

谢大爷感概的点点头,“玉郎,委屈了。”自己这谪仙一般的幼弟,从此也要落入凡尘,经受种种辛酸苦辣。从前那神仙似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谢四爷轻轻一笑,伸出白玉般的双手端起桌案上的莲叶鱼纹细瓷茶盏,缓缓拨动茶叶。茶水氤氲的热气中,他原本精致绝伦的面容泛着迷的胭脂色,越发显得秀逸出尘。

谢大爷眼眶一热,差点脱口而出“玉郎,回太康吧,哥哥一个可以的。”却终究没有说出。有很多话是这样的,想说,但是再想想,就不说了。

晚上谢流年看见谢四爷进门,乖巧可爱的叫“爹爹”。谢四爷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这会子头也不疼,肚子也不疼,全好了吧?个小坏蛋。

照例有学习时间。让谢流年奇怪的是,今晚讲的居然是《论语》。其实谢流年对《论语》并不反感,儒家那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自有其感之处。可问题是,儒家是入世的,谢四爷是出世的。

他怎么了?谢流年抱父亲怀中,听他优美低沉的声音讲述素日他并不喜爱的孔夫子,心中疑惑:难不成他改弦更张,往后要趋时了?那岂不是可惜了他的名士做派。

接下来的几天是来来往往的拜亲访友。谢流年抱乳母怀中,跟着父兄一一造访南阳侯府、南宁侯府等处。每到一处都是彬彬有礼的模样,很唬。

谢流年的大姑母,谢家大姑奶奶比谢大爷大两岁,是谢老太爷、谢老太太第一个孩子,如今已是做了祖母,小孙子都两岁了。虽是做了祖母,她南阳侯府还是儿媳妇辈的,南阳侯和侯夫都健,身子骨还很硬朗。

既然父母尚,自然是不能分家。所以南阳侯府热热闹闹住着一大家子,奶奶太太、少爷小姐加起来足足有三四十位。好南阳侯府占地辽阔,否则,真是住都住不下。

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想必对际关系的理解必定深刻,为处世定会八面玲珑。果然,大姑母家两位年方十五岁、十岁的表姐,一名郁婷,一名郁妍,均是目光敏锐,行动敏捷,口齿伶俐,巧笑嫣然。

多的地方争斗就多,所以非机灵不可,这是没法子的事。谢流年对此深有体会。三线城市或许可以悠闲生活,帝都、魔都这样的城市就不行了。竞争激烈,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