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户流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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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的事,谁知道呢?不如等到孩子长大之后再为择配。虽说自定亲至成亲短则一两年,长则三四年,变数也许还会有。可比起自幼定娃娃亲,已是好的太多。
“解语,听你的。”张雱一口气喝完浓茶,把杯子还回到妻子手中,“家里的事,全听你的。”解语聪明,她不管说什么,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
解语接过杯子,微微笑了笑。无忌还在担心小不点儿被人抢走,哪会?谢四爷何许人也,他既然允许阿屷时常写信过去,又会亲笔代女儿写回信,必定不会轻易将小不点儿另许他人。
岳培、安瓒、傅深知道内情后都是大乐,看看我乖孙子,才九岁就知慕少艾!傅深一把抱起张屷,哈哈大笑,“傻小子,你还有十几年要等!”那小丫头才三岁。
安瓒微笑说道:“谢家老太爷、谢四爷都是书法名家,阿屷,你往后要勤练书法,知不知道?”要想娶媳妇,读书写字莫偷懒。
岳培则是拉着张屷说悄悄话,“祖父放着几样好东西,有祖上传下来的,有商队新从西洋带回来的,都奇巧有趣,小女孩儿定会喜欢。乖孙子,祖父全给了你。”你送小姑娘去。
沈迈更绝。拉着张屷,笑意殷殷,“阿屷,谢家我去看过,守卫一点儿不严密,不管白天黑夜,阿爷来去自如。要不,阿爷把小不点儿给你偷出来?”
…………
张雱夫妇二人很快带着三子一女回拜谢府。沈忱、岳池、岳泽、岳澄四人骑马,张雱、解语带着幼子幼女坐马车,后面一辆马车是满满当当的各色礼品,一行人声势浩大到了城西谢府。
谢老太爷、谢老太太都是慈祥和善的长辈,笑容可掬命他们“免礼,快起来”,拉着孩子们一个个夸奖了,见面礼是每人一套笔墨纸砚,笔是善琏湖笔,砚是名贵的端砚,皆非凡品。
拜见过长辈,谢四爷在大客厅招待张雱、沈忱、岳池、岳泽、岳澄,解语带着幼子幼女在内宅,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带着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陪客。
彼此都不熟悉,见面难免有些尴尬。好在解语平易近人,亲切随和,四太太手腕圆熟,谈笑风生,气氛倒也热络。说说时新的衣服首饰、胭脂水粉,说说膝下的儿女,儿女们幼时的趣事,人人有话说。
“夫人真有福气,长子和次子小小年纪已是立下战功。”四太太真心真意的夸奖,“果真是将门虎子,英雄出少年。”泽哥儿和澄哥儿都羡慕死了。
是呢,眼前这位侯夫人也有一位年方十四岁的嫡子,三太太来了兴致。虽说南宁侯是新得的爵位,有些暴发,可也是世袭罔替的侯府呢,富贵荣华,那是不必说的。
“贵府长公子这样的家世,这样的人才,真是难得一见。想必已是定下了亲事?不知哪家小姐有这福份。”三太太眼角含笑,满面春风。
解语心中微晒,这里还坐着三位未出阁少女,问这个不觉得唐突么?“犬子自幼练习沈家功夫,二十岁之前不能成亲的。”解语微笑说道。既然二十岁之前不能成亲,那么早定下来做什么,不必。
三太太微微失望。二十岁之前不能成亲,那即便是要定亲,女孩儿也要小上三两岁方可。同岁的如何使得,世上罕有二十岁的新娘。可惜了,可惜了,年龄不对啊。
谢绮年、谢华年乖巧,耳中听得三太太提及亲事,二人都低下头陪丫丫翻着花绳,装作没听见。谢丰年独自坐在一旁涨红了脸,手足无措。
张屷坐在官帽椅上发闷,“怎么没有看见小不点儿?”发了一会儿闷,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向自家娘亲,小眼神中满是委屈。
“府上还有两位年幼的小姐,可能请出来见见?”到底是亲娘,解语没有让他失望,笑盈盈对着四太太提出,要见见六小姐、七小姐。
“小女年纪尚小,过于顽劣。”四太太提及爱女,神色温柔,嘴角有一丝醉人笑意,“连行礼还不周全,您别见笑。”谦逊两句,命人“请六小姐、七小姐过来”。
丫丫灵巧翻着花绳,听见“请七小姐过来”,冲张屷眨了眨眼睛。小哥哥,小不点儿要来了呢。上回见面小不点儿还只有一岁多,现下快三岁了,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张屷坐直身子,屏住了呼吸。
大红撒花门帘挑起,乳母抱了位三岁左右的小姑娘走进来。小姑娘梳着可爱的双丫髻,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眉宇间有几分英气。
“锦儿,过来拜见夫人。”四太太怜爱看着谢锦年,温言吩咐。谢锦年很听话的下了地,很听话的对解语行了礼,奶声奶气问好。
“令爱真讨人喜欢。”解语拉过谢锦年,笑盈盈夸奖,“明媚爽朗,看的人心里热乎乎的。”送了两串珍珠做见面礼,晶莹透彻,圆润柔美。
大红撒花门帘再次掀起,还是乳母打扮的妇人抱着一位三岁左右的小姑娘。这小姑娘也是梳着双丫髻,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神情有些调皮。
小不点儿!张屷溜下椅子,咚咚咚跑了过去。谢流年睁大眼睛看看他,张屷!他怎么来了?他到了太康么,怎么没听爹爹说起过?
解语看着乳母怀中的小不点儿和站在地上的幼子两两相望,心中颇觉好笑。会记得么?上回见面时她还很小。
“小七,过来拜见夫人。”四太太温和说道。她心中和二太太三太太一样有些奇怪,怎么这位南宁侯府最小的公子会突然下了椅子,跑到门口?
乳母放下谢流年。谢流年冲张屷扮了个鬼脸,算是打招呼,然后规规矩矩向厅中诸人行礼问好。虽然行礼歪歪扭扭的,不过礼数还算周到。
解语送了她一块玉佩做见面礼,谢流年收下玉佩,冲解语甜甜一笑。眼前这位美貌阿姨抱过自己,吻过自己,还亲手给自己做过美味可口的幼儿餐。
见过礼,大人们坐在一处谈笑风生,小孩在一旁玩耍。张屷牵着谢流年的小手,走到角落里,寻了两个小凳子,一人一个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不够肥,我很惭愧。
主要是开头改了又改,写了几个场景出来,都觉的不合理。目前这个,是我觉着还可以接受的。
留言很踊跃,我应该双更的,不过今天实在写太慢了,抱歉。
明天一定双更,好不好?原谅我。
另外,谢谢Aileen扔了一颗地雷PD扔了一颗地雷
谢谢所有支持正版阅读的诸位。
第31章
丫丫何等有眼色,早不翻什么花绳了;亲亲热热拉着谢锦年;也寻个僻静地方坐下来叽叽哝哝说话。丫丫虽然只有九岁,相貌已是清丽难言。小孩子都爱美;谢锦年很愿意亲近她,安安静静坐在她身边;乖顺听话。
如此一来;张屷和谢流年那一对便不显得特别突兀。解语又笑盈盈解释,“诸位莫见怪。我这一对幼子幼女,自来是这般。若见到比他们小的孩子,便喜欢的什么似的。”谢家三位太太本是心中微有疑惑,闻言释然,原来如此。
张屷和谢流年坐在小凳子上,两个小人儿相互看了又看。小不点儿长高了不少,小乳牙都出齐了,样子真可爱。“小不点儿!”“张乃山!”几乎同时开口叫人。
“我不叫张乃山。”张屷认真的解释,“我的名字是张屷,屷是‘会’ 的古字。小不点儿;你叫我阿屷好了,爹娘哥哥还有祖父都这么叫我。”他们还叫我“乖孙子”“乖儿子”“好弟弟”,这个你是没法叫的。
“不要!”谢流年拒绝的很干脆,“你就叫张乃山!”想当年;自己第一回看他的来信,他署名是“张屷”。自己活了两辈子也不认识这个字,索性在心里叫成“张乃山”。已经叫了这么久,为什么要改。
“也好。”张屷皱着小眉头想了片刻,欣然同意,“我大名是张屷,还可以有小名,长大后还能有表字。乃山算是我的小名好了,或者算是我的表字也成。”小不点儿一定要这么叫,她这么小讲不通道理,只好依了她。
张屷点过了头,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表字是父母长辈给取的,小不点儿怎么能给我取表字呢?”她比我小,还是个奶娃娃。
“小不点儿;我也给你取个表字。”张屷认真说道。礼尚往来,小不点儿给我取了表字,我也要给她取个好听的表字方成道理。起个什么表字好呢?什么样的好名字能配得上小不点儿?张屷苦思冥想。
他在想表字;谢流年在想心事。张乃山和张伯母来了,张伯伯也来了。不知三太太撞上张伯伯,会不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当年神灵一般从天而降解救何离的人,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南宁侯。
谢流年若有所思的转头看了一眼,三太太正满脸陪笑跟解语说着什么。三太太不是个有城府的人,看这情形,敢情她竟对张屷毫无印象?当时吓昏头了吧?谢流年看来看去,断定三太太是没认出张屷。也难怪,张伯伯当时是江湖侠客的行径,如今却是位高权重的侯爷;张屷当时是个任性的小男孩,如今打扮的很是贵气,是侯府公子。三太太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谢流年对三太太一直敬而远之。当年那惨烈的一幕,是她前世今生从没经历过的残酷,是只有在看电视剧、看小说时才有的荒唐。对于能做出这样事体的女人,能躲多远躲多远。
张屷盯着她的小脸,叫什么好呢?她的眉毛很好看,眉如远山,我叫乃山,她叫远山?不对,女孩儿叫远山不好听。“有了!”张屷来了灵感,“小不点儿,我送你表字,单名一个黛字。黛眉的黛。”
谢流年白了他一眼,你才叫懈怠!我一天到晚在谢家花园跑上十个八个圈,一天到晚要说上两箩筐话,哪家有酒有戏我都抢着赴约,勤快的很,我才不叫谢黛!
三太太往这边瞄了一眼,笑容满面,“哎哟,瞧瞧贵府小公子,真是大家子出身,这份涵养,这份心胸,是难得的。对我们家小七可真是和颜悦色,好的很呢。”两人坐在一处说好一会子话了,有什么可说的?
“也怪不得他们,府上两位小姑娘着实可爱,招人疼。”解语眼光扫过角落里的幼子和小不点儿,又扫过丫丫和谢锦年,温柔笑笑,“只怕过一会儿用酒饭时,我这两个孽障还要闹笑话。他们两个小淘气,回回都要抢着喂孩子。”阿屷,乖儿子,我可是什么都替铺垫到了。
谢家三位太太自然都善解人意的表示反对,“这哪里是闹笑话。令郎令爱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童心未泯也是有的。”大小孩喜欢小小孩,也是常有之事。况且南宁侯府这对双胎子女排行最小,想必自来娇生惯养,任性了些。
四太太出自名门,风度礼仪极佳,谈吐高雅得体。她对眼前这位大堂姐的弟媳妇,现任南宁侯夫人,内心中又有些看不起,又微微有些羡慕。看不起她家中竟有四个爹,三个儿子竟然分别姓三个姓,夫婿还是外室子。可又羡慕她夫婿英勇善战,功成封侯,且膝下三子一女全是嫡出,无异生子。
当然了,不管心里在想些什么,面上都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纤纤玉手托起青花斗彩粉蝶细瓷茶盏,品着香茗。茶盏上牡丹花色粉润柔和又不失艳丽,光彩照人。蝴蝶翩翩飞舞,花逐粉蝶,春意盎然。
茶毕,到花厅更衣入席。谢家三位太太陪着解语坐了一桌,谢绮年、谢华年、谢丰年三人坐了一桌,张屷、丫丫和谢锦年、谢流年坐了一桌。
花厅中摆着席面,花厅外搭了一个家常小巧戏台,定下一班新出的小戏。厅中吃着酒,厅外萧管悠扬,笙笛并发,歌声婉转动听,令人心旷神怡。
太太们这一席,和小姐们这一席,都是吃的斯斯文文。小孩子那一席热闹的很。丫丫兴兴头头张罗着拿小碗拿小勺,要喂谢锦年喝汤。张屷神情专注,喂谢流年吃了一小碗香香软软碧莹莹的绿畦香稻粳米饭。张家这小子倒真有耐心,席间三太太随意看过来一眼,心中略略诧异。
“我自己会吃。”谢流年抗议,我早就会自己吃饭了好不好,才不用你喂。张屷坚持要喂她,“你会吃的到处都是。”大庭广众之下,很不雅观。再说,让她自己吃饭,万一流口水了怎么办。
“张乃山,你很烦!”谢流年被个小屁孩管住了,心中不服气。谢四爷跟何离管头管脚的也就算了,那是亲爹亲娘,你凭什么呀。
本来很不友好的一句话,从小不点儿的嘴里说出来,奶声奶气的,有撒娇的意味,听到耳中说不出的熨贴、舒服。张屷宠溺的笑笑,“小不点儿乖,再吃一口。”他小的时候,张雱也是这么哄他的。
用过了饭,撤下酒席,换上香茗。解语告了罪,离席更衣。张屷悄悄溜了出来,捉住解语的衣襟,“娘亲,我的表字,叫做乃山好不好?”姓张名屷,字乃山。
解语一乐,“好啊。”当年给这臭小子起名时,本想偷个懒叫他“张三”,无奈老的也不答应,小的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