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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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妈妈你莫恐慌,这不过是规矩,我也不会那般不近人情,就让你们母女二人分开。明日你们便都搬到这大院子里来,那小院子我另有用处。金娘呢,便先做些服侍服侍三爷的事。采梅、采兰,你们多指点指点金娘。”韶槿耍的这一手,任谁也看不懂,均是一头雾水,绿画和绿琴却是暗地里跺脚心想她们来了这多日,生得也不比这姚金娘差,却被三爷拒之门外,如何也近不了身。
采兰和采梅心底很是看不上那姚金娘,只觉她一张厚脸皮便赖上三爷三奶奶了,心中均是不忿,只是三奶奶这般吩咐,她们也只得低头称是。
尚谦全程是未发表一句意见,他知道眼下韶槿心里是自有主张,他这三爷是多说多错,见她办得井井有条,只暗想这后院的事果真应由女人来管。
韶槿又吩咐让采兰带姚金娘下去做一身衣服,便说自己倦了,转回内间。尚谦也跟着急匆匆地走了,姚金娘见尚三爷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中微恼,但又想既然自己已进来了,不日便是飞黄腾达之机,至于姚妈妈的顾虑,她是半点全无,她素来对自己是格外自信的。
“小槿,你这不是惩罚我么非安排一个姚金娘在我身边晃荡。”尚谦见韶槿斜倚在卧室的榻上,便坐在一旁苦哈哈地说道。
“哟,我给三爷买了一个美貌丫头,三爷还怪罪我,我这不是秉承着三爷的宗旨,怕她们母女流落他处么?收在眼皮底下,三爷日日能见着,那可不好?”
“我的奶奶哟,小事一桩,你还在生气。我知道你这是在对我进行考验,我尚某人向我家娘子保证,定当恪守为人夫的标准严于律己,目不斜视。”尚谦举起左手作宣誓状。
韶槿叹了口气,玩弄起榻侧白玉瓷瓶里的花枝,道:“她也是个娇花般的姑娘,我又何曾想真的作践她。只你也看出来了,她便是那般不知事的,硬是死缠烂打,依你所说,那还是个不要命的。只怕她以后会去外边瞎闹,也或者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她既无去意,索性就先留眼皮底下观察观察,也让她知道做妾做丫鬟的苦楚。等她有了去意,便让她去了就是。只你,可得给我好好保持‘节操’。”
“我知娘子这般行为是大有深意,为夫焉敢不配合,定对她冷眼相待,横竖不理,让她早日死心。你分析的也都很有道理,我也不是没想过她会出去造谣生事,我只怕,留在院子里,她那般性子,会对你或者宁宁不利。你们都金贵身子,被那般人气坏了可是不好。”
“我会小心的。知道了真相,我也不会被她气坏,我只怕以后会被这太过好心的三爷气坏,今日一个金娘,明日一个银娘,我可没那么多银子买这许多丫鬟。”
“这银子方面,就是为夫的责任了。”尚谦故意挺起胸膛,作豪情万丈状,道:“娘子,我把那尚秋带回来了,一路与他商议了许多庄子方面的事情,他原先便是庄户人家出身,后来卖身进的侯府,精通农务,我和他这三日连夜把我之前的那个农田改革制度给写出来了,还望娘子过目。”
“便是你今日带回来的那个黑面但斯文的年轻人吧,看过去却也是一副聪明相。我想过了,那后边的小院子,干脆用来做学堂,你自然在书斋里学,宁宁和黑妞便在那学堂里学,如果庄户里还有年岁尚小的孩子,家里愿意的,也让他们来学,这样大人也无需替小孩担忧。穷人的孩子也多刻苦,宁宁也可以接受接受熏陶。”
“我知道,这不就是现代的机关幼儿园嘛,只不过这古代还有些男女之别,索性男孩上午上学堂,女孩下午上,有的还要回家里做些农活。虽不指望科举,识些字也是好的,只不知那些庄户人家可愿意。眼下便先把生产抓好,这学堂的事可以等取得他们信任了再好好办,你看可好?”
“一日不见,相公倒是稳重了许多。”韶槿甜甜地亲了口尚谦的脸颊。
于是下一秒,尚谦便立马不稳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对男主太好了
47、惩治金娘
自那日起,尚谦便是格外小心地绕着那姚金娘走,正眼也不看上一眼,他这一番不但是做给姚金娘看,还给那日日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绿画、绿琴看,那二个丫鬟他本就看不顺眼,只因那是“丈母娘”特特指派来的,不好直接卖去,太打徐家的面子,索性便拿这姚金娘杀鸡儆猴,让她二人死心。
丁管家毕竟是个经世面的,知道姚金娘那事自己办得是大大不妙,看样子三爷三奶奶一个也不开心。不过三爷倒似乎不大怪罪于他,还时常找他喝酒,每次喝完酒后就冒出一条古怪的新主意,今日说要什么按具体收成来分成,明日又说要奖励收成最好的庄户人家,后日又说打算办个学堂。每条都是酒后兴致起后说的,这些主意在丁管家看来每条都是向外撒钱的,他见如今三爷已经把“财政大权”收回,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至于三爷说的那些什么方案、制度,他是一条也无兴趣,他只想反正自己也捞够了养老金,便由着这纨绔子弟胡闹。
自然,丁管家还需时不时地向侯府传递信息,侯府的许多人听了以后都窃笑不已,只想这三爷果真是个爱胡闹的,让他管银钱便是败家,老祖宗的规矩怎能说改就改?还改得史无前例、闻所未闻。只侯爷听说三爷倒真是每日午间抽出点时间读书习字,心想就索性任他瞎折腾吧,便是发呆也比往日那般来得好。
而尚谦的目的明确,直接就同那赵先生说不须教他太多大道理,只教他些考场应试秘籍即可,哪些该背的哪些该熟记的,最好还有套写作模板。赵先生原先只觉他胸无点墨,对他这套应付考试的方法也是大摇其头,只谈过一两次后,发现他还算是个刻苦的,今日布置的明日就能背会,对一些儒家知识倒也不是太生疏,有的甚至有些“新解”,只策论太差一些,写的文章太过白话。赵先生就干脆拿了本诸如范文集的书给他自己琢磨去,尚谦这才发现原来从古至今考公务员都是一个模式,连练习册也都差不多,这些书虽都是坊刻,却在民间极为热销,想来古人也是早已发现了“套文”的好处。他因是定远侯府嫡长子,依本朝定律,可因祖上这个侯位得一个“荫生”资格,他这般因侯府荫庇而得的生员,虽然无才无德,却是可以直接参加乡试的,无须再从童生考起。
韶槿夜夜替他红袖添香,偶尔也翻翻书卷,只笑话他不如她学得快,若是女子能考,她定能考得不错。这让上辈子满脑子全是公式和电路图的尚谦很有些苦恼,不论何时,男人总是希望比女人强些的,为此便更努力苦读。
却说那姚金娘,满心以为自己进来不日便可做奶奶了,谁料这满院子里的人除了尚冬那傻小子偶尔对她傻笑,旁人是连理都不理她,三爷的衣角她是连碰也没碰到一下,还日日被人当下人看待,莫说三奶奶,便是采梅采兰秀秀这些她看不上眼的大丫鬟也只拿她当小丫鬟看,总指派些事情让她做,但没一件和端茶倒水接近三爷有关,不是打扫院子便是浆洗衣服。
没过几天,这姚金娘便是满腹怨气,直嚷嚷三奶奶苛待了她,却又被众丫鬟取笑说不过是一个新来的二等丫鬟,也未让她做重活,不过是洗衣打扫就有怨言,还敢跟三奶奶拿乔,也不知是借了谁的熊心豹子胆。
而自那日姚金娘签了死契开始,姚妈妈便满心的担忧,她瞧准了这院子里的事是三奶奶说的算,若惹恼了她,便是把金娘杀了卖了都是有可能的,只得日日夜夜叮嘱她要小心做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留心伺候三爷三奶奶,有机会多求求三奶奶,要回那张契纸。
可姚金娘生来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又哪听得她的话,姚金娘现下一心只想着攀上三爷,把那些活均交给姚妈妈去做,故天天打扮得妖妖娆娆,欲往三爷每日里那必经之路“撞”去,但偏生便是偶尔碰到了,三爷身边也是许多人包围着,压根就近不了身。
秀秀见她仍是死性不改,回了韶槿,韶槿却不过抿嘴一笑,道:“那般人,且由着她去。她既不改,他日便莫怪我狠辣。”
只是姚金娘这般,秀秀采梅采兰几人虽看她不顺眼,但只把她当作那轻贱之人,不予理睬便是,只她最先得罪的便是那绿画、绿琴,原是她二人本也试图想姚金娘那般接近三爷,只这小半年来,三爷终当她们是透明人般,便也死了心,只这姚金娘一来,却是搅乱一池春水,听三奶奶那天的意思,似乎只要这姚金娘有本事,三奶奶便顺她的意。这二人心里自是不平,再见那姚金娘终日里好吃懒做,此时正值秋日,却仍穿着那薄薄的夏衫在院子里瞎晃悠,遇见了便免不得被绿画、绿琴讥刺上几句。
“哟,这不是金娘么?今日采兰姐姐指派的事情又做完了?怎么时时都见您坐在这呢?”绿画掩袖说道。
“绿画姐姐,你怎能直呼人家金娘的名字呢。说不定哪日还要唤一声姨娘呢。”绿琴见姚金娘今日又是插着一头廉价珠花,内心便升起一阵鄙薄厌恶之感。
姚金娘原也不是个傻的,又怎会听不出二人讥刺之意,便也讥讽道:“有些事,各凭本事,日日在这里说别人,却又满肚子鬼心思,还当满院子的人不知道哩。”
“凭本事那也得看本事,有的人,大字不识一个,不过一个乡野村姑,便想着攀高枝,好不叫人笑话。”绿琴原再徐府时便是杨氏刻意培养出来的,识字通音律,又弹着一手好琴,来侯府后迟迟未被三爷看上,心里正是压抑多时,此时又横生出一个挡道的姚金娘。
姚金娘自幼便是这地方出了名的美人,小时也是天天被人夸着长大,说她生得这般模样,便是天生做奶奶的命,她原也以为自己是高人一等,所以当时满心欢喜去三爷的院子里做些杂活,当日却已被尚谦的那些姨娘们笑话她不识字,无才艺,故而她最恨人说她这一软肋。那绿琴绿画不过也是个丫鬟,却也拿这说她,又让她如何吞下这口恶气,只尖叫道:“识字又有何了不起?还不是也近不了三爷的身,也不过是个丫鬟,还是陪嫁的,还真把自己当奶奶一般高贵呢。”
这话却也戳中了绿画和绿琴心中之痛,便也牙尖嘴利地回骂了起来。这三人都是刻薄的,三言两语,便恨不得将对方一刀捅死,不时便厮打起来。
绿画和绿琴虽是二打一,但她们都是弱柳扶风之娇态,原在徐府里也是只做些细活的丫鬟,哪向姚金娘这从小在乡野间长大的泼辣,便也只勉勉强强打了个平手。女人打架,最爱做的便是拉扯头发,还有胡咬一气,因此当采兰和采梅听到声音赶到时,地上已是散着珠钗和揪下来的一缕缕头发,姚金娘和绿画、绿琴脸上都有被手抓过的红痕。采兰和采梅见劝架不住,忙是跑回去找韶槿。
韶槿彼时正在午歇,秀秀见采兰报得急了才唤醒韶槿,韶槿一听是这三人打架,倒丝毫不惊讶,她原是想拿这姚金娘举个反面例子给绿琴绿画,也曾暗地算计过这三人那般性格,在一个院子里做事又有着共同利益难保不会吵嘴,只她没想到这不过三五日便打将起来。但她倒也不急,整理了下衣服才和秀秀一同出去。
韶槿到时,那三人倒已在他人劝阻下分开了,只是俱是气喘吁吁,眼中也俱是狠厉之色,脸上手上红痕累累,又哪有平日里那美娇娘的模样?
绿画、绿琴见韶槿来了,心想三奶奶虽平日里不太待见她们,但她们好歹是她的陪嫁丫鬟,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哩,姚金娘这般打她们,打的还不是三奶奶的脸。她二人又较姚金娘有些心计,一见人来,便立马哭嚎不止,只大声求三奶奶做主,求三奶奶做主。
韶槿见了也不禁皱皱眉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生闹成这般?”
绿画眼里的泪水便一下晕满眼眶,凄惨道:“三奶奶,这,这金娘平日里交代她的事从来不做,还真把自己当个奶奶看了,只在这院子里瞎晃,我们说她几句,她便动起手来。请三奶奶为我们做主啊。”
“你……”姚金娘被她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用手指了指,道:“还不是你这小蹄子先张口骂人的?”
她气焰嚣张,那绿画、绿琴二人便故意装作委委屈屈的样子。韶槿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这事是这三人应各大五十大板,但这姚金娘却是个没城府的,这方面倒真比不上这徐府出来的,虽是两个小丫鬟,但说“变脸”时就“变脸”,而不是只知一味撒泼。
姚妈妈这当口自是也赶来了,见姚金娘此时还满嘴小蹄子,小娼妇的骂个不停,忙出声喝止:“我的小祖宗哟,三奶奶在这,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那二人是她陪嫁丫鬟,她自然是偏帮她们。若三爷在此,定不会教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