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第18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澜笑着颔首,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一旁的皇后更是欣喜,有这么一个青澜与杜依依做对手,她当初在宁宜身上下的那些功夫也不算是白费了。
“确实,值得庆贺,值得庆贺!”皇后呵呵大笑道:“青澜身世可怜,既然是致远的人,天家也不能薄待了她,皇上与本宫打算授予她秀安县主的封号。”
“那就更值得我说这一句恭喜了!”
若非宁宜不在,皇后怎会看得上青澜?若非沈客的势力已经不可抑制,皇上又怎会暗中相助青澜?这一套把戏,实在是有够无趣!
书房里,皇上提笔慢书,宁致远就站在一旁静静观看。
皇上写了两个字,天人,撇捺之间锋芒乍现。
君王为天,苍生是人。
天与人之间,不过多了两笔。
“这两横,就是朕手中的玉玺与无处不可达的三军,只要掌握了这两样东西,朕就是天,若没了这两样东西,朕也不过是凡人一个。”皇上伸手用食指抹过墨迹未干的天字的两横,指腹停留在第二横之外,点下了一个椭圆。
宁致远拿起一旁的手帕恭敬呈给了皇上让他擦拭掉了手中的墨迹。
“父皇乃是受万民爱戴的大贺君主,怎会是凡人!”宁致远很自然的拍了一个马屁,皇上这样说的深意肯定是指现在京城的局势,宁致远也算的是局中人,除了拍马屁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圣祖在未起事前,也不过是贩夫走卒,改变人命运的不是天,是人自己。”皇上将刚长出来的指甲里的墨迹擦去,将已经染墨的手帕丢到了一旁。“用双手改变命运的人很多,他们都是有想法的人,就像牛羊,没有理想的牛羊只会一日日的吃草享受自认为惬意的生活,最后变得肥壮被屠夫宰杀,不甘心如此碌碌一生的牛羊却会冲出栏杆,去寻找更广阔的草原真正自由的天地,这道栏杆,就是它!”
宁致远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个天人之间的黑点。
皇上的暗喻,他心领神会。
“所以朕一直必须确定兵权是牢牢握在朕手里的,圣祖能信任他们,朕却不能,因为他们也有子孙,谁能保证他们手握兵权的子孙就没有冲出栏杆的意思,规矩规则都是人定的,谁不想站到顶峰制定一下世界的规则?朕从来不觉得十一年前那一把火烧得不对,那至少烧掉了朕的心病,烧掉了宁家的威胁。”
皇上单手捏住了宣纸一边盖上了另一边,负手走到窗户前。
十一年前的事情,人人心知肚明,但人人也都保持着心照不宣,第一次听到皇上承认十一年前的血案,宁致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能让皇上满意。
毕竟他现在是沈客的妹夫。
要做到有情有义孝义两全是不可能的。
“朕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这样发展,朕本以为已经做得够干净了。”
颜柳杜先生虽没有确定沈客就是当年死里逃生的人,但在多疑的皇上心里,已经将这个不确定变成了确定。
宁致远惊讶的看着皇上身后紧握的拳头,对皇上暗指出的真相十分震惊。
皇上既是造就了十一年前那场血案的人,如此对待沈客也就是正常了。
“但敢于冲破栏杆的都是能人,沈客是我大贺的英雄,在三军之中威望无人能及,就算是手握着玉玺的朕,都难以匹及,当年圣祖能靠着十万大军推翻陈朝,沈客也是可以的。”
虽然知道宁致远是沈客的妹夫,但皇上却没哟一点顾忌,在他几个儿子里面,他一般只会与宁致远说起他的烦心事,以前是因为宁致远是唯一没有卷入其中的人,现在是因为宁致远还是最像他的儿子。
窗外青草幽幽鲜花朵朵,在风中招摇的小黄花就像是谁人遗落在这一片翠绿地毯上的宝石一般,鸟儿落在那几株银杏树上头,框架之中的青山黛色,美得就像一幅画。
“沈将军为大贺立下赫赫战功,对大贺忠心不二,肃州之事,儿臣相信只是有人恶意攻击!”
宁致远还是在最后一刻把准了皇上的脉搏。
皇上半张的嘴唇嘴角一翘,苦涩讥讽的道:“重要的不是真假,是朕已经无法再信任他了!”
“父皇,二哥虽在都督府,但他儒将出身本就无法让三军信服,若父皇在这个时候处置在军中威望无人能及的沈客,只会让军心动摇啊!”宁致远严谨而义正的深鞠一躬道。
“那你说该当如何?”皇上回头,看宁致远面色凝重眼神恳切,心里有了几分安慰。
“父皇一直说律法第一,有功就要赏,有过就要罚,沈将军对大贺有功就该赏,若真是有过就该罚,但也要等到二哥有能力统领三军之时,现在就算是饶大人拿得出证据也不能严惩沈将军,三军为重啊父皇!”
皇上转身迈步,走到了书案后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朕老了!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父皇…………”
皇上这一场病虽说来得快去得快没有大碍,但在他用着沧桑的口气说着朕老了三个字的时候,宁致远这才发觉在那两条固定龙冠的黄色帛带两侧旁的白发,已经不再是一根根而是一撮撮了。
伏虎军变后那段忧心忡忡的日子,已经将才不过四十多的皇上摧毁了。
“越是老,越是胆小了,你是最像朕的儿子,朕一直想让你走一条与朕不一样的路,但事与愿违。”皇上揉了揉发涨的眼皮,张开嘴打了一个哈欠,嗜睡,是老了的一个特征。
“父皇,儿臣…………”宁致远深深鞠身,不敢去看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眸。
“若是找不到接替常流的人,你……不要与朝戈去争了,朕打算等此事定下之后立他为太子,到时候你就跟朕出去走走散散心,有些事还是不要想的好。”
宁致远无言以对。
“你那个小妾,朕看着还不错,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早些为朕生个皇孙,朕也就能安安心心的让位当朕的太上皇了!”皇上呵呵笑着。
宁致远低头看着地上沾了不少墨水的毯子。
“年纪轻就是不一样,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信这些,都是一样的,朕看青澜还算是不错,朕的儿媳就该是这个样子。”
“父皇,依依才是您的儿媳!”宁致远再忍不住了,按理王妃才能真正算得是皇上的儿媳,皇上一味抬高青澜这可不是好迹象。
“你不是与她还没有圆房?”皇上冷冷斜视了一眼宁致远,对他对杜依依的维护十分不喜。
宁致远一语堵塞,焦急又慌乱的道:“儿臣已经与依依行过周公之礼了!”
皇上挑眉斜视:“你是朕的儿子,还能骗得过朕?成婚半年多还是这个样子,朕没有说话已经是给沈客面子了。”
宁致远满头热汗焦急无比:“父皇,儿臣自有主张的!请父皇勿要操心!”
“这件事朕就做主了,德宁郡主的事你也首肯了,朕也不难为你,让青澜给朕生个皇长孙。”
“父皇,这皇长孙又哪里是那么好生的…………”宁致远对已经豁出去的皇上真是无可奈何。
“又不是要你生!你着急个什么劲!”皇上不满的踢了踢脚。
“朕等你一个月,要是一个月还听不到喜讯,就别怪朕插手了!”
这你已经在插手了啊!宁致远心想着无奈的努了努嘴。
“看你这样子,对朕很不满?”皇上起身站到了宁致远面前。
“儿臣不敢!”
“不敢就好!记得一个月,不要等到时候还要让朕派书如海来看着。”皇上严峻冷酷的转过了身,等宁致远焦头烂额的咬着牙点了头才出了书房。
第二百四十七章:秀安县主
第二百四十七章:秀安县主
德宁郡主认义女的仪式是在皇后的主持下进行的,作为睿王府的男女主人,宁致远与杜依依都到了场,德宁郡主对这个与自己投缘又曾救了自己一命的义女很是欢喜,当场就将自己名下的庄园划了一半给了青澜作为吃到的嫁妆,皇后宣读了皇上的旨意,授予了青澜元宝金册,册封其为秀安县主。
睿王府这个二夫人的身份逆转,大多人瞠目结舌之余更多的是将目光对准了现在的沈客一案,皇上对沈客早没有当初的推心置腹,青澜被册封为县主,更多人想的是皇上对于沈客的打击。
沈客作为戴罪之身并没有出席这个仪式,这一日他与陆湘雪打城东那一汪湖泊的杨柳岸走过,又带着陆湘雪出了城,去了西山在西山山脚下坐了一天。
西山在伏虎军变后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禁忌,沈客在那里出现,让关注此事的人不胜唏嘘。
飞鸟尽良弓藏。
许多人在沈客这一行里读到了这样的意思。
回到沈府,沈客才在周庭普的口中知道了今日睿王府的二夫人青澜被授予了秀安县主封号的消息。
在当初青澜进府的时候,沈客在圣前大脑了一场,在有一位大臣往睿王府塞歌舞姬的时候,沈客在睿王府把宁致远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但这一次沈客却没有任何表示。
沈客的平静,更让人不胜感慨。
一位大将的陨落,居然这么快。
……………………
今夜宁致远与青澜都没有回府,认了德宁郡主为义母的青澜留宿在了德宁郡主的府邸,宁致远作为青澜的夫君,也须得在义母家中住上一日。
看杜依依优哉游哉的在院子里乘凉,屋子里嘀嘀咕咕叽叽喳喳议论了许久的婢女们都是急得头顶冒汗,结合自家王妃与沈府的状况,再看青澜现在的风光,宫里的意味是再显然不过了,若是宫里不同意,德宁郡主还能收一个小妾为义女,说不准这收义女还就是宫中指使,徐妈妈在她们之中身份最高见识最广,但她也拿不出一个好主意。
“徐妈妈,我看,还是水萍说的那个办法可以!”
她们讨论了一个多时辰,各自都出了个主意,但都被徐妈妈否决,细细想来,连翘还是觉得此事必须得兵行险招试一试。
“不行不行,王妃还不得扒了你们的皮,还想不想在睿王府呆了!”徐妈妈坚决的摇头否定。
“徐妈妈,若不如此,那二夫人可就真爬到王妃的头上了!王爷不过就在青澜那住了一宿,您也看到了常妈妈的得意样子,长此下去还得了!”水萍也开始劝说起了徐妈妈起来,在她们看来,宫中是帮青澜夺王妃之位,若杜依依还与宁致远这么僵持下去,将来若真是被青澜得了势,杜依依的形势可就不乐观了,她们都是她的陪嫁婢女,她没好日子过,她们也更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你们都是知道王妃的脾气的!不行不行!”徐妈妈还是坚决反对,这样的作法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徐妈妈,我看王妃与王爷之间,就只隔着这一道屏风了,王妃王爷都好面子,现在中间隔着一个二夫人更是别扭,王妃待我们不薄,现在王妃腹背受敌,难道这点事情我们都帮不得?”八人之中最内向的乌茜也坐不住了。
“这可是丢饭碗的事情!”徐妈妈还是摇头,她也想为杜依依伸一把手,可这件事办了却也不见得能缓和现在王妃王爷之间的矛盾,以杜依依那个性子,说不准还会弄巧成拙。
“那就我来做!”
石榴拨开了身前的白薇走上了前:“去年我父母为我订下了婚事,丢了饭碗我就回去成亲!”
“不行,石榴姐的父亲还病着呢,怎能少了这一份差事!我来好了!反正我现在还能靠着针线赚些钱,少了这份差事也不会太艰难!”栀子站到了石榴身侧。
“你那些钱算什么,你可还要为自己存嫁妆呢!我家中父母二老健全,做了这么些年嫁妆也存到了,还是我来吧!”因为脾气火爆性子急这半年来一直被徐妈妈压着的香草走到了前头。
“你们一个个争着做什么!我担心的不是饭碗,大不了我一把老骨头去干,我怕的就是王妃那个性子,要知道这里头是我们在捣鬼,我们到不说,说不准王妃的怒火是要波及到王爷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束手待毙吧!”婢女们焦急了起来。
“王爷对王妃感情是真,差的只是时间,平日你们服侍王妃的时候也注意一些,有的没的就不要与王妃说了,我们得给王妃王爷创造些机会。”徐妈妈与面前的婢女们招了招手,低声嘀咕了起来。
屋外,杜依依已经在徐徐清风与蛙鸣之中睡了过去,宁致远鲜少在外留宿,特别还是那样在别人家留宿,她没有想象那些不堪难以接受的画面,只是想了很久自己与他的未来。
沈客迟早是要反的,若是成功,宁致远处境堪忧,若是不成功,自己绝对逃不过一死,算来算去,他们两人是没有厮守的可能的。
以前她还可以想到逃,现在她根本无法逃了,她的心已经在这里了。
………………
残月如钩,倒影碧波。
宁致远没有睡下,青澜也没有睡,他救了她的命,她成了他的小妾,青澜本想自己的争取会是自己向着幸福在前进,但却没有想到这是她亲手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