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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相公好强悍-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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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诵读着读着,忽地停下话语,看了在场的诗言、平林和伯禽一眼。
诗言诧异抬头,封了这么多,没听见周公的封赏,难道这个人大公无私到忘了封赏他自己?他可是东征胜利的最大功臣啊。
小诵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诗言,继续读道:“周公受封到奄国旧地,建立鲁国……”
诗言这才颇觉满意,分哪里都好,只要有自己的封地就好,日后他俩可以离开中央政府,到属国去生活。
诗言正兀自憧憬着美好未来,却听得小诵念:“周公如今公务繁忙,就由伯禽替他就封于奄国旧地,赐殷民六族……”
诗言面上表情来不及转换,便僵在那里。
伯禽微微愣了愣,嗫嚅着:“让我去?”
“毕公多年隐藏在殷国内部,劳苦功高,加封太保称号,留在王宫,和召公一起辅助本王。”
小诵念罢,看着变化多端的各种表情,问道:“这样分封,各位有什么意见?”
平林和伯禽站起,拱手谢恩。
小诵满意地道:“那本王就准备昭告天下。伯禽,过几日你就可以上任了。”
伯禽眼神闪了闪,应了一声。
“诗言,你有什么建议?”小诵突然出声问道。
“啊?!”诗言回过神,急忙应声,“没……没什么意见。”
没意见才怪!周公把封地给了伯禽,那他和她以后去哪里?
周公答应过她要急流勇退,现在却又如此,真是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小诵放下手中奏折,又拿起御案上的另一本奏折。
片刻,小诵的声音从奏折后传来,冷冷的,冰冰地道:“周公上奏折,建议在殷地附近的洛邑建立一个新都城,将一部分顽抗不服的殷民迁徙过去,你们怎么看?”
诗言大吃一惊,这个周公搞什么飞机,建立新都,就意味着周朝又多了个陪都,都城有二,让大王怎么想,不会怀疑周公要分化他的权力吧。
难怪小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平林起身,一拱手道:“大王,臣觉得此举可行。周公将殷民分化到各个属国,这样殷地就不会再出现武庚叛乱的事件,但是为了防止属国的君主权力过于集中而出现类似三监叛乱的事件,所以在洛邑再建一个新都,加强管理。新都之上还有大王监督,这样层层分化权力,层层监督,周国未来可保平安了。”
小诵听了,仔细思索着,半晌,脸上的表情才慢慢转暖。
“如此说来,确实有道理。”小诵颔首,“周公的想法也算是奇思妙想了。只是这新都管理的人选……”
小诵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奏折,突然“啪”地一声将其摔到御案上。
诗言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小诵又怎么了。

第四章 避让新都
“周公上书,请求辞去一切职务,推选召公负责新都一切事务!”小诵咬牙一字一句地道。
诗言一愣,周公这么做有何用意?是激流勇退?还是为了避嫌?
平林一拱手道:“周公三年东征,劳苦功高。是该让他休息一下,请大王成全。”
伯禽也起身道:“四叔父半生戎马,实在是太过辛苦……”
诗言脑筋急转,平林和伯禽不是该劝说大王,让周公留下任职?如今却口径一致这般说,究竟想要做什么?达到什么目的?
不是她愚笨,她实在是不精通政治斗争中的种种阴谋。
诗言正费心思考着,只听得小诵的声音响起:“诗言,你怎么看?”
诗言抬眼便看见小诵皱着细眉,眼神不善地看着她。
诗言心念一动,便轻轻道:“臣愚笨……”
“算了,算了。”小诵不耐烦地挥挥手,“周公是本王的四叔父,对本王一直忠心耿耿,本王没理由怀疑他。毕公,替本王拟旨吧。”
平林与伯禽相视一笑,皆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诗言看见了,当下心有所悟。
这些男人原来在玩招术!她这个现代高材生真是自愧不如。
也罢,女人太聪明终不是好事,还是韬光养晦吧。
平林上前展开绢布,静等小诵口述。
小诵微一思索,朗声道:“告诉周公,本王信任他,新都一事全权交给他负责,召公辅助。新都建成后,由周公坐镇管理,本王会更放心!”
平林奋笔写着,眼眸越加深邃起来。
“以后周公长期居住新都,公务繁忙。必定没有时间照顾家人,告诉他,本王会替他照顾好诗言,让他放心!”
平林手一抖,停了笔,看向诗言。
诗言暗自哀叹,历史居然又一次重演。
上次周公便是以这个理由,堂而皇之地把她从武庚手中扣留下来。
这一次小诵又用这个理由,扣留她要挟周公。
她怎么如此倒霉,兜兜转转却总也摆脱不了做人质的命运。
诗言委屈着双眼,看向平林。
平林对她摇摇头,垂了眼眸,继续写下去。
殷地。
召公兴冲冲走进御书房,举着绢布道:“四哥,大王下旨了,让你全权负责。你这一招以退为进的方法,用得妙啊!”
“新都之事至关重要,我唯有如此才能解除大王猜疑,争得主动。”周公苦笑着,接过密旨。
“只是委屈了诗言。”召公深感歉意地道。
“唉。”周公长叹一声,“做我的女人是要吃苦的,言儿应该会理解。”
他再看看密旨,低声道:“大王还是对我存有戒心啊。”
“四哥,我们先去洛邑选址建都,等新都建成,大王自会明白你的一片忠心。”
周公捏着绢布,失神道:“先避让到新都等待着吧,只是和言儿相见又是遥遥无期了。”
朝歌小筑。
诗言一身春衣,倚在后花园的凉亭栏杆上,向下面的人工湖扔着小石头。
一颗,两颗……湖水泛起点点涟漪。
她扔得有气无力,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般,也有气无力。
周公避让新都,必是含着无尽的委屈吧,忠臣被疑,该有多伤心!
她作为人质,扣留在王宫,却是如此不甘心,凭什么男人间的斗争要牵扯她一个女子陷入其中?
相爱的人如果不能天天厮守,这爱情还有什么意义?
她得为自己争取幸福了,坐以待毙可不行。
平林匆匆走进朝歌小筑的后花园,远远就看见诗言懒洋洋地伏在栏杆上,一副慵懒的模样。
他心里翻腾了几下,随即按捺住情绪,缓缓走过去,低低喊着:“妹子。”
诗言转头看见平林,心下一喜,提着裙角就欲跑下来。
平林噌噌几步上了凉亭,迎上诗言,“就在这里说话吧,时间急,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诗言一把抓住平林的胳膊,急道:“十二哥,你要去哪里?”
平林将诗言柔软的小手包进自己的大手中,微微一笑:“你在关心我?”
诗言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别闹,快说啊。”
平林被诗言娇媚的一瞥电到,险些窒息。
他轻咳一声道:“大王刚才紧急召唤我,说王城附加的地区连日干旱,庄稼不能生长。还有些地方突发蝗灾,青苗都被啃食,恐怕今年收成要完。大王让我下去视察一番,酌情处理拨款救灾。”
“啊?!”诗言惊呼出声,“你几时走?”
“与你辞行了便走。”
“十二哥,人家舍不得你啊。”诗言美目泛红,平林走了,谁在这庭院深深的王宫中保护她,照顾她,提点她?
平林握紧了诗言的手,眼眸幽光大盛,“我会尽快办完事赶回来。这段时间还有伯禽在,有事多和他商量。”
“可是,”诗言噘起了红唇,“他不是要去上任吗?”
“大王暂时会留住伯禽,帮他处理朝政。你放心吧。”平林轻轻一用力,就将诗言拥进了怀里。
暗自叹息了一声,有多久没抱过这个娇软的身子了?
就因为诗言是他最敬仰的四哥的女人,他想得发疯,却不敢靠近。
今日,因了离别,让他放纵一回,只一下下就好。
诗言正处在离愁别绪中,自是没想到平林会有如此激荡的心情。况且她一直当平林是自己的哥哥,这份兄妹之情她很珍惜。
诗言窝在平林怀里抽搭着鼻子。
平林笑道:“傻丫头,我又不是不回来,别难过。你无事时不要和大王单独接触,听见没?”
“我懂得。”诗言哽咽道,她心里明镜一般,只是……
小诵将平林送出宫门外,目送他带着人马离去,转脸看向伯禽,“刚刚本王收到消息,奄国旧地发生几起暴民叛乱事件,周公和召公在洛邑操办新都建设,无暇分身照顾,你看你即日启程去处理一下?”
正伤感平林离去的诗言,闻听此话,险些晕倒。
伯禽也被派离王城,她这日子没法过了。
伯禽听了,却是温和一笑,“听大王安排,即日就启程!”
小诵眉开眼笑:“你们真是周国的好臣子。”

第五章 星夜逃跑
周公苑。
伯禽收拾着行装。
诗言像只被丢弃的小狗一般,跟在伯禽身后,亦步亦趋。
伯禽突然停下忙碌,回身握住诗言的肩膀,温润的双眸上下打量着她,半响,轻声道:“你都知道,是不是?”
诗言一怔,这是从何说起。
伯禽叹口气,温软道:“其实我猜得到,你会知道他对你的想法。你只是装作不知而已。”
诗言这才明白,伯禽一直都明白她在小诵面前,装傻充愣,为得只是不激化矛盾,平息态势。
“那又能怎么办?”诗言委委屈屈地道,“我以为你们都在,我至少安全一些,可是他却把你们都遣走了,我怕……”
她拉住伯禽的衣袖,摇晃着,“阿禽,你们都不在王宫了,我可怎么办啊?”
伯禽目光在诗言脸上逡巡着,片刻,温软而坚决地道:“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他的。”
旌旗招展,马蹄杂沓。
伯禽带着人马,赶赴奄国上任。
诗言和小诵将他送至宫门外。
举手长劳劳,诗言目送着伯禽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时间心潮起伏。
小诵看着成痴呆状的诗言,眼中柔情充溢,轻声道:“诗言,这里风大,回去休息吧,他俩都走了,以后本王就只有你了!”
诗言一愣,小诵这般说话,难道急不可耐了吗?
入夜,小诵在床上辗转反侧,和诗言相识的一幕幕,涌入脑海。
那夜,香乱迷情,玉体横陈,他却没能尽兴。
今夜,春风如此温柔,让人沉醉,王宫安静,身边都是新人,没人阻扰。
小诵脸红心跳,忽地坐起身来……
半月如钩,夜风微凉。
两个人,一匹马,狂奔在偏僻小路上。
靠在伯禽怀里的诗言,裹紧了衣服。
夜凉如水,春风刺骨,诗言有些不耐寒冷。
伯禽轻柔地搂紧了诗言,低低问:“冷了吧。你到我后面坐着,那样挡风。”
说罢,将诗言抱到身后。
诗言也不拒绝,伸手搂住伯禽紧实的窄腰,将身子贴到了他的后背上。
伯禽身子一僵,面色潮红。
他猛吸一口气,拉动缰绳,催马前行。
被伯禽的身子挡去了迎面吹来的夜风,诗言这才觉得温暖了许多。
小说果然不可信,都描写坐在男生怀里,策马奔腾,多浪漫,其实谁苦谁知道。
诗言迷迷糊糊地正欲睡去,忽地听见身后一阵马蹄声响,一个声音破空传来:“伯禽,柳诗言,你们给我站住!”
诗言一激灵,清醒过来,她和伯禽同时低呼出声:“小诵!”
“阿禽,小诵来了,怎么办?”诗言惊慌失措地问。
伯禽白天才走,夜晚便潜了回来,偷偷将诗言带走,这是他俩早就商量好的计策。
只是,小诵如何这么快就发现了呢?
“抱紧我!”伯禽低喝一声,“我要加速了!”
一抖缰绳,马儿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前。
后面的马,却紧紧跟随,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小诵一边打马前行,一边大喊着:“伯禽,诗言,你们停下。今夜就我自己出来追你们,所以一切都可以商量。如果再执迷不悟,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诗言踌躇了一下,她出逃,罪不可赦,可是伯禽只是在帮她,诗言实在不忍心为了一己之私,耽误了这个温润如水男子的前程。
“阿禽……”诗言犹犹豫豫地开口。
“别说话!”伯禽打断了她的话语,“你想什么我都明白。诗言,怎么你能看出小诵的心意,却不知道我的心意呢?”
诗言低了头,她何尝不知道伯禽的一腔深情,只是她已经有了周公,伯禽的情意注定是要辜负了。
小诵见前面的坐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下敛了面容,抿紧了嘴,从背后掏出箭,搭上弓,用力大喝道:“诗言,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手的!所以,得不到你,我宁可毁了你!”
两膀一用力,那只箭带着小诵的哀怨、愤怒……直奔着诗言后背而去。
伯禽默默计算着箭的速度和力度,他咬了咬牙,突然勒住缰绳,一个回转。
马头转向了小诵的方向,伯禽面对着箭来的方向,含笑而立。
“噗”,箭毫不留情地射进伯禽的胸前,深入进去,只留羽端,兀自飘摇着。
从小就和小诵练箭,伯禽自然知道小诵天生神力,百发百中。
这一箭当真是用了全力。
伯禽苦笑一下,却在下一刻,口吐鲜血,跌落到马下。
诗言也跟着滚落到马下,却挣扎着爬到伯禽身边,将他抱在怀里。
“阿禽,阿禽。”诗言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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