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妃来袭,请王接驾-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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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想在这种场合下与她争执,“既然你说把项链收在了暗格中,就带我去看看吧。”说完,他率先带辛文走出大厅。
严薇站起身,把手中的小折子递给素纹,“素纹,依照我写得去准备,务必在宾客进门之前弄
好一切,另外指派四个做事利落的丫鬟服侍大小姐和霆堂主试穿吉服。”
“是,小姐。”
走出去之前,严薇经过蓝鸢身边,停住脚步,忽然单膝跪下,“你我二人自从相遇就争斗不休,当初是我为气你吻了切霆,那件事是我不对,你爱切霆没错,你爱的有多辛苦我也看在眼里,虽然他不爱你,但我清楚,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你更珍惜他。日后,我若有不测,请姐姐务必善待我的几个孩子和娘亲,严薇在此谢过!”
蓝鸢一脸错愕,“你……严薇你……做什么?”
“请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请你不要伤害我关心的人,包括风,初霁,老门主……还有切霆。”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不管是为什么,都不会是为了你!”严薇嫣然一笑,优雅起身,“你我虽仇敌多时,但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
她极快地走出去,被莫名跪拜的蓝鸢却没来由的落下泪来。
严薇水蓝色的裙摆消失在门槛上,蓝鸢恍惚从椅子上起身,双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静观两个女人诡异言辞的众人都疑惑不解,唯有切霆看透了一切,他刚刚对严薇生出的恨,也豁然转为愧疚,左颊银亮的面具上,挂了一行晶莹的泪。
蓝宏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看出了严薇,蓝鸢和楚切霆的微妙。“鸢儿,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蓝鸢忙抹掉脸上的泪,端正地坐好,“严薇不过是突然想开了,想我道歉,您老人家不是听得清清楚楚吗?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她难免会回想起过去的所作所为。我们两个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当初不过是争门主之位,后来是因为切霆,这一切说开了,也就过去了。”
“你若不说,今儿这婚礼就作罢!”
“随便!”蓝鸢冷哼,“你们当我稀罕贴上楚切霆吗?姑奶奶今儿也没有心情成婚,告辞!”
“你——臭丫头!”蓝宏见她奔出去,厉声命令蓝搫,“你还愣着做什么?把她给我追回来,切霆身体未愈,难道你要他去吗?”
蓝搫懒得动,若是追上蓝鸢,势必会听到不想听到的事。杀手的直觉最为敏锐,她和严薇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他和严薇牵扯已经够多的了,红颜祸水,他不想再搅合进去,落得和切霆一个下场。
“爹,就让她走吧,她若是硬嫁给切霆,两人定不会幸福。我看,嵩山派的少主倾慕鸢儿已久,不如让鸢儿嫁了去,我们也清静。”
蓝宏气得直跺脚。
静默良久的秦雪茵这才开口,“你着急也无济于事,还是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再说吧。我看,辛文将军倒是知晓不少。”她抬起绝美的凤眸看向素纹。
然后,所有人都得到提示似地,纷纷转头看向素纹。
素纹被看得毛骨悚然,“奴婢还有事要忙,先告退。”
没等她跨出门槛,便被慕刃风拎住了衣领,老鹰抓小鸡似地提了回来。
第296章 皇后不乖【296】
“素纹,以我对薇儿的了解,她是绝不会给别人下跪的。她今儿却跪蓝鸢,你不替你的小姐委屈吗?”
“我……”素纹欲哭无泪,“小姐乐意跪谁,又岂是我能管得了的?”
“去,寻个理由,把辛文骗到房里,其他的事,我和初霁来办即可。”
白初霁早已立在素纹面前,噙着明媚的笑,艳若妖孽,“放心,我和风会对你的辛文很温柔的。”
素纹已经想象到,她可怜的夫君,堂堂肃安王朝的大将军,被慕刃风和白初霁前后夹攻的惨状。
拓跋晗很少进入严薇的书房,一则,他没有时间进来,二则,严薇也不让他有机会进来。
踏入门槛便是素雅的白色地毯,乍一看是单调的白色,阳光照在上面,却又会出现深深浅浅的蔷薇花的图案,是两种不同的白色交织刺绣在地毯上的。这大概又是她的设计。
书房中央是一张宽大的裁剪台,上面有尺子,剪刀,布料,饰品,绣品……正对门口的一面墙壁处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布料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布匹。
这便是她闲暇时的全部爱好了吧。
他错了。
一转身,他注意到西墙处的书架上摆放着很多古怪的玩意儿,竟然有厚厚的几摞研究星象、地理与时间推算的书,罗盘,八卦器具,极细的铜线圈,银线圈,还有一些被拆分的零零碎碎的钢铁组件。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想到她昨晚初见秦雪茵时红了眼眶的一幕,胸口隐约堵得难受,竟比他刚刚收到的那个消息还叫人痛心!从何时起,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竟已经超过了一切?
见严薇进来,他顿时又板起脸,指着西墙架子上的东西质问,“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严薇避而不答,径直朝东走,进入内间,“你不是要检查我的暗格吗?”
柔美白皙的手握住摆放在翘首桌案一角的玉牡丹纸镇,轻轻一转,墙壁上一副装裱的一人多高的自画像旋转开,里面堆满了奇珍异宝,七彩光芒,璀璨闪烁。
拓跋晗惊讶不已,疑惑走进去,随手拿起一条珠链,颗颗珠子均匀圆润,晶莹剔透,不是珍珠的,也不是白玉的,那光华如同凝聚了日月之光华。
他记得她戴过一次,却忘了在什么情形下戴的,当时倒也并没有格外注意,说到底,也不过是一条项链。
可现在,他已然明白,这里的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超乎想象,而且,都并非他送的。
相反的,他送她的东西,她总是放在他能看见的地方,让他知道,她是多么的喜欢摆弄那些玩意儿。
严薇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着他“参观”,“要查就仔细查,不是要找千年冰玉项链吗?可不要拿我别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从哪弄来的?”
严薇并不避讳,“偷的,抢的,骗的,不行么?”
“你会去偷去抢?”
“现在问我这些,是不是太迟了?”
他严苛命令,“回答我!”
“是风和初霁他们见我闷得无聊,从各处搜罗来给我解闷的,这是我给孩子们攒的成婚用的嫁妆和聘礼。”
实际上,自从她接受他送的避毒红玉戒指时,就对这个世界的奇珍异宝充满了好奇,这才让幽冥门的人外出执行任务时,发现了好的带回来。
当然,她承认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贼,如果他要因此降罪,她无话可说。
“现在攒这些东西,不觉得太早么?”这该死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回去她那个世界的法子,才准备好这些留给孩子们?
严薇没有作声。
拓跋晗在里面看过之后,并没有找到千年冰玉项链,“你确定那条项链是放在这里面的吗?”
“我没有说确定,也从没有说不确定!”
他顿时怒火三丈,一掌击到了西墙上,那正面架子轰然倒塌,摆放在上面的书籍,罗盘,八卦器具等一应东西摔得乱七八糟。
严薇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唇角反而浮现了三分笑意,而这样的笑,像极了他平日的邪笑。
“你还能笑得出来?”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她竟无丝毫悔意?
“你不是就找我兴师问罪吗?我人在这里,要杀我,还是要抓我,你不过一声令下!”
她竟然知道他要做什么?甚至没有一声争辩?“师父和母后都死了,首级失踪,残尸被埋在御花园的树林中,身上还有夺命追魂掌的掌印,而就在埋葬尸体的地方,发现了你平日总是戴在身上的千年冰玉项链。”说话间,他紧盯着她太过平静的凤眸,“薇儿,为什么?”
“人已经死了,你问我为什么?”她知道他失去至亲很痛苦,很难过,但是她呢?她失去了两个孩子,她被逼得走投无路,她一堆难言之隐,她的痛苦向谁去讨要?莫说人不是她杀的,就算是,她也会再叹一声,他们都该死。“他们不是我
的亲人,都是我的仇人,你心知肚明?”
“你恨母后我理解。”他眸中闪过如恶兽般危险的杀气,“但是,母后已经重伤,手无缚鸡之力,你竟然……”
“我不想解释。”
“好,你不解释。那么我师父呢?他已经放过你,他已经把那颗珠子给秦雪茵,为什么你不能宽待他老人家?”
她无语。就凭一条项链,一个掌印,他就直接断定两个人都是她杀的,她还说什么呢?
“你就打算这样默认吗?”
“哈哈哈……哈哈哈……”严薇笑得前仰后合,那笑声如山涧清泉淙淙悦耳,却又叫人心肺绞痛。
他听不下去,直接探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从椅子上拎起来,“不准笑!不准你这样笑!”
“怎么?拓跋陛下听不习惯血淋淋的嘲讽吗?”她隐忍着脖子上的痛与窒息感,抬手轻抚他冷冽如寒冰的脸,“你一直都叫我胆小鬼,却又把我看成是胆大妄为的凶手,让我怎么能不笑?拓跋晗,你封我为皇后,你说你爱我,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哈哈哈……”
虽然她憋闷地双颊涨红,却还是一直笑,一直笑……
他怕自己真的失控掐死她,忙把她丢在地上,自己的手也藏进衣袖中,退后几步,不再靠她太近。
“我实在猜不透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就连夜深无人躺在我身边,你也总像是在防备我,让我不得不怀疑!”
严薇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不想听他说话,也不再与他讲话,她宁肯自己从不认识他。
见她如此,他更是恼怒失望透顶,“来人,把皇后送入皇宫夙清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夙清宫?为什么不是大牢?
她被两个护卫架起来,拖着经过他身边,讥讽冷笑,“拓跋晗,为什么你不干脆杀了我?你应该让我死,为你的母后、为你的师父偿命!”
“……”
“呵呵呵,为什么是冷宫?我犯得是死罪,为什么是冷宫?你爱我,舍不得我死么?你是个糊涂的懦夫!”
“……”
“不杀我,你会痛不欲生。”
“……”
很多年前,蓝羽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不是对他,而是对拓跋冽。
他不是拓跋冽,她也不是蓝羽,这一幕却该死的相像。
曙色染透了夙清宫杂草荒芜的院落,严薇已经在宫廊下的朝阳中练习瑜伽有一个时辰。
陪拓跋晗早朝形成的习惯——早睡早起,闲来无事,想多睡一会儿竟也睡不着。
这个时辰,他应该下朝了吧。
大些大臣一定大喜过望,纷纷议论着她这个落败的皇后有多惨淡。
为什么他这样对她,她还是想他?
她坐在廊下的毯子上压腿弯腰,缓缓地做着深呼吸,身体柔韧如丝,白色锦袍铺展开,宛若天上凋落的一片云,出尘脱俗的气韵,在荒寂的背景里仍是绝美。
拓跋晗提着食盒进来时,见到这一幕,不禁停下脚步。
他一身沉静的黑色龙袍,伟岸身形映在地上,影子却颀长落寞。
他本以为她会在廊下枯坐一夜,哭得眼睛红肿,没想到,她不但没有难过,反而更惬意。
第297章 皇后不乖【297】
严薇知他已经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多时,仍负气地只当他存在。不见的时候,已经不争气的想他,若是多看一眼,她……恐怕会失控。
纵然已经当他不存在,他威严锐利的气势却还是咄咄逼人,让她暗觉压迫。
这色胚,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他那种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似地。如果他要用眼神把她凌迟,也不必那么温柔吧!
他有没有搞错?她是他的仇人,他竟然还那样看她?
不过,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还能在这里坚持多久?
她接着起身做向后下腰的动作,细软地腰肢柔若无骨,长发流泻于毯子上,俨然如黑色丝缎,因为大弧度的动作,她的领口微敞,露出两抹酥白的丰盈。
凝视她柔媚的姿态,他竟想起她在怀中的销魂感觉,她肌肤上的味道就萦绕在舌尖上……晨风卷着她身上的馨香沁入鼻息,心神不尽随之一震,小腹竟隐隐起了反应?
他慌忙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把食盒放在院子里的八角石桌上。
他不明白,为何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反而像是他做错了似地?
昨晚,他没有回王府,因为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几个孩子和蓝宏的质问,更不想在踏入她喜欢的寝室时触景伤情,便独自夜宿承鸾宫。
坐在床头一夜未眠,手上拿着折子,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满脑子不是死去的母后,不是死去的师父,却尽是她的一颦一笑。
母后多年的犀利与逼迫,让他心寒地没有了孝心?还是,师父咄咄相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