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手画师-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砰地一声和胡老二的怒吼声,若原一笑,接着说:“不如肖公子给我个面子,让我请您吃一顿饭了表谢意。”
肖诗南忙摆手:“不必不必,不过是一件小事,肖某当不起。”
若原立刻换上一脸哀怨:“就知道肖公子看不起若原。”秀眉微颦,眼帘半垂,低下头神态失落,看得肖诗南愧疚不已。
“没,肖某并没有!”他连忙解释。
“那……公子可愿意和若原一起吃饭?”
“好,好吧,肖某去就是。”
换了一家临街的二层酒楼,若原与肖诗南各坐桌子两端,丑奴和肖诗南身边的灰衣仆人站在各自主人身后。
若原率先端起酒杯道:“这杯是敬肖公子以感激方才的相救之恩。”
用袖子掩住嘴,仰头一饮而尽。喝罢,还向他现了现杯底。
一个女子都这么爽快了,肖诗南也不好推辞,尽管不善饮酒,还是将若原敬的酒全部喝了。饭吃到一半,他面上已泛起浅浅的红晕,在若原的引导下,谈兴大起。
“我终日在清源书院苦读,为了就是有一日超过安之,呃!”他掩住嘴打了个酒嗝,一手托腮一手拿筷子敲着杯沿:“哎,我和安之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从来没有一次赢过他。进入书院后,安之虽然很少到书院中,但每次旬考都是第一……”
肖诗南丧气地叹了口气,端起酒壶又满了一杯,他身后的仆人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为难地轻声道:“公子,您少喝点吧。”
他不在意地挥挥手:“你别管我。”
若原自然看出肖诗南的醉态,只是笑着为他加了一筷子的菜:“吃点菜,别醉过了。”待会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呢。
“公子家和于公子家想必都是君地的大家族吧。”
“安之家远比我们家要强。”肖诗南吃了口若原给他夹的菜,说道:“这次鲁家办满月席,特地派管家去他家递了请柬,去不去还要看他的心情,我家却不同,鲁家的面子是一定要承的。”
“这么说,那天的满月席你要去咯?”
“恩……”肖诗南漫不经心地应道,“要不是父亲要求,那种场合谁要去。”
若原眼眸弯弯道:“我就挺想去的呀,只可惜鲁家内席是我这样的平民小户进不了的呢。”
“那有什么,”他随口道:“到时候我带你进去。”
“真的吗?肖公子可要说话算话!”得到想要的答案,若原眼睛一亮,笑容灿烂得像朵花。
肖诗南看着一脸明媚的若原愣了一愣,被酒精染红的脸颜色又深一层,喃喃道:“自然,自然算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胡老二很有爱的呢。
7
7、送礼 。。。
十五那天,若原手中拿着一幅画轴,在灰衣仆人的帮助下下了马车,跳下马车。整了整身上的红衣白裙,抬头向肖诗南感激地一笑。
他们来的时间正好,鲁家门外的街上大桌长凳都已经摆好,邻里街坊嗑着瓜子喝着茶水七嘴八舌地唠着嗑。而大门外也停了不少马车,管家站在门外一脸喜气。
肖诗南对她说:“你跟着我就好。”
若原笑着乖乖点头,跟着他走进鲁府。
鲁府内热闹气氛不比街上差,婢女托着盘子往来其间,宾客的锦衣华服充斥着视野。若原在肖诗南身后时走时停,他必须不时停下和同来的宾客寒暄两句,若原因为要在宴会上献图给鲁老爷,特地打扮过,穿着艳丽颜色的丝绸衣裙,头发让丑奴梳成时下女子最流行的发式,插着錾金锦鸡珍珠簪,她本来又长相美貌,即使站在肖诗南身后仍免不了引起他人的注意。有向肖诗南问起她的,她也大大方方地站出来自我介绍。
宴席开始时若原已经对肖诗南的应酬感到厌烦了。坐在椅子上若原长出了一口气。
听到她叹气的声音,坐在她身边的肖诗南转头看她:“怎么,已经累了吗?”
若原冲他无奈地笑:“怪不得你不愿来赴宴席,这种场合下的应酬实在让人厌烦。”
肖诗南满脸赞同地点头:“是啊,明明不想来还要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中抑郁。”
正说着,鲁家老爷已经在一群人的问好中走了过来,两人便随众人站了起来。
鲁老爷是个长着四方脸的中年男子,留着山羊胡,眼睛倒亮,很是精神。他喜气洋洋地向众人说:“今日诸位能来捧场鲁某真是感激不尽,我那刚生的小儿承了诸位的福,想来是个福寿双全的了,啊哈哈!”
“鲁老爷的儿子自然是有福气的!”
“鲁老爷喜事连连啊……”
“是啊是啊……”
一时间,底下的应和声四起。
趁着此时气氛正好,若原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带着喜悦和崇敬开口道:“今天是鲁老爷家的好日子,小女子冒昧,也想献上一点心意。”
在众人好奇和惊异的眼光中,若原走到鲁老爷前,双手呈上了那幅画轴:“这是小女子亲手所绘。”
鲁老爷吃惊地接过,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打开了画卷,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反复看了几遍,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没想到这位姑娘画技如此了得啊!”
他将画卷翻过背对着自己,向宾客展示。
席下顿时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几秒钟后,席间猛然爆发出一阵惊叹声:“妙啊,这画实在是妙啊!”
“这画上的美人栩栩如生,我都要以为她会从纸上走下来……”
“而且这美人神韵迷人啊……”
从肖诗南所坐的位置看去,若原的身体将画挡住了大半,他看着宾客们纷纷拍桌赞叹,不禁猜测这画到底有多好。
他站起来绕到鲁老爷正对面,看向鲁老爷手中,顿时痴了。
团团盛放的花间,露出美人的上身,她穿着飘逸的白色半透明薄衫,隐隐可看到玉色的皮肤和鹅黄色内衫上的一枝红牡丹。画中似有风吹过,几缕发丝和海蓝的发带被微微吹起,空中也扬起几瓣花瓣。美人玉手轻捻一朵花,低头轻嗅,红润泛着水色的唇角轻扬,脸上那似喜似醉的神情令看到的人都不自觉地陷入沉醉……
这样美好的女子,是世间绝不可见的。
肖诗南艰难地将视线从画上移开,看向若原,她听着众人不绝于口的赞美之言,享受着同肖诗南看向那画时一样的痴迷眼神,虽然愉快地微笑着,但眼中尽是镇静。
他真没想到,这样一幅画,一幅从没有人能画出的画,竟然出自这样一个女子的手中。
等大家都看够了,台下的气氛平息,焦点便从画转移到了若原身上。
鲁老爷卷起画,交给管家,吩咐道:“放到我书房里好好收着!”转而看着若原笑道:“鲁某孤陋寡闻了,竟然不知君地还有姑娘这样的丹青高手,不知姑娘是……”
“小女子若原,刚刚搬到故水西畔。”
“啊,原来是若原姑娘,呵呵,姑娘的画鲁某很是喜欢,姑娘可愿意给我多画几幅?”
鲁家是君地的大户,他开口讨要,就代表着上游阶层对她的一种肯定,若原自然答应。
鲁老爷一带头,席间宾客也纷纷道:“我不如也厚颜讨要一幅……”
这一天,若原收获颇丰。
中午开始的宴席,等到结束已经快黄昏了。外席的街坊没有内席人的应酬,吃完了拍拍屁股就回家了,若原和肖诗南迈出鲁家大门时街上桌凳都已经收起打扫干净了。
望了望快要靠近地平线的太阳,若原心想这走回家就要天黑了,要是有人送就好了。想着,她的目光就移向肖诗南。
“天色已晚,我用马车送你回家吧。”正巧,肖诗南也看向她这样说道。
“那就多谢了!”一点推辞也没有,若原立刻答应下来,生怕肖诗南只是客气,她一推辞就顺着她的话把她撂下了。
一上马车,肖诗南就迫不及待开口道:“我还不知道你擅丹青呢。”
若原笑道;“我画了许多年了。”
“许多年?”肖诗南吃惊道:“看你模样只有十八九岁,那你很小就开始练习了?”
若原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从美院毕业到她穿越已经有四、五年了,肖诗南竟然说她只有十多岁。没有开口反驳,她只是说:“倒确实是从小就拿起画笔了,小时候我就对画画很有兴趣,天天在纸上画小人儿。”
肖诗南也想起了儿时那些久远的往事,刚开始学字时他也常握着毛笔在纸上画些自己想象的奇怪东西,可是安之来了之后,他学习的速度是他远远比不上的,一心想着赶超他,从此便再没那么随心所欲地玩过了。
“我啊,脑中经常幻想出美丽的场景,为了在纸上保留住它们,我便很努力地提高自己的绘画技能,希望有一天,独独存在在我脑海里的那些美好景色,能被所有人看见。”若原撑着下巴直视前方,目光却空空地投在虚无中,后来她从美院毕业,要赚钱养活自己,画的多是人物,不过美的人类同样在她欣赏的范围内。
肖诗南看着轻声述说的若原,她的脸在黄昏渐暗的光线中隐入阴影,但她出神回忆的神态却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引起他内心的共鸣。
若原收起涣散的视线,却看到肖诗南柔和的目光投在她脸上。刚接触时他显得拘谨害羞,但若原发现他只是怕生而已,熟悉一点便能发现他只是个有点青涩的少年。
马车停在柳宅门前,车夫向车内恭敬地唤道:“公子,柳宅到了。”
若原提着裙角跳下车,拉开帘子对肖诗南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谢谢你搭我回家,再见了。”
“等,等等!”
他忽然急切地唤住若原,她转身面带疑问地看向他。
“你,你能不能为我画幅画?”本来,肖诗南酷爱诗书,在丹青上从没上过心,但是他忽然有种欲望,想要拥有她的笔迹……
若原笑了:“没问题,你帮了我那么多忙,这点小事我一定办到。”
柳宅的门关上好一会儿,马车上的帘子才重新放下,车夫对车内人出发的吩咐应了声是,扬起马鞭吆喝一声,离开了这里。
若原掩嘴打了个哈欠,回到家,疲乏才像水一样涌了上来。进了后院,她看到厨房的火光,还有炒菜的呲呲声,应该是丑奴在做晚饭。笑了笑,正要进屋,一个声音却钻进她的耳中:
“那个人是谁?”
若原猛一转身,院中却是一个人没有,花草的花瓣枝叶也是静静地一动不动。
好像在玩躲猫猫的游戏一样,若原有点好笑:“你躲在哪儿?”
“头顶。”冷冷淡淡的声音确实是从上方传来的。若原急忙抬头,眯眼在头顶梧桐斑驳的浓密枝叶中辨认了好一会,才看到坐在高高的分支上,靠在树干上一幅不羁姿态的淮岚。
“喂,你爬那么高干嘛?”
“无事。”
无事就爬树玩吗?若原有些无语,看起来他倒是不恐高,院中的这株梧桐足有四层楼高,他已经爬到了上端。
若原惊叹地看着淮岚几个跳跃,踩着树枝跳到了地面上。他站在树底,看向她,仍是问道:“那人是谁?”
“谁啊?”
“送你回来的人。”
“肖诗南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离得有些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于是向他走近了几步,然后她便发现其实没必要,他脸上根本什么表情都没有。
淮岚沉默了一会,发现自己的这个问题确实没有意义,看着若原询问的目光,他不知为何有些不悦。自他住到柳宅之后若原都很少出去,虽然两人也都是各做各的,极少交流,但她今日出去了一整天,他却奇怪地感到不适应,无聊到爬到树顶,看着她回家的那条路的终点。
看他不回答,若原无所谓地耸耸肩,撇下他独自进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鼻塞脑胀,身体不舒服,情绪也很低沉……
话说,春宫这个词没被河蟹我甚感安慰啊……
8
8、求画 。。。
悠远的钟声从远方传来,好似穿越了几千年的时光,带着历史的厚重和隔着时间空间的虚无感。
这从远处传来的悠悠钟声传进被清晨透明阳光洒入的柳宅,草木扶疏的后院中,芭蕉隐映下的木窗忽然发出嘎吱的声音,被一双女子纤细白皙的手轻柔推开,女子刚刚睡醒还带着慵懒神色的面庞出现在窗内。
深吸了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若原将披在肩上的散发拢在脑后,出门自己从井中打了盆水洗漱。
听到院中动静,淮岚也打开了门,看到井边穿着宽松的白色丝绸底裤、露着只有两根用来系肚兜的红绳的光洁背部的女子背影,已经习惯到熟视无睹了。
每天早上从君地西郊桥东山上的白泥寺中传来的钟声是淮岚和若原两人的起床铃,而丑奴往往比他们早起一刻准备早饭。
一碗熬得浓稠软糯的白米粥,一碟精致下饭的腌菜,热气腾腾的早饭简单但足以熨帖若原的胃。
饭后丑奴要到里街的市场上买菜,为给肖诗南、鲁老爷等人画画而在家里憋了好几天的若原忙提出要跟着去。
她笑眯眯地朝淮岚挥手:“你要好好看家哦!”
淮岚坐在他门前的台阶上慢条斯理地擦着剑,剑刃在阳光下将柔和的光反射到他的右脸上,他轻声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挎着藤条编的篮子,若原一路轻声哼着歌走到了里街,街上被附近农家人铺在地上放菜的布分成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