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飘三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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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人足矣。”不能不这样回答,“如果要他们帮手,我立即弃刀认输!”
“好!如果我输了,我情愿与你做一年马童!”那人淡淡地问,“你输了又将如何?”
“我……”我竟然说不下去。难道我也与他做马童?基本上肯定了,这人多半是曹操派来的高手,想收服自己!愣了一会,才说道:“我将脑袋送给你!”
“行。你的脑袋我很想要,但是不忙。这一次你输了,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是吗?我斜着眼睛看着他:面色如水,竟然看不出一丝毫深浅!
我突然知道,这才是我这一辈子所没有经历过的大敌!
我的手心里渗透了汗水。
大喝一声,抡刀飞上。那黑衣人没有闪避,叮地一声,手中长剑已经出鞘,搭在了我的刀上。一股大力传了过来,我猝然不及防备,几乎后退!立即稳住身子,立即想要反击!
对方出剑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竟然抓不到反击机会!这简直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虎吼一声,我一刀平劈过去!几乎不能够相信,那黑衣人已经随着刀势飘开,他轻盈地就像一片树叶!手往我的刀上一搭,身子已经飞跃起来,而剑却已经挑开了我的头巾!
“你输了。”他静静地站在我面前,“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我不服。”我冷喝了一声,“没有人能够用剑这么轻巧的兵刃击败青龙偃月刀!”话没有说完,我的刀已经掀起一阵旋风!
“这样作为,与偷袭何异?”那黑衣人冷笑着闪避,嘴巴没有停止嘲讽,出剑,与我斗在一起。这一次,我抓住了先机,便绝对不能够再放弃!果然,在长兵刃的攻击之下,他只有闪避之力而无反击机会。但是,无论如何我怎么攻击,他都能够若无其事地闪避!
斗了几个回合?我不记得了。那黑衣人也只是埋头闪避,看样子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听见主公叫道:“这位壮士,云长,你们且做平手如何?”
看样子,主公是怕我有失了。他虽然好意,我却不能够接受。我如此身份,怎么能够与一个无名小厮打成平手?回答道:“主公,这厮来历不明,却不能够轻易放走!”
“轻易放走?”那黑衣人突然冷笑道,“关羽,你已经输了!”
一道白光闪过。叮地一声轻响。我不能够置信地看着我的刀:青龙偃月刀已经断了!我手中,只剩一截刀把子!
不远处,一把小刀插在地上,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周围静悄悄没有声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黑衣人走了过去,将小刀捡起来,细心地擦去上边的泥土。那神情,竟然是如此的藐视!
我竟然再也按捺不住!大喝一声,刀把子重重地向他砸去!这一把子,包含了我全部的功力!
我真不能相信,我竟然真的砸中了他!晃了一晃,他站正的时候,我已经看见了他蒙面黑巾之下,有血滴落下来!他受伤了,而且是重伤!但是,我心中,没有任何喜悦!
我这才发觉,我竟然是如此卑鄙!
主公挥了一下手,周围兵士蜂拥而上。我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那黑衣人见主公如此,冷笑一声,手中飞刀飞出。我知道不好,飞身去拦截,却已经不及。那飞刀撞偏了翼德的刀,扎进了主公的臂膀!而那黑衣人,却在冷笑声中,几个起落,就翻出了院墙!
翼德急忙看视主公,我心中五味杂陈,迟疑了片刻之后,也随着追逐出去。只见巡城的官兵都已经惊动,却哪里还找得到那刺客的身影?
[第一卷:第五章 投案]
'满宠的自述'真是倒霉,上任还没有几天,就碰上了这样的恶性案件。受伤的还不是别人,是这几天颇受曹公重视的那个刘皇叔。
曹公对我说:“这几天辛苦你了,这案子非破不可!而且非立即破不可!否则投奔我的人人人自危,那还得了!”
我知道。刚才郭嘉已经偷偷告诉我,方才曹公去望病时候,那刘皇叔竟然含沙射影说是曹公指使刺客所为。曹公一向心气高傲,听了那样的话竟然也只好苦笑。我如果不能够将那个刺客抓住,那么真是对不起主公的信任了。
全城已经戒严,但是,如果刺客轻功高妙的话,这四五丈高的城池也不在他话下。现在士兵们正在实行全城大搜查,如果没有线索,我真的是彷徨无计了。
还好,不过是申牌时分,就有士兵来报告:“其他人等昨夜都在家中,就是醉仙楼的一个叫雨萍的小伙计,昨夜一夜未归。小伙计张大山说他昨日探访朋友去,却说不出他去何处探访朋友,言语支吾,甚是可疑。小的就搜查了那个雨萍的住处,搜查出了这个。”呈上来一张琴。
一张琴?又能够说明什么?我很疑惑,接过放在案上。士兵报告:“这琴里面有古怪。”
我将琴翻了过来,仔细一端详,终于发现了古怪之处:这琴音箱不是全封闭的,留了一个可以容纳一把剑的出口!从出口往里面看去,我看见了一个剑鞘,被定位在音箱里!
平常人绝对没有这样的器具!
无疑,这把琴的主人是一个剑客,或者,一个刺客!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将那醉仙楼的老小全都带来!”
我根本没有想到,三天审讯,居然没有任何收获!我不相信,一个刺客竟然可以将自己掩盖地如此之好;但是,我更不相信,有人竟然能够在生死之际为他人掩饰!这个刺客,也真有些不凡之处!
三天审讯下来,我竟然对那个从来不认识的刺客产生了一点佩服。有点才华的人很多,有才华却不张扬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事实很明显,半个多月前挡住许将军一拳的,就是那个雨萍;可是他居然将许将军这样的老打架也给瞒住了!
正在厅堂里来回踱步,却听见有人禀告:“大人,有人求见,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男子,自称名叫风飘絮,就是那个刺客!”
人已经站在我面前。
我愣住了。
我根本没有想到,眼前的刺客竟然如此朴实,朴实地就像是山里随便一掊泥土;是的,他没有任何刺客应该有的锋芒,甚至没有一个普通兵士的锋芒!简直只是一个极其平凡的农家风飘絮!但是,看到醉仙楼其他人的眼神,我知道,就是这个风飘絮!
那风飘絮看了我的眼神,冷笑道:“不相信么?”话音落下,突然之间,我便感觉到了一阵压力!甚至曹公也不能够给我的压力!我使劲挺直了身子,避免自己的汗水落下来,以至于失态!
那风飘絮微笑道:“很不错!”话音落下,那种奇怪的压力就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样。那风飘絮神态自若,仿佛那奇怪的压力的施加,与他毫无关系!
“绑了我,放了他们。”风飘絮淡淡地说,似乎他才是这里的主宰,“这些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并不知情。”
我回过神来:“那就要抱歉了。对于你这样的犯人,我要用最好的牛皮索。”
“行。放心,我不会跑的。至少在这一件案子结案之前我不会跑。”风飘絮微笑着说,似乎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看着众人花了大气力终于将他牢牢捆上,我不由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意。办的案子多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罪犯,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贵的罪犯。
“你为什么要去刺杀刘皇叔?”我开始问案。
“刘皇叔?”那风飘絮竟然又笑了起来,“他真是皇叔么?有案可考么?”
我懂得这风飘絮微笑的含义。的确,这刘皇叔到底是不是皇叔,真实性的确已经很难考证。
收起笑容,风飘絮正色道:“我并不想杀他。”
“那飞刀是谁投掷的呢?”
“我。”
“既然飞刀是你投掷,如何又说你不想刺杀刘皇叔?”
“如果我想杀他,他不会仅仅躺在床上。”风飘絮顿了一顿,“他会躺在棺材里。”声音里包含着一种无可置疑的自信。
“大胆!”
“不是大胆,是事实。”风飘絮平静地说道,“我本意不在他,在关羽。后来关羽伤了我,刘备指挥士兵围攻,为了脱身,我才射伤刘备。”风飘絮这才将目光转向在一边立了多时的关羽,仿佛现在才发觉关羽的存在似的,“关将军,我说地可对?”
关羽木讷地点头。我一怔,这些,事前关羽并未说过!
“你与关将军有仇?”
“有仇。但是,大前天晚上,我没有打算杀了他。”风飘絮冷冷地说,声音里终于有了感情色彩——隐含着一丝不能够掩饰的恨意。我看向关羽,关羽一脸的茫然。
“有何仇恨?”
“杀母之仇。”
我明白了。关羽征战数年,杀人无数,或者在战阵中杀了他的母亲也未可知……不对,杀母之仇,战阵之中,杀的应该多是男子呀。以关羽的身份,会去杀女子吗?
“关将军,你可杀过此人的母亲?”
关羽摇头:“我这一生,杀人无数。但是从未杀过女子。我不用说谎。”
“你撒谎!”风飘絮激动起来了:“我亲眼看见你杀了我母亲!你将那把青龙偃月刀高高举起,向我劈来!母亲用她的身子挡住了刀锋,母亲的血,濡湿了我的衣服!你那张脸,你那个有一个大酒糟鼻子的脸,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尽管,那时,我才三四岁的年纪!”
“风飘絮,你说你那时才三四岁的年纪,却如何记得住,你记得准吗?”
“也许,你应该问关将军,他会告诉你我记得准不准。”风飘絮将目光转向了关羽。冷冷的,依旧是仇恨。
关羽一张红脸已经涨地铁青:“不错,有这么一回事。在平息黄巾之乱的时候,我是失手杀过一个女子。因为时间久远,我几乎已经忘记了。”
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我竟然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按照大汉法律,只要父母当初不是犯法而死,子女为父母报仇者可以免死。何况是杀人未遂。虽然伤了刘皇叔,但是就目前关羽与风飘絮的供词来看,刺伤刘皇叔决非有意,那就可以从轻论处了。
“果然是失手吗?”风飘絮冷冷反问。
“风飘絮,别的事情先放一边。我问你,既然你已经认定关将军是你杀母仇人,为什么还说大前天晚上并未打算杀了关将军报仇?刺杀未遂,如何竟然狡辩说‘不打算杀人’?”
“关将军知道,我至少有两次机会杀了他。但是我都放弃了。因为,我还要问关将军一句话。”
“什么话?”
“我要问他,我是谁?”风飘絮将目光转向关羽,“我是谁的孩子?我姓什么?我唯一的记忆就是关羽,所以我不能杀了他,我要问清楚,我到底是谁?”
关羽脸色铁青,声音冰冷:“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
'曹操的自述'看见公达的脸色,我就知道不是好消息。叹气:“还没有刺客的下落?”
荀攸叹气:“刺客已经投案自首,正在审讯呢。的确是醉仙楼的那个小伙计。我张望了一下,可是没有料到那个小伙计是我的一个认识的人。”
“谁?”
“风飘絮。”
“哪个风飘絮?”我腾地站了起来。
“给主公写《农田水利法》的那个风飘絮。”
“他,居然还是一个刺客?居然比关羽还要厉害?”听完公达叙述,我心动了:“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没有拿出来?啧啧,厉害,从屯田地方逃跑,我只以为他逃远了,没有想到竟然躲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这种隐藏的本事,倒当真是天下无双!”
公达竟然微笑起来:“奉孝说主公一定会起爱才之心,果然如此!”
我笑:“这一回犯了法,总不能让他再逃走了!公达,你们既然已经预料到我的爱才之心,便帮我想一个办法收服他如何?”
公达笑:“您还是问奉孝吧。他主意多。”
我张望了一下:“奉孝呢?”
“他说,他要多张望一下,等会还要到牢房里去探访那个风飘絮。捏准了他的软肋好下刀。”
我又好气有好笑:“他果然这么说?”
公达抓住机会好告状:“奉孝在您面前还谨守臣子本分,在我们面前,他说话哪里还守规矩!”
……
一直等到二更天,我才解开衣服准备就寝时候,才听侍卫报告:“郭大人求见。”
这个郭奉孝,他就抓准我还没有睡觉!半夜才来!不过,如果今天等不到郭奉孝的回话,我估计是很难睡着的。
没有想到奉孝这样回答我:“在我看来,主公您似乎暂时还不能够将他收为己用。”
这个浪子,说话从来不愿意说完整。我自然要问:“为什么?”
“因为……”这个浪子说的话是玄而又玄的,“我与他交谈了一番。他似乎不是这个乱世界上的人。他的思想,与我们完全不同。”
“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又会是哪里人?他的思想与我们不同,不同在哪里?”
“第一,他厌恶杀害生命的行为。在他看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