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的盲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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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松开与他相扣的手,轻探了下他的脉搏,感觉到一切正常。
容轻羽才露出一抹笑意,带着无限眷恋,最后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才起身离开他香汗淋漓的身体。
“如果,自此以后不再相见——”容轻羽坐在床沿,背对着身后的人轻喃。
她知道,他虽然不能动弹,仿佛没有知觉,可是这刻的意识应该是清醒的,所以应该可以听得见她的话。
“你也不用记住我,反正,我也只是活着的时候爱过你!所以,你的记住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好好的去过你自己新的生活吧!”
说完这些,容轻羽捡起自己的衣衫批上身,继而慢步离去。
因此,没有注意到原本闭着目的人,眼角滑落的无声泪水。仿佛挣扎的挽留,却因为无声,所以不能留住谁的脚步。
赤足踏在竹桥之上,容轻羽慢步走出竹楼,只觉脚下的感觉越来越寒冷。
一股股寒意由脚底心起,顺着她光洁的小腿一点点的蔓延而上,期间带着阵阵麻痹,让她越发的觉得举步艰难。像极很多年前,她站在城墙之上,目送那抹鲜红的妖娆离去。
山间湖风扬起,吹乱她一头半湿的发丝,飘逸扬起间,霜华浮现。
“咳——”感觉到胸腔内蛊毒的躁动,容轻羽被逼的一阵咳嗽,下意识的伸手去抚胸口。
然后,触及到自己的发丝,如雪冰凉。
唇瓣这时却扯了扯,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心里还是有些怕的吧!
自从以后不再相见——真的是舍不得的!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撑下去……
这么想着,却觉脚底的终究失去任何知觉,身子一阵不稳,软软坠落下去。
——
在一阵重物落水声中,北辰流亭猛然惊醒,顾不上去看自己的身体状况,赶忙在身边搜寻那抹丽影。可是,哪里还有伊人的存在?
北辰流亭感觉心脏猛然被狠狠的揪紧,然后片刻不敢停留的跳下床,奔下楼。
几乎是一出楼阁,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只见原本清亮的湖面,这时一片霜华,薄薄的冰铺了湖底一层。而那抹让他魂牵梦萦的纤盈便漂浮在寒冰的集中点,娇颜朝上,毫无生气的停住在氤氲寒雾间,染满冰霜。
看见这一幕,北辰流亭仿佛听见什么在身体里碎裂的声音,这一刻目眦yu裂。
此时,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只是基于本能驱使的,扑进水里,剥开冰面,冲到了她的身边。不顾自己被冰刃割破而流血的手,怔怔的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容颜。
半晌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根本不相信,又不得不亲自去证实的探她的鼻息——无!
她没有呼吸了!
脉搏——无!
她没有心跳了!
她死了!
这一刻周遭的一切也都跟着她一起死了般,包括他的生命,天地只陷入一片永无止境的灰暗!
“不——”谁凄厉的悲鸣,击碎了一湖薄冰,直冲云霄,震得仿佛天地都仿佛要睁眼落泪。而苍茫的天际,一片万里无云,没有任何的同情惋惜。
他不敢相信的想轻触她的容颜,可是最终是缩回手,紧紧将毫无生机的她揽进怀里。想给予她自己全部的温暖,想将自己流淌的生命再还给她……哭却是无声,眼泪也已经不知该如何流淌。
她还让他忘记,她让他怎么忘记?怎么能够忘记?
如果那么容易忘记,分明我已经拒绝,为什么你还偏偏愿意为我甘愿赴死?如果那么容易忘记,为什么万千人海里,我唯独对你情难自拔?
是悔是恨,都已经无法说的清楚。
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殇的无法言语,殇的已经无法呼吸。
“你这么恨我吗?想把你的救命恩人给活活勒死?”优柔带着沙哑的声音这时蓦然入耳,北辰流亭身子猛然一颤,有些不可置信。
依旧紧紧的拥着怀里的人,以为自己心痛到已经产生幻觉。
“你果然是想勒死我!”那熟悉的声音又起,然后怀里更有动静回复他的惊疑。
等北辰流亭回过神来,已经被一双冰凉的小手给推开!
“没有见过寒息功吗?这么大惊小怪的!”容轻羽微推开北辰流亭,然后径自盘膝而坐,纤手在他的眼前划过运功的手势。
北辰流亭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惊愕的瞪大眼睛,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原本沾染她秀眉与发丝的霜花逐渐融化,最后被内力驱使化作一阵烟雾随风飘散。
许久,她终于舒气收功,歪着头“望”着还在发呆的他。
眼前的她表情是无辜又轻松的,仿佛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而也确实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不过因为某人以为某人死了,哭的惊天动地——而已!
想起她前一刻临别时的话,北辰流亭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被她给故意捉弄了。她分明会没有事的,却还要说那样误解的话。
是想故意看他为她方寸大乱,而试探他对她的感情吗?
分明该气恼的,但是看着她此时依旧因为假死而苍白的容颜,心底满满的却是怜惜和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庆幸。
不禁默默的想,只要她还活着,哪怕她以后天天捉弄他,天天气他恼他,他也甘之如饴……
久久的,谁也没有再提之前解毒的事情,容轻羽感觉着身边人的沉默,最终叹了口气道:“我刚刚掉进水里,脚好像抽筋了,你能背我回容府吗?”
北辰流亭抬眸望了眼她的表情,却是默默的在她身前背过身去。
容轻羽听见身边的动静,伸出手去,触到他宽厚的后背,便微倾身靠了过去,北辰流亭便伸出手在背后拖住她的身子,接着站了起来。
容轻羽赶忙伸手揽住他的颈项,紧紧抱住,脸颊顺势贴上他的肩膀。
北辰流亭的身子因此一颤,却没有如往常般出声呵斥抗拒。微侧了脸,想张口。耳边却传来她还带着凉气的气息,她说:
“你不会介意我靠着眯一会儿吧?”容轻羽感受着身边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原本应该睡着的,唇瓣却是勾起一抹浅淡满足的笑。这笑,一直带进最深远的梦里。
她想,她永远不会告诉她,她的寒息功刚刚修炼没有多久,所以功力一般,刚才真的是命悬一线……
“以后,容轻羽不会再纠缠北辰流亭了,再也不会了……”
听得这话,这次颤抖的是一直没有停止过疼痛的心房,他没有说话,依旧默认。然后拾步往前走去,没有走出几步,却感觉圈着自己颈项的手臂微微松开。
刚刚平复些许的神经又跟着一跳,然后感觉到她贴着自己后背越来越清晰的心跳,才松了口气。
脚步继续,却是踩上一滴滴滚烫的眼泪。
那些眼泪无声无息挡住视线,让他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可是他最终还是无法出声去诉说他对她的心疼和在乎。
对不起,不是我不爱你,也不是我不信任你——
我多么想告诉你,你明天要嫁的人是我北辰流亭,也是我南宫袭襄!我的未婚妻,一直都是你!
可是,自那日在容府看见你吐血在我的面前,我只得压下所有的冲动。只因为我曾经对父皇发过誓——如果我向师傅与皇兄以外的谁再透露自己的身份,那么我最爱的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最爱的人呵……死无葬身之地!
他怎么敢拿她的命去赌?何况是真的在那日他想不顾一切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她血溅当场……
对不起,对不起,南宫袭襄爱容轻羽,北辰流亭也爱容轻羽……
——
大婚之日!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东楚帝都,今日的大街小巷已经人头攒动。
只因为,今天是百姓爱戴的贤王南宫袭襄与容氏东主容轻羽大婚的日子。
从吱呀一声,容家的大门打开的时候,一身红衣遮着盖头的新娘被背出,鲜红的花瓣便铺天盖地而来。天未明就侯在帝都内的百姓,一路从容府整齐的起排队,人潮维系成的红色地毯直接链接了容府与贤王府的通道。
翻飞的花瓣被风拂起,妖娆卷了半边天的,站在高处远远俯瞰下去,仿佛整个帝都都被烂漫的红雾包围。
一抹妖娆的红影站在离容府最近的高楼上,看着那抹被背出送进轿子里的纤影,看了她的纤手一眼,便认出是谁。
然后一路尾随,直到花轿终于在贤王府门前停定,在终于舒了口气快速消失在还在翻飞的漫天花瓣里,隐没的方向是贤王府。
容轻羽还坐在花轿里,感觉到那一路如影相随,清晰的划开所有花香沁入鼻息的奇香蓦然消失,微微抬起头来。
001章 洞房花烛夜'手打VIP'
容轻羽感觉轿子在礼炮声中又晃荡了一会儿,终于停止。
这应该是到达目的地了吧!
“贤,贤王爷来了!?”
容轻羽这时却听得轿外一阵惊异声,不禁微微侧耳,去听外面的动静。
贤王府外挤的可谓是摩肩擦踵,对于平时很少露于人前的今天的男主角,无不翘首以盼。
不待大家期待多久,南宫袭襄几乎与花轿是同一时间出现在大门口,当被红菱装饰的轮椅被推出大门口,众人瞬间闭住呼吸,惊艳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今日的南宫袭襄身着华丽的大红喜服,头束金冠。原本就带着几分妖冶的气质被一身红衬得更为绮丽魅惑,俊美无俦的容颜一扫以往的颓色,整个人仿佛因为由内而发的喜悦而焕然一新。他静静的坐在轮椅里,背脊挺直,实难让人相信他身有残疾。此时的他好似一朵浊世绮丽的奇花,美丽妖娆,却又不失阳刚。两种气质在他的身上糅合出致命的吸引力!
众人的视线都不禁胶着在他的身上,难以挪开。却是无法用言语去咱们此时看见的美景,当追随者那流光溢彩的眸光而走,然后发现他看见了花轿,接着就见他突然笑了。
那瞬间,眼前的世界都天翻地覆了,只因为这个男子的一笑,仿佛开满了鲜花。能够吸引他的瞩目,那当是这人世间有万般美好!而他,便是那万千瑰丽里最为耀眼夺目的一个。
接着,让人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原本应该是腿脚不便的贤王,骨节匀称白皙的修手扶上身体两边的轮椅扶手,支撑着站了起来!
他居然可以站起来!贤王不是残废!
而实际上,他好像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残废,只是很多年前就听说他因身中奇毒,所以影响行走,有腿疾。
腿疾而已,不等于瘫子!
众人一阵惊疑后,就见南宫袭襄迈着缓慢的步子,一步步朝花轿走去。
容轻羽听着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交合的指尖一颤,听得出那步伐的艰难。
不禁轻叹:既然走的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走过来?
他就不怕,她听出什么来吗?
然后,听见轿帘被掀开,带来一阵奇异的气息。她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感觉到他的大掌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把手给我……”他柔声提醒她,他的到来。
容轻羽听得出,他的语气虽然坚定不移,但是却也隐露着几分忐忑,于是迟疑了一下。不到一会儿,她似乎听得出他的心跳紧张的加快了。
她终究还是伸出纤手——
指尖相触,她清楚的感觉到他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指尖颤动,而后在他越发紧张的时候,小手放进他温烫的掌心。才发现,原来他已经紧张的掌心汗湿。几乎是在她的手放进一半距离时,他就立即回神,赶忙反手握住,一副生怕她反悔跑了的样子。
容轻羽露在红盖头下的红唇不禁勾起一抹笑,在南宫袭襄等她起身出去时,指尖微屈,却是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掌心。
南宫袭襄感觉到掌心的钝痛,微微一怔,以为她在抗拒自己。不过却没有因此而放手,反而是更握紧了她柔软的小手。指腹触及,才发现她的掌心处有细微的薄茧。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这些薄茧代表的意义,心便不由得软化,怜惜一片。
然后,他梦寐以求的人儿终于为她起身,随他走出花轿。
南宫袭襄的手便牵的更紧,一时激动都忘记接下来的婚礼程序。
直到媒人提醒,南宫袭襄才微背了身,做出欲背新娘的动作。
众人看到这情形,不由得更为惊异。
按照东楚礼仪,新嫁娘下轿应由媒婆背着跨过火盆。新婚夫婿背妻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但是那可是极度宠爱的一种表现,很抬新娘的身份。而有的更认为,那是为夫的自降身份。
而在东楚,尤其是皇家,能够在这一天亲自背人的屈指可数。夫为妻纲,百年来虽然以不如开国时严谨,不过也还是根深蒂固的存在的。
所以,当众人看见南宫袭襄这举动时,无不唏嘘惊叹。
尤其,南宫袭襄的腿脚好像不太方便吧!
容轻羽站在脚踏上,感觉到南宫袭襄的举动,身子一颤,并没有立即上前。
“我背你进去!”南宫袭襄柔声提醒自己的存在。
容轻羽听得这里,最终往前踏出一步,倾身将手搭上他宽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