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大魔王-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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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廷页一再请求王世充允许他出家,王世充就是不答应。
散朝后回到家中,郑廷页自己作主,削发披上了僧服,到白马寺出家。
第二天一早王世充听说后,厉声怒骂:“你以为我必定失败,想变个法儿苟活下来吗?我不诛杀你,怎能制服众人!”于是将郑廷页拖到街市上斩杀。郑廷页临死前谈笑自若,不少看热闹的人都为他的壮烈和安详流下了泪水。
就在这一天中午,秦王李世民率唐军对东都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击。
轰隆隆的战鼓声中,一队队唐军士卒肩扛土袋,在东都高高的城墙前面几十丈开外的地方垒起一座座小山,然后弓弩手一簇一簇地躲在小山的后面。
一阵急骤的战鼓声响过后,弓弩手箭如雨下,对洛阳城头进行压制。紧接着后面的战阵中钻出数千名唐军,在盾牌兵的掩护下,抬着云梯,弯腰奔向城墙根。
王世充亲自在城楼上指挥战斗,他一声令下城上开始发射飞箭,八牛弩上搭着的长箭密如车辐,箭镞大得像巨斧,只听得一声重响,长箭带着怪风,呼呼地射出,洞穿了三四百步之外唐军的盾牌,将盾牌兵当胸穿透,又将身后扛云梯的军士的肚腹射穿,流出花花绿绿的肠子。云梯顿时瘫在地上。
战鼓声催,唐军顾不得看他一眼,后面的云梯迅速越过了它,继续向前猛冲,到了离城墙一两百步的地方,城上的投石机打出重达五十斤的飞石凌空落下来,将云梯砸得粉碎。士卒们在浓烟和灰尘中转身向回奔跑。
李世民挥舞令旗,唐军的投石车上来;巨大的石弹腾空而起,直奔刚才敌人投石车发射的地方。
“轰隆!”一阵巨响过后木屑横飞,郑军的投石车被摧毁不少,接着石弹换成了火弹,继续向城上飞去。“轰隆!轰隆!”城头燃起一片片的火海。
唐军一看大喝一声,趁势搬着梯子开始攻城。城上的郑军用弓箭、滚木礌石和刀枪猛烈还击。这一仗一直打到了晚上唐军损失数千人,依然没有拿下洛阳城。
到了晚上,唐军乘黑攻城,城墙上点起了一簇簇火把,照的天空一片通红。唐军冒着箭雨和滚木礌石,将一架架云梯抵达城墙,敢死队员沿着云梯飞速向上攀爬。
无奈这城墙太高,云梯也只好造得同样的高,敢死队员们往往还没有爬到一半,便被城上郑军用大盾牌顶住飞来的弓弩,迅速上前用粗木杠将云梯顶倒,敢死队员们便重重地摔落到地下,城上人又丢下一块块大石头,砸在他们身上。
惨痛的失败激发了李世民的雷霆之怒,他勒令唐军日夜不停地攻城,就这样连续攻了十天,死伤了万余人都无法攀上城墙。
唐军又用楼车和冲杆运送士兵上去,可都被王世充的游动骁果迅速扑灭。
由于伤亡太大,在程知节、屈突通、殷开山、宇文士及等人的劝说下,李世民只好下令暂停攻城。
连续的攻城让,将士们身心俱疲,对攻取东都丧失了信心,都想返回关中。众将领推举老资格的刘弘基出面,向李世民建议班师回京。
李世民听了大发雷霆:“我军这次大举而来,应当一劳永逸地解决王世充。现在王世充手下的各州县都已望风归降,只剩下洛阳一座孤城,他又能坚持多久?眼看就要取得最后胜利,为何要放弃它回去?你们的意见真是荒谬之极!”
他唤来房玄龄当即草拟军法,下令军中:“洛阳未破,师必不还,令出之后,军中上下胆敢言班师者,斩!”
众人被训斥的面红耳赤,谁也不敢再多说。
李世民独自坐在军帐中,心情低落;正在这时,帐帘一挑,一个魁梧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五哥,您怎么来了?莫不是有什么破城良策要教我?”
程知节呵呵一笑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秦王,你太着急了,心乱了;咱们出去走一走如何?”
“五哥相邀,我敢不从命?”李世民点了点头长身而起,二人骑上战马,缓缓出了营地。
李世民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内心的烦躁好像突然降低了很多;头脑也更加的清醒。
“五哥,今天我犯了一个大错误。连续攻城是一个错误的决断。我是一时杀红了眼。《孙子兵法?谋攻篇》说久困于坚城之下,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兵法早已指出了逞强斗狠的危险,我临场却失去了控制。这是惨痛的教训。队伍伤亡了五六千,尤其是士气受到了挫伤;我就该及时停止;是我以往太顺利了,以至于小觑了王世充。我这就去给众位将军道歉。”
程知节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秦王,我觉得你今天做得对。咱们已经打到这一步肯定不能撤退。今天不是你乱了,是各位将军慌了。
他们久经沙场,见惯了艰难险阻,本不该发慌,可他们却慌了。这时你却不能自乱阵脚;在众心惶惶之际,主帅必须是中流砥柱,必须稳如泰山。
既然他们没有提出充分的撤军理由来反驳你,只是反应了他们的软弱和短视,你就必须用坚强和远见来领导他们,强迫他们跟着你继续战斗下去,他们的任务便是服从。
秦王,虽然平时你和他们亲如兄弟,但是在军机大事上没有兄弟,只有主帅和部将,只有军法。谁敢不从,你就斩谁。你是万军之主,轻易不发一言;如发一言,有如雷霆。
此事关系到平定天下的大业,如果心慈手软,只会使战争拖得更长,只会使更多的官兵和百姓死于战火。
在万军之中,没有那么多时间供人纠缠和浪费,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再随意挑战主帅的权威,他们要养成乐于服从的习惯,不要像个没节操的人那样摆委屈、闹别扭。他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第一是服从,第二还是服从,第三依然是服从!”
李世民听了有些震惊,过了片刻他微微犹豫了一下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多谢五哥!我会安抚众将,将他们的思想都统一起来,然后沿着一个目标继续战斗下去。”
程知节哈哈一笑道:“这就好!秦王,我这个人对于军队有几分了解;但是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咱们在这里被阻,朝堂上肯定有人兴风作浪,你要做好准备。”
李世民痛苦的摇了摇头道:“五哥,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会出现?我们兄弟几个一奶同胞,从小就感情甚笃。没有想到现在却越来越水火不容。
父亲一味地袒护大哥,当年太原起兵他说先入长安者为太子;结果我先进了长安,大哥却被封为太子。
大哥仁厚,也许比我更适合;可后来平灭刘武周、薛举等人;父亲也承诺我功劳盖世,当继承大统;可回头他又不声不响偃旗息鼓。
到后来我的功劳越大,却得到的猜忌越多,父子、兄弟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淡。刘文静是随父亲从太原起兵的老臣;论功劳众臣第一!可就是因为对着裴寂发了几句牢骚。认为裴寂功劳不如自己,不配位居自己之上,就被父皇下令处死。
我知道静叔是因为支持我,被父皇认为是我指使他含沙射影,邀功请上。杀了静叔其实是在警告我啊!”
程知节叹了一口气道:“天意弄人,应该怎么做?请秦王自己拿个注意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五哥放心!咱们出来时间不短了,这就回去吧!”
二人回到了大营就分手告辞;李世民准备把宇文士及叫过来让他回去禀报这里的情况。可是想想还是决定派封德蠡前去。
封德蠡为人圆滑,在隋朝一直依附于虞世南,为虞世南出谋划策,使得虞世基受到隋炀帝的恩宠逐日加深,而隋朝的国政则日渐败坏。江都事变之后,他投降宇文化及第一站出来罗列杨广10大罪状。
后来他随宇文化及北上,路上看到他兵力日减,便与宇文士及一起投奔了李渊。一开始李渊认为封德彝是隋朝旧臣,谄媚不忠,对他严词斥责,罢官遣返。
第四百五十四章 窦建德来了()
不过封德彝最会见风使舵,讨好当权者;他向唐高祖进献秘策,使得高祖大悦,被任命为内史舍人,不久又升任内史侍郎;让他和宇文士及一同辅佐儿子李世民。不过封德蠡又暗中维护太子李建成,在太子和秦王之间摇摆不定。
这件事一直让李世民毫不知情;直到封德蠡死后;唐太宗才得知他阴持两端之事,李世民大怒追夺了他的封赠,改谥为缪。
李世民知道封德蠡更加圆滑,也深的父亲信任;就安排他回长安像李渊汇报。
远在长安的皇帝李渊听说前线攻城受挫,又听说军无战心,逃跑的每天都有数百人。有人建议这一次攻打洛阳已经占有了大片的土地,应该休养生息,等恢复之后再发兵。
李渊认为有理正要秘密下诏,令李世民率军返回。参谋军事封德彝受李世民的委派乘驿站快马火速入朝,向皇上当面转述自己对战场形势的分析。
在太极殿上,封德彝对皇帝李渊分析道:“王世充得李密之地虽多,大都是表面关系。真正听他号令的,只有洛阳一城。他已经智尽力穷,洛阳城眼看就要攻克。
现在如果班师,敌人的势力将重新得到恢复,如果从此互相连接成一片,并获得洛口、回洛的粮仓,今后必定很难对付!”
李渊听后觉得有理,便接受了李世民的意见。让他带兵继续攻打洛阳。
封德蠡刚出皇宫就被李建成的侍卫拦住,然后被请到了太子宫中。经过一夜的长谈,第二人李建成上金殿,以李世民带兵围困洛阳已经半年,辛苦劳累;请求让三弟李元吉代替李世民继续围攻洛阳,让李世民回来休息。
李渊虽然没有直接同意,可也同意考虑一下。李建成兴奋地下殿回家。
长孙无忌得到消息赶紧去见自己的妹妹长孙无垢,兄妹二人商量已毕;长孙无垢到宫中去求见李渊。
李渊对自己的这个儿媳妇很是满意,长孙无垢操持着李家后院的大小事宜,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深的李渊信任,众位大臣也是交口称散。
长孙无垢对李渊十分孝顺,无论事情多么繁忙,每天早晚请安一次没有缺少过;就是重病不能下床,也安排贴身手下前来慰问。
听说长孙无垢来了,李渊心情好了一些,让人把她请了进来。长孙无垢进来给李渊跪倒请安,李渊赶紧让人把她扶了起来。
长孙无垢给李渊问安之后,秀眉一皱问:“父皇因何愁眉不展,可是近日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您身负天下之望,还要保重身体。”
李渊啊哈哈一笑道:“还是贤媳孝顺,不用担心,我就是为了派谁带兵攻打洛阳,一时难以取舍;贤媳有什么意见吗?”
长孙无垢连忙道:“父皇,这是朝廷大事,我一介女流哪里敢置喙,我可不敢说。”
“这是家里又不是朝堂,你但说无妨。”
长孙无垢这才道:“父王和大哥都是仁德圣主,可为万世垂范;教化世人;可是刀兵却是杀伐之事,有干天和;圣人所不愿意见到。而秦王乃是臣下,又是父皇的儿子自然应该为父皇分忧。
既然你们不愿意做这些,何不交给秦王去做?而且太子和秦王一文一武两权分开,也就少了一些矛盾;能够保佑父皇的基业千秋万代,福祚绵长。”
李渊一听暗暗点头;长孙无垢这才再次起身和李渊告辞回了秦王府。
第二天李渊决定依然由李世民为行军总管,继续带领大军围困洛阳。
李建成听了目瞪口呆,不过圣旨一下断无更改;他也只能在心中发发牢骚。在潼关的李元吉却气的暴跳如雷,将府中的杯盘摔碎了一地。
徐世绩秘密的联系王世充手下的瓦岗旧将,这些人看到王世充大势已去纷纷同意降唐。
二月三十日,王世充的郑州司兵沈悦秘密派使者向李世民请降。李世民令王君廓乘黑夜引兵偷袭虎牢,沈悦充作内应,偷偷打开城门,将唐军引入。唐军于是攻占虎牢,活捉了大郑荆王王行本以及长史戴胄。
王世充洛阳外的五作关城一日之内全部丢失,洛阳东部的屏障被一句荡平;洛阳也真正的成了一座孤城。
李世民指挥唐军在东都城郭外,挖掘了一条很深的壕堑,在壕堑之后,又筑下长长的墙垒,彻底切断了东都与外界的往来。
大郑皇帝王世充多日不上朝堂,呆在后宫里,面前摊着兵书发怔。偶尔打起精神,摊开筹策、龟片,反复推算窦建德的援军何时可来、胜机何在。摆着弄着,他又陷入了痴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