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颗朱砂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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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堂瞠目结舌。
“哈哈哈……”我却把持不住,笑爆了!
“你、你……”印堂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少爷,”门外传来小六子的声音,“早膳备好了,现在摆上来吗?”
“对对对,快拿进来吧,快饿死了!”不等印堂开口,我大嘞嘞地做了主。却瞟见他仍是气哼哼的样子。“好啦,一个大男人干嘛这样小心眼儿,一骗对一骗,清帐了么。你总不会为这点小事就不让我吃饭吧?”
印堂无奈地摇摇头,眼神却变得有些复杂:“真拿你没办法。”
享受美味早餐的同时,我也知道了自己是怎么跑到这个男人床上的。小六子回来找不到我们,又飞速跑回城里,带着印堂舅舅家的大批人马在山上找了我们大半宿。我们被找到的时候,我靠在印堂身上睡得不醒人事(印堂是这么说的),他就带着我直接回到他舅舅家,我娘那边着人去送信报了平安。看来我真是累坏了,这么大动静居然都没有一点印象,睡得够死的。印堂说我还很不知羞耻地打着呼噜,流了他一身口水!
吃饱喝足,想起娘和思岩一定非常担心我,就起身告辞。印堂陪着我走出屋,哇!他舅舅家很有钱的样子哦,好大的宅子!一层院子套着一层院子,还有好些回廊亭阁,假山小径,水塘花丛,若没人带着,我只怕得在这儿转悠上一天也未必能出去!
“表哥!”一个清脆的女声,我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循声望去。好一个美艳标致的大家闺秀!只是……怎么那么充满敌意地看着我,想要把我刮了是怎么着?
“表哥,听说你凌晨时分才从山里回来,怎么不多睡会儿?脸色可不大好呢。”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这可不能赖我!我也想多睡会儿,是他把我叫醒的!
“深山之中,人迹罕至,难免会沾染上妖瘴邪气。我这儿有几样祛邪避凶的东西,还请表哥随身带着或是放在屋里震着,以防那些什么花妖狐精在你身上作怪!”
以为我听不出来呀?我才不服这个软哪!一把扯住印堂的袖子,很诚恳地说:“是啊是啊,表妹说得很在理啊!你快带上啊,反正我道行深,不怕这个。你看你看,”我抬起左边的脸,将胎记大大的暴露出来,“这记颜色越深,越表明内功神力之深厚。修炼到我这个级别,对奶油小生已经不感兴趣了,我喜欢的是……漂亮的年轻女子!”
“啊?!!”表妹和她的侍女被突然挺身上前的我吓得尖叫起来,“哪里来的野丫头!快哄了出去,要吓死小姐吗?”
一直来不及插话的印堂轻轻挡在了我面前,“表妹,”他的声音轻柔而温存,我不屑地撇了撇嘴。“好歹也是我的客人,给表哥个面子。”说完拉起我的手,快步走出了这个大宅院。
“喂,你好象,很怕那个女孩儿啊?”我的话语里,充满了挑衅。
“舅舅的掌上明珠,难免会刁钻些。”印堂轻抿着嘴唇,有些笑意:“不过今天,好象遇到了对手,碰上了一个更刁钻的。”
“哼!那可怨不得我。是她先发难的么,想说我是妖精,也不想想,哪有这样丑的妖精出来勾引男人的?她是瞧上你了吧?那也不见得哪个女人都会瞧上你啊,你看她看我那眼神儿,真是!”我有些生气,我就是看不惯有钱人那趾高气扬的臭样儿!
“诺儿,”印堂的眼神闪了两闪,来回踱了几步,“其实……我也是有苦难言啊。表妹她,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啊。”
“爷……”跟来的小六子想说点儿什么,被印堂一扇子拍了回去。
“你……不是没有妻室吗?”我有点晕,这老兄在编瞎话吗?
“是,一直没有迎娶么。我不是跟你讲过,家里有位长辈去世,所以推迟了婚事吗?也因为那位长辈的去世,我们家……母亲送我来杭州,也有避难的意思。虽是住在舅舅又是未来的岳父大人家,可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婚期也是一拖再拖。”
哦,这样。想是原本有权有势的男方家落破了,女方家有些不乐意了。可是碍着两家原本就是亲戚,又多少想看看男方家能不能东山再起,所以也不说退婚,也不说完婚,只是往后拖。唉!我摇摇头,这种封建社会的故事,好象各种戏文里都有哦。
“想我七尺男儿,当是顶天立地,去建一番丰功伟业,如今,却是处处受制于人,甚至、甚至被人瞧不起,真是……唉!”印堂的脸色相当凝重。
“爷~~~”小六子一幅担忧的神色。看来差不多每个落破公子身边也都会有一个忠心的奴仆,倒也算个安慰吧。
我皱皱眉,大声说:“你光是叹气有什么用?真要有心做番事业,就从现在开始啊!你不是和刘伯定了买卖么?这就是不错的开始嘛!”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也是用舅舅家的钱,还不是要看人脸色……”
“这样啊,倒也是。”我挠挠头,不好办哪,白手起家?哪有说的那么容易,何况他这样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哎!也不见得,昨天在山上印堂的表现可不错啊,好象还吃得起苦的,嗯!这就有希望!
“你怕吃苦吗?若能吃得了苦,不妨这样,彻底地离开你舅舅家一段时间,要是你自己有点儿钱,可以先做个小生意,要是一点儿钱也没有,就从当小伙计开始干起,一分一厘地攒起本钱来。你这人不笨,做生意肯定行。等能养活自己和妻儿了,不就可以挺直腰竿做人了吗?那时你舅舅家若是还嫌弃你,就只能说明他们嫌贫爱富,是他们的思想水准不够,而不是你这人不行了。你再另外找个勤劳贤惠的女子做妻子,不比那刁蛮小姐强么?”
“唔……”印堂仰着脸若有所思。小六子的担忧之色却越发重了。“可是,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再看我这样子,谁肯收我做伙计?离开舅舅家,我又到哪里住呢?”
“这个呀?”我想了想,“哎,要不你就跟着我吧,别小看我啊,我的生意不少呢,只是我们家都是女人,不方便做大而已。你来给我打工吧,管吃住,工钱另算,怎么样?”
“哦?”印堂突然眼冒绿光,“我可以住到你家里去?”
我点点头,很得意的说:“当然,本姑娘的话何时没算过,再说助人为乐为我的快乐之本吗!”
做茧
我的脚步越来越慢,等能远远看到家门的时候,我几乎迈不动步了——我就那么随意地“收养”了两个男人回来,娘和思岩还不把我撕烂了啊?!可怎么说服那两个女人呢?我是觉得印堂他一个童养小女婿比童养媳的日子好不到哪儿去啦,可是……好歹他也是吃穿不愁啊,而且他那个什么表妹现在也没显出会弄个“三妻四妾”出来排挤他的样子,我家里的那两颗封建脑瓜只怕不会让他进门啊。那个小六子也真是狗腿的很,死缠烂打的非要跟了来,这下好,两个男人——两个正值青春发育期的年青男人,家里是两个同样正值青春发育期的年青女人以及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指定了要落人口舌!我是无所谓啦,身正不怕影斜。可是那两个哩?唉,头大,头痛,头晕……咦?怎么离家越来越远的样子?
“思诺!”
我一个激凌,回头一看,却是思岩。
“你又出什么夭蛾子?还倒退着走?去见过娘了吗?”
“没……”
“那还不快回家!昨天把我和娘都快急死了,死丫头,竟然夜不归宿!”
天啊!夜不归宿!我还只想着“收养”他俩的事呢,却忘了自身都要不保了!天啊,老天爷啊,你行行好,开开眼……不,我不求天了,昨天他就是突然变阴把我和印堂忽悠了,才导致了这么多的事,唉,天意啊,你还真是难测。得,我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想折。
啪、啪,那根被称为“家法”实为竹片的东西,在娘的手里耀武扬威地宣称自己的存在。我跪在地上,象个出去偷情被婆婆抓住的小老婆(思岩是大老婆T·T)。
“娘,我说的都是真话,您要相信您的女儿啊。这么些年来,我可是您一直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做那么出格的事儿呢?娘,女儿再顽皮,在大事上还是有分寸的。”我戚戚哀哀地为自己辩解。
“真如你所说的?纯属意外?”温柔贤淑的娘,被我感染了十年,现在居然迸发出了做黑帮老大的潜质!瞧那眼神,能杀人了!我哽了哽,咬着牙说:“绝对属实!啊,不信,咱们可以再上山——当然要找个认识路的带着,去找芦爷爷他们,那可是我们的证人。我们就是去救他了,才迷了路的。”
“话虽这么说,”娘眯起了眼睛,“可是印少爷一表人材的一个文弱书生,你真的没对他动手?”
“嗵!”我扑倒在地!!娘,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几乎绝望地抬起头,娘正掩着嘴笑,见我看她,忙又摆上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思岩那臭丫头,捂着肋骨全身乱颤,估计是笑岔气儿了!
“娘,女儿想来着,可是那印少爷虽看着文弱,实际功夫在女儿之上。几个回合下来,女儿不敢再妄想了,但求不引火烧身也就阿弥陀佛了。”我拧着眉毛,苦着脸,顺着娘的话荐儿往下胡掐。
“哦?”娘和思岩同时向我凑近了一步,满脸的严肃。
“唉,这不是被人强行带了回去,还被放到他的卧房……”
“什么?!”娘手中的家法应声而起,吓得我前扑变后倒,一路向门口蹭去。“您您您听我说呀!那个什么印少爷也是被强行带回去的……”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还挨了顿板子呢!”
思岩和娘对望了下,一脸的不相信。唉,我在她们心中原来就是这威望?
“那个印少爷呀,看着怪光鲜的,其实是个落破户啊。他现在是住他舅舅也是他未来岳父的家,他们家出了事,有让他避难的意思,估计事不小,所以这个年纪了,他舅舅也没有让他完婚的意思。他在这家里住着还不是处处受限制时时加小心?所以才不断地找借口出来解闷。昨天那事儿啊,他们家气大发了!虽说是印家落破了,可是毕竟现在没退婚,这没过门的女婿就生出这样的事来,老丈人气啊,一进家门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他一回。回头就要收拾我,吓得我呀……我急中生智,就一直侧着脸往上迎,我说您看您看,我这模样,哪能比得上您女儿的万分之一?没有哪个男人会瞧上我的,纯属意外,纯属意外啊。你女儿要是因为我这样儿的吃醋,还不让人笑话啊。然后乱七八糟地说了一通恭维话,才算逃过了一劫。这不,天一亮,我就赶快张罗着要回家,可那家的小姐还是不依不饶地数落我——还连带着他的未婚夫——好一阵子,才放我出来的。唉,那印少爷眼看着我迈出那道门槛就自由了,一个大男人竟眼泪汪汪地说不出话来,唉……”
娘和思岩歪着头,半信半疑。
“其实想想,他那身份,在那府里还真是够受的。本也是从小娇生惯养、说一不二的一个主儿,现在却要处处看人脸色,这‘童养女婿’比‘童养媳’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呀。我看他实在可怜,就劝慰了两句。想不到这孩子倒有些志气,说在这里虽是衣食无忧,却没有一点地位,还不如出去自己闯一番去,也不枉做了一回男人!我看他一幅决心立志创业的样子,人又机灵,又识字,就……”
娘和思岩的脸凑了过来。
“就答应让他们主仆二人到家里帮工,咱们管吃管住,再给点儿工钱……”
“什么!!你要让两个男人来家里住?!”
“娘~~~您别那么大声么,我耳朵都快聋了……”我一边往后缩,一边小声嘀咕。
“你还敢顶嘴!这些年,看你要强,定要自己养活自己,娘心里赞成你这一点,就由着你,甚至帮着你做了多少不合礼法的事。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为了养家糊口或是救人水火,如今这算哪一门子事?无端端地引了两个非亲非故的年轻男子来家住,你还真是反了!”娘越说越气,“家法”高举过头就直冲着我下来了!
“啊~~~”我惨叫一声,这下打在PP上可是着实的不轻,娘从来不曾对我动过手,今儿这是怎么了?我的惊讶似乎胜过了疼痛,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娘的眼里竟全是泪水,手也在半空中打颤。一见我正愣愣地看她,却突然又狠狠地打了下来。“啊!——”我发出杀XX动物般的惨叫,天啊,你还是帮帮我吧,我搞不定啊!
“娘、娘!你何必动这么大怒呢?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思岩抱住了我,用她的身体将我护得严严的,“思诺一向行事有主见,不入俗套,可也从没在大事上失过分寸啊,娘!思诺是您的亲骨肉,若真打出个好歹来,最心疼的还不是您吗?有什么话,咱们坐下好好说,思诺也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我听着思岩的话音中都透着哽咽,也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娘听了思岩的话,真的住了手,却一声不吭。思岩便弃了我,忙扶着有些失魂的娘坐回椅子上休息。我趴在地上,屁股火辣辣的疼,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