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千年之倾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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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解释。
其实这样子,确实比之前的姿势要好受许多,只是……我好受了……风云卿未必好受……
又要给我当人肉垫子,还要克制住男人本能的反应……
至少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该乖乖听话,不能乱动也不能乱去点火,不然万一不小心勾动了天雷,吃亏的可是我自己。
而且……我看风云卿也是全凭着他的孔孟之道礼仪教养在强忍……
风云卿又伸手抓过其他衣物盖在我和他身上,轻声道:“还有点湿,暂时盖着……”
我感慨万千。
几日前我和他还是大眼瞪小眼,斗鸡一样你坑我我忽悠你,哪里想得到转眼之间,竟然会被逼着携手跳崖逃生,在这山洞之内相依取暖,肌肤相亲腿股交叠,连呼吸都似乎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要不怎么说世事无常呢?
他一双大手覆在我光溜溜的背上,掌心滚烫,就像着了火一般。
我尴尬地略转了转头,不料嘴唇正好碰到他下唇。
两个人都立刻僵硬了。
半晌无语,只有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随之响起的,风云卿嘶哑而压抑的嗓音:“小侯爷……”
我慌乱不已,动又不敢动,心跳得越来越快,紧张得就快蹦出心口似的。
良久,才听见风云卿深呼吸一下,一手落在我腰间,低低开口:“别再考验下官了,好吗?”
我哪里敢说个不字,耳边依稀听见他咕哝一句什么“君子者当坐怀不乱”的,涨红了一张脸躺在他胸膛之上。
可沉默下来,更觉暧昧。
我尴尬无比,想了想,岔开话题问道:“你师兄的名字,听起来有点奇怪呢,不过满有趣。”
风云卿轻笑一声,回答:“他是孤儿,无父无母,就随了师父姓。”
“可是……三留……很少有人这样起名字的。”
害我一听还以为是“三流”,差点就想问他是不是有兄弟叫“一流”和“二流”……
“曾听师父说,当年大雪封山,他偶然路过,听见婴孩啼哭之声,便捡了回来,起名三留,意思是天留了他,未曾冻死;地留了他,未遇野狼;人留了他,得遇机缘,故名三留。”
听他慢慢说出赵三留这怪名字的来历,我忍不住笑起来:“原来如此。”
“他……其实是个好人,真的……”风云卿解释般在我耳边低喃。
这次我没吱声。
不管他以前是不是一个好人,和景无染串通起来想要我性命,并下了五步追魂,这是不争的事实。
俯在风云卿胸前又过了片刻,我低声道:“大概明日,康王爷就会带人来了。”
风云卿一愣:“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我笑笑:“你可记得我腰带上那块白玉佩?”
“自然记得。”
那块玉佩在我解开衣物的时候,大概就和着腰带滚落在身边,黑暗之中我也一时找不到,便懒得伸手去摸,只慢慢说来:“玉佩中间是空心的,放着南海来的奇鲮木。”
“奇鲮木?”风云卿惊道。
“嗯,这东西散发出来的香气,人是闻不到的,但是专门训练过的猎犬能闻到,而且味道半月不散,我平时都用那块玉佩来隔断香气,不过昨晚听见你来之后,就将玉佩旋了个个儿,将奇鲮木的香气散了出去,紫菀知道我身上这处机关,香气一出,自然很快寻来。”
我说完,风云卿半晌不语,良久,才平静开口:“小侯爷果然机智过人,竟留了后着,云卿佩服。”
“只是保命而已,你受了伤,也得尽快看大夫才是。”
他低声笑起来:“我定会护得你平安,信是不信?”
我也笑了起来:“当然信。”
又谈笑了一会儿,我觉得倦意涌来,忍不住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意识朦胧间,隐隐听见他在我耳边低语。
“……你信我,我此生决不负你……”
第八章 景坠无踪
不记得是谁说过,越是狗血俗套的桥段,越是具有旺盛而绵长的生命力,所以,跳崖死不了人,一般定律是感情从此突飞猛进;脱光了互相取暖更加白烂,而下场往往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荒山野岭、孤男寡女、明慧、裸裎相对……
按照俗套定律,接下来就应该是情不自禁、翻云覆雨。
可惜,云没翻成,雨没覆成,那什么的也没乱成。
他自禁,我自禁的结果就是,浑身都僵了。
两人手脚都交叠在一起,哪里敢乱动?
所以当天亮的光芒沿着石壁缝隙投进来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第一个感觉就是,全身上下关节都彻底僵住,硬邦邦的就像一块木板。
天色似乎已经大亮,原本黑漆漆的山洞显得明亮了一些,我轻轻抬头看去。
风云卿似乎还睡得很熟,双目紧闭,脸色有点苍白,嘴角残留着一点未擦干净的血迹。
昨夜他和赵三留正面对上,那一掌所含的劲力如何,我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猜得出来,八成是个两败俱伤之局,不然风云卿不会说“师兄也未必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我趴在他胸口屏息听了听,心跳一声接一声,强劲有力,似乎真的没什么事的样子,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出这个馊主意的人是我,想当然的纸上谈兵,可若因此害死了风大人,我想我后半辈子怎么能够安心……
悄悄地伸出手指,想替他拭去唇边残留的血迹,指尖刚刚触到,却被风云卿忽然伸手握住。
“你醒了的?”我猝不及防,吃了一惊。
风云卿笑笑:“习武之人,向来浅睡。”
……是哦,我怎么忘记了?以前看武侠小说上都写,会武功的人,就算睡着了,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立即惊醒,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不料被他抓个正着,我脸顿时通红,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话好说,颤抖着脸皮干笑一声:“天……天亮了……”
风云卿只有回答:“是天亮了。”
正常点的男人清晨起来会是什么状态,我不是不知道,哪里还敢继续那样亲密的姿势?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就糟糕了,于是一手拉过自己的衣物紧紧掩在胸前起身。
已经被光溜溜地搂了一晚上,难道还要再被白白看光一次不成?
风云卿甚是识趣,知我尴尬,连忙转过脸去,开口问道:“侯爷昨晚睡得可好?”
咦?这话好耳熟,似乎听见过……
我束好束胸穿上小衣,回头讶异地问:“风大人何出此言?”
他也套上了里衣,依旧背对着我,回答:“云卿发现,昨日侯爷昏迷之时,似乎会做噩梦,甚是惊恐,故冒昧握住侯爷双手,希望能让侯爷稍微安心一点。”
噩梦?
是啊……本来在京城的时候,是北堂旌和我每夜相拥而眠,渐渐地,倒没再做那些噩梦了,不料被赵三留囚禁在崖上之后,生死未卜,焦虑担忧,受心境影响,竟又开始做起了噩梦。
说起来……似乎昨晚……
也没怎么做梦,倒是一觉安安稳稳地睡到天亮。
想到昨晚的肌肤相亲,我又是一阵脸烫,几下慌慌张张地穿好衣物,才转头看向他。
“如今我们是待在这里等康王爷带人来,还是自己找路下山去?”
那块嵌了奇鲮木的白玉佩果然是滚落在地上,我束好腰带,伸手去捡。
这东西可不能掉,康老四能不能找到我们就靠这玩意儿呢。
没想到风云卿也正好伸手,两下里碰到,都是一愣。
我面孔火辣辣地直烧上来。
自昨夜之后,感觉和他怎么相处都尴尬。不敢看他眼睛也不敢面对,连目光都不知该放哪里才好……
正出神间,忽然风云卿轻轻“咦”了一声,竟将我左腿抬起。衣物宽松,随之滑下,露出白生生的一截小腿来。
要是再抬高一点,不就把里面什么都看光光了?
我大惊:“风大人……不……风云卿……风……”
慌乱之下,连怎么叫都忘记了。
风云卿并未做什么不轨的动作,只将我左足揽在怀里。
我还没来得及穿上鞋袜,低眼看去,也是呆住。
雪白的肌肤上,一圈乌青的指痕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风云卿用指尖轻轻按了按那圈淤青,一双眉毛都皱成了结,问道:“可觉得疼不?”
我摇头:“不怎么疼。”
若不是他手指按住,根本就没有丝毫痛感,也难怪我竟然一直不曾察觉。
大概是跳崖逃走的时候,被赵三留那一抓留下的痕迹吧……
“似乎师兄并未用上内力,不然小侯爷这条腿,就算不废也定是走动不能了。”风云卿凝神细细地看了半晌,才吁一口气,宽心道。
仅仅是这样一抓,就一圈淤青,要真是像风云卿说的那样用上了内力……那我以后岂不是要改名叫“瘸腿小侯爷”?
一想之下不觉后怕,瞪着自己左足发了会儿愣,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好死不死正好和风云卿撞了个正着。
眼对眼,鼻对鼻,脸对脸,嘴对嘴。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情节俗套得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风云卿垂下头,带着强烈的男子气息直接吻住我的唇,舌尖在唇面上扫过,旋即撬开牙关钻入,含住我一声还未来得及出口的惊呼。
从浅啄到深吮,从浅抿到深缠,意会便可,言传不能。
不知何时,我已伸手搂在他颈间,身子软绵绵地靠在他臂弯中。
良久,风云卿才放过我双唇,转而沿着脖子往下,一手沿着衣襟探入,手指刚碰到我肌肤,那略带冰凉的触感让我一下子惊醒过来,连忙将他推开。
风云卿也是一惊。
大概他也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候,如今脸色有趣得很,小白脸变成了小红脸,表情写满不好意思四个字,连正眼都不敢再看过来。
其实我也不太敢正眼看向他,只能一手拢拢衣襟,一手掠过鬓边的碎发,借以掩饰不自在。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两下沉默,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正在盘算着怎样打破这僵局,倒是风云卿先开了口。
“侯爷腿上有伤,崖下若还有师兄的人,遇上也甚是不便,不如就暂时藏身在此,再作打算可好?”
“……呃……好……”我顺口回答,低头看见左足脚踝上那几个清晰可见的淤青抓痕,也不禁叹了口气。
虽然似乎赵三留在抓住我的时候并未用上内力,也并不觉得疼痛,但练武之人手劲较大,也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想必风云卿是在担心这个吧……
而且,风云卿自己也有伤在身,若真的再遇到赵三留……确实麻烦,既然如此,还不如暂时留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
不过……
奇鲮木味道一散,不出两天,康老四就能带人寻来。赵三留见找不到我和风云卿,聪明一点,也不会再留在那崖上傻傻等人来抓,八成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换言之,乖乖地待在这里等人找来,似乎才是最好的法子。
我抬头,见风云卿盘腿坐在不远处,唤了声:“风大人……”
风云卿闻言一笑:“侯爷叫云卿便好。”
“呃……”我抓抓头,“云……云卿……”
乍一下换了称呼,还有点叫不习惯……
石洞外天色已经彻底亮堂,林间还算安静,时而听见鸟儿扑翅飞动的声音,倒没什么人声,似乎并无异样。
“师兄对朝廷怀有成见,不然,以他的本事,投身军伍,也定早就出人头地。”
忽然间,风云卿淡淡道。
似是解释,又似惋惜。
想想也对,赵三留武功高强,假如真的从了军,说不定就是第二个北堂旌――
等一下,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个色狼?
而且……最荒唐的是,为什么在想到那个家伙的同时,我竟然会有种错觉,荒谬绝伦的错觉……
就像……
就像自己正在背着他偷情?!
一直待在这个石洞里,对时间的感觉似乎都迟钝了。所以当康老四带人找到的时候,我以为过去了五六个时辰,结果不过两个多时辰而已。
说起来,康老四也算得上兵贵神速。
一如我所料,崖上赵三留和他手下的人早已人去屋空,连根头发都没留下,空荡荡的屋子,就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当然也没丝毫的线索可供追查。
接下来的戏码自然就是我和风云卿平安脱险,康老四对风云卿赞不绝口,紫菀对风云卿感激涕零。
说来说去都是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内容和过场,所以我懒得再跟着瞎搅和,哈欠一打,就在紫菀的陪同下回了沈园。
折腾了一天一夜,我浑身上下脏得也够可以了。紫菀贴心,早就命人备下了洗澡水,我往澡桶里一躺,被热气蒸得晕晕欲睡。
洗去一夜的疲劳,我趴在床上,紫菀充分发挥了她精到的按摩本事,替我一寸一寸消除肌肉的酸痛。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更何况是紫菀这个八卦达人。她沉默了差不多三分钟,我估摸着也该到极限了,果然――
“紫菀护卫不力,让侯爷受惊――”
“停!”我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话茬,“废话少说,想听什么直接问。”
“昨夜您真的是和风大人在一起过了一夜?”紫菀问得又快又迅速,明显是早就想好很久。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前有悬崖后有追兵,只好躲在山洞里,权宜之计而已。”
“可是……”紫菀犹豫了一下,继续问道,“您的身份……”
“他没发现。”我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