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当道-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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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妇人认错了人,对不住……”
“这话说的有趣,你们自打上了我家的门,便一口一个爹娘,怎么这会儿,又是认错了人?”木尹楠闻言失笑,一副可乐的样子,直勾勾的瞅着那詹氏看。
她笑语晏晏的样子,比她方才不笑的时候更让人提心吊胆。
詹氏的额头滑下了汗水,也不敢拿大坐着了,拉着儿子一溜小跑躲到了丈夫身后。“你死人啊,还不快说句话!”
林父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这位……林掌柜,我们一家人是来京城寻女儿的,听人说这家的掌柜是我女儿,这才冒昧上了门来,并不是有心冒犯,还请林掌柜见谅。”
木尹楠面上勾起一丝笑,心底却闪过了一个念头。
“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们的?”
林父擦擦额头的汗水,避开她“犀利”的小眼神,道:“是有乡邻进了京,说是瞧见了我家女儿。”他才将将说完,那个貌似憨厚老实的小虎往他娘身后躲了躲。
她冷冷一笑,也不和这一家人继续攀扯,让人将他们送出去,故意大声吩咐了把这几人用过的凳子茶杯都扔出去,让他们听见。
林父一家三口只得狼狈而逃。
238结拜与护短
回头木尹楠就把自己冒充她的事情告诉了春分,只见她不过是一愣,便抱着木尹楠笑的跟个孩子似得嚷道:“林春芬?亏你想得出来,哎哟,笑得我肚子疼死了。”
木尹楠轻轻拍了她一下,问道:“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你又不是要害我,何况我也不想见他。”春分一脸无所谓的道。
听她说起却用的是单人的他,可见春分还是惦记着自己的父亲的,对自己的继母和弟弟,她怕是真的没什么感情。林父虽然不是个好父亲,却到底没有真正害过她。是以她虽怨他从不维护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心里却没有恨。
木尹楠知她心意,将人懒进怀中,安慰的拍了拍,小时候自己难过时,爷爷就是这么做的。
但她却并非怜悯春分,而是一种通病相怜。
她却并不晓得,并不是人人都同她一样坚强。她越是想着安慰春分,春分心底却越不是滋味。
忍不住想要说起自己的委屈:“我前世……”
木尹楠忙捂住她的嘴,看了眼周围的丫鬟仆人,轻声道:“咱们回屋里说,可好?”
春分恍然大悟,忙点了点头,和木尹楠两人回了她的屋子,紧闭了门窗,让四喜在外头守着,别放了闲人进屋来。
“想说什么,便说罢!”木尹楠拉了她坐在床沿上,笑道。
春分将头靠在木尹楠肩头,眸光里似有几分怀念,却不急着倒苦水,反而问道:“我们俩也算同病相怜,虽然你不曾问过,想来也已经都知晓了。只是不知,你我前世谁大一些?”
木尹楠含笑点头,避重就轻道:“我前世活了四十五岁。”
“啊!我穿越的那年刚满二十岁……那你不就是我的妈妈辈了?”春分忍不住愕然,却对上木尹楠含笑的眸子,仿佛蕴满了慈爱,忍不住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却道:“我也不叫你阿姨,毕竟你如今比我小得多,我偷偷喊你一声姐姐可好?”
“好。”木尹楠无所谓的点点头,真算起来,春分应该算是她的祖宗吧?毕竟隔了两个世纪……不过她这会是不会说出来的。
“木姐姐。”春分叫了一声,眸子里透出几分迷茫:“我想我爸爸妈妈了。”
“我知道。”
“木姐姐,你也知道,我们那时候都是独生子女,爸爸妈妈很疼我……我爸爸是大学教授,妈妈是老师,以前我只觉得他们总是管着我很烦很讨厌,如今才知道,被人管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他们虽然严厉,但不管我想要什么,都会给我。我考上大学的时候,看上了一台苹果的笔记本,爸爸当时没答应,去报名的那天去偷偷放在了我书包里,他都不知道,妈妈已经给我买了一台了……”
说着,春分已经是双目盈满泪水:“木姐姐,我是不是很不知惜福?”
人总要等到失去后才会知道珍惜。
林父性子重男轻女,加之原配死后,也没留下个儿子,对这个女儿便很不上心,以至于她小小年纪被后娘欺负的送了命,换上了现今这个春分的灵魂。即便如此,他也不过是将春分早早送入侯府当差避开继母,对她并没有多少体贴关怀,还因为烂赌,时不时找她要钱还债。若非后来春分在老夫人跟前得了青睐,给他找了份还算不错的差事,他如今也不过就是个烂赌鬼。
可即便春分凭着一己之力,将一家人都脱出了奴籍,还给了他们一个铺子,过上安定的生活,林父对她也没有多少感激。或许是这个时代的人觉得儿女孝顺父母是应该的,或许也是因为春分从没有将这些事情诉之于口,但他难道自己一点都感觉不到?便是那茶肆是木尹楠的,会卖给他们家,也是看在春分的面子,他却从未想过这些。
春分落难的时候,他更是听了继妻的怂恿,将女儿逐出家门。
便是再不求回报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心也会冷的吧?
更别提,她前世家庭美满,有一对对自己无比疼爱的父母。
“你是个好女儿,这并不是你的错。想来你的爸爸妈妈,知道你到了这儿,也是希望你天天开开心心的,而不是愁眉不展的记挂他们。”木尹楠道。
说实话,她真是很羡慕的。
联邦没有什么一夫多妻制,但非婚生子女却成了被人们认可的现实。她一出生母亲就跑了,父亲紧跟着上了战场,留下了还在襁褓中的自己。记忆中除了爷爷,从来没有父母亲的模样,只看过父亲的照片。成年之后她曾经试图去寻找过母亲的踪影,但那些传输过来的影响,却显示她早就忘了自己,建立了新的家庭,有了别的孩子。父亲虽然不算抛弃了自己,但他的确也不曾疼爱过她,或者说,没有来得及疼爱。
父爱母爱,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句空的不能再空的话。
这一世的生母,难产而亡,她并不难过,只是有些失落。而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却完全像是一个陌生人,即便还在,两人都只是陌路,这也是她不愿意再当陈景然的缘由之一。一个不像父亲的父亲,还不如就当他是个陌生人来得好。
唯独她却有一个好哥哥,总是护着她,哪怕明知道她所做不妥,却也从不苛责。甚至她不愿回陈家,也从未勉强。陈景瑞对她,已然不只是兄长。
都说长兄如父,放在他身上,倒是极为贴切的。
她是因为从来不曾得到所以并不伤心,春分却是因为落差太大而难以释怀。
春分听了木尹楠的话,却是微微一愣。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爸爸妈妈……一定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另一个世界也过得快快乐乐的吧?
忍不住泪盈于睫,扑在木尹楠怀中大声哭了起来,宣泄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思念和悲伤。
木尹楠安静的抱着她,任由她哭泣。
悲伤总要宣泄出来,才不会成为去不掉的伤口。
在她的哭声之中,木尹楠慢慢说着自己的事情。去掉了时代背景和自己的身份,用淡漠的口吻说出了自己是个没有爹娘疼爱的小孩的事实。她的回忆之中充斥着爷爷的身影,甚至就连哭个不停的春分也能感受道她对爷爷的敬爱和依恋,慢慢哭声便小了下来。
“爷爷是个好人,他肯定在天堂看着你呢!”擦了擦泪花,春分反而安慰起木尹楠来。
“我知道。”爷爷是个好人么?木尹楠勾起了嘴角,是啊,对她来说,爷爷是那世上最好的人了。“他会在天堂,看着我们好好活着,活的幸福快乐。”
“楠儿,我们结拜好不好?”春分突发奇想,笑问道。
木尹楠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不叫木姐姐了?”
“去你的,”春分作势要打,最终却只是轻轻拍了她一下,玩笑道:“叫你占了一次便宜还不知足?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自然是愿意的。”木尹楠点点头。
在这个时代,结拜为异性姐妹也是一件很郑重其事的事情,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开始商量结拜事宜。等到说说笑笑春分面上的泪痕都干透了,木尹楠才提起另一件事情来:“林家那三口人此次进京来寻你,怕是有古怪。”
“有什么古怪?”春分横她一眼,嘟着嘴道:“肯定是知道我在京城过得不错,想过来当现成的老爷夫人,不用理会他们。要是再来,你照样出面打发了就是!”
“没那么简单!”木尹楠摇摇头,说道:“你想,扬州和京城不远千里,他们如何能知道你的消息?别跟我说什么乡邻看见你了,即便看到了又如何?就连老夫人和侯爷都不知道你是如意背后的老板,他们不过区区普通百姓,又是如何知道的?”
听木尹楠分析的头头是道,春分也忍不住慎重了起来,越想,便越是心惊。
木尹楠分析的没错,老夫人进京之后,也只当她是陈景瑞的妾,旁的半句没提。便是老夫人不是贪财之人,但那小吴氏呢?如果老夫人知道,小吴氏便不可能不知道,对他们来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瞒着她?
可从头到尾,侯府众人都没有对她表现出一丁点的感兴趣。
这可是一份偌大的产业啊!陈景瑞不在乎,是因为他两世为人,也是因为春分并未亏待将军府,几乎每家店铺,其中都有将军府的股份。然小吴氏那手高眼低的人,也能不在乎?
侯府都不知道,那些乡邻,如何能言之灼灼的说,她是这铺子的幕后老板?
更何况,以前没见他们上京来,她与陈景瑞“分道扬镳”的事情传开不久,便来了。
春分不由警惕起来。
“我估摸着,还是有人见你一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的却拿捏着这许多产业,眼红了吧?”木尹楠想了想,分析道。
春分点了点头,陈景瑞不曾纳她为“妾”,铺子里经常会遇到一些麻烦事,说是举步维艰也不过分。想来,是那些人以为陈景瑞“厌倦”了她,便蠢蠢欲动了?
不禁蹙起了眉头。
她明面上不可能再仰仗将军府,一个孤身的妇人,的确令人觊觎。
“罗旭真的不错,你不如就嫁了他,好歹是个侍郎,官也不小。”木尹楠显见是与她想到一块去了,揶揄了一句,又正经道:“不过,还是得查查到底是什么人兴风作浪,我木家的人,他们也敢欺上头来,真真是胆子太大了。”
春分顿时好笑的瞅着她。
这还没结拜成功,就把她划拉进木家人里头了。
木尹楠,也是个护短的呢!
239一群蠢货
斩鸡头撒狗血的结拜只存在于虚构的故事当中,桃园三结义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更是有如笑话一般。若是真心愿与他人兄弟姐妹相称,便应该摆上几桌宴席,告诉各路亲朋好友,从此之后,不同姓氏的两个人便是一家人。
就像当初洛宁王妃认干亲,就在扬州大摆席面……不过人家是王妃,她可比不得。
便是已经精简了不少,却还是要有许多事情要做。好在春分买下的宅子中竟然藏着一个老管家,挺身而出替她分担了不少,叫他惊喜不已。问过了才知道,他本是宅子原主人家的管家,只因得罪了女主人,一家人才被连同宅子一起发卖,留在了这里。
春分恍然想起了买这宅子的时候的确是有几张身契一起的,她本以为只不过留下了几个病弱老仆,本着敬老爱幼的想法,也就留下了他们,不想今日,倒是捡了个便宜。
老人姓翁,名叔吉,春分最爱连名带姓的喊他“温**”,唯独木尹楠听出了那语调上的一丝刻意,总是含笑望着春分。
春分只当她知晓自己小小的恶趣味,却不知道其实她并不知那“温**”究竟是什么人,只是见她每每都是一副独自捧腹偷笑的模样,这才猜到了几分。
翁叔吉年过半百,一头黑发早早的花白了。他的老伴过世的早,好在给他留下了两个孝顺的女儿,倒也不曾孤苦伶仃过。春分曾见到两个面容相似的中年妇女上门探望过老翁,想来便是他那两个已经外嫁的女儿了。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翁叔这么能干呢?翁叔,你既有这样管家的本事,就该早些告诉我才是。”春分想起自己一开始接手宅子时的兵荒忙乱,便忍不住抱怨道。她总觉得自己没有管理家宅的天赋,譬如这次,若非翁叔主动跳出来帮忙,她恐怕还得操持好段日子才得闲下来。
翁叔笑笑,他一开始并不知道春分是个什么样的主子,当然不会自己凑到她跟前去蹭一鼻子灰。他这样的老仆,总是比别人谨慎些的。毕竟要是再碰上一个原主人那样的,他倒是宁可老死就当个粗使老仆算了。
想他当年也过过当管家的风光日子,如今繁华褪去,回归本心,才恍然明白原来一切不过浮生若梦,便不乐意再追逐那些名利——不过一个下人,又有什么名利可言?
有朝一日,打落尘埃,他便是那前车之鉴。
“就你那毛毛糙糙的性子,什么样的人才站在你跟前也跟白瞎似的。”木尹楠近日里似乎跟安心学坏了,吐槽的时候总是一击命中直奔重点,听得春分怪郁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