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皇后逆袭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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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却有些疑惑道:“不知皇兄给我的这是什么肉?”
“唔……”齐瞻抿了一口酒,“算是野猫肉吧。”
齐景浓眉一皱,有些嫌弃道:“可是猫肉是酸的,我不要吃猫肉了。”说完便将那碗肉往一旁推了推。
齐瞻目光一沉,语气倏地转冷,“那肉是朕赐给你的,你若不吃,朕就只有拿来喂狗了。”
“嗷……”齐景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这么香的肉喂了狗实在可惜。”话毕却见他拿起食箸夹了一块塞到口中咀嚼了一下,非常认真的尝了尝,突然眼睛一亮,欣喜道:“咦,这肉竟然不是酸的。”
看着齐景将肉塞到口中,认真的咀嚼着又咽下去的样子,江慈宣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将双手紧握成拳抑制住全身的颤抖,即便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却依然无法掩盖住她越来越苍白的面容。
齐景吃肉吃得异常欢快,一边吃一边抬头感叹一句,“唔,味道真好。”
江慈宣在一旁看得心惊,在座的大臣只以为那真的只是一碗普通的野猫肉,见齐景吃得那么香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些羡慕之色,可江慈宣却清楚齐景那一碗根本不是什么猫肉。
不知怎么的,江慈宣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她猛然想起卫家今后的下场,那么是不是有一天,她也会跟齐景一样,莫名其妙的就吃了外公的肉。
她简直不敢往下想。
直到这时,她才清楚的意识到齐瞻这个人的可怕,他完全没有同情心,对敌人丝毫没有半点仁慈,即便齐景是傻子,可是他依然不肯放过他。
也是啊,谁又能想到原本名不见经传,一直躲在弟弟们光环下的皇长子其实才是真正的野心家,他一直隐忍不发,可是他一旦法力,却能让人万劫不复。
接下来的宴会,江慈宣简直如坐针毡。
宴会结束后,百官要恭送帝后二人离开,江慈宣准备起身却发现双腿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直觉,被翠竹和灵儿扶起来之后却还是没站稳,差点就摔在地上,还好齐瞻在身旁扶了她一把,她跌得不至于太难看。
她听到身后响起唏嘘声却无心去理会,紧紧抓住翠竹的手转身便离开了,出了御苑之后,她仿若如逃命一般直向着未央宫而去,可因为腿脚麻木,她走得异常艰难。
翠竹在身后提醒她,“娘娘你慢些走。”
江慈宣都仿若没有听到一样,脑海中全是刚刚齐景吃肉的模样。
就在这时,她的手腕猛地被人从身后抓住,江慈宣转头看去,对上的却是齐瞻含着愠怒,嘲弄,责备的目光。
在这个时候看到他,江慈宣几乎下意识的浑身一颤,那一直面对他时对他的戒备,不屑,厌恶的目光此刻却变成了一种难言的恐惧,好似有一条冰凉的蛇从她的脚跟一直爬到头顶,那种无以言喻的恐惧从脊髓深处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在这种情况下她甚至不敢跟他多说一句话。
他的目光在她手上瞟了瞟,她的目光也跟着瞟过去,她这才发现,她刚刚握拳的力道过紧,竟不知不觉将指甲嵌进了肉里,不断有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来,看上去猩红刺目。
齐瞻的目光有些复杂,好似嘲笑又好似责备又好似有些愤怒,“你这是做什么?”
她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只因为从齐景身上看到了自己,卫家权势太大,又跟原太子有牵连,齐瞻恐怕早就在谋划着将卫家这根大树连根拔起,那么,到时候卫家就会成为齐瞻的败寇,而那时,要吃掉外公肉的就会是她。
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就连齐景那样的傻子他都不放过,更何况是她呢?
她猛地将他的手甩开,就像甩掉一条紧紧缠着她的毒蛇。
齐瞻见她眼圈红润,一张脸惨白如纸,那眼中流露出的也是对他遮掩不住的怨恨和畏惧之色,他简直怒不可遏,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那俊美却透着危险的脸逼近她,咬牙冷笑道:“怎的,看到齐景那样,你心疼了?”
江慈宣索性扭开脸,不想看到他,也不想理会她,而她这幅样子更是激怒了齐瞻,他手上的力道收紧,像是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了一般。
“快说,你是不是心疼了?!”
他一脸冷肃,那锐利的目光中也带着愤怒的红光,这一声低吼更证实了他已怒不可遏。
、第23章 小虐黄桑
周围的宫人纷纷吓得跪在地上,而江慈宣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跟齐瞻闹得太僵,她要保全卫家就必需跟齐瞻和平相处。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来,尽量让语气平静道:“不是。”
“哦?”齐瞻眉头一挑,可那眼中的怒意却是缓了不少,“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般狼狈?”
江慈宣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带着哽咽和颤抖,“因为我害怕。”
我害怕,有一天我会被逼无奈,吃掉外公的肉,我害怕即便我在宫中步步为营,却依然逃不掉被灭掉的命运。
那一日,她在御苑中,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从容不迫,冷静理智的为自己洗刷冤屈,在江家的后院,她面容恬淡云淡风轻的逼着连氏自断双手双脚,每一次面对他,她总是带着几分戒备和厌恶,面上对他毕恭毕敬的,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向他服软,甚至将她逼急了,她会如小猫一般张牙舞爪的让他滚。
在他面前,她总是冷静理智的,从来没有透露过一丁点的懦弱,可是如今,她却泪光闪动,苍白着一张脸告诉他,她害怕。
是害怕看到吃人肉么?
竟没有想到她也是这般胆小的人。
他突然心头一软,慢慢放开了她的下巴,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语气明显柔软下来,嗔怪道:“没想到你这小东西还有害怕的时候。”转而又向翠竹等人吩咐道:“好好将皇后娘娘带回宫中,再让人熬一碗宁神的汤药来喝了。”
交待完这些之后这才离开了。
江慈宣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她双手紧握成拳,不管齐瞻有多可怕,不管未来的路有多凶险,她是绝不会让齐瞻灭了卫家的。
这一晚,江慈宣再一次睡不着觉,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今天看到齐景吃肉的画面,她索性坐起身来,呆呆望着透过纱窗落在青石地板上的清冷月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猛然听得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来,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谁?”这个时候翠竹和灵儿都不可能进来打扰她睡觉。
有脚步声传过来,江慈宣再次神经一绷,冷声质问,“是谁?”
来人走到灯架处将豆油灯点亮,莹莹火光刺破黑暗,她这才看清来人,一身白色长衫,长衫上用玄色丝线绣出九龙出云的图样,衬着那挺拔的身材看上去格外俊逸,头上用一顶紫金冠束发,白玉似的脸庞因常年冷肃,在俊美之外又多了几分威严。
齐瞻?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脑海中的思绪不断打着转儿,她竟只是麻木看着他忘了行礼。
齐瞻迈开修长双腿走过来,语气淡漠中又透着一份柔意,“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江慈宣用着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没有回答。
她一件藕荷色的真丝里衣,柔顺如绸缎般的秀发披散在身上,更衬得身材娇小,那一张倔强的小脸惨白一片,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好似清晨时分粉嫩的花苞含珠而立,一双杏眸含着淡淡的迷茫,没有了平时的张牙舞爪,看上去倒是透着几分可人。
他索性在床边坐下,勾唇轻笑一声道:“害怕得睡不着?”从怀中掏出白色丝绢作势要给她擦额头的汗。
江慈宣这才回过神来,将脸撇到一边,“陛下,臣妾今日身体不适,你去别的姐妹那里吧。”
“哪里不适?找太医看过了么?”并没有半点怀疑和嘲弄的语气,好似真的关心她。
“看过了,太医让好好休息着。”
“你这样子,怎的能好好休息,如果真是害怕得睡不着觉,朕搂着你睡便是了。”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屏风处自己脱了外衫,将外衫搭在屏风上复又走过来,“好了,别多想了,睡吧。”
她只觉得他像极了一条冰冷又恶毒的蛇,被他搂着她只会感觉毛骨悚然,怎的还会睡得着?
看着他爬上了床,她便向里面挪了一些,戒备道:“皇上,臣妾想一个人静一静。”
齐瞻盘腿坐在她跟前,脸色低沉打量了她许久,“你告诉朕你究竟是怎么了?”说着便伸出手来要握住她的手。
江慈宣立刻弹开,或许是已经累极了,又或许是厌倦了再与他纠缠,她竟怒不可遏道:“你走开!”
齐瞻浑身一僵,他脸色沉得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色,周身散发出的凛冽寒气刺得人浑身发疼,他勾唇一声轻笑,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危险意味,“皇后你每次都这样避着朕,倒是让朕觉得好生疑惑,你说,朕身上究竟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这天下的女人,谁人不是以得到朕的宠爱为荣,就偏偏你,这般不识好歹。”
想到他平日里的虚伪狡诈,想到他要将卫家连根拔起的决心,再加上失眠的夜晚难免让人昏昏沉沉的,就像喝醉了酒一般,她更顿时多了几分力量,脸上那嘲讽的笑也更深了些,“皇上你每天对臣妾演戏不累了?你可知,你从上到下没有一处让我不厌恶,每次面对你我都感觉糟心透了,你有了车婕妤难道还不够?你什么还要浪费时间来跟我折腾?!”
听完这些话,齐瞻脸色已经黑得如锅底一般,他额头青筋暴起,鬓角处的肌肉也不自然的抽搐着,从他眼中射出的冰冷飞刀像是要将她身上的皮肉一块块割裂下来一样。
看到他这个样子江慈宣难免有些畏惧,情不自禁就向后缩了缩。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垂了垂眸,好似要掩盖不能让她窥见的受伤之色,好半晌他才猛地站起身,也不看她,也不惩罚她,转身快步离去,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说真的,齐瞻这样的表现让她有些吃惊,其实刚刚那些话出口她便后悔了,齐瞻毕竟是皇帝,她就算再生气也不该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离开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她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第二日醒了来,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她更是后悔了,如今不该跟齐瞻闹得这么僵的。
这皇宫中皇帝就是最大的BOSS,她即便贵为皇后也不过是他的员工,不管多厉害的员工,只要是得罪了BOSS就讨不到什么好。
都怪昨天受了点刺激,半夜的脑袋又昏昏沉沉的,有些冲动了。
可让她去跟齐瞻低声下气的赔罪她又做不到,罢了,目前这样也好,齐瞻恐怕暂时不会来她这里,而她也会轻松许多,只要她不犯什么大过,齐瞻就不会将她怎么样。
一连好些天齐瞻都没有再来过未央宫,不过让她不明白的是,未央宫的份例一切照旧,并没有一丁点的短缺,齐瞻被她那般羞辱,应该不会让她的日子这么好过才是。
经过几天修养之后江慈宣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这天刚吃过早膳灵儿便向她道:“娘娘,奴婢听说碧落亭的荷花开了,正好今日天气不热,娘娘何不出去走走看看荷花?”
江慈宣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也好,这几日本宫也够闷的。”
碧落亭建在皇宫最大的湖泊之上,名字美,风景也美,连接着碧落亭的是一条条九曲十八弯的青玉石桥,因湖上种满了荷花,此刻正是荷叶长得最是繁茂之时,走在石桥上便像是穿梭在荷叶林中,倒颇有一番情趣。
灵儿帮她撑着一把绘着秋日烟雨图的三十六骨纸伞,她只穿了一件象牙白的银纹蝉丝纱衣,被绿油油的荷叶衬托着,倒更显出几分清丽。
走着走着猛地看到不远处的凉亭中坐着几个人,那其中一个穿着玉色祥云长袍的人不是齐瞻是谁。
既然已经看到了,她不过去打个招呼倒显得她这个皇后不知礼数。
待得她一靠近,凉亭中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她,齐瞻眼神一紧,却见她盘了一个简单的双鹄髻,发髻各戴了一支五彩花瓣嵌宝石发佃,右边发髻上又戴了一支象征皇后的九尾凤凰金钗,象牙白的纱衣对于皇后来说太过素净一些,可领口和衣襟处绣出的玄色凤凰又不*份。
她只施了淡淡的脂粉,头上是湛蓝的天色,身边是茂密的荷叶,这么看着她,倒像是一朵刚刚露出花苞的小荷,清新淡雅,自成一派别样的美。
她走到亭子向齐瞻行了一礼,“臣妾参见皇上。”其实她有点担忧齐瞻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找她算账。
却没想到齐瞻只语气平常的向她道了一声:“平身吧。”
而他身边的秦昭仪和苏婕妤自然也起身向她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乐无极。”秦昭仪身着一件石榴红曲裾褥裙,腰上一根湘妃色博带,她本是个丰腴的美人,因为生了长公主之后身材又丰满了不少。
她看似低眉敛目,礼节周到,可那眼中却透漏出若有似无的鄙夷和不屑,显然是很不想跟她这个皇后行这个礼的,江慈宣清楚秦昭仪并不是个善类,恐怕早就想着要将她这个皇后拉下马来了。
再观苏婕妤,却见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