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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天下珍玩-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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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和唐伯虎的经历有所契合,但是其中有关仕女的角度,又似乎别有深意。

    实际上,关于唐伯虎这个人,传说和故事的流传程度,远远大于经得起考究的史料。什么三笑点秋香,八个老婆,风流不羁,其实他根本没这么爽,一生中所遭遇的不幸与挫折,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不过,正是这些不幸与挫折,才促成了他在诗文书画方面的巨大艺术成就。

    唐伯虎十九岁结婚,二十五岁父亲去世,接下来的两年内,母亲、老婆、儿子、妹妹,全部去世,只剩下一个弟弟相依为命。家境也就此衰落,其实原来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衰落却是真衰,基本踏入贫民行列。

    光凭这一点,一般人就不容易顶得住。二十六岁的唐伯虎,白头发就已经不少了。他写过《白发诗》,确是如此。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点,因为家中遭此变故,唐伯虎竟然以为自己是“白虎”,扫把星一个,接着把名字给改了!本来是唐寅字伯虎,这下子,他直接改成了唐寅字白虎。

    唐白虎!

    其实他以后一直都这么叫,终生未用唐伯虎。

    这扉页题诗的落款,是“苏台唐寅题并画”,下面有两方印章,第一方印章,就是“唐白虎”!

    苏台,姑苏台。唐伯虎是南直隶苏州吴县人,作品当中经常留有“苏台唐寅”的提法。

    而印章中的“唐白虎”清清楚楚,断然不是“唐伯虎”。

    只要是唐寅二十六岁以后的作品,无论是题款还是印章,都不可能出现“伯虎”,所以只要有,定然是赝品无疑。

    下面一方印章,则是“南京解元”。

    唐伯虎的确是乡试中的解元。本来,从家人丧失的阴霾中走出,参加科举,算是让他燃起了新的希望,而且第一道坎儿也算顺利迈过了。

    当时,他是在好友祝枝山的劝说下,开始准备科举考试。天才就是天才,这个没法儿比,二十九岁,唐寅在应天府乡试中夺魁,一举成为解元。

    这也过了几年的时间了,此时丧失家人之痛也舒缓了不少。唐伯虎又开始踌躇满志起来。

    他的目标:连中三元!

    这在他写的《领解元后谢主司》一诗中也能看出来。其中有一句“红绫敢望明年饼”。明年,就是会试了,他要冲着会元而去!中了会元的人,自然要进殿试,又有谁不想在殿试中再夺状元呢?

    不过,他也就只是迈过了这第一道坎儿。会试中,比落榜更加沉重的打击又来了!

    那是一个春天,三十岁的唐伯虎意气风发,进京参加会试。这一年的会试有点儿不同,礼部右侍郎程敏政主持会试。这个人学识渊博,出的题很难很刁钻。尤其是有一道“问策题”,是从一本冷僻的古书《退斋记》里弄出来的。

    这道题让大部分参加会试的学子叫苦连天。结果呢,唐伯虎却答得很好。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也没事儿。但是,还有一个人也答出来了!这个人叫徐经,是个富二代,两人是同坐一条船来京城考试的,而且到了京城,还住在一起。

    不是所有的富二代都有骄奢淫逸的毛病,但是徐经有。就说进京考试吧,他特么还带了六个戏子,出门上街,也是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这是考试来了还是显摆来了?

    显摆是没有好处滴。学子们嫉妒,朝廷官员也记住了。还有就是,考完了之后,徐经还到处嚷嚷“可中大魁”。唐伯虎此时也有点儿飘飘然了,跟着徐经四处走动,其中,就去过主考官程敏政的家里,而且他的口气自然比徐经还大,不是“可中大魁”,而是“状元”!

    不出事儿是不可能的。

    在一个叫华昶的言官的带动下,一批言官纷纷出手,主题基本就是程敏政泄题了。最后,程敏政、徐经、唐伯虎,都被下狱了。最要命的是,徐经招供了,说买通了程敏政的心腹,弄来了试题,而且还给过唐伯虎。

    就这样,唐伯虎在经历家人丧失之痛之后努力奋发的新的人生目标,就此破灭。这个华昶,后来戏文中,还被编排成了“华太师”。其实他只不过是个给事中,七品小官儿,和太师差大了。

    这个时候,唐伯虎的第二个老婆也跑路了。

    被放出来之后,唐伯虎的状态可想而知,他从此开始卖画为生,而且放浪形骸,有点儿疯子的感觉了。

    不过,他还有唯一的精神安慰。这个精神安慰,是个红颜知己,也算是他心中的第三任妻子,名叫沈九娘。

    沈九娘的身份,和古琴的身份,是一样的。

    沈九娘是一个名妓,生就美貌,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然了,唐伯虎是在青楼中认识她的。

    名妓和一般的妓女总是有那么点儿不同,沈九娘对唐伯虎应该是真心爱慕,唐伯虎经常在青楼作画,沈九娘在一旁伺候得很周到,什么磨墨洗砚,铺纸调色,专业而又体贴。

第805章 十八一人

    就是在这个阶段,唐伯虎的画艺精进,特别是人物画。而且很多仕女和美女图,神态和动作,恐怕都是从沈九娘身上得来的。

    如果说坎坷的人生经历造就了唐伯虎艺术成就的基础,那么沈九娘则为唐伯虎的艺术成就平添了诸多风韵。

    此时,唐易和文佳已经翻开了册页,的确是十八幅仕女图,每一幅图上,都有一方印章,一样的印章:

    唐寅私印。

    前面题诗的印章,是“唐白虎”和“南京解元”,这其实暗含了唐伯虎两段人生经历。这方“唐寅私印”,落在仕女图上,自然也有其中的意味。

    每一幅仕女图上的仕女,服饰不同,而且每一幅仕女图上,都配有不同的一种花儿,和仕女相互映衬,形成了特定的情趣。

    比如牡丹花背景中的仕女,右手持画扇,左手擎牡丹,有无限眷恋之意。

    比如兰花背景中的仕女,深坐蹙蛾眉,对花似在轻语,则透出一种怨念。

    但是,十八幅仕女图中,所有仕女的脸,却都是一样的。

    清秀雅致,却不失光彩。如贴波绿叶中袅袅出水的芙蓉,又如春风十里中迎风微摆的桃花。

    沈九娘!

    这张脸,是沈九娘的脸!唐易心中断然道,思绪也弥漫开来。

    只是可惜,唐伯虎这最后的精神安慰,却在唐伯虎四十岁冒头、正当壮年的时候,也就此没了。

    唐伯虎进京赶考,春风得意,是在一个春天。而沈九娘病入膏肓,即将撒手人寰离开唐伯虎,是在一个冬天。

    如花儿般凋零。

    据说,临终前沈九娘还不忘嘱咐唐伯虎,现在,你所有的路都走不通了,但是成为一代书画大家,千古流芳,却仍能实现!

    唐伯虎潸然泪下。好吧,他哭没哭唐易当然不知道,唐易只是觉得他应该哭。

    在人生最灰暗的阶段,在人生最孤独的阶段,在人生最失意的阶段,有这么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人,用尽全力爱着他,不计得失,不求回报,不辞劳苦。虽然,她只是一个妓女。

    就算这个女人在弥留之际,仍然没有忘记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打气,让他继续有所追求。所以,他不哭不太可能。

    他的余生,忘掉这个女人,也不太可能。

    他选择画出这么一幅册页,随身携带,时时欣赏,却是有可能的。

    仕女十八魂,其实是一人。

    家人离去的悲痛,仕途夭折的辛酸,都不及红颜知己的香消玉殒来得深刻。

    因为,这一次,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九娘走后,唐伯虎也曾投靠过知县一类的小官儿,也曾投靠过宁王朱宸濠这样的**oss,但最终,就如沈九娘所说,所有的路都走不通,剩下的,只有作画。

    唐伯虎作画卖画,数量很多,但是画风不定,很难揣度。

    “所谓画风不定,恐怕都是没有真正的走心。”唐易叹息。

    “不可能吧?不走心能出流传千古的精品?”文佳忍不住接问了一句。

    “我是说和这一本册页相比,其他作品就成了不是真正的走心。”唐易合上册页,缓缓说道。

    这一本随身携带的自赏册页,无疑是泣血极品,冠绝了唐寅所有的人物画,当世无双。

    孔老板如何得到的,那的确是没法儿考证了,但是留给古琴,却有那么一丝贴合。

    虽然古琴不是孔老板落魄之际相遇,虽然古琴不曾为孔老板付出什么,但是出身青楼一样,精通琴棋书画一样,尤其是意趣相投这一点,恐怕是其他家人不能取代的。

    而且,他还在出走国门之际,抛弃了这个女人。这本仕女图册页,留给古琴,和珐琅彩赏瓶一样,都是一种反向的意味。

    “唉,这本册页,不要说你了,我也不主张出手,这“十八魂”画得太惟妙惟肖了,看着看着,就感觉走进了画里,仿佛体会到了画中人的情绪!”文佳长叹一声。

    真正的神作,不是看懂看不懂的问题,而是情绪能不能被调动的问题。

    “如今唐伯虎的假画满天飞,这本册页只要出手,接着就会出现一大批仿作,不光是册页,恐怕各种单幅的画作就出来了。”唐易笑道,“这个人,是个性情中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在艺术上有所成就。”

    “那可不好说。我看唐伯虎就是个天才。你看看,寅年寅月寅日寅时出生,所以叫唐寅,出生的日子就很不一般。”文佳接口道。

    唐易苦笑了一声,“这又是一个误传,关于唐伯虎的误传实在是太多了。”

    “啊?出生年月日也能误传?”文佳一愣。

    “唐伯虎是有墓志铭的,这个很容易查到,上面明确说他是生于成化六年二月初四,成化六年的确是寅年,但二月不是寅月,初四也不是寅日。还有,唐伯虎的弟弟叫唐申,是申年出生的,也就是属猴的。所以应该只是根据年份取名。”唐易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文佳突然笑道,“我说,其实啊,你现在这么牛逼,也不是全靠你祖宗的福荫,你的底子确实不错!”

    “书到用时方恨少,我现在还后悔泡图书馆的时间不够呢!”唐易正色道。

    “别一夸你你就喘上了,行了,赶紧看这两个小盒子!”文佳说着,拿起了最小的一个方盒,“这次看最小的!”

    文佳说罢,直接就打开了,盒子里,是一个圆形的玉件。

    中间一条缝隙,显然是个圆形玉盒。材质是上等和田白玉,工艺精良细致,典型的清代乾隆工。

    就在盒盖上,还阴刻了小楷诗文:

    著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谁家更有黄金屋,深锁东风贮阿娇。

    小楷很容易辨认,文佳看了这首诗,忍不住说道,“这个玉盒显然是送给古琴的,这孔老板也太直白了,黄金屋,贮阿娇!金屋藏娇。”

    “是啊。”唐易接口道,“不过,这首诗却用得很巧妙,虽是唐代何希尧描写海棠的诗,却点明了这玉盒的用途。

第806章 盒底谎言

    “胭脂盒?”文佳看着诗中的“胭脂”字眼儿笑道。

    “没错,就是一个胭脂盒!”唐易点点头。

    文佳接着打开了盒盖,仔细嗅了嗅。虽然里面没东西,但还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香味儿。

    这东西,当时肯定是当做胭脂盒使用的,而且能用得起上等和田白玉的胭脂盒,也不是普通人。虽然后来的收藏者应该不会再当胭脂盒用了,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年,但这味道,却还是能留下一点儿。

    盒盖上刻的是一首诗,盒子四周还有一些缠枝花纹,文佳顺手又翻看了一下底部,底部则是刻了一个方形的印章:徐府。

    “徐府?看来是个姓徐的大官儿。”文佳看了看唐易。

    “乾隆时期姓徐的大官儿,我知道的只有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徐本,而且他老子徐潮,也在康熙朝做过户部尚书,算是一个名门大户。”唐易思忖道。

    文佳还没说话,唐易又接着说道,“不过,未必是大官儿才用‘徐府’,这个已经没法没法确认了。清代乾隆时期所有姓徐的官员、富商,都有可能做这种胭脂盒。有这个印章,只不过说明不止做了一个两个罢了。”

    “这胭脂盒能值多少钱?”文佳笑问。

    “玉质上乘,工艺绝佳,只是可惜是个胭脂盒,但是毕竟是乾隆时期的精品,上拍的话,运气好超过百万还是有可能的。”唐易解释道。

    “那我留下了!”文佳道,“这东西,放过胭脂,气息残留,可以做成法器。”

    “行啊。”唐易点点头。文佳开口了,这东西又不是什么重器,他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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