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珍玩-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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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两人刚吃完饭,曾士银的电话就打来了,“出来说说吧,车牌号的事儿查清楚了。”
“曾局,你就电话里给我说说,那辆车上的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就行。这不复杂吧?还用见面谈?”唐易跟曾士银也没客气。
“你是不是在津门服务区让人当成贼了?出来吧,这事儿不容易说清楚。”
听了曾士银的话,唐易看了看林娉婷。“去吧,搞清楚了回来给我讲讲。”林娉婷居然笑道。
本来 ,唐易还以为林娉婷不愿让自己多管闲事,但现在看她也想知道,这下放心了,“好吧曾局,哪里见?”
唐易和曾士银到了一处很静的咖啡厅,选了个一个很静的角落处的座位。
“你先说说在津门服务区的情况吧?”曾士银尝了尝咖啡,皱了皱眉,又扔进去一颗方糖。
“曾局,您这个年纪,别吃那么多糖,小心三高。”唐易笑道。接着,便把上午的经过说了一遍。
“黑脸和两个壮汉是一拨,瘦削脸是一拨。那辆公务车是黑脸他们的。”曾士银没理会唐易说的“三高”,“这件事儿也巧了,我们文调局也确实在里面掺和了。”
唐易一听,“啊?我怎么越听越乱呢?”
“黑脸和两个壮汉是卫天鹰的人,但是那辆公务车是租的,而且用的还不是他们的身份证。你说卫天鹰公司里还缺辆车么?他们这次行动很隐秘,为的就是和那个瘦削脸接头。”曾士银进一步解释道。
“算了,您还是一气儿说完吧!”唐易仍然没听明白,无奈说道。
原来,这个瘦削脸名叫苏扬,这人算是个古玩圈的人,在燕京圈子里也有些名头。不过,苏扬的名头不是来自于他的眼力或者藏品,而是他的业务。
他能办理什么业务呢?给古玩造一个合法身份的业务!
简单来说,一件来历不明的古玩,或者高仿品,你想正大光明地走公开的程序出手,这是很难的。但是如果不按照这样的程序,私下偷偷卖掉,价钱可就不一样了!可能就会损失掉相当大的一部分利。
苏扬就是替你解决这个烦恼的人,一件来历不明的古玩交到他手里,他保准会给你弄个合法的身份出来。
当然了,最常见且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让古玩留学!出国走一遭,把“文凭”带回来。
在国外转一圈,回来的时候,有来历证明,有带着火漆印的海关通关手续,管是你出土的,还是高仿的,甚至是偷的抢的,立马摇身一变成为你合法所得!
这业务利润很大,但是难度同样也很大,所以没几个人能做得成。
苏扬,就是少数能做成这种生意的人之一。
“按照你的意思,是卫天鹰找苏扬做的这个生意了?可问题是那个盘子价值也就是几十万,卫天鹰何必如此兴师动众?花了钱不说,还用得着派人跑到津门的一个高速服务区去接收吗?”唐易仍然疑问重重。
“这个苏扬,我们盯了一阵了,但是他很狡猾,所以一直没有证据办他!”曾士银接着介绍道:“这一次,我们看到他又接了业务,所以进行了全方位的跟踪。我先给你讲讲整个过程。”
根据跟踪调查,苏扬从卫天鹰的手下那里拿到这个乾隆绿釉双龙戏珠盘之后,先是带着盘子从西南边境偷越边境,到了东南亚某国。这样,这个盘子就算顺利过关了。到了东南亚某国后,他把盘子安置好,又偷越边境回国,随后又正大光明的拿着护照和旅游签证过了边检。
在东南亚某国,苏扬用了七天时间,办完了所有关于这件盘子的手续,包括一份从英国某拍卖行发来全球速递。
然后,苏扬将这个盘子仔细包装好,发了快递,从东南亚某国到华夏津门的快递。
虽然这件快递当时被海关抽检了,但是手续完备,并没有什么问题。苏扬只是交了点儿费用,便到海关拿走了被抽中的快递,拆了包装,装到了随身带的黑皮包里。如约来到津门服务区和卫天鹰的人交接。
“在交接之前,苏扬上厕所的时候,他装着盘子的黑色皮包被调包了!”曾士银笑道。
“哦!”唐易恍然大悟,“肯定是你们的人干的了?”
还没等曾士银回答,唐易又皱起了眉头,“这个黑皮包里,算是全套证据了!你们调了包之后不仅没带走,怎么还扔在了服务区木制大花盆边上那么显眼的地方?”
第539章 扑朔迷离
“问题就出在这里!”曾士银说道,“拿到东西之后,我们的人本来已经到了车上,只需要传回这双龙戏珠盘的数据图片,数据中心核查回复,就能直接抓人了!结果呢?让我们大吃一惊。”
“怎么了?”唐易不由问道。
“结果这盘子本来就是合法的!”曾士银摇了摇头。
“不会吧?是不是你们搞错了?出现相像的古玩这是很正常的事儿,尤其是瓷器,还是乾隆年间的瓷器。”唐易反问道:“卫天鹰怎么会如此犯傻?本来就是合法的,他还要费劲儿花钱找苏扬办这个‘留学’业务?”
“这件乾隆官窑绿彩双龙戏珠盘,是一位民国收藏家的旧藏,后来被败家的儿子卖了出去,一直在国内流转,最后是在琉璃厂的一家铺子里被售出的。巧了,这家铺子里的东西我们当时搞试点备过案,盘子的数据精确到分毫,结果苏扬包里的,就是这只,错不了!”
曾士银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你说,一只传承有序的盘子,我们还备过案,又是正儿八经古玩店卖出去的,算不算合法?我们有没有弄错?”
“噢!”唐易点点头,“我明白了,你们一看这么蹊跷的事儿,想放长线钓大鱼!苏扬这样的小鱼,只能暂时养一养了!”
“对。所以当时行动的人把包放到了显眼处,想让人捡到送到服务区管理处,如果有人想私吞,我们的人也会适时阻止。总之,要让卫天鹰的人拿回这盘子。结果呢,我这一打听,原来你被人当成贼了!”曾士银笑道。
“不是我,是那个中年大叔。”唐易纠正道,“好了,我都明白了,苏扬和卫天鹰的人接头之后,才发现包里居然是半块破瓦片,出来找寻,这时候中年大叔手里正拎着这个黑皮包呢!”
“你不找我打听车牌号,我还真不知道我们的行动你也搅和进来了!”曾士银道:“现在,卫天鹰已经拿回了那个盘子,还给了苏扬应得的酬劳。”
“自己的一件合法藏品,却非要花钱遛一遛,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了!既然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也就容易理解,为什么会费力专门安排人到津门的服务区去接手。那就是不想在燕京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唐易分析道。
“这个苏扬,是个十分严谨小心的人。也有可能是他的主意。”曾士银接口道。
唐易喝了一口咖啡,凝神琢磨了一会儿,“我看哪,多半是卫天鹰想试一试苏扬!”
“试一试?”曾士银脱口而出。
唐易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所谓牛刀小试。恐怕,接下来他还有大活儿让苏扬干。只是我不明白了,让古玩‘留学’这业务很难么?卫天鹰财力雄厚,又有倭国人支持,这件事儿也办不了?”
曾士银突然皱紧了眉头,“我明白了!”
唐易问道:“明白什么?”
“根据你刚才说的,有大活儿。我想,这不仅是一件大活儿!还是一件不能暴露卫天鹰的活儿!卫天鹰这次试探苏扬,不仅不能亲自出面,而且十分隐晦地把交易地点选在了津门的一个高速服务区。而这次试探结束后,接下来的大活儿,将会更加隐秘,而且不能失败。所以,要做好失败了也不暴露卫天鹰的准备!”
曾士银说得挺拗口,好在唐易知道很多背景,很容易听明白。曾士银的意思是,如果办大活儿的过程中出事了,那么苏扬,就会变成替罪羊。
曾士银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曾士银一看是局里的办公电话,便立即接了起来,“谁啊?这么晚了还坚持奋战。”
“曾局,我是小陈,你让我们调查的,那个乾隆官窑绿釉双龙戏珠盘,当时是一个倭国人从古玩店买走的,并不是卫天鹰。”
“倭国人?”
“对。根据古玩店老板的介绍和我们的推断,应该就是河野治。”
“好,我知道了,辛苦。”
唐易在一旁听到“倭国人”的时候,不由忍不住沉吟,“难道······”
曾士银当然注意到了,放下手机后,他看了看唐易,“你是不是怀疑,卫天鹰下一步要给苏扬的这个大活儿,是山海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汝窑莲花笔洗?”
“刚听到倭国人的时候,有过这个闪念,但是,很快就自我否定了。”唐易笑道。
汝窑莲花笔洗,本来是一对。一件在英国的博物馆,一件在华夏的山海省博物馆。数十年前,这一对笔洗为一个英国的收藏家所有,后来他将其中一件捐赠到了英国的博物馆,另一件,则在这个收藏家去世后被其子女送上了拍卖会。
后来,这件上拍的汝窑莲花笔洗被英国一个富商拍走,后来又被易手,几经辗转,最终被捐赠到山海省博物馆,这才尘埃落定。
虽然汝窑莲花笔洗是从山海省博物馆调包出来的,但是山海省博物馆为了考虑影响,配合警方办案,却并未对外宣称被掉包了。
而且,汝窑不是一般的窑口,其兴盛前后只有二十年,传世品极少,全世界已知的也不足百件。
所以,综合上述种种情况,想通过“留学”让汝窑莲花笔洗冠冕堂皇地穿上合法的外衣,其难度,比乾隆绿釉双龙戏珠盘不知道要高了多少倍!
有两件已经为全世界所公认,而且原先是一对,都是传承有序。那,该怎么解释这“第三件”一模一样而且从未有过任何消息的笔洗?
唐易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河野治、河野平兄弟,就算偷渡,也不会走这步棋!真的太难了!”
“就算通过偷渡的方式避开海关,但是最终他们还得让这件笔洗合法化!你想想,他们为什么调包这件东西?不就是想在东京史料馆的万国展览大典上展出么?不穿上件合法的外衣怎么能行?晚穿不如早穿,而且正好把笔洗运出华夏!”曾士银接口。
“你说的都对,但只是道理上的,他们当然想给汝窑莲花笔洗穿上合法外衣,但是未必能办到啊!我不信苏扬有这个本事!也不信东京史料馆如此草率!”唐易沉声道。
第540章 暗度陈仓
曾士银陷入了沉默。
良久,才抬头道:“那卫天鹰干嘛要玩这一出?他要给苏扬的大活儿又是什么?”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唐易无奈地笑了笑,“或许,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我安排好人手盯紧苏扬,我不信揪不住卫天鹰的狐狸尾巴!”曾士银咬牙道。
唐易抿了口咖啡,“即便抓住了卫天鹰的狐狸尾巴,也未必抓住河野治的狐狸尾。这事儿,从我遇上开始,就透着古怪,我劝您也不要太着急了,行动得精细化。”
曾士银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得马上回局里开个会。有事儿随时联系吧。”
唐易回到酒店,把这件事儿的前后经过告诉了林娉婷。
“根据你说的,确实太古怪了。东京史料馆不会轻易把这么一件重器交给苏扬这么一个半江湖半生意的人。但是,卫天鹰费时费力自己玩这么一套,又没道理。”林娉婷也摇了摇头,“试探苏扬,算是最靠谱的想法了。”
“或许,他试探苏扬,只是试探苏扬在东南亚某国的关系。”唐易道:“如果真的要把汝窑莲花笔洗合法化,恐怕要分好几个步骤,而东南亚某国的关系,只是步骤之一呢?”
“你还是别猜了。曾局他们都绷紧弦了,你又使不上什么劲儿。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林娉婷柔声道。
唐易轻轻点点头,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只是我一想到汝窑莲花笔洗这样的国之重器将被掳掠到倭国,心里就没来由的凌乱如麻。希望曾局能早日找到证据,追回重器吧。”
第二天,唐易和林娉婷在酒店吃了早餐。唐易仍是有些心烦意乱,提前吃完,到酒店门口点了一支烟。
这时候,恰好文佳开车来接他们了,“大清早就抽烟,你这是有多烦啊!”
“昨天我见曾局了,原来这事儿不那么简单。”唐易拉着文佳到了门口一侧僻静的角落,将昨晚曾局说得情况说了一遍。
文佳嘴角一抽,“我说,怎么什么事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