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6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算你恨。”楚质顿时默然,再不敢把心思表『露』出来,居然忘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古训,真是不应该啊。
笔墨很快就奉了上来,虽然是有意为难,但洛小仙也不敢做得太过火,不管墨汁是否已经磨研调好,伸手皓腕素指,轻沾墨条,在秋水砚中仔细旋磨起来,动作优雅,姿态秀丽,光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有意拖延些许时间,所以洛小仙动作轻缓柔慢,不料纤指才转了两圈,就楚质已经提起笔管,笔尖轻沾乌墨,同时展开书籍首页,在空白处书写起来,一挥而就,片刻功夫便神闲气定的提袖收笔。
呀,才思果真如此敏捷,围观之众有几分不信,有好奇心重者,已经情不自禁的上前两步,低头观看起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又是一首咏梅词,应情应景,而且似是深有寓意,旁人仔细品读,只觉意味深长。
梅花开在郊野之外,人迹罕至的驿站外,注定是要倍受冷落的,因为它既不种在名园之中,也没有人呵护备至,而是一株生长在荒僻郊外的野梅,日落黄昏,暮『色』朦胧,无人过问的梅花,何以承受这种凄凉?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这是何曾相似的场面,说的不就是自己吗,洛小仙思绪悠悠,黯然神伤。
“只有香如故。”以花喻人,良久,洛小仙悄掩情绪,轻瞄了眼楚质,没想在他居然会给自己如此评价。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曲终人散本是常理,最终洛小仙还是走了,可能会有许多人感到遗憾,而且会深深的怀念她,还有洛家班,然而生活总要继续,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想必随着时间的推移,属于洛小仙的光芒总会褪去的,到哪个时候,恐怕除了几人尚留存有一丝记忆外,再也没人记得洛小仙是谁人。
不过,有些人总是容易让人记住的,而且永远难以忘记,因为他们可以轻易的成为焦点,经人反复相传,想不记住都难。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县衙之内,刘仁之轻微笑道:“大人真是好才情啊,而且特会怜惜人,不过以后出门可要小心些了。”
“为什么这般说?”楚质莫名其妙道。
刘仁之解释道:“下官听闻消息,杭州城里,无论是大户人家的闺秀,还是小家碧玉,特别是青楼楚馆的行首美『妓』,都在寻思琢磨着见上大人一面,好求个情分。”
『摸』了『摸』鼻子,楚质无语,可以抚着良心说,那首词绝对是个意外,不过是见到应景,所以也没仔细考虑,就直接拿来用用,没想却给人曲解了。
“如今在场中,大人的声望,可是直『逼』柳七,那帮美貌小姐纷纷传言,天下除了柳郎之外,也唯有楚郎是她们的知音人,只要您说句话,愿意自荐枕席者怕是不少。”笑言了句,刘仁之忍不住『露』出几分羡慕之『色』来,若是自己能得人这般惦记,夫复何求。
“主簿,失态了,要注意影响。”咳嗽了下,楚质提醒道,鄙视地望了眼差点没流口水的刘仁之,直接拂袖而去,嗯,与往日相比,步履好似多了几分飘然。
“装模作样的,不知有多美呢。”刘仁之连声称是,心中腹诽,片刻,突然醒悟过来,大恨道:“可恶,居然又让他跑了。”望着桌案堆积的公文,刘仁之很是悲痛欲绝。
事实证明,自己还是有些魅力的,楚质春风得意的返回内宅,看见肃容浮面,侧坐在厅内的初儿,敏锐察觉气氛有些不对,连忙调整表情,『露』出和煦笑容,打了个招呼,见佳人不理会自己,像是在生气。
也不动问,自顾挨着她坐了下来,拉着佳人娇嫩纤指,仔细把玩欣赏,心中轻松愉悦,这是他最为得意的事情,毕竟是自己调教的成果,把一向对自己惟命是从的初儿,变成现在懂得耍下『性』子,吃醋生气的小女子,真的很有成就感。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一书难求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一书难求
诚然,楚质还是很喜欢初儿对自己温柔似水,体贴入微,但是,如果连一点脾『性』都没有,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而且这样的关系,只能是主人对仆役,绝对不是夫妻。
“初儿,才一段时间不见,你的手儿似乎变得光滑细腻许多。”柔弱似水,如同锦絮,楚质一边夸赞,一边爱不释手的轻抚不已。
板着的俏脸终于克制不住,似嗔似喜道:“哪有多久,才半个时辰不到。”
口舌如蜜,楚质笑道:“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天就是三年,那细分下来,半个时辰该是多久啊,这么久没见可爱的初儿,真是想死我了。”
“花言巧语。”甜到心底,秀眉如月,初儿嗔怨道:“就知道哄人欢心,却却一点都不关心印社的事情,让我一个人『操』心。”
怕不是印社的事情吧,楚质心知肚明,知道初儿定是听到了外面的流言,不过她既然不提,也乐于装糊涂,笑呵呵的承认错误:“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忽略了初儿的辛苦。”
眉开眼笑片刻,初儿忽而道:“那公子前些时候所说的计划,是不是可以开始实行了?”
“当然。”楚质扬眉道:“其实第一步已经迈了出去,虽然有点误差,现在要实行的是第二步,关键要你配合行事了。”
这倒不是谎言,按照楚质的预计,第一步应该是借助洛小仙的交游广阔,放出一些风声,没想她做得这么般绝,居然当众把诗词集拿了出来,还让自己提诗填词,固然出了点意外,但是回想当时的情景,书籍可是在人群中转了好几圈,想必也该引起些注意吧。
楚质就是不信,会有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书集,过程是出了点小问题,不过无关大局,而且似乎要比料想中的好,洛小仙的举动,似是无意,胜过有意,不留一点痕迹,可谓巧思。
没有理会旁枝末节,初儿直接问道:“既然如此,那公子要我怎么配合行事。”
“你找几个生面孔,年约三四十岁,成熟稳重外形,如果有外地口音的更好,然后。”
清晨,春寒料峭,就算杭州城宽池厚,也挡不住呼呼而进的清冷空气,寒风醒面,体弱的似觉刀过针刺,就是长年『操』劳体壮的汉子,也经受不住吐出几条白雾,打个寒噤,抖了几抖,舒活下身子。
巷陌里已传来铁牌子的敲打声,寺院的行者、头陀缓步而过,沿门高叫着佛音,同时不忘向街坊邻里报诵着现在的时辰,辰时末,巳时初,笼罩在杭州城上空的雾气淡淡消散,明媚的阳光投『射』大地,沉寂了一夜,杭州城再次沸腾起来。
顶盘挑架、遍路歌叫的商贩,拉货的骡车嘶鸣,人『潮』堆积的商旅忽然之间,从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将城中的街头巷尾挤得热闹熙攘,一点空隙也没有。
望着对面人来人往的茶店馆子,再对比自家门可罗雀的书铺,粗短的手掌托起肥润的下巴,张掌柜无奈一叹,寻思着生意再这样冷清下去,那干脆改行算了。
心中莫名烦躁,伙计又不在旁边,想骂也找不着人,『揉』搓下巴,想着是不是到对门消遣片刻,忽然瞧见店门人影晃动,眼睛一亮,又见来人驻足观望,不似路过,当下堆起肉花花的笑容,屈尊降贵迎了出去。
“这位官倌想购何书啊?快些里边请。”一边拉客入店,张掌柜笑容可掬,一边回头么喝起来:“小四,跑哪去了,有客人来了,还不出来奉茶。”
招呼声貌似十分耳熟,来人也不怯场,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喝着伙计奉上来的茶水,同时左顾右盼的打量书铺情况。
“客倌要想什么书啊,不是我吹,无论是孤本简牍,还是经书史集,哪怕是。”为了做成这笔生意,张掌柜可是豁出去了,不择手段,偷瞄了眼四周,没发现有啥异常,暧昧微笑,悄声道:“宫闺秘本,本店也有存货。”
不管什么年代,总是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书籍,明面上不允许在坊市流通,可是暗地里却颇受大家欢迎,若在平时,这类书籍,张掌柜只会售与熟客,但是如今生意清冷,已经连续几日一单买卖都没有做成,饥不择食,一时之间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况且,看来人的衣着打扮,以及异于本地的口音,便知来人非杭州人士,或许是普通的商旅,肯定出不了差错。
果然不同张掌柜所料,来人似乎也明白所谓的秘本是怎么回事,『露』出意动神『色』,犹豫了下,有几分遗憾似的,摇头叹道:“掌柜的,看起来你这里生意不怎样啊?”
“那可不。”感同身受,张掌柜如寻知音,滔滔不绝的诉起苦来:“生意不好做啊,又不是科考时候,文人学子不来买书,百姓识字不多,更是如此,富绅粗鄙,只顾寻欢作乐,哪有心思研究学问,生意一年不如一年,长此下去,养家都成问题。”
来人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一句话,便能引发张掌柜的长篇大论来,静心聆听片刻,终于忍耐不住,找了个张掌柜喘气的空隙,『插』话说道:“掌柜的,我想买本书。”
事成了,注意力马上拉了回来,张掌柜连忙问道:“什么书?我立即给您拿。”
“楚景纯诗词集。” 来人说道。
“什么?”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张掌柜再次问道:“客倌要的是?”
“楚景纯诗词集,最好是彩印版本的。”
“请稍等片刻。”楚景纯诗词集,店里有这本书么,好像、貌似、可能有吧,拍了拍脑袋,张掌柜叫嚷起来:“小四,客倌要本楚景纯诗词集,还不快些去拿来。”
一会,小四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莫名其妙的问道:“掌柜的,您刚才说什么?”
混小子,准是又偷睡懒觉了,张掌柜暗恨,表面却满脸春风说道:“小四,去拿本楚景纯诗词集来给客倌,最好是彩印版的。”说着他也有些不解,彩印是什么回事。
眨了眨眼睛,小四疑『惑』说道:“掌柜的,我们店里没这本书啊。”
“怎么会没有?你忘记了吗。”朝来客一笑,拉扯小四走到一旁,张掌柜低声道:“小四,再好好想想,这书,店里应该有的。”
“那我查查,听书名像是刚出的。”小四『迷』『惑』摇头,从柜台抽出一册厚厚的帐本,速度翻了几页,十分肯定说道:“小的没记错,真的没有,不信掌柜的您查。”
对于小四的职业能力,张掌柜还是比较信任的,不然也不会容忍他经常偷懒,但是心里还是存有点儿侥幸,拿着账本细查核对起来,
良久,张掌柜抬头,无奈叹气道:“客倌,十分抱歉,您要的书小店暂时没有进货,请到隔壁书铺看看吧,他们那书籍比较齐全。”从这可见张掌柜比较有仁商风范,秉承顾客至上原则,就是资敌也在所不惜。
“哦,又没有啊,都几家了。”来人失望说道,点点头,按照张掌柜的指点,前往下一家书铺。
生意黄了,张掌柜也不利爽,垂头丧气道:“小四啊,待会你去天香印社问声,如果有这本书的话,就进几本回来吧。”
“好的,我马上就去。”见掌柜心情不好,小四伶俐答应了声,立即跑出门去。
“混小子,又准是借机跑去玩了。”笑骂了声,张掌柜又叹了起来。
自然,纵横商场多年,大风大浪经历不少,区区小挫折,张掌柜还不至于时刻放在心上,片刻就将其抛之脑后,继续托着下巴沉思改行的可行『性』。
“掌柜的,你这有没有。”
一个上午,每隔段时间就有人前来书铺买书,起先张掌柜很是高兴,以为转运了呢,然而到了最后,却总是空欢喜一场。
急虑了许久,直到午后,太阳偏移,再有一个时辰就日落了,终于看见小四返回的身影,张掌柜连忙奔走出去,吓了小四一跳,以为掌柜要打罚自己,连忙避退几步,哭声道:“掌柜,小的知道错了,不该贪玩,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张掌柜一怔,哭笑不得,哼声道:“明白就好,这回暂且记下,以后再犯,绝不轻饶。”
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经不住吓,也爱不得哄,小四顿时连连点头答应,誓言旦旦的保证起来,至于是否能经得住考验,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贪玩的事情以后再说,让你带回的书呢?”
“什么书?”小四『迷』『惑』不解道。
“你没去天香印社?”张掌柜沉不住了,气急吼道:“就是那本楚景纯诗词集,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没有,我去了。”回想起来,小四慌『乱』辩解道:“但是印社也没有这本书。”
“你没骗我?”张掌柜满面怀疑。
“小的纵使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欺瞒掌柜啊。”
“谅你也不敢。”审视小四片刻,张掌柜选择相信,额眉轻皱:“奇了,居然连天香印社也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