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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30部分

小说: 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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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又说回来,楚质对沈家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沈辽祖辈和父辈早已逝世,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个长辈出来。

就在『迷』『惑』之时,却听沈辽说道:“叔祖已年过七旬,安然辞世,合乎天命,作小辈的,心中悲伤,却感幸之。”

楚质轻轻点头,也理解沈辽的意思,古代环境条件的确十分优秀,然而医学手段却实在太差,连在现代看来非常普通的伤风感冒未必能治愈,能活到五十岁就满意高呼知天命,六七十可谓长寿,算是多赚有余了。

不像千百年后的人们,吃的、喝和,就连呼吸也饱受毒物之害,早就产生了抗体,说是百毒不侵一点也不为过,五十岁才是壮年,没满百岁不敢称之为长寿。

“尊亲辞世,我也深感悲痛,欲前往祭奠,不知可否?”楚质沉痛说道,百分之百是场面话,没有办法,谁叫沈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有事前来,自己怎能不主动配合。

果然,沈辽一脸的喜『色』,轻轻点头,立即站起来相邀,有些迫不得已的意思,带着几分好奇,楚质自然随行而去。

不久之后,车轿来到沈家门前,在沈辽的引请下,楚质步入其中,来到大厅,只见这里麻布飘飘,一片白『色』,已然布置成为灵堂,堂前摆放着一具棺椁,中间供台上还树起了牌位,上书沈公周灵位等字样。

楚质知道,沈辽的父亲叫沈扶,祖父名为沈同,从名字结构来看,这个沈周应该是他叔祖无疑,而且能在家里布祭奠,应该是嫡亲一脉。

除去旁边几个仆役不说,牌位底下还跪着一个披麻带孝的青年,因为低着头,也看不清楚其模样,在这种情况下,楚质也不好多打量,从仆役手中接过几柱点燃的香枝,毕恭毕敬的上前施礼鞠躬,如此再三,不须仆役相助,楚质自己上前将香枝『插』入香炉之中。

“大人百忙之中还前来吊唁,存中感激涕零。”这时,跪着的青年抬起头来说道,模样清秀,年龄与沈辽相近,一双漆黑的眼睛特别的明亮。

楚质连忙还礼,看了眼沈辽,等着他的引见,然而沈辽似乎有些不情愿,磨蹭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这位是我的族亲沈括沈存中,这位便是钱塘楚知县。”

沈括!一刹那间,楚质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愕然起来,而在沈辽为两人引见的时候,那沈括站了起来,再次行礼说道:“常听睿达侄儿提起楚大人,存中心中仰慕已久。”

后面的客气话楚质没有留意听,注意力集中在睿达侄儿几字之上,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楚质看向沈辽的目光之中不禁带着一丝笑意,怪不得他没明白表示是什么关系,只是含含糊糊的说是族亲,原来是拉不下这个脸面承认自己有个同龄叔父。

年龄相仿,却平白无故的小了辈,以沈辽骄傲的『性』子,肯定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可惜这种血亲关系天然存在,并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

钱塘沈家的传承可以追溯到吴越时期,一直是当地颇有势力的宗族,历经千百年而宗嗣不断,的确令人佩服,不过或许是风水不好,或者时机未到,一定没出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人物,直到宋朝以前,最杰出的沈氏族人不过是当些小官而已。

到了沈辽祖父那代,由于宋朝重士国策,沈家也出了几个人才,偶有三两个高官,比如其祖父沈同,叔祖沈周,父亲沈扶几人就中过进士,祖父沈同官至太常少卿,只是其父沈扶官职却一直不高,只是些从事之类的小官,不过他们在沈辽幼年时就已经逝世。

而在灵堂供着的那个沈周,在官场上熬了数十载,任着同龄人无法超越的资历,终于成为明州知州,从此可知长寿的好处,不过没等他也没风光多久,他弟弟沈同一脉就出了个差点高中状元的榜眼沈遘,得授江宁通判,风头一时无两,其前程似锦不言而喻。

或者是沈周感到很欣慰,认为沈氏后继有人,而且儿子沈括也已经长大成人,顿时觉得人生再无遗憾,便含笑而逝,沈括伤心之余,按照其遗嘱,将其棺椁运回故乡钱塘安葬。

轻轻暗笑了下,楚质悄悄地打量着眼前不时『露』出忧伤之意的青年,仔细寻思这人是不是那个号称中国科学史上的坐标,历史上也难找到第二个奇才的沈括。

听到沈括的称呼,沈辽的脸『色』立时就变了,如果不是还在灵堂内不好发作,他怕是忍不住翻脸,心中不爽,还好也没有忘记正事,恶狠狠瞪了眼沈括,转头对楚质说道:“大人,此地不是说话之处,请移步书房。”

楚质当然没有意见,同时也感觉到沈辽与沈括似乎真是有事相求。

来到书房,分主宾落坐,仆役奉茶退下,三人开始随意闲聊起来,谈了片刻,楚质越发肯定眼前这人就是那个沈括,因为前些时候在宴会中,沈辽提到的那个构图建楼的族亲就是他。

“当初睿达只是寻我构图,却没有想到他居然用此来戏弄众人,幸好让楚大人慧眼识破,不然岂非我之过。”沈括微笑说道。

“慧眼可不敢,只是对土木略知而已。”楚质笑道,故意将话题引向建筑方面,发现沈括毫不费劲的对答起来,随之又聊起了一些简单的科学知识,也没能难住他。

这时楚质已经有八九分可以肯定,这人就是传说中以一本《梦溪笔谈》名闻中外,博学多才、成就卓著,在天文、地学、物理、化学、生物、工程技术、文学、音乐、美术等许多方面都有精湛的研究和开创『性』发现的伟大科学家沈括无疑。

对于沈括的成就,楚质可不会陌生,就是因为这样,楚质十分的怀疑,这个天才如此博学,成就又如此恢宏,好像比穿越者还要牛上几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习的,几乎对什么都感兴趣,而令人郁闷的是,他无论是学什么,都能在很短时间内跻身成为一流高手,实在是让人不佩服不行。

据楚质估计,万一沈括穿越时空来到现代,估计这家伙弄个中科院院士之类的头衔也就是几年的事情,拿络上炒得沸沸扬扬的精英、天才、神童,全都可以收拾铺盖回家了,免得自卑之余还丢人现眼。

聊了半天卜算格物、天文地理,楚质自卑了,本想凭着自己领先近千年的见识,对于科学方面的学识,就算不能站在世界的颠峰,也该能傲视全球吧,却忘记自己是文科出身,而古代还有理科妖孽级别的存在,不悲剧怎么行。

什么会圆术、隙积术,如果换成现代的说法,或许楚质还能明白稍少,但是听不懂古代术语,只能变成数学白痴,勉强没有『露』出『迷』茫的神『色』,幸好旁边还有个同病相怜的沈辽,听了几分钟,终于不甘沦落成为陪衬,找了个间隙说道:“今日邀大人而来,却是有一事相求,希望大人伸以援手。”


  第三百二十三章 心情舒畅


第三百二十三章 心情舒畅

“但说无妨。”楚质说道,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眼睛闪过果然不出所料的神『色』,心里已经盘算清楚,只要沈辽的请求别太夸张,远超出能力范围,他都准备竭尽全力帮忙。

谈到正事,沈括也随之闭口不言,心里却暗暗寻思什么时候再与楚质畅谈,要知道他的知识面实在是太过渊博,而且广杂,也不太容易找个能聊得尽兴的朋友。

这时代的文人士子的思想固然还没有僵化,但是对于格物方面的科学知识也不太感兴趣,毕竟这与科举无关,不会有多少人认真深究,像沈括这种对杂学有所研究的人,纵观中国几千年历史,真的可谓是屈指可数。

犹豫了下,与沈括对望了眼,沈辽才吞吞吐吐说道:“请求有些冒昧,希望大人忽怪。”

“睿达,什么时候也开始学做女儿态了,这可不像平时的你。”楚质轻笑起来:“有何事情尽管直言,以你我交情,难道还怕推辞不成。”

话都在这份上了,沈辽当然不会再继续吱语下去,不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清秀脸庞透出一丝微红,抬头看向楚质,语气诚恳说道:“叔祖守期将过,准备入士为安,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就是尚差墓铭。”

楚质好像听明白了,以为是想请自己帮忙写一篇墓志铭,不等沈辽说完,就一口应承说道:“没有问题,只要二位不嫌弃我文笔粗浅,我自然愿意代笔为之。”

虽说在古代撰写墓志铭有许多的忌讳,一般是由逝者的亲属或好友帮写的,而楚质两者都不沾,且对于这方面的知识也不怎么了解,唯一仔细读过的就是韩愈的那篇“祭十二郎”,但那是祭文,不是墓志铭,然而楚质却相信,只要给他点时间,东拼西凑,复制粘贴,斗转星移,泡制篇墓志铭出来还是十分简单的。

当然,这样得来的文章,不用奢望可以优秀到流芳百世,但绝对不会太差,而且没人看得出来文章有拼凑的痕迹,对此已经经验丰富的楚质绝对有这个自信。

就当楚质想着墓志铭应该从哪个方面着手才能写得煽情一些,将催人泪下的效果发挥极至,或者应该怎么赞美那从来就没有见过的沈周时,却忽略了沈辽与沈括的表情。

听闻楚质的话,特别是见到他满面深思的模样,两人面面相觑,知道他会错意了,顿时暗叫不好,怎么办?要不你来向他说明白,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开始无声交流起来,你推我让,闪烁出激烈的火花。

适时,楚质终于感觉他们之间的不对,一时半会也没想其中原因,觉得有些莫明其妙,不由问道:“二位是否急着要此篇铭文?”说着心里开始措辞怎么样才能推迟两天,毕竟他可没有那种在顷刻之间完成作文的才思天赋。

“不是。”两人急忙摇头,有心向楚质说明情况,可是脸皮却不够厚,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当局者『迷』,隐约察觉两人的异常,但楚质却没有深思,只是笑道:“既然如此,那容我构思两日,成文之时再送来。”

“不必。”沈辽憋声说道,站了起来,俊脸胀得通红,拱手躬身致歉,旁边的沈括也是如此,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楚质的事情,连连告罪起来。

“二位因何如此?”楚质连忙站起避让,心中更加困『惑』。

总不能直说是你听岔了,我没求你写墓志铭之类的话吧,两人对视片刻,最终觉得误会还是迟早说开为好,免得等楚质真写了篇文章过来,那时更加骑虎难下,岂不是成了存心落人面子。

“大人才名誉满天下,文笔粗浅着实是过谦之语。”恭维两句,见到沈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无奈之下,沈括只能站了出来,一脸为难,含含糊糊说道:“然而,只是,不过,那个墓铭,已就。”

已什么,就什么,楚质眨着眼睛,好像听明白了一些,却不十分肯定,整体而言还是满头雾水,至于其他二人,也不敢真白相告,害怕楚质以为他们成心这样,一时之间,书房里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过了片刻,三人觉得再拖下去也不是回事,楚质就要直接问下明白,而沈辽沈括也刚想坦白相告,冷不防从外面闯出来一个仆役,将手里捧着纸卷恭敬呈给楚质后,也没说是什么,径直退了下去。

“这是何物?”楚质奇怪的问了句,双手十分自然地轻轻展开纸卷,低头一看,默读了两句,却是一篇墓志铭,惊讶之余,也顿时有些明了二人的意思。

“大人恕罪,存中并非是求大人撰写墓铭,而是。”沈括看似很羞愧不安,低头说道:“想大人将此文另行誉录。”

“景纯,不怪他,这是我的主意。”旁边的沈辽也开口说道:“这篇铭文是一位与沈家关系密切的长辈所写,不可随意更换。”

“既然如此,那为何要重新誉录?”楚质弄不明白,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字不好。”两人同声道。

真的假的,就为了这个理由,害得自己会错意,这两个家伙该不会是故意误导,让自己出丑吧,楚质心中怀疑,低头继续观看纸卷。

“钱塘沈公卒。子括葬公钱塘龙居里。”

“沈氏自沈子逞以身属社稷,书于《春秋》,文学、贤劳、功名,不旷于史,而武康之族,尤独显于天下。至公高祖始徙去,自为钱塘人。公廉静宽慎,貌和而内有守,春秋七十四,更十三官而不一挂于法。乡党故旧闻其归则喜,丧哭之多哀,而无一人恨望者。”

“铭曰:公生四方,卒于故里。有贾有松,有郁其冈。万世之藏。”

这篇祭文洋洋洒洒数百言,先是点明沈周是什么时候逝世的,儿子沈括怎么料理其后事,然后讲明自己是受沈氏之托,所以才写了这篇文章,第二段起,介绍了沈氏祖先的情况,又提到了沈周父母兄弟的官职,表明其家世,接着着重点明他一生的官职履历及贡献,又略提了下家庭,最后自然是赞美评价。

反正只要看了这篇文章,对于沈周的生平事迹、家境情况都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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