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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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饮食只须八分饱,这才是养生之道。”楚质说道,一脸的心满意足,长贵自然连连称是,麻利的收拾起碗筷,让附近的仆役端回厨房,而自己却站在楚质旁边,大有寸步不离之意。
其中楚质也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却没有理会,反正大雨已经停了,自己也不会没事找事去江河游泳嬉戏,长贵跟不跟着也没有什么差别,解决了生理问题,也是时候料理公务了,轻轻搁下茶盏,楚质站了起来,悠悠走出内宅。
“见过大人。”
才出宅院门口几步路而已,见到楚质的身影,一些值班守卫的衙役纷纷笑迎上来,恭敬拜见施礼,点头回礼示意之余,或许是错觉,楚质总觉得衙役们的态度,好像要比之前热情诚恳了几分。
来到了签押房中,一些书吏纷纷前来见礼,主簿刘仁之更是满面欣喜说道:“见到大人脸面的气『色』红润,便知身体已无大碍同,那下官就安心多了。”
“劳刘主簿与诸位挂心。”
楚质就欲说上几句客套话,以表示下刘仁之对于自己的关心,不想人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笑容忽然收敛,严肃说道:“但请大人容许下官多嘴,大人身为钱塘知县,救民于水火固然不错,不过也要须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之理。”
滔滔不绝的说教了许久,楚质表情有些尴尬,却也不好阻止,毕竟人家话里话外都透着浓厚的关切,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况且人家说得也没错,自己这回的确是冲动了,到现在心里何尝没有悔意,那还有什么好分辨的。
“下官一时僭越,还请大人莫要责怪。”到了最后,刘仁之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像是在训言的模样,这才停了下来,不过也明白楚质的『性』情,脸上倒没有什么惊恐之『色』。
摆了摆手,楚质微笑说道:“刘主簿之言,本官记下来了,以后绝不再犯。”
仔细打量着楚质,好像在判断他话里直假,过了片刻,刘仁之重新『露』出笑容,说道:“如此甚好。”
“对了,本官昏睡了许久,却不知道百姓在城中安置情况如何?”楚质说道,有几分岔开话题之意,但也的确十分关心此事。
“大人放心,有范公坐镇,岂能出差。”刘仁之笑道:“在大人出城寻引百姓时,范公就已召集了城中富户,与他们商议了稍许时间,他们纷纷表示要按照范公的意思,提供住所安置百姓,有的甚至愿意慷慨解囊,解决百姓的衣食问题。”
“真是难得的好人啊。”楚质感叹道,对某些人的遭遇表示理解和同情,要知道不管他们心里是否同意,但却没有敢反对的胆子,那还不如大方赞成呢,不过同情归同情,楚质却没有想过伸予援手,反正他们家大业大的,多养几个人也不差钱。
“的确如此。”刘仁之的笑容好像有点诡异:“范公也是这样赞叹他们的。”
与刘仁之相视而笑后,楚质好像想起了什么,淡声说道:“刘主簿,昨儿不是,应该是在前日,本官发现县衙有几个差役玩忽职守,消极怠工,故已将他们革职,你且记录在案,若是县衙人手不足的话,那多招募些人回来补充即可。”
“大人说的是李木几人?”刘仁之轻声问道。
“嗯,没错。”楚质点头。
“大人,他们几个也是衙里的老人了。”刘仁之说道,好像有为他们求情之意。
然而楚质心里是有底线的,平时懒散些无所谓,但在百姓遇到危急的情况下,身为公门衙役,那就要尽力救援,不然留他们又有何用,所以楚质态度十分坚定的说道:“不用多说,此事就是如此定了。”
“下官明白。”刘仁之识趣闭嘴,心中轻叹,不是自己不出力,而是你们自己硬要往枪口上撞,也怨不了别人。
“还有,前日随本官出城的衙役书吏,也着实辛苦劳累,到月底给他们双俸吧。”楚质说道,心中非常满意古代的财政制度,县衙设有小金库,还有一笔供知县花销的机要费,可以名正言顺的挪用,也不必担心有人查账。
不等刘仁之答应,也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压抑似的欢呼声,随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帮,也不知收敛些。”刘仁之摇了摇头,好像很无奈似的答应下来,不过在转身的时候,嘴角却泛出一缕笑容,事事赏罚分明,这才是御下之道,手段越发熟练,真是值得可喜可贺啊。
不过,望了眼刑房方向,刘仁之暗叹起来,某个人心里怕是不怎么痛快。
处理了两件小事,楚质也没有闭着,继续发挥自己人形图章的光荣使命,拿起代表着自己知县身份的大印,不停的在已经让刘仁之与沈辽批复过的公文上盖印戳章,以每秒十行的速度,粗略看过内容后,立即挥舞印章,须臾之间,就处理完毕堆积成墙的公文。
才喘了口气,有衙役前来汇报道:“大人,太守有请。”
第三百一十一章 千古流芳
第三百一十一章 千古流芳
“公子。”见到楚质换好官袍出门,长贵一脸的紧张,他可不管范仲淹是什么身份,上次就是去了次州衙,自家公子就躺着回来,现在身体初愈又要去,叫他怎能不担心。
“去面见太守而已,瞧你模样,别人还以为我要去闯龙潭虎『穴』呢。”楚质笑着说道:“放心吧,我这回可是去领赏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小的能随公子前去吗?”长贵还是很不放心。
“你虽非公门差人,不过跟随我左右倒也无妨,然而,我却另有件事情,想让你去查探清楚。”楚质目光变得有些深沉,轻微朝长贵说了几句,声音十分隐秘。
“小的明白了。”长贵点头,也没有问为什么,犹豫了片刻,还在担心楚质,但是在他的催促下,只能转身而去。
“这年头,有人使唤干啥不用,只有脑残的才会弄个什么微服私访,身为公众人物,目标那么明显,有心人怎会认不出来。”楚质嘀咕着,整理了下官袍,举步向外走去,刚走出衙门槛,还未迈下台阶,瞬间被大帮人团团围住。
楚质吓了跳,还好反应及时,发现来人面容隐约有些熟悉,这才没喊出护驾,有刺客的经典台词,仔细打量,却发现带头那人却是前日的短须中年人。
只见他带着二三十个百姓,手里还抬着个长长方方,用丝布裹住的物体,团团围绕着楚质之后,不等他说话,便像是演练好似的,纷纷躬身深拜施礼,模样很是激动,语无伦次的请安、问好、祝愿
“你们这是。”发现来人不是找自己麻烦的,楚质松了口气,望着众人的动作,有些莫明其妙之余,好像也隐约有些明白。
“大伙是来向大人道谢的。”知须中年人说着,满面的尊敬表情,双手扯开旁边几人抬着之物的丝布,只见这是一块漆黑匾牌,上面“爱民如子”四个溜金大字在阳光下闪烁耀眼。
“大人恩德,我等身无他物,难以报答,只有亲自动手,就地取材,凑金融铜,连日做出了这块匾额出来,粗陋不堪入目之处,万望大人莫要嫌弃。”短须中年人诚恳说道:“待到来日,再给大人立碑塑像,日夜供奉。”
咳、咳、咳楚质一听,忍不住咳嗽起来,立碑塑像,日夜供奉,生人好像没有这种殊荣吧,是在咒自己早些死吗。
众人可不知楚质的心思,见到他咳嗽连连的模样,心中感激涕零之心愈重,他们可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当日楚质的所作所为都记在心里,明白他正是为了救助众人,才会导致身体不适,听衙里传闻,如果不是知县大人福星高照,有上天庇佑,还不一定能醒得过来呢。
初次听闻此消息时,众人心中不安之极,有心前去探视,却也知身份低微,不敢妄进县衙,只能在衙门附近守候,苦等了两日,终于看见楚质出来,让他们如何能抑制得住那激动的心情。
说实话,看见百姓的举动,楚质心中暗暗得意之余,也有一种得到承认的满足感,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连连谦虚推让起来,这也是中国人特有的习惯了,明明心情很爽很舒畅,但出于所谓的礼仪,还不得不装成很不情愿的模样。
你来我往片刻,在众人的劝说下,楚质“无奈”的接过百姓的赠礼,礼物虽轻,只是一块用木板与少量铜漆制作而成的匾额,做工还可以,毕竟古代百姓家里的桌椅板凳一般都是自己做的,多少懂得些木匠活,不过手艺勉强算得上是普通,精美雅致就不用想了。
然而,自古就有礼轻情义重的说法,与礼物贵贱相比,楚质更加珍惜百姓对于自己的评价,或许是为官的责任,又或许是出于虚荣心,楚质不希望自己离任之后,钱塘百姓漠然置之,或对着自己的背影教育小孩说道:“孙子,这是个庸官,你以后别学他。”
既然干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好事总是可以的,楚质默默想着,郑重其事的接过匾额,突然有种不往此生的感觉,不过当见到爱民如子四字时,窘然也随之油然而生。
自己还年轻,连媳『妇』还未迎娶,哪里来的儿子,再者说了,面前的百姓,年纪岁数都比自己大,从感情上,楚质就接受不了,相对而言,他更加喜欢什么青天、廉洁奉公之类的字眼,说不定以后还有人以自己为原型编著本楚公案出来呢。
其实楚质并不知道,自从他昏『迷』被人抬回县衙之后,关于他的事迹已经在杭州城中传遍了,特别是经过口耳相传,还有某些人的故意加工,事情越传越玄乎。
本来是背小孩过河,体力不支累晕在水里的,却变成了慈悲心肠的楚知县,为救不慎坠河的孩童,在惊涛浪『潮』之下,奋不顾身扑入河中,只手斗蛟龙,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化身成为二郎真君,嗯,也有说是金刚罗汉的,大吼一声,口吐飞剑,一举斩杀在水中兴风作浪的蛟龙,天空顿时云开雾散,放晴起来。
这几日暴雨不止的原因就是有恶蛟作怪,幸得楚大人路见不平,飞身与之斗法
“不对啊,不是在水里打斗的吗?怎么又飞起来了,还有最后也没说那小孩。”有人提出疑问,被口沫四溅的讲说者鄙视的瞪了眼,才不屑的回答:“水里打不过瘾,施展不开,当然要飞到天上,还有,哪里止小孩而已,恶蛟作法施雨围困近万百姓,幸得。”
当楚质听到这些离谱的传说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结舌,没想青天做不成,反而莫明其妙变成仙侠之流了,不同大叹怪不得世上有那么多的神仙逸事,奇异传奇,那是因为古人想象力过于丰富的缘故。
自然,现阶段的楚大人还只是个孤身横渡钱塘江,救回数百落江『妇』孺的好官而已,也没有机会听到自己的英勇事迹,好言劝退了百姓回去之后,让衙役将百姓赠送匾抬回衙中妥善安置,想到自己出门的目的,也不敢耽搁,连忙向州衙进发。
坐在轿子之内,撩开帘布,楚质向外看去,瀑雨过去,整个杭州城内却显得一片萧瑟,城内遍地污垢,泥水横流,不过与前两日相比,却恢复了几分生气,家家户户门前,都有百姓自发的执帚打扫,街头巷尾之间,还有顽童嬉戏玩耍。
想必是雨水连绵的几日,不能外出也将他们憋坏了吧,望着稚童们纯真的笑容,楚质放下帘布,心情十分舒畅,灾难就要过去了,的确令人高兴啊。
“楚大人。”步入衙州,楚质仿佛成为衙中最受欢迎的人,每个见到他的官员、书吏、衙役都笑脸招呼行礼,而楚质也『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客气有礼的回礼,并表明了来意。
“太守有吩咐,楚大人来到之后,直接前去书房即可。”
这个待遇很让人羡慕,要知道书房是个比较私人的地方,并不适合处理公务,反正上任以来,对于下属官吏,范仲淹从来没有邀请过他们前去书房相谈,而今唯独楚质有此机会,其中有什么含义,官吏们自然清楚。
在衙役的引请下,楚质很快来到书房前,房门虽然敞开,隐约也能见到范仲淹的身影,似乎还与个人在交谈商议什么事情,他也不敢贸进,站在庭院的台阶前,恭声道:“太守,下官楚质奉命而来。”
“进来。”房中沉默了下,才传来范仲淹的声音。
楚质轻快走入书房,也没有细看房中情形,径直朝坐于首位的范仲淹行礼起来,还没有开口问候,就听旁边有人笑道:“呵,原来是小郎到了,那日没看清楚,今日倒要仔细瞧瞧坊间广传的好官是什模样,相貌果然不凡,好个风流人物,与六郎年轻时一般,却不知可相中了哪家闺秀,若是没有的话,老朽。”
那人看来也是个能说会道的,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不过声音却充满热忱,可知其是好意,也不惹会人生厌。
不过那人也太过热情,而且说起话来连绵不断,楚质有心开口,却没能找到『插』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