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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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起一个胳膊,猛然向后拖
跑了几步,也不管那衙役的死活,直接放手,检查自己身体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悄然松了口气,而旁边的衙役立时围了上来,好奇的打量着仰面朝天,口吐白沫的衙差,不是没人愿意搀扶他起来,主要是害怕沾上了霉运。
见到那衙差的悲惨情况,一个捕快感慨之余,突然打了个激凌,后退几步,朝团聚成团的衙役们叫吼起来:“看什么看,没听见刚才楚知县的吩咐吗,还不干活去。”
愕然了下,衙役们恍然大悟,此地的确不可久留,越快离开越好,固然也有鞋底抹油的念头,但想到那倒霉衙差的下场,连怠工都被雷劈了,那偷溜岂不是要被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
有了衙役的帮忙,一时之间,百姓收拾行李的速度快了许多,而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在地上躺着的倒霉衙差,几分钟之后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固然一脸大病初愈的模样,但也突然华丽的变身成为满腔热忱的好人,什么苦活累活都争着抢着干
“找到了没有?”
走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撑手挡住洒落的急雨,楚质低头询问起来,一路行来,顺利的在几个安置点附近,找到在各处躲雨的百姓,也留下衙役协助引路,之后顺势拐弯抹角来到一个小溪边的安置点前,情况与其他地方一样,草棚经受不住风吹雨打,散落开来。
百姓也不见踪影,应该是在附近某个地方躲避雨水,不过任由衙役搜寻叫唤,却没有见此处百姓有所回应。
虽然雨雾蒙蒙,视野不拓,但是这个地方十分的空敞,前后左右都没有山丘树林之类的摭挡物,要避雨的话,只能走到远处了,天大地大的,就算是在晴天时候,没有点提示,也不一定能找出人来,况且现在雨水将一切痕迹都消除掉,这更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小的没有发现。”
“这边没人。”
寻了模约十几分钟,依然毫无所获,楚质不由紧锁额眉,而此时也有人开口劝说起来:“大人,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不如派几人在此处寻找,我们继续往下。”
统筹兼顾,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楚质也没有拒绝,点头同意,留下几人,带着其他衙役继续前往下一个安置点。
安置点虽然分布散『乱』,但也有个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分别围绕着杭州城设置的,所以几个小时之后,楚质一行绕着杭州走了大半圈,立即寻到了大部分百姓,最让楚质感到高兴的是,有些安置点相邻的百姓,十分凑巧的聚集在一个地方避雨,这能省下不少时间。
“谢楚知县大恩大德。”
“立长生牌,日夜供奉。”
在一片颂扬声中,帮助最后一个安置点百姓收拾好行装,亲自率队带着他们来到城门前面,出示通行令文,看着百姓拖家带口的走入城中,楚质急虑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些。
“楚知县,辛苦了。”披蓑带笠,一身渔翁打扮的顾可知走了过来,微笑说道:“不妨先回县衙淋温浴,换件衣裳。”
楚质微微摇头,反问道:“顾大人,截止到现在,已经有多少百姓进入城中?”
顾可知侧头望了眼旁边,一个书吏连忙上前汇报道:“此次进城人数为二百三十一人,与之前相加,则为二千七百一十三人,至于其他城门数额,小的却不得而知了。”
“楚知县放心,刚才老夫就是从东城巡察过来,入城百姓也大约是此数。”顾可知慰言说道:“想必其他城门也差不多,不会遗缺多少人的。”
楚质黯然点头,心中何尝没有些难受,在救援的过程中,他也发现有一些披麻带孝的百姓,就算没有询问,楚质也明白到那底是怎么回事。
“范公曾言,只要尽力而为,则无愧于心,楚知县应当牢记。”顾可知轻声说道。
“下官明白。”楚质也不是那种喜欢专牛角尖的『性』格,虽然还有些放不开,但也不至于说把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把沉重的心情放到一边,问道:“安置入城百姓之事,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请顾大人尽管吩咐。”
“不用了,有范公在城中调度,岂会有缺人之处。”顾可知洒然轻笑道:“楚知县已经辛苦半日,倦容满面,还是先行回衙休息吧。”
在泥雨中『摸』爬滚打三个多时辰,就算铁打的身体也有融化的迹象,特别是心情舒缓过来之后,疲软乏力的感觉悄然浮现,楚质也没有打算强撑下去,就欲点头离开,忽然瞥见几个人影,心中一动,招手道:“李木,你们过来。”
几个低头疾步走入城门的衙役闻声,步伐凝滞,心里暗暗叫苦,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敢公然违抗楚质的命令,慢慢回身,脚步缓缓挪动,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人找到了没有?”楚质问道,只是顺口询问一句,本以为能得到肯定的答应,却没有想到,几个衙役纷纷垂头沉默不语。
“怎么回事?”楚质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在他威『逼』的目光下,有人衙役忍不住压力,吞吞吐吐道:“回禀大人,我们已经将那个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可是。”
“可是什么。”楚质脸『色』突变,厉声道:“可是因为你们个个想着如何偷懒耍滑,只是敷衍了事,自然找不到人。”
“大人,我们没有。”有人辩解起来。
“没有!”楚质讥讽道:“瞧瞧你们的鞋裤,看谁还敢否认。”
几个衙役莫明其妙的低头观望起来,和旁人的一样,都湿透了,沾着泥水,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今日之后,我不希望在县衙见到你们几个。”没有兴趣阐明解『惑』,楚质冷声说道,拂袖而去,方向正是城外小溪处。
留下那几个怨声载道、满面不服,却不敢追上前去的衙役,不断故意扬声为已叫屈:“就算你是知县,也不能不问清红皂白的错责我们,而且还是莫明其妙的。”
“行了,要胡闹也换个地方,莫要在此挡道。”旁边顾可知皱眉说道。
“顾大人,您老可要为小的几个做主啊。”一个衙役眼睛咕噜『乱』转,借机顺势着竿往上爬,满腔悲愤道:“小的李木,平日安分守己,一心为公,做事绝无懈怠之理,却不知那楚大人为何无端责怪,要将小的几个革职。”
“无端责怪。”顾可知嘲讽笑了笑,指着李木鞋裤道:“看清楚了,自己做过什么,可不能昧着良心满口胡诌。”
“小的哪里敢欺瞒大人。”李木再次低头观看,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誓言旦旦的说道:“几个时辰前,小的几人就一直跟着楚知县在城外安抚百姓,一刻也没有停过下来,不信您瞧,连鞋面都沾满泥。”
“混账,当着老夫的面,居然还敢撒谎,看来楚知县只是将尔等革职,没有治罪,确实有些便宜了你们。”顾可知哼声说道,袖子也随之一拂,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不过老夫虽然不才,却也不屑于与小人计较。”
又被骂了一顿,李木大气不敢出,只是莫明其妙的喃声道:“我们鞋裤到底怎么了?”
“木子哥。”旁边一个衙役犹豫了下,轻声说道:“我好像知道什么原因了。”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李木连忙追问道。
“两位大人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看身后。”那个衙役沮丧道。
“身后怎么了。”李木连忙拧头,发现身后跟前面也差不多,也沾有点点泥水。
“人家身后污涂不堪,不像我们这般清白。”
第三百零八章 峰回路转
第三百零八章 峰回路转
的确也是这样,在泥水中行走,如果走得快急的话,溅起的泥垢自然飞粘在身后,痕迹十分明显,连大雨也冲洗不掉,而李木几人,身后只是污泥点点,痕迹只在裤角下方,一看就知道走路时,十分的小心谨慎。
如果是在平时,在雨天行走小心也没有什么不妥,可问题在于现在却是要搜寻百姓,根本不容许衙役有半分耽搁,有些尽心尽力的衙役,不知道在泥水中跌了多少次,浑身都是污泥痕迹,反之而言,他们几个不是消极怠工还是什么。
微微对比,几人顿时没有了声响,再也无颜留在城门,匆匆躲进附近的巷子中,纷纷垂头丧气抱怨起来。
“现在怎么办?,不过是少找了几个贱民而已,何至于如此绝情。”
“早知道留在县衙,可能还有李大人保着。”
“就是,说到底还是李大人仁义,他可从来就未亏待过咱们。”
“只是刚才我们,却不知李大人心中可会怪罪。”
几人从来都无视好马不吃回头草的原则,既然已经被楚质踢除队伍,那自然又想抱回李明达的大腿,只不过多多少少有点担心。
“木子,怎么说你也与李大人沾亲带故的,小弟几个可就靠你提携了。”
“多美言几句,你也知道,我们可是一心向着李大人的,刚才不过是迫于无奈。”
“那还用说,兄弟几个是啥关系,有我好处,少不了你们。”好话总是耐听的,李木心里虽然丝毫不确定,但表面上却自信满满道:“责怪更加不用担心,李大人胸襟博大,岂会在意区区小事。”
其他衙役听着也连连点头,心里还是没底,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抱着一分希望回衙求助,不然真要卷铺盖走人了,他们可不想失去这份很有钱途的工作。
不提几人回衙向李明达求助是否能如愿以偿,且说楚质带着一帮衙役匆匆奔赴小溪旁边的安置点,也没废话,直接吩咐众人扩散几百米范围仔细搜寻,又过了十几分钟,依然没有结果。
此时,天上雨珠依然不停飘落,但速度却有所缓解,不像刚才那般倾泄连绵,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泥洼地里行走,滋味确实很难受,特别是雨水流进衣裳之中,不断积累,也是不小的负担,只不过楚质好像全然不觉,锁眉皱额,目光巡略,浮现出阵阵忧虑。
深深吸了口气,楚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里起码有二百来人,就算是在最坏的情况下,总不可能连一个人也逃生不出来吧,而这地方四处空旷,并没有摭掩之物,要想躲避雨水,只能往远处走。
可是刚才众人已经向前路走几百米搜寻,且也往后路退几百米察探,都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再扩散延伸,那就是下一个安置点了,可是刚才已经顺路绕城转了圈,可还是没有碰到他们,莫非是前后错开了不成?
或者是附近还有一处未被人发现的隐秘之地,楚质冥思苦想着,揣测出种种可能,可惜还是没有线索能证明他的猜想正确,如果有电话、手机之类的联络工具就好了,也就不用那么费心的搜寻
嘴角淡淡扯动,嘲笑了下自己在这种时刻,居然还有心思胡『乱』妄想,楚质长长叹气,眼睛毫无目的地四处扫掠,定格在不远处的小溪上,突然灵光闪烁,带着几分兴奋,指着对岸说道:“来人,对岸寻过了没有?”
旁边的衙役相互探问了下,回报说道:“,没有。”
“过去找。”楚质立即决定道,心里不停的埋怨自己,思维局限,钻了牛角尖,总以为百姓就算要躲雨,也只会围绕着杭州城附近地区,却不考虑人家也有可能选择远离城池另找地方,所以围着城池转圈当然寻不到人。
大人有令,下面衙役岂能不听,招呼了声,还在搜寻的衙役立即返回,知道怎么回事之后,察看了下地形,据实以告道:“大人,附近没有桥,溪面有十几丈宽,要去找些筏子来才能过去。”
楚质摆手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本官记得这条小溪溪水不深,只是没膝而已,直接淌水过去就行。”
说着立刻以身示范,寻了个水流相对平缓的地方,径直走了下去,溪水果然只到膝盖位置,或许是溪水常年流动的原因,底下尽是粗沙砾石,踩上去固然有点松软,但不至于与泽潭泥垢一样,一步下去就陷滞挪动不了。
岸边衙役见状,也不敢怠慢,纷纷走入溪中,有的跟着楚质身后,小心翼翼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大有稍见不对就扑身相救的意思,过了几分钟,众人无惊无险的渡过了溪水。
其实除了个别人外,大部分衙役出生于江南水乡,善水会泳,从小就里在西湖里泡大的,就是钱塘怒『潮』来袭时,也敢投身其中,弄『潮』戏耍,平安而归,区区的小溪还没有放在他们眼中,寻桥坐筏之言,不过是为了照顾楚质而已。
过溪之后,楚质也没有耽搁,吩咐衙役们散开,继续开展搜寻工作,五十米、一百米,二百米,一步步的扩大范围,离杭州城渐远,慢慢可见连绵起伏的山峦,衙役们也翻山越岭的叫喊着,却仍然没有发现。
激动的心情一寸一寸的冷却,楚质也忍不住暗暗寻思起来,难道是自己的猜测有误,还是百姓躲入深山密林之中,或者,越想,猜测的可能『性』也就越多,坚定的信心开始逐渐动摇起来,就在楚质信心快要尽失时,有个衙役说道:“大人,小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