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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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了半天,原来是以为自己要向他敬酒,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提醒,沈辽心中一阵气急,但既然好心开口提醒了,总不能撒手不管,举杯示意与楚质共饮之后,见他打算拿筷继续沉『迷』美味时,沈辽连忙说道:“楚大人,刘放簿心有存疑,难道身为他的上司,你就没有想过为其解『惑』?”
沈辽也并不是真的想让人说出准确答案,这样问不过是想分散楚质的注意力,免得他饕餮似的模样显现在众人面前,让人嘲笑却不自知。
沈辽的声音比较高昂,所以在场的人基本都能听到,且询问的对象是楚质,一个声望在他们之上的人物,立即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要知道,楚质身上的光环实在是太多,什么少年英才,无双才子,一代词人之类的赞誉从来没有断绝过,固然得到许多人的崇拜,但也从不乏妒嫉者,如果楚质能在某个时候失败一次的话,很多人的心中肯定会有高兴不已。
当然,也不是说在场的人之中,都抱有这种阴暗心理,只不过在大家都猜测不出答案的时候,没有哪个希望半路会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这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差劲,不过这回他们却让失望了,在未来大舅子面前,楚质没有扮低调的意思。
“有什么好解『惑』的,我看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已经知道怎么回事,还装成莫明其妙的模样。”饮了几杯佳酿,楚质反而感觉精神了些,毕竟古代的酒度数不高,而且有些甜酸的味道,跟果汁差不多。
“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做明知顾问之事。”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下,刘仁之连忙誓言旦旦说道:“大人,我是对此楼了解得多些,但也是为了解开其中的『迷』团,你可不能因此而冤枉我啊。”
“那只能说明你不够机醒,明明已『摸』到其中门道,却视而不见。”楚质摇头叹息道:“真是可悲啊。”
刘仁之眼睛一亮,其实他也没有在做戏,这个『迷』团的确困扰了他许久,而今听楚质之意,好像明白怎么回事,当下连忙双手执杯示意,恭敬道:“还请大人提点。”
“楼中地板双面夹层,中间铺陈竹木,你是如何得知的?而在此叫喊,外面丝毫不能听闻,你可试过?”楚质问道。
“我是亲眼所见,沈公子座下那块木板只有一层,可以挪移抽取,抽开就可以看到夹板中间情况。”刘仁之解释说道:“我更是亲自试过,命人在此地大声嚷嚷,外面的确不能听闻声音,此事绝对千真万确,不信诸位尽管一试。”
众人纷纷点头,毕竟只要不笨,没人会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我当然相信。”楚质笑道:“但我却可以肯定,你故意说漏了一点,在这里叫喊外面听不见,我也相信,就算是在楼外嚷嚷,这里也充耳不闻,不过,在楼下房间呢,是否也是这种情况?”
对啊,早就怀疑姓刘的没说实话,声音肯定是从楼下传入的无疑,可怎么没有想到问他这事呢,被误导了,有些人在后悔之余,纷纷看向刘仁之。
“嘿嘿,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刘仁之笑容满面承认,不忘朝其他人诡笑道:“诸位,我说的可都是事实,这里的确密封之极,只要门窗紧闭,无论是楼外,还是楼下房屋,确实听不到这里的动静,至于楼下的声音为何能传入,且如此均匀如一,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族亲
第二百九十七章 族亲
这点众人也看得出来,不然沈辽也不会特意在座下那块木板大做文章,如果声音能传到楼下房屋,直接击掌为号不比敲打地板潇洒得多,至于楼上楼下只隔两层木板,却发生如此截然不同的事情,那就要听听楚质的解释了。
“声音为何只进不出,其中奥秘,我也知之不深。”楚质微笑了下,问道:“刘主簿,你可还记得,当日差人在此叫喊时,楼中是如布置的?”
“,就是这样啊,门窗关闭,让人使劲吼叫。”刘仁之比划着,解释道:“为了防止叫喊之人弄虚作假,我还此监视,令心腹在外旁听,量他也不敢欺瞒于我。”
“只是紧闭门窗而已吗。”楚质轻微靠后,半依窗壁,扯了扯下旁边的一根系绳,卷起的帘布立时哗哗地跌落下来,此时楼外掠过阵阵清风,拂入楼内,临窗而坐的几人,面上发丝巾带随风飘浮,而帘布却纹丝不动,可见其分量不轻。
目光落在厚重的帘布上面,有些心思活络的,心中顿时若有所思,常理,在窗口上加层帘子,无非是摭挡灰尘而已,一般来说,使用轻薄的纱布是最佳的选择,而楼内的帘布却非如此,明显是加了厚的,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对了,还蒙了上帘布。”刘仁之叫道,好像也察觉到什么,情绪有些激动。
吩咐旁边的使女重新将帘布悬挂起来,楚质笑道:“有机会的话,你把帘布去掉,再试试看会有什么样结果,当然,如果能把铺地的毡毯也卷起来放到一边,效果或者更加明显。”
『毛』棉絮之类的物品有吸音功效,加上阁楼建设巧妙,有回音的功能,叫喊的声音被吸去部分,又被『荡』了回来,外面怎么可能还听得见。
众人虽然不明白其中原理,但是也不妨碍他们的理解,是帘布和毡毯隔绝了声音,至于两样物品为什么有这个功效,不明白不要紧,反正知道它们能就行了,大家都不是小孩,哪里还管那么多为什么。
“这样说来,如今门窗敞开,而且帘布卷起,我等的谈话的声音,楼下肯定是能听见的吧。”刘仁之似笑非笑道,心里想哭,弄了半天,所谓的声音只进不出,原来只是个骗局,而自己被糊弄那么久居然还不自知,还沾沾自喜的宣扬其奥妙难解。
这回不用众人询问,只是沈辽嘴角淡笑了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解释道:“帘布就蒙在那里,自己手脚俱全不去掀开,居然还偏听偏信,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上当了可不能怪我。”
骗局揭开,真相就此大白,事实上阁楼声音传入传出都是双向的,只不过沈辽使了些手段,故意的误导,让许多人真的以为声音只能进不能出,而刘仁之等人,受到惯『性』思维的影响,钻进了牛角尖里不能自拔,考虑的方向本身就是错误的,当然解不开谜团来。
而在场的众人,见到刘仁之誓言旦旦的模样,根本没有想过亲自实践一番,自然也跟着上当受骗,而楚质物理学固然并不精深,但起码还能考得及格,这种浅显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当然对此表示怀疑,要知道这门窗是纸糊木质的,声音怎么可能传不出去,稍微仔细观察就得出了结论。
“出得去,进得来,无可厚非,那在坐各位所听见的乐声皆均匀如一,不分强弱呢,应该该不会是骗局吧。”刘仁之表面上咬牙切齿道,心中暗暗地自我安慰起来,还好上当受骗的不仅是自己,起码有人陪着,传扬出去,大不了诸人一起献丑而已,这样一想,他心里确实舒服许多。
嗯,众人纷纷点头,刚才的可以造假,但是阁楼中最奇妙的地方就是这里,在特定的范围内,听到强弱相同的声音,就好比众人是围圆列席而坐,以席位为圈,在这个圈线之中,声音并无变化,但只要出了这个范围,仅是一步之差,无论圈里圈外,听到的声音立即截然不同,十分的明显,除非大家的耳朵都出现『毛』病,不然谁也不会弄错的。
要知道在一般情况下,除非有摭挡之物,不然在整个范围内,不可能听见强弱分明的声音,而阁楼的空间本身就有限,有声音传来,要么是按距离远近,听到得清晰或模糊,不可能一致;要么是全部都听见相同的声音,不会出现强弱分明的情况。
现在问题就在于,阁楼的情况就是如此矛盾,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在场之中,除了沈辽之外,或许就只有楚质知道答案了,这个时候,不少人心情十分复杂,既希望楚质解释清楚,又不想让他出这个风头。
然而,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况且既然已经『露』了锋芒,那当然唯有继续高调下去,岂能半途而废,让人耻笑,所以楚质十分热心的说道:“说到这个,其实答案刚才刘主簿也有提及,只不过他没有注意罢了。”
有吗?不仅刘仁之搔首皱眉,努力思索,其他人也连忙回忆他刚才说过什么话,不过寻思了半响,只是记得他说的大堆废话,其他却毫无头绪。
“不想了。”刘仁之苦笑了片刻,叹气说道:“都已经想了数月,要是能想明白,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而今越想越『迷』糊,既然大人清楚,还望大人为我解『惑』。”
当然,也有几人觉得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只要再给自己多些时间,破解其中秘密肯定不难,只不过有现成的答案,多数人会选择不思而获,况且,也有人觉得,楚质的答案未必就是准确的,说不定只是他自己想当然而已,真正的奥秘并非这样。
众情难却,楚质也没有借故推托,不过还是多问了句:“睿达兄,你不会介意我揭开此地之秘吧。”
“此地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只不过是有些人喜欢自扰而已,你想说就说吧。”沈辽淡声说道,差不多将所有人都得罪完了,不过,也有一些人丝毫不会在意,因为他们也是同样有『性』格,想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说起来,自己还真是有些庸人自扰,没事瞎寻思这个干嘛,端起杯子饮了口酒,掩饰了下尴尬表情,刘仁之连忙问道:“楚大人,刚才你说我提及过解开谜底的关键,却不知道是什么?”十分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楚质身上,刘仁之顿时感觉轻松了好多。
楚质笑问起来:“你刚才提到,此地夹板间竹木纵横,那你可知其竹,纵在何处?其木又横在何方?”
没等众人想明白楚质为什么要这样问时,却见沈字眼眉上挑,放下杯子,缓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显然,他也以为楚质只是胡『乱』猜测,其实根本不可能破解谜底,仅一句话,众人立即明白,楚质所说的答案,或许还没有完全正确,但绝对不会远了。
“从你的表情我可以判断,纵竹不偏不倚,定然就在此圆线之下。”楚质伸手比划了个圈,恰好是众人席位所在,微笑说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其竹关节已经打通,且破底而出,伸于楼下房屋之顶。”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座下的木板,其实并不是密封的,隔了层板下面,其实是与屋下相通的,相当于镂空之孔。”事后孔明恍然,立即『插』话道。
“其他各处全部封实,只留席座下有缝,怪不得声音强弱如此分明。”说着,有人干脆站起,移开身前席位,敲打了几下,不同于刚才的毫无动静,咚咚回音立时响起,众人再无怀疑。
“楼下埋有缸罐扩音,从诸位座下传入,上飘顶上藻井返回,如此循环反复,就出现此种现象。”楚质由衷叹道:“可见建造此楼之人匠心独运,慧心巧思,称之为匠中大师一点也不为过。”
其实也可以想象,楼下的房间肯定是密封的,只要不是真空环境,声音总是能找到传泄的地方,而楼中地板将大部分板块堵死住,留下几个地方与楼下连通,经过水缸扩散的声音肯定拼命往那几处飘入。
只不过在建楼的时候,建造之人设计得很巧妙,故意将通道用竹筒连接,且设在席位桌案下面,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这种地方,所以任由他们在其他木板敲打,跺脚,自然听不到声响动静,就以为地板也是密封的,传不进声音来。
而且楼上楼下,只是一层之隔,如果抽去地板,大家听到的声音肯定别无二致,如今有的地方封死,有的地方留空,自然就有了强弱之分,道理很简单,可说到底还是建筑师的设计巧妙,极少人能发觉其中的奥妙。
所以楚质才赞叹起来,若是在皇宫大内之中,见到这种奇巧建筑,他一定不会感到惊讶,毕竟集全国之才,什么奇迹建不出来,但是在地方之上,有这样巧妙的建筑,不是说没有,不过的确比较少见。
楚质的解释,有些人懂了,有些人依然没懂,不过不管懂还是不懂,有一点众人却是明白了,这幢阁楼很精巧,汴梁也很少见,只要了解这些就足够了,自觉家有财力之人,不禁见猎心喜道:“睿达兄,却不知此楼是何人所建?”
“匠人是在坊市聘请的,不过此楼却非他们构设。”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不过沈辽也没有隐瞒,淡声道:“是由我一个族亲构想而成后,再让匠人按图建造的,如果你们想要,待会我可以给图你们。”
要图没用,造出来和这楼一模一样有什么意思,那几人是想找到设计师,让他单独为自己构造一幢独一无二的建筑,不管是亭台楼阁,只要唯一、奇巧就行。
有人继续打听道:“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