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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芡萄识隆!
众人愕然,随之哄然大笑起来,显然谁也没把他的话当真,其实也是,如果换成个市井小民这样说,众人肯定毫不犹豫的相信,可是楚质是什么人物,堂堂知县,每餐固然吃不上龙肝凤髓,但山河味珍肯定是少不了的,当然不可能为了区区一顿酒宴而受饿。
“楚大人之言简直是一语道破了我心中之苦。”刘仁之也随之愁眉苦脸,『揉』着肚子说道:“大人只是一日未进食而已,我却不然,已经连续空腹好几日了,盘羊算什么,连牛犊我也能吃下。”虽然只是拾人牙慧,但是刘仁之滑稽的表情的确起得逗乐的效果,众人笑容还未收敛,又欢笑起来。
“刘主簿,我突然发觉,你不仅是能吃,而且还能吹。”楚质摇头叹道。
“大人此话何意?”刘仁之有些莫明其妙,宋代还没有吹牛这个词汇,众人也不解其意,只是好奇的望着楚质,知道他肯定另有说法。
“刘主簿肯定是事先把牛剥皮,然后将牛皮缝合,再吹气鼓胀,想必你吃下的就是这种吹制而成的牛吧。”楚质笑道,吹气比划了下,众人自然明白其意,笑声越浓,宴会的气氛更加活跃起来。
刘仁之自然佯装不愤,就要开始反言相讥时,楼梯处却走上来两位来客,刘仁之所在席位正好侧对梯阶口,所以留意到这个情况,立即默言抬头观望,其他人都在注意刘仁之,发现他的目光所向,立刻有所察觉,纷纷侧身回头。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位来客也不怯场,『露』出俊逸的笑容,微微拱手示意,其中的一个青衣锦服的青年有些歉疚说道:“睿达,我为琐事缠身,耽误了些许时辰,迟到之罪,还请诸位见谅。”
“没有关系,我也是刚到不久,况且宴会还未开始,不算迟到。”还没有等沈辽表态,楚质就热情的站起来说道,仿佛自己才是这次宴会的主人,招呼两人入座。
哦,原来是楚知县的朋友,只认识其中一个,好像是杨家的,另一个有些面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这是某些不知情的人心中所想,可也有几人一阵莫明其妙,沈辽就觉得很奇怪,不知道楚质什么时候跟这两人扯上关系了。
“谢谢兄台。”自己好像与他素不相识吧,锦服青年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或者是错觉所致,隐约觉得眼前这少年的言行举止中,总是带有股讨好的意味。
“许兄不必客气,来,饮杯酒暖身。”楚质笑道,语气似有一丝谄媚,决定要在未来的大舅子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当然要不遗余力的表现。
咳,不要说许汉卿被楚质热情动作弄得稀里糊涂的,『摸』不清他的意思,就连沈辽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提醒起来,究竟谁才是宴会的主办人啊。
楚质自然明白,朝许汉卿友好微笑了下,才退回自己席间,而沈辽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合掌,连拍三下,清脆的掌声在阁楼内回响。
仿佛听到了信号,沈辽掌声一止,楼梯口处立即如同『潮』水一般,连绵不断涌进十来个使女,将拖盘上的美味佳肴井然有序的摆放在宾客上桌案上,随之翩翩回身,依然退了下去,如此再三,来回几次,众人桌案上已经摆满膳食。
菜肴『色』泽透亮,热气升腾,散发出阵阵诱人香气,自然是以肉食居多,食材如同楚质所言,无非是山珍海味几种,鸡羊鱼蟹分成几碟,且都切成细细薄片,直接入口即可,不用再挑除骨刺,却是印证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古语。
宋代的食物制做,是以烹煮酱制为主,爆炒的做法比较少,而且猪肉和牛肉极少出现在餐桌上,耕牛在古代是禁止宰杀的,而猪肉用煮的方法烹饪,没有配料,很难清除其中的膻腥味道,口感很差,家里有点钱财的人家自然是不屑于吃的,这多少让楚质有些不适应。
不过,既然生活适应不了你,你就要适应生活,慢慢地习惯成自然,楚质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不适应的,毕竟与后世的相比,纯天然、无污染的健康食品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的。况且,由于食材配料的单一,为了能够做出多种口味的膳食,大厨们可是费心了心思,各样秘方层出不穷,尝试过后,楚质当然渐渐喜欢上宋代的各种美食。
使女们上完膳食之后,却没有退去,而是素手提壶为众人倒酒,随后仪态万千的落坐在客人身旁,有的甚至软绵绵的偎依在客人身上,众人也没有感到奇怪,豢养家伎,与客陪酒,本是大户人家最常见的行为,一个宴会如果没有女子相伴,虽不至于说败兴,但确实会逊『色』不少。
而能让主人选来陪客的女子,相貌自然差不到哪里去,风华绝代不用想,但清秀可人是必然的,娇滴滴的几句江南女子特有的软言侬语,令人未饮就先醉了几分。
第二百九十五章 格物致知
第二百九十五章 格物致知
阁楼上四面八方皆敞开门窗,漆黑的夜空布满了棋子似的星斗,与楼内亮晃晃的烛光相辉映衬,『乳』白『色』的月光从窗口洒落进来,而池塘中的星灯光芒也倒影而来,众人身临其境反而不觉什么,但若是有人在远处观望,便觉得阁楼仿佛被群星笼罩,悬挂与半空中,如同天上的琼楼玉宇一般。
受邀客人已齐聚,作为宴席之主,沈辽的『性』子再孤傲,也不免说上几句欢迎光临、非常感激之类的俗套话,当然,也不用指望他表现得太过热情,举杯与来客共饮之后,也就无话可说了,实在没有待客的自觉。
或许他自己也意识到这点,放下杯子之后,俯身身子,重重的敲了几下座下地板,回响余音未尽,一阵丝竹弦乐声传来,旋律缓和优雅,如同潺潺流水,绵绵不绝,意境深邃而高远,淡泊恬然,十分符合楼内的气氛。
众人仔细聆听,却没有发现弦乐声是从何处传来的,仿佛本来在阁楼中一样,不过也有个别细心之人却可以肯定,这优美动听的旋律并非是从窗外飘来的,因为有人故意凑到窗口处,却发现自己听到的弦乐声反而变得微弱起来。
刘仁之十分懂得调动气氛,当他发觉有人对此现象表示惊讶时,立时巧妙的将话题引到这方面来,并唉声叹气道:“自从发现这奇异之处后,我百思不得其解,有段时间真是茶饭不思,多次厚颜让沈公子在楼中设宴款待,就是为了探其究竟,可惜至今依然无果,却不知各位才俊是否知其奥妙,为我解『惑』?”
刘仁之的话,顿时把众人的兴趣勾引上来,正如他刚才所说,在场的人都是才俊,俊这个词有年青的意思,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另有用意,反正今晚沈辽宴请的宾客,除了刘仁之之外,前来的都是二十来岁左右的青年。
若是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这些青年无一不是或风度翩翩,或相貌俊逸的人物,而且气度也是不凡,这可以从他们无意之中流『露』出的言行举止看出来,要么是富贵之气,要么是书卷之风,绝对没有歪瓜劣枣、粗鄙愚鲁的存在。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帮堪称才俊的人物聚在一起,在暗叹对方的气度不凡之时,也隐隐约约有比较之意,也没说一定要分出高下来,只是如同几个美女同台而立定要比出美中不足一样,不过是天『性』使然而已。
既然都是聪明人,所以在没有观察或考虑清楚之前,也没人争抢解答,只是在心里盘算起来,楼中有机关肯定是必然的,但是机关设在何处,这才是重点,而且正在参加宴会,也不可能说离席跑去实地观摩考察,只能靠一双眼睛,以及自身的才学见识,推理判断其中的原由。
首先可以确定一件事情,既然有弦乐声,那说明有人在演奏,从旋律可以辨别出乐器分为琴箫罄二胡等,显然是个有几人组成的乐队,而阁楼门窗敞开,中间并无屏风绸纱之类的摭挡之物,一目了然,不可能再藏下其他人。
那乐队肯定是在楼下,问题在于,按照以往的常识,楼下的弦乐声,一般是从门窗处飘散进来,而今情况并不是这样,毕竟大家都不是聋子,门窗尽数开敞,有声音飘进谁能分辨不出来。
作为县尉,李明达时常接触些刑侦案件,推理能力可能要比常人反应较快,就在众人还在仔细打量产阁楼内布局环境时,他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些想法,出于职业习惯,他在思索的时候,总是喜欢在别人脸上扫视,目光瞟过沈辽,突然灵光闪现。
沈辽敲击地板为号的举动从李明达的脑海中掠过,嘴角自然泛起一缕笑容,当发现张元善也若有所思的看向沈辽时,害怕他争先抢答,当下没有再细加思虑,开口说道:“依在下看来,传声之源来于此。”说着李明达也俯身击地,或许是因为地板辅了层毡毯的原故,任他如何敲击却没有声音。
李明达愕然,随之心中喜悦,显得更有把握起来,既然沈辽能敲出声响来,而自己这边却没有,那岂不是证明这些板块肯然另有乾坤,说不定有几块是镂空与下面接连的,为了美观大方,所以才铺上一层毯子。
当李明世将自己的想法讲述出来后,有些人或者隐约也是这样寻思的,闻言纷纷轻微点头,认为有理,见此情形,李明达心里有点得意,洒然笑道:“沈公子以为如何?”
自然,也有几人不认同他的看法,摇头表示反对,不过李明达全当他们是在嫉妒自己的机敏,并没有放在心上。
见到众人看向自己,沈辽只是淡然微笑,没有承认或否定,而刘仁之却笑道:“李县尉的反应果然快速,当初我可是寻思了许久才想到这个。”
说着故意停顿了下,当李明达下意识的『露』出矜持的笑容时,刘仁之却摇头晃脑叹道:“可惜的是,当我以为就是这个原因,让人将毡毯移开,仔细搜寻敲打,才发现整个阁楼内,只有沈公子座下的那块木板能敲得响,其余的全部毫无动静,且板块之间严丝密合的,连丝缝隙都没有,更加不用说镂空孔洞了。”
李明达笑容立时僵滞,渐渐敛去,虽没人嘲笑,但他却感觉很不舒服,不过他也知道,以刘仁之的『性』格,在这种场合,肯定不会撒谎欺瞒众人,
“而且平铺的木板每块都有两寸厚,而且还是双面夹层,夹层中间竹木纵横交错,若是将门窗紧闭,在这大声叫喊,人在外面也未必能听得见里面的动静,所以说声音肯定不从这里传入。”刘仁之继续说道,满面的正经之『色』,好像不是在说笑。
而且听起来也非常有道理,要知道现代房屋的隔音设施,也是采用在墙壁内夹加棉絮的办法起到吸音作用,再加上有绸布毡毯的摭挡,形成一个静音密室不成问题,这种巧思让楚质在心中感叹不已,没有想到宋代也有这种手段,看来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真是层出不穷,后人应当加以挖掘保护才是。
只不过,好像感觉算漏了些什么,楚质抚着唇角忖思,执筷挟了片薄透多汁的羊肉放入口中,咀嚼几下,真是美味可口,仿佛经受不住美食的诱『惑』一样,楚质干脆不再思考,而是将注意力放在餐桌上,一边端杯小饮,一边吃得不亦乐乎。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对面的大舅子许汉卿,频频举杯示意,这让杨承平有些好奇起来,忍不住侧了下身体,朝许汉卿示意了下,轻声道:“许兄,那人,是你好友?”
也不怪杨承平这么疑『惑』,阁楼上的席位虽然是摆在弧圆形,没有主次座之分,不过能陪在沈辽旁边的宾客,且与仁和知县张元善相对而坐,身份自然非同一般,但是无论钱塘县还是杭州城,如此有为的少年,自己岂能不认识。
就算不认得也该听说过吧,隐约之中,杨承平也有个模糊念头,可是见到楚质连连向许汉卿示好时,却不敢肯定起来。
“杨兄说笑了,在下固然几临杭州,但皆是来去匆匆,除了你之外,岂有时间相识什么好友。”许汉卿低声回应道:“杨兄久居杭州,交游广阔,我还想问你可否知道他的身份呢。”
私人宴会,图的无非是个悠然自在的氛围,席间觥筹交错、窃窃私语本就是很正常的行为,况且其他也是如此,正三三俩俩的小声讨论着,也没人留意两人在说什么,而旁边的使女更是谨遵只听不说的规矩,除非主人家事后询问,不然绝对不能透『露』宾客的谈话内容。
一曲终了,但是众人还是没有谁能准确猜测出弦乐声具体是从哪里传入的,有个好奇心比较旺盛的客人,似乎不相信刘仁之的话,端酒饮尽之后,居然猛然站起,不理会他人的哄然笑声,在阁楼中来回走动,四处跺足敲打。
“兄台,可发现什么端倪?”笑过之后,也有人追问起来。
沿着木板一路敲过,还真如同刘仁之所言,除了沈辽座下的板块比较特殊外,其余的一点异常也没有,那人返回席位落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