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1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没有什么损失,让他们还我根担架就行。”老者随和笑道。
“不仅还你担架,还可以让他们用轿舆抬你出安溪。”楚质轻笑说道。
“人老了,坐轿反而感觉不舒服,还是走路比较畅意。”笑了下,老者持续刚才的问题,有些好奇道:“你应该清楚两村在私斗,为何轻轻放过他们。”
“老丈可知,这里百多年前还是一片荒芜之地,张李两村先辈为避中原战火移居到此地,从无到有,单凭一村之力,绝对不可能开辟出如此富饶良田。”楚质指着山下成片的农田说道:“团结互助是唯一的选择。”
“言之有理。”沉『吟』了下,老者喃声道:“那后来他们为何要反目。”
“据我所想,无非是为了生存罢了。”楚质轻叹说道。
“何出此言?”老者微楞,环视峡谷四周,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感悟。
“随着张李二村日渐繁衍,此地的农田山场已经满足不了两村的需要,开荒辟野是势在必行的事情,问题在于,峡谷就是这般大小,四周尽是山石,为了尽可能夺取生存资源,自然会产生纠纷。”楚质摇头说道:“即使到了最后,两村见奈何不了对方,纷纷向外寻求出路,也有些因祸得福,得以在安溪繁荣昌盛,但是积怨越深,仇恨反而越大了。”
“那你刚才为何不借此机会,对两村严加惩戒,让其深受教训,不敢再私下争斗。”微微点头,老者继续问道。
“两村皆是当地大族,我若是惩治,他们不但不会感谢,反而心有不满,我为何要同时得罪他们。”楚质轻声说道:“况且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能化解,老丈可能不清楚,两村固然争斗不休,但是从来就没有出过人命,不然府衙也不会容忍他们到今日,只要他们不伤及无辜,难得糊涂,我何必理会。”
第二百四十六章 要来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要来了
“难得糊涂?年轻轻轻的,为何如此消沉,没有丝毫的锐意进取之气,既然身为地方官员,乡民无知,自然要担当起教化民众的责任来,既然已知其根源,自当动之以情,晓以大义,让他们心悦诚服,平息争戈,岂能畏首畏尾的,分明有负于朝廷所托。”老者闻言,微微皱眉,似乎对楚质的言论有所不满,居然毫不客气的直接批评起来。
语气固然平淡,但是楚质却觉得凛然之气扑面而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心中居然有些紧张拘束,感觉老者身上的气度与汴梁的达官显贵非常相似,莫非他是奉令暗访的监察御史,或者是两逝路各司的官员,也有可能是告老还乡的朝廷大臣。
楚质暗暗寻思,都觉得有可能,胡『乱』猜测之余,也没有忘记为自己辩解,语气之中有几分恭敬之意道:“老丈有所不知,并非我不愿意理会此事,只是事有轻重缓急,相对眼下的大事而言,教化之职倒是其次。”
“什么大事?”老者好奇问道,态度有所缓和。
“老丈请看前方蓄水之潭。”楚质轻声说道,目光有一丝凝重,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有些地方不对,现在只希望这个情况只是个例,不然,麻烦就大了。
顺着楚质所指方向看去,溪涧从崖壁中缓缓渗出,汇成水潭,作为两村的用水来源,自然经常被使用,清澈的潭面也偶有些微浑浊,如果换个没有经验的人观察,或者瞧不出什么端倪,以为楚质在故弄玄虚,然而,老者只是略微打量片刻,脸『色』立即变得沉重起来,口中缓缓说道:“干旱。”
“不敢确定,从水潭周围『露』出的痕迹来判断,这水潭较之以前,起码少了三分之二的水,如此炎热的天气,潭边之泥居然还没有干透,应该是近段时间才有这个状况的。”楚质轻声说道:“而且,这次两村之所以发生争执,也是因水而起。”
不等老者询问,楚质继续说道:“本来轮流都能满足两村需求的水潭,以前的规矩是分时段,上午归张村、下午归李村,随着潭水越来越少,两村乡民或许已意识到旱情即将到来,都想多占用些时间以挑水使用、灌溉农田,便起了纷争。”
这里位处山区,而且还是小水源,平时要洗衣做饭,加上水稻耕作,水就成为生存的命脉,两村自然势在必争。
来之前,楚质还以为两村是积怨已深,所以故意寻找事情引发争端,现在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楚质在庆幸自己前来,及时发现旱情之余,也有些忧虑,这干旱情况到底只是存在两村之内,还是安溪地区,或者包括钱塘,甚至杭州。
“希望旱情仅限于此地。”楚质摇头叹息道,这种天灾麻烦,想躲也躲不开啊。
“见微显著,不可不防。”老者沉声说道。
两人一时之间都没有了说话了心情,过了良久,老者微微打量身旁的楚质,嗯,年轻固然不大,但是却能以小见大,体察入微,而且能亲自下乡探查民情,比某些尸位素餐只知争权夺利的官员强上数倍。
“你为官几年了?”老者问道。
楚质眨了下眼睛,轻轻伸出三根手指头,声音不怎么确定:“应该有三天了吧。”
见到三根手指时,老者还以为楚质说的是三年,心中颇为赞赏,才几年时间却如此了解民生,可见用心了,不像某些人,在位十余年,却对治下情况丝毫不知,真是,真是什么老者没有寻思下去,转而怀疑自己是否老态龙钟,耳朵不好使,似乎听岔了。
暗暗掐算了下,楚质认真说道:“是三天没错。”
“萌官?”老者试探似的询问,心中微叹了下,可惜。
“不是。”挠了下后脑,楚质实话实说:“进士及第。”
新科进士,又出乎意料,老者微怔了下,心中有几分喜悦,进士最好,进士出身才是正途,就当他再想询问几句时,山下却传来一阵喧嚷的声音,只见泾渭分明的两帮人马浩浩『荡』『荡』向这边走来,披红挂彩的模样,应该不是来找麻烦的。
“想来是请你赴宴的,老夫也不便留下,就此告辞,有缘再见。”老者笑呵呵道,转身向山上道路走去。
楚质下意识的回礼,站了片刻,忽然醒悟过来,连忙叫道:“老丈,等等,我让他们赔你担架。”
老者轻轻挥手,似乎在示意什么,片刻之后消失在山路的转变处,楚质心里有些许的遗憾,总是感觉那老者不是普通百姓,正欲好好结交认识下,却让这些人打扰了,连人家姓名也忘记询问了,心情固然不爽,但是楚质的语气倒也缓和,对上前行礼的张李两村的村民道:“你们劳师动众的前来,是否对本官的决定有所异意?”
“小民不敢,县令大人判决公正,小民等人心服口服。”说话的自然是张村正,态度恭敬,语气中带着浓郁的感激之意。
本来是坐牢极刑的大罪,如今却轻轻飘过,什么事都没有,你自然心服口服,悄悄的鄙视了下张村正,李村正也堆起了笑容:“大人前来视察本村,那是本村的荣幸,现已设下酒宴,请允许小民一尽地主之谊。”
又被抢先了,张村正心中暗恼,急忙说道:“大人。”
“不必多言。”楚质轻轻摆手,淡声道:“张村正。”
“小民在。”张村正连忙回答,得意的瞄向脸『色』微变的李村正,心中暗爽。
“李县尉因公负伤,在李村休养之时,你可要好好照料,明白了吗。”楚质意味深长的说道,说完也不理会众人,招呼手下,转身离去,张李两村村正有意阻拦,但是见到楚质淡漠的眼神,也不敢再出言挽留,目送楚质车架离开,两村村民再相互瞪视了良久,才纷纷愤然回村。
“村长,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那也太便宜他们了。”在回去的路上,李村之中有人愤愤不平道:“这县官真是糊涂,处事如此不公,李大人的身上那棍子岂不是白挨了。”
刚才在十几个带着兵器的衙役压制下,李村村民可是敢怨不敢言,如今也明白事不可为,只能在嘴巴上出口气了。
李村正听着村民的议论,也没有说话,毕竟怨气憋在肚子里反而容易招惹是非,发泄出去之后也就能接受这个事实了,而且李村正心里却没有过多的怒气,反而有一丝感激楚质的意思,毕竟楚质在不追究张村责任的同时,也算是间接放过了李村,张村倒霉也就罢了,李村正可不希望李村也跟着受罪,那样可不值。
相对李村的满腹牢『骚』,张村却是一片欢乐景象,直到现在,还有人不敢相信大祸就些烟消云散,疑在梦中,某人喜不自禁之下,说道:“这次多亏了县官大人主持公道,回去之后定要给他立块长生牌。”
不用奇怪,古代百姓给人立碑奉牌,用香火供奉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什么祖宗灵位、满天神佛、土地城隍、帝王将相,而且有专门地方安放,只要觉得有必要,根本不用考虑太多,直接做个牌子放好就成,反正都是一起祭拜的,无论多少。
一阵附和之声后,有人开始相约去找木匠了,然而张村正却考虑得更加周详,悄悄地找来村的决策人,开始商议着应该怎么报答楚质的恩情。
“天『色』将暮,按我推测,县令大人一行,肯定不会走夜路回去,现在应该留在镇里的客栈中过夜。”张村正轻声说道,表达谢意自然是主要目的,但是如果能借此机会与知县大人攀上关系,那以后岂不是。
“事不宜迟,你们几个,先到镇里探清情况,待我们稍作准备,避开他们的耳目,晚些时候再前去与你们汇合。”讨论片刻,宗长拍案决定了下来。
正如张村几人所料,为了查看安溪是否出现了旱情,楚质特意吩咐衙役放缓速度,以便于仔细观察,所以车架来到安溪镇官道时,太阳西下,天『色』已然暗淡无光,古代的山郊野外的可没有路灯照明,走夜路容易出危险,除非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不然谁也不会这样做。
况且也没有什么急事返回县衙,秉着安全第一的理念,楚质自然是选择留宿安溪镇内,听闻县官莅临安溪镇,一帮大大小小的乡绅地主立时行动起来,纷纷携带礼物前去拜访,见县官还没有找到休息的地方,纷纷发出热情的邀请。
坐了半天马车,颠覆起伏的难言痛苦差点没把楚质震散架,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沐浴休息,所以十分客气的委婉拒绝乡绅们的好意,来到镇中唯一的驿站,顾不上简陋,直接入住,不是楚质不喜舒适,只是新官上任的,总要注意下影响。
下次吧,下次有机会一定答应他们的邀请,反正远离汴梁,偶尔堕落几次,应该不至于让亲朋好友、老师长辈知道吧,楚质暗暗寻思,静了下来,立即觉得浑身酸痛,就要熄火睡觉,却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入窗口,楚质悠悠醒来,稍微活动了下身体,感觉舒服许多,昨天的疲惫一扫而空,作为随从,长贵自然要跟随楚质前来,听到房内有动静,长贵马上敲门而进,熟络的将温水『毛』巾搁放在桌案上。
“公子,昨晚的那几个人还在外面等着,你要不要见他们。”长贵轻声说道。
“只是随意说说,他们还真等啊。”洗漱完毕,楚质轻微摇头道:“不见,让他们走吧,我们也该回县衙了。”
“公子,他们深夜来访,怕是有什么急事求见。”长贵小声说道。
“真有急事恐怕也等不到现在。”楚质说道:“况且深夜来访,还能有什么事情,你出去告诉他们,若是公事,让他们到衙门报案,若是私事,我与他们没有交情,见面又有何用。”
固然不想做个清官,但是受贿的事情楚质还不屑于做,昨晚休息之时,听到长贵说有几个张村人求见,楚质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干脆利落的拒绝不见,而现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更加不可能见他们,用过早膳之后,在十几个衙役的护送下,楚质根本没有『露』面,直接坐上马车,悠悠向城里行去。
一路上,楚质在颠簸不堪车厢内,仔细打量着道路两旁的溪水河流情况,得出的结论让楚质乐观不起来,各地缺水的情况非常明显,还有两月就是秋收季节,灌溉农田急需足够量的水,不然将会影响今年的收成,见到县官大人闷闷不乐、摇头叹息,衙役们心中不解,却没人敢问,而长贵问了,楚质却没有直言相告,毕竟这种事情容易引起恐慌,还是先回衙找人商量对策之后再公布吧。
未时,车架回到杭州城,见到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热闹非常的景象,楚质的心情才稍微缓和了些,返回县衙,楚质就要召集主簿书吏前来,却见刘仁之匆匆忙忙的迎了上来,满面尽是喜悦难言之『色』。
“大人,喜讯啊。”刘仁之叫嚷说道,丝毫没有了平日沉稳的风度。
“喜从何来?”楚质『迷』『惑』问道,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心里还想着要不要把钱塘发现干旱迹象的情况上报朝廷。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