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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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之可不是在吓唬谁,要知道法令是官员制定的,官官相护,同仇敌忾,自然要严格保护自身的利益,对于杀官袭官的罪名量刑很高。
“万事有因才有果。”张元善说道,言下之意责任在李世达身上。
“袭官之罪,不在因果。”刘仁之断然说道。
张元善默然,显然找不到理由辩驳这句话,就算宋代的风气再怎么宽松开放,那也是对于同一阶层的人而言,归根结底也是个等级制度的社会,民是民,官是官,绝对不能混为一谈,官杀百姓,也论对错,有充分理由,自然平安无事,若是不慎杀错了,自然是失官丢职,以谢其罪,民若杀官,不问是非,却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楚质骨子里多多少少有些民主思想的存留,对于这仁之的话有些不赞同,当然,也不会笨到与之辩驳,只是微笑说道:“不问因果,总要清楚事情经过吧,二位以为然否?”
“大人的意思是?”刘仁之『迷』『惑』道。
“准备车驾,我要去安溪。”楚质轻声说道,怕麻烦,并不代表楚质不会去面对麻烦,毕竟只有将麻烦解决,才不会有所烦恼。
“大人,。”刘仁之下意识的想开口劝说,却忽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说的,人家是县令,巡视治下,解决纷争,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再次惊讶的看了眼楚质,张元善随之起身告辞,临走时沉声说道:“希望楚少兄能秉公而断。”
安溪镇是钱塘县辖下离城市最远的小镇,道路还不算崎岖,可惜水路到不了那里,不然可以直接乘舟而去,起码能省一个时辰,不像现在,在二十几个衙役的陪同下,花了二三个小时,楚质才风尘仆仆的来到这里,而且离张李二村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安溪镇也是通往杭州城的要道之一,不时可见过往的商旅行人,就要到地方之时,楚质特意从马车里出来,透下气,舒展下筋骨,可惜不精通物理学,不然可以发明防震器,免得以后再遭受主这样的折腾。
有机会说下防震器的原理,看古代的能工巧匠是否能做出来,楚质暗暗寻思,在几个熟悉路途的衙役带领下,漫步向张李二村出发,还好两村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道路也算平坦宽敞,只不过地形也不怎么好,漫山遍野的石头,环抱形成蜂窝状的大小,偶尔可见稀稀疏疏的灌木丛。
泥土属于干燥类型,与杭州城附近江河密布的情况不同,这里山势似乎有些高,走了半天,只见从悬崖峭壁的缝隙里,缓缓的浸出一些水滴来,最后聚在一起,才形成了一两条小溪,绕着满山的石块蜿蜒而下。
看见这个情形,楚质也以为这里是穷苦的地方,心里也只几分同情怜悯之心,没有想到走过石头之后,地形随之峰回路转,在群山的环抱之内,居然有一个凹陷下的盆地峡谷,临高而视,只见峡谷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中,隐约可见错落有致的房屋。
一条不大的溪流从高处垂直落下,形成一个瀑布,在半山腰积蓄成潭,随后顺势而下,直接将峡谷一分为二,左边是为张村,右边是为李村,两村各有几百户人家,宗族人口高达数千人,也不尽是都在村里居住,而是分散在安溪各地,只不过这里是两姓的发源地,是祖宗祠堂所在,才显得至关重要,可以说这样,只要这里『乱』了,整个安溪镇也不会太平。
难怪刘仁之说这事不太好管,楚质心中轻叹,以前总是听说宗族之间的纷争是最难处理的,现在总算有个直观的认识,谁说中国人不团结的,就是因为太过团结,所以才不好管理啊,连李世达与张元善,这两个根本与两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只是因为同姓,却牵扯到其中来,可见团结互助到什么程度。
既然都已经来了,总要下去看下情况吧,能处理就好,不能处理,那直接推到州衙去,抱着十分消极的态度,在衙役的护送下,楚质慢步向李村进发。
第二百四十五章 难得糊涂
第二百四十五章 难得糊涂
从高处往下看,觉得峡谷不大,真正的走了下去,楚质才发现这里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小,峡谷中尽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哪怕如今已是盛夏天气,谷中的花草树木依然散发出勃勃生机,有些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意味。
走到半山腰,气温与外面截然不同,多了几分凉爽舒适,来这里避暑是不错的选择,享受着清风习习,楚质仔细聆听衙役讲解张李两村的历史,似乎是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中原地区动『荡』不安,张李两村的先辈,举族迁移至杭州附近,来到这里之时,几百人口只剩下数十人,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这个峡谷,便在这里定居下来。
那个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芜之地,外有石山环绕,不易外出,内有毒蛇猛兽,十分危险,但是经过几代人的辛勤努力,终于将这个峡谷变成世外桃源之境,而且两姓宗族也日渐昌盛,成为安溪镇数一数二的大宗。
介绍得很简略,但是楚质也知道其中包含许多辛酸血泪,毕竟背景离乡,初到陌生之地,如果不是没有别的选择,谁愿意来这偏僻荒芜的地方创建家园,毕竟在古代,排外的思想非常浓重,特别是战『乱』时候,生存空间有限,谁也不希望有人与自己相争。
所以当年张李二族肯定是处处碰壁,才无奈选择在这里安居的,不过有失就有得,渡过了最初的艰难创建时期,又没有其他因素的制约,两姓宗族自然是蓬勃发展,经过百多年时间,势力在安溪盘根错节,顺利转变成为当地的名宗望族。
能从山野之中,开辟出一条类似官道的路线来,就知道两村先辈的辛劳,顺着山路向下走去,欣赏着峡谷中秀丽的景『色』,楚质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这里有什么与外面有所不同,只是一时之间却反应不过来,或者是自己多心了,楚质暗暗寻思,还有几步就到李村村口,随之敛了心思,微微整理下仪容。
而在这个时候,已经得到衙役通知的李村村正、三老及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率领村中青壮『妇』孺迎了上来,见到一身淡绿官袍的楚质,立即点燃爆竹,顿时之间,李村尽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景象。
而与此同时,李村对面的张村,又是另外一片场面,安溪镇能说得上话的张姓宗族全部集中在祖祠之内,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沉默不语,气氛十分的压抑。
“宗长,听对边的动静,似乎是县官到了,我们该怎么办。”当锣鼓声传来时,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见张氏一族宗长不答,祖祠内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
“,都怪那姓李的,居然混在里面,当时那么『乱』,谁会留意是他。”有人愤然说道。
“就是,摆明是在坑害我们。”祖祠内明显是压抑许久,有人一开口,立即得到众人的附和,齐声咒骂某人阴险卑鄙无耻。
“好了,事已至此,骂有何益,还是想办法应付眼前的难关吧。”某个身穿锦绸的中年人说道,脸上有一丝忧虑。
“要不,我们再去求下张大人。”有人提议道。
“怕是没用了,张大人已经派人来表明态度,如果姓李的没出事情,这事自然与以前一样,不了了之,可如今,唉,冒犯官员,那可是大罪。”中年人幽叹说道。
“村长,难道我们就只能坐视他们使下卑鄙手段,步步相『逼』吗。”有人愤然叫道:“他们分明是想借助官衙之力,将我们赶出张村,以独占这里。”
“这里是我们张氏赖以兴旺发达的风水宝地,祖祠所在,我们绝对不能走。”祠堂内有人激愤说道:“若是走了,安溪怕是再没有我们容身之地。”
“哥,所言极是。”有人拍案叫道:“想让我们离开这里,除非是让我横着出去。”
说实话,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张氏宗族不仅是在安溪繁衍昌盛,有些富贵的张氏族人已在杭州各地里安家置宅,就算全村迁移,也有人愿意出钱出力寻一个条件比这里好上数倍的地方给他们重建家园,根本不用忧愁以后的生活。
可是问题在于,古代人的恋乡情结比较浓厚,生活久了,对熟悉的地方比较有感情,况且这里还是杭州张氏宗族的发源地,在张氏族人看来,这里就是风水祖源所在,若是失去这里,张氏的根基也就断了,以后肯定会衰败的,不管是从『迷』信、还是情感的角度从发,张氏宗族誓要保住这里,不容有丝毫差池。
“要是张大人是钱塘的县官就好了。”有人感叹起来,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一县之隔,注定了张元善,不可能直接『插』手钱塘县的事务。
“村长,你备份礼物,找个时机,去拜访新来的县官。”沉默许久的张氏宗长淡淡说道:“若是他肯放我们一条生路,他想要什么,只要我们有,绝对不会吝啬,不然,我们也只有带着全族『妇』孺老少到州衙里请罪了。”
这招够绝,但也十分危险,分明是赌上了全族的命运,如果是平庸仁和的官员,抱着得过且过的心理,自然不希望自己治下出现动『乱』,张氏宗族说不定安然无事,但是碰上『性』厉的官员,见此聚众犯上,威『逼』官员的情形,心生怒气之下,后果难以预料,毕竟宋朝的厢军再弱,对付几千手无寸铁的百姓,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而此时楚质总算见到传闻中已经重伤不起的李世达,李县尉,与楚质想象中威武豪放的形象不同,李县尉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士子,一身儒服打扮,还真有些儒雅风流的书生气息,意外,真是太意外了。
见到李明达时,楚质不免有几分愕然,回过神来,才恍然想起,宋朝时候的特『色』,却是文人掌兵,不论是朝廷管理全国军机大事的枢密院,还是地方上州路的安抚使等,在任长官大部分是文官,美其名曰为儒将。
当面对外敌入侵时,负责抵挡的将帅,只是一群懂得『吟』风咏月,却不知兵事的文人,有什么样的后果可想而知,毕竟不是谁都能成为范仲淹、韩琦之流的。
就当楚质愕然李明达形象出乎意料时,李明达也有感于新任县官的年轻,但也不敢失礼,连忙挣扎起来,就要下床行礼请安,可是身体似乎十分虚弱,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起身,反而使得脸『色』更加苍白。
“不必多礼。”楚质见状,微笑摆手道:“李县尉身体不适,还是躺下休养为好。”
李明达坚持了片刻,在楚质好言的劝慰下,重新躺了下来,叹气说道:“听闻县令大人赴任,本想连夜返回道贺见礼,没有想到却遭此劫难,失礼之处,还要请大人恕罪才是。”
“你又不是心存有意,能有什么罪过。”楚质轻声说道:“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安心休养,早些康复,县衙还有许多事情等你处理呢。”
“让大人劳心了。”李明达感激说道,聊了几句,让李明达继续静养休息,楚质随之走了出去,走到门槛边上,楚质脚步一停,也没有回身,只是叹声道:“李县尉,这次委曲你了。”
李明达眼睛之中掠过一丝惊讶,感觉楚质话里有什么含义,却想不明白,过了片刻,有个衙役悄悄地走了进来,轻手合上房门,悄无声息的走到李明达旁边,轻声叫道:“县尉大人。”
“四郎。”听到熟悉的声音,本来闭目静躺的李明达睁开眼睛,轻轻拉开被子,坐了起来,丝毫没有刚才的孱弱气息。
“大人,你没事吧。”衙役关切说道。
“自然没事。”李明达微笑道,身体不自然扭动了下,感觉后背隐约作痛,但是想到能让张元善来求自己,受这些苦也值了。
“没事就好。”衙役松了口气,愤恨说道:“小八他们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让大人身处险境,待会我定然要好好教训他们才行,还有那张村,只要大人一声令下,兄弟们立即带足人马将其移为平地。”
也不是衙役吹牛,古代的山村建筑一般中泥木瓦屋,一把火下去,立即化成灰烬,自然成为平地,手下表忠心,不管主意可不可行,李明达自然要『露』出赞许的笑容,予以肯定其心意态度。
“我不在的几日,县衙可有什么情况发生?”李明达微笑问道:“楚知县上任之际,那些油吏有没有借故为难。”
“那是自然,没有成功也倒罢了,还害得兄弟们一起受累。”衙役咬牙切齿说道。
“怎么回事?”李明达心中十分好奇。
听完衙役的叙说,李明达沉默起来,看来新上任的知县固然年轻,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特别是刚才来探视自己的时候,只是询问自己的身体情况,根本不提张李二村的事情,莫非,他看出了什么。
“四郎,知县大人的底细,你们可探出来了。”李明达悄声问道,这种事情也无须避讳,作为下属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