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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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眉开眼笑的。
接着张若水将探花钱公铺的诗诵读出来,众人又按照惯例恭维起来,就连『性』情耿直的臣子也承认,抛去三人诗中奉承之语不说,这三首诗确实生动的将琼林宴的情形,以及作者自己的心情描述出来,实属上乘的佳作。
“益之,就这三首诗而已?”赵祯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想来也是,好听的话谁也不嫌多的。
“就是,前几天写人在烟霄白玉京的那人可作了诗词?”皇帝金口玉言立即得到底下官员的响应,只不过这句话似乎是宋祁说的。
“张大阁,可有楚进士的诗词?”瞄了下宋祁,文彦博微微笑道,态度有些客气。
大阁,是对宫中级别高的内侍太监的称呼,别不说级别不够,单是文彦博这态度,就让张若水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现在是仁宗朝,可不是徽宗时,内侍地位不高,可谓是饱受朝臣的轻视,张若水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心中暖烘烘之余,张若水连忙行礼道:“回禀文相,刚才门下出去之时,未见到楚进士作诗,故而只带回这三首。”
“现在也应该轮到他了。”宋祁的声音响起:“张益之,你去取其诗来。”
颐指气使的态度,而且轻视之意不加掩饰,这让张若水暗恨不已,脸面却不『露』声『色』,退回到赵祯旁边,他是近侍,没有皇帝的旨意,不用听从他人的吩咐,见到张若水漠然置之的样子,宋祁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微凝,显然已是生气无疑。
“益之,去吧。”赵祯轻声说道。
“门下告退。”张若水恭敬行礼,目光根本没有看宋祁一眼,径直向殿外走去。
见到这幕,宋祁的兄长,集贤殿大学士,同平章事,也就是同为宰相的宋庠,忍不住微微摇头,虽说内侍地位不高,而且也不能执掌朝廷政事,可是时常在皇帝身边,还是颇有影响力的,没事『乱』得罪人做什么。
“陛下,这楚进士是何人,诸位卿家似乎都颇为看重其诗词。”一旁的曹皇后轻声问道,似乎也有些好奇。
“皇后有所不知。”赵祯微笑解释道:“这楚进士,就是近段时间来,在汴梁城盛传甚广的雁邱词之作者,楚质,其诗才也算小有名气,却不知今日是否又有传世佳作。”
“楚质。”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曹皇后轻声道:“莫非就是那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楚质?”
“呵呵,除了他,还有谁的诗词能让小宋这般期待。”赵祯微笑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诗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诗
“景纯,你怎么还这在这饮酒啊。”滕茂实从自己席位溜了过来,微笑说道:“不用做准备吗?小心与前面的仁兄一样,所作之诗略有瑕疵,不甚应景,让诸位同年灌酒。”
不应景,那自然是提前作好的诗词,想像与事实往往是有一点差距的,没有亲身经历过琼林宴的盛况,靠想像写出来的诗词自然有些与事实不相符。
“不急,反正我前面还有两个兄台,一时半会也轮不到我。”举杯抿了口香淳美酒,楚质微笑说道,看着排名第七的及第进士,因为连续作的几首诗词被众人否决,正急着搔首冥思苦想,一脸无奈的模样,心中不由有些许笑意。
“唉,这也怨当世和文通,开始就来了两首佳作,让后面之人难以为续,勉强为之,但有珠玉在前,自然入不了众人之眼。”滕茂实轻笑道:“不过看景纯从容淡然的模样,想来早就成竹在胸,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没有准备,怎么可能这样淡定,楚质微微一笑,忽然想起自己的打算,连忙问道:“对了秀颖,这几日你与当世可有空?”
“琼林宴后,无非就是拜黄甲、叙同年,时间倒是充裕。”滕茂实轻笑道:“景纯有事尽管开口。”
“确实有事,但不是现在。”楚质微笑道:“过几日还要请你和当世帮些小忙。”
“没有问题。”也没问什么事情,滕茂实直接应承下来。
忽然旁边传来一阵哄然之声,只见排名在楚质前面的两位进士,似乎是吸取了前几人的教训,当众人起哄让自己作诗时,干脆落利叫嚷自己认罚,而且十分光棍的连饮五杯淳酒,向四方拱手求饶,面『露』出讨好之『色』。
能当众承认自己不如人,似乎有几分坦诚的君子之风,众人哄笑之后,也没有再为难他们,这让前面几个士子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自己也来这招,不仅能博得个率直的名声,而且还能少罚几杯酒。
笑闹片刻,忽然有人想起第一甲还有一个人,连忙叫道:“第一甲第十名进士及第的是谁人,不用我们请了,还是自动站出来吧。”
“景纯,听到催促了没有,还不快去,都在等你呢。”滕茂实笑『吟』『吟』说道:“其实我还是很愿意见到你受罚的,可惜希望却不大,真让人失望啊。”
“这个还真不能如你所愿。”楚质轻笑道,悠悠站了起来,和滕茂实一道,缓步向人群密集处走去。
“想起来了,第十名进士及第是楚景纯。”
人群之中有人兴奋叫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楚质的名声越传越广,或许还不能和宋祁那个级别的人相提并论,但是在东京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闻言顿时议论纷纷,有些未见过楚质的,左顾右盼,想第一时间目睹偶像的尊容。
“景纯兄,这边。”因楚质在面圣时的出『色』表现,同为第一甲的进士对楚质可谓印象深刻,见到楚质翩翩而来,立即热情的打起招呼,楚质微笑示意,在几个相识同年的簇拥下,走到了书案旁。
“诸位现在应该明白我刚才为何如此了吧,有景纯兄在此,我实在是不敢献丑。”自愿意领罚饮酒的某位进士大笑说道,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众献丑了几个进士,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
“那个就是楚公子吗?咦,还真是年轻。”
“少年不识愁滋味嘛,年龄自然不大,没有想到才学却如此出众。”
“不仅如此,相貌也比其他进士俊俏。”
见到了楚质,人群中响起了或感叹或赞美之言,文人相轻,除了某些心胸开阔之人辈,见到楚质这样有人气,表面上可能赞许不已,心中未必都服气,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愿意失去风度,纷纷『露』出笑脸迎了上去。
“景纯兄,好风采啊,乍一上来,我等都只沦落成路人了。”某人笑呵呵说道,却是意有所指,可惜旁人也不是笨蛋,明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岂能上当,而冯京和沈遘更加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楚兄,请作诗一首以记今日之盛况,如不然。”某个生『性』爱热闹的进士,当起了司仪,轻笑指着旁边的十杯酒道:“将这些美酒饮尽即可。”
盛酒的器皿,其实说是杯也不算属实,或许应该称为盏,古代宴饮的杯子都是非常小巧玲珑的,一杯也就是一小口而已,所谓有千杯不醉,听起来似乎很多,其实也就是那么三两斤,加之酒的纯度不高,能够做到这点也不是什么难事,莫说是十杯,数量再多一倍,在场的人中,起码有大半以上可以轻松饮尽,与其说罚,还不如说是助兴而已。
介绍清楚,司仪笑嘻嘻的退到一旁,与众人一样,准备欣赏楚质挥毫泼墨的英姿。
出乎意料,站在书案旁的楚质似乎有些为难起来,沉『吟』了片刻,轻移几步,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中,拿起了盛满淳酒的杯子,轻轻嗅了下酒香,旁若无人的小酌起来。
周围顿时哗然起来,罚酒罚酒,其意并不在罚,也不在酒,而是关系到面子,如果在私底下,承认自己不如别人,那还能接受,可是如今是琼林宴,苑中不仅高官权贵云集,连当今帝后也在旁观看,只要心中还有几分傲气的人,绝对不会未战先怯。
刚才两个选择认罚的进士,众人在佩服他们勇气的同时,心中也有些微的轻视,而楚质与他们更加不同,声名远在他们之上,众人都十分的期待,如今见到楚质的动作,心里不由产生强烈的落差。
“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文思不展,江郎才尽呗。”
“人家是闻名不如见面,他却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质疑的声音蔓延起来,彩棚之中,白瑾瑜纤细的秀眉微蹙,一双清丽的明眸掠过一丝关切之『色』,嫩白的小手紧紧握成一团,恨不能以身代之。
“嗯,一群无知之辈,被人耍弄了也不知道。”透过缝隙向外看去,苏月香轻哼说道,娇艳的容颜浮现轻蔑之意。
“小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瑾瑜闻言微楞,小声求教起来。
“文思枯涩?我怎么瞧不出来。”苏月香美目瞥了下楚质的身影,慵懒的舒了下纤细的腰肢,轻悠说道:“这小子在装模作样,糊弄人家,不是什么好人。”
“小姨是怎么知道的?”狐疑观察起来,却是瞧不出丝毫端倪,白瑾瑜半信半疑,心中却希望苏月香之言是真的。
“嗯。”苏月香轻轻蹙起了蛾眉,如水的眸子浮现沉思之『色』,半响之后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感觉。”
如果全归功于女『性』特有的直觉,这也不全对,毕竟苏月香长年登台表演,对于演技自然有着自己的认识,轻易能判断出谁是真情流『露』,谁是在演戏做假,这也是她十分厌恶那些个纨绔公子的原因。
“公正,景纯的情况似乎不妙啊。”水心殿旁,高士林悄悄说道。
“似乎有些不对啊,区区一首诗词,对于景纯来说,应该不是什么为难之事。”曹评皱眉说道,庆幸今日权贵云集,了解曹家情况的人颇多,曹雅馨没有办法混进来,不然见此情况,还不缠着自己解决此事。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还这么淡等等。”焦急的高士林忽然意识到什么,与曹评对视一眼,齐声道:“其中定有问题。”
仔细观察楚质,发现他还是那么的从容淡然,高士林悻悻说道:“这小子,害我白担心了,下回定然要他请客才成。”
“别抱怨了,三杯礼成,景纯也该是时候动手,仔细看吧。”曹评微笑说道。
仿佛是要印证曹评的话,在众人没有觉察的情况下回到书案旁,楚质举杯小饮,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享受着美酒的香淳,忽然眼睛一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搁杯执笔沾墨,在已经铺陈好的宣纸上疾书起来。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潇洒把手中之笔安放妥当,悠然自得的走了两步,拿起了第四杯美酒仔细品尝起来,反应机敏的进士立即上前观看,只见洁白如雪的纸上已然多了几行字迹飘逸的行书。
“奉诏新弹入仕冠,重来轩陛望天颜。云呈五『色』符旗盖,『露』立千官杂佩环。献诗陈雅愚臣事,况见赓歌气象还。”
随着几个进士的高声『吟』诵,楚质所作的诗,立即传遍琼林苑每个角落,这时候众人也随之恍然,原来人家不是写不出好诗来,而是在蕴酿而已,还真有当年谪仙李白斗酒诗篇成的气度啊,顿时之间,风声一转,众人纷纷交口称赞起来。
“献诗陈雅愚臣事,况见赓歌气象还。”轻轻默诵几遍,冯京微笑道:“此言甚妙,文通兄以为然否?”
“不然。”沈遘摇头,轻笑道:“我认为云呈五『色』符旗盖,气势磅礴,应景之极,更加妙绝。”
十杯小酒入肚,楚质也没有什么醉意,看见众人议论纷纷,似乎没有自己什么事,就欲返回席上,继续享用着平时难得品尝的宫廷御膳,没有想到却被人拦下了。
“楚兄,暂且留下。”
第一百八十八章 曲
第一百八十八章 曲
突如其来的呼叫声,不仅让楚质为之一楞,也让议论纷纷的众人留意起来,叫喊的却是刚才充当司仪的进士,只见他笑嘻嘻说道:“楚兄大才,区区‘一首’诗词自然不在话下,诸位觉得是吧。”
一首,咬声极重,聪明之人自然能听得出其中暗示,喜爱热闹自古就是国人天『性』,至今还是如此,人群之中立时响起整齐的回应,以及一片哄然笑声。
“难得大家如此盛情,想必楚兄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司仪高声笑道:“只是描述今日情景的诗词已经足够有余,不用劳烦楚兄再作,想必诸位也是如此认为的。”
“没错。”底下尽是欢笑之声。
“那依诸位之意,应当让楚兄以何为题作诗啊?” 看见众人附和起来,心中有几分得意,根本没有询问楚质的意思,司仪趁机大呼起来。
以什么为题?这确实值得细想沉思,当然也有几个立即提议的,却没有得到众人的回应,只好作罢再想。
“,况见赓歌气象还。”水心殿中,张若水扬声『吟』诵完最后一句诗,满面微笑的退回赵祯身旁。
“嗯,勉强算是首佳作,不过要比刚才的几首劣诗好上数倍。”这是宋祁的评价,知道他心服嘴不服的『性』子,殿中权贵大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