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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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与简珏相视之后,皇甫少堇心底却生出一抹畏惧,整个人的气势瞬间被简珏的一个目光压住,竟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皇甫少堇心惊不已,早就耳闻简王府的宁郡王冷峻如冰山,今日亲身体会才知此话所言非假,简珏当真是那万年不化的冰山,能将人尽数冰封在他的气势中。
只是,简珏再如何厉害,也只是臣子,他在如何我行我素也跳不出君臣之纲。
皇甫少堇面色猛然一沉,脸色极为不善,双目半眯地看向简珏,冷笑道:“方才众位知晓小舅舅伤势时,脸上均是闪过诧异之色。只是,这其中,却唯有宁郡王面色如常,难道是因为宁郡王早已知晓小舅舅会遭遇不测?”
一席话顿时惊起一场波澜,众人的视线尽数看向简珏的背影,眼底皆是诧异震惊之色。
玉轻尘的视线却是落在钱俊的脸上,发现此人始终沉静地立在最后,置身事外地不理会皇族贵戚之间的争斗。
只是,就是因为钱俊太过安静太过冷静,这才引起了玉轻尘的注意力。若说钱俊只是凭借一己之力将香雪楼经营地如此蒸蒸日上,玉轻尘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尤其这一次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真让叶贵妃将状告到平治帝的面前,香雪楼关门大吉已属幸运,重则怕是连钱俊的人头也会不包。
可此人却仿若对此事半点也不关心,若不是愚蠢看不出此事的严重性,那便是胸有成竹不会受到牵连。8
一个能在绿音阁与秦玉楼的夹缝中将香雪楼经营地如此红火之人,绝对不是草包之辈,那剩下的则说明钱俊身后还有人,而这个人不知与简珏是否有关系。
玉轻尘收回打量钱俊的视线,半敛眼眸沉思此事,心底的那抹疑惑却在逐渐的抽丝剥茧中渐渐明了。
“本王自十四岁接掌简王府,近十年的戎马生涯,经历的生离死别、见到过的死人只怕比六皇子走过的路还要多。难不成还要为叶公子的断臂大惊小怪?”正在玉轻尘静思之时,安静的香雪楼大堂内响起简珏干净低沉的声音。
简洁明了的反驳,让皇甫少堇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简珏虽不像沐清一直接明了地点明叶弘渊是因为酒醉而跌落楼梯,但外人却从简珏的话中听得清清楚楚,简珏这些年为大夏皇族镇守北疆,经历无数场战役、亲眼目睹无数的死亡,又岂会在这样的小事上慌了神变了脸色。更何况,叶弘渊是因为醉酒跌落楼梯,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岂能与那些为国战死的将士相比?
一番话,虽没有点出叶弘渊荒唐的行为,却用另一种方式说明了简珏的立场,更是打了皇甫少堇一个耳光。
只见皇甫少堇听完简珏的反驳后,面色越发难看,眼底的不善早已转换为阴毒神色,显然是被简珏的话气到了。
在简珏与皇甫少堇对峙期间,五皇子走到皇甫少堇身边,举手将皇甫少堇横在简珏面前的手臂拂下,随即冷笑着开口质问,“六弟这是何意?所有人亲眼看到叶公子失足跌落楼梯,难不成你想动用私刑将我们一干人等严刑拷打逼出你所谓的真想?”
六皇子见皇甫少司用力压下自己的手臂,也随之冷笑一声,阴冷无情地转而质问皇甫少司,“若非有人心中有鬼,又岂会担心被本皇子留下?今日的宴会是五哥一手操办,难保五哥不会参与其中。”
“你……”不想竟被皇甫少堇反咬一口,皇甫少司心头恼怒,脸上不禁冷笑连连,瞪着皇甫少堇看了半晌,稍稍平复了下心头的怒意,这才重新开口,“本皇子今日邀请的只是四大王府的世子郡王与几位小姐,若非在香雪楼门外巧遇叶公子,他硬是跟着本皇子上楼进了雅间,六弟以为以他在京城的名声地位,本皇子会亲自下帖邀请他?”
一番话,皇甫少司说得极为刻薄,等于将叶弘渊的人品德行暴露在众人眼前。
只是,众人却从皇甫少司的话中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
原来今日的宴会,皇甫少司并未邀请叶弘渊,只是一场巧遇却让叶弘渊死皮赖脸地跟着皇甫少司进了惊起阁。
皇甫少堇听之,心底也不禁暗暗吃惊,原以为这是皇甫少司故意设下的圈套,可如今听得皇甫少司的解释,才发现这件事情中应当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况且,今日的宴会是皇甫少司一手操办,他的确没有必要在自己的宴会上设下陷阱陷害叶弘渊,如此明显的目标,以皇甫少司的城府是断断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
一时间,皇甫少堇面色阴寒,却是缓缓闭上了嘴陷入沉思中。
“殿下。”这时,一名六皇子府的侍卫从三楼快步跑了下来,在皇甫少堇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安静地站到皇甫少堇的身后不再言语。
皇甫少堇听完侍卫的禀报,一双剑眉不由得皱了起来,薄唇紧抿,阴冷的目光扫过面前众人,却迟迟没有开口。
“殿下,护国公请您立即去护国公府。”不等皇甫少堇理清面前的事情,方才送走叶弘渊的亲卫已经返回香雪楼,在皇甫少堇身旁小声禀报道。
“六弟,还是快去护国公府吧,莫要让护国公久等了。今日之事若是闹大了,丢人的终究是护国公府。我想,你也并不希望贵妃娘娘被连累地被父皇训斥吧。”五皇子冷眼看着眉间泛着困难之色的六皇子,言语间隐隐带着幸灾乐祸之声。
却不想,他的话却让皇甫少堇突然抬头看向立于众人中的玉轻尘,恢复狂傲的眼眸中带着一抹阴鸷之色,随后转看向皇甫少司,狂妄道:“五皇兄这话就错了,此事若是闹大,丢人的可不是护国公府。只怕毁的是……”
“六皇子也醉了?”皇甫少堇的话尚未说完,湛然却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下面的话。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湛然脸上无害浅笑早已隐没,取而代之的是冰寒刺骨的冷峻,那双早已没了笑容的眼眸直直射向皇甫少堇,眼底是一片警告之色。
接到湛然警告的目光,皇甫少堇突然扬眉一笑,视线在湛然与简珏身上轻转了两下,冷声嘲讽道:“还从未见过让尧郡王这般严正的表情。”
语毕,皇甫少堇猛地抬起右臂,示意香雪楼内外的侍卫收兵,自己狠瞪了眼前众人一眼,带着一丝不甘转身踏出香雪楼登上六皇子府的马车,朝着护国公府出发。
“今日让几位小姐受惊了。”直到六皇子府的马车消失在雨幕中,皇甫少司这才转身抱拳对几位千金说道。
“五皇子客气了。”几人徐徐福身,随即先后出了香雪楼,在丫头的撑伞扶持下纷纷登上自家的马车。
“玉轻尘,想不到你竟是个红颜祸水。仗着一张狐媚的脸蛋,不但让清郡王对你维护有加,就连尧郡王宁郡王也是处处偏袒于你。哼,我倒要看看,这事若是被世人知晓,你相府大小姐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却不想,就在玉轻尘即将搭着水绿的手登上相府马车之时,身后却传来许嫣儿恶毒的嘲讽声。
淡然地收回往前迈动的脚步,玉轻尘立于蹬车凳上低头看向身后的许嫣儿与杜明雪,只见二人脸上眼中皆是一片幸灾乐祸的表情,显然是指她方才险些被叶弘渊抱在怀中一事。
玉轻尘眉目淡淡,清冷的目光中透着一抹极冷的寒,面上却端着端庄得体的浅笑,让原本以为她会慌张害怕的许嫣儿二人面上阴笑稍稍一怔,均是不明白玉轻尘为何在听到这样的事情后竟还能保持这样的淡定。
“你……你少故弄玄虚,京城就这么大,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去,哼,到时候有你哭的。”被玉轻尘一双始终沉静的眸子盯住,许嫣儿心底不禁划过一抹惧意,不由得扬高音色隔着雨帘对玉轻尘吼道。
“喂,玉轻尘,你可要守口如瓶,可不能将刁蛮许嫣儿偷看本王的事情给传出去。”却不想,一道比许嫣儿音色还要大的声音隔着几丈远的沐王府马车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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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闻声,玉轻尘原本轻抿的唇角不由得微微向上勾起,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个沐清一啊,当真是活宝一个,虽说他对旁人而言是魔星一枚,却总能对自己偏袒偏帮,实在是让她心中不得不好奇,到底是出于何种缘由,让沐清一总能在旁人为难她的时候出手。
大街上赶路的行人在听到沐清一的大喊声后,均是顿足往许嫣儿所站的方位看了过来,一时间原本只有雨声的街市上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百姓纷纷伸手对着许嫣儿与杜明雪指指点点,似乎是在猜测谁是沐王府马车内之人所说的许嫣儿。
而玉轻尘因是站在相府的马车上,众人只消一眼便明白了她是相府小姐的身份,倒没有将玉轻尘列入揣测的行列。
听到沐清一的声音隔着马车传了过来,又见许多围观的百姓纷纷对自己指指点点悄声议论,许嫣儿一时气红了眼,右脚原地狠狠跺了一下,双目满是怒意地瞪了周围的百姓一眼,随即猛地抬起头瞪向依旧立于马车上的玉轻尘,满面仇视地吐出一句话来,“水性杨花的贱人。”
闻言,玉轻尘微挑眉,脸上笑容渐渐泛出冷意,清冷的眸子直盯向早已气急跳脚的许嫣儿,极为冷静的沉声开口,“许小姐身为大长公主府的大家闺秀,却屡屡出口伤人,此刻更是口出污秽之词,实在是给大长公主府抹黑。虽然许小姐父母早亡,少了父母的教导,平日的行为举止难免活泼好动些,但如此没有教养的举止,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玉小姐既然知晓许小姐自小父母双亡,又为何再次戳人伤口?难道这就是玉小姐所谓的教养?本郡主倒是忘了,玉小姐自小生长于深山老林中,哪有教养一说。”杜明雪早已受够了路人的指点议论,此刻见玉轻尘辩驳地许嫣儿一时语塞,不由得为许嫣儿出头,仰头冷目射向立于马车上的玉轻尘,冷声质问道。
方才亲眼所见湛然对玉轻尘的种种维护,为了保护玉轻尘,湛然竟不惜牺牲维护多年的形象、不惜得罪护国公府与六皇子,而对叶弘渊出手,这更是激起了杜明雪对玉轻尘的恨意,忍到现在,见许嫣儿在争论上敌不过玉轻尘,杜明雪立即出声讨伐玉轻尘。
闻言,玉轻尘冷目自许嫣儿的身上转向杜明雪满是敌意的脸上,只见眼前的雨幕中的娇颜如怒放的花朵,奈何杜明雪射向她的目光满是恶毒恨意,瞬间破坏了她脸上的美感。
“明雪郡主何故这般出言伤人?”玉轻尘尚未开口,由远而近传来一道温润如春雨的声音。
杜明雪脸色瞬间一变,脸上的恨意怒意早已不见,顷刻间换上端庄得体的浅笑,脚下步子同时微转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底含着钦慕浅笑,盈盈美目望着自微微细雨中撑伞走来的湛然,早已没了方才对付玉轻尘时的强势与阴险。
湛然一身墨绿长袍,撑一把乳白色水墨画油纸伞,缓步朝着相府马车的方向走来,淅淅细雨中,湛然浑身上下尊贵儒雅,如一副走动的画卷般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路人纷纷惊艳于湛王府尧郡王的风姿,纷纷深觉也唯有‘尧’字才能配得上德才兼备的湛然。
杜明雪的一颗心更是尽数扑在了湛然的身上,心里眼里只剩湛然的身影湛然的容貌。
只是,湛然的目光自始至终却只落在玉轻尘微寒的脸上,竟连半丝余光也不曾给予杜明雪,这让注意到此现象的杜明雪面色骤然一白,猛地转过头冷目射向玉轻尘,却发现玉轻尘目色比她还要清冷,绝美的眉眼间竟是一片冷色,似是十分不喜被湛然如此注视。
杜明雪不由得皱了下眉头,按理玉轻尘这个刚认祖归宗的相府嫡女应该从未见过湛然,可为何湛然对她如此维护?而玉轻尘的眉目间却又带着将人拒之千里的疏离?
思及此,杜明雪强压下心头的难受与愤怒,不禁细细地打量起面前的玉轻尘,似是想从对方的言行举止中找出破绽。
玉轻尘却半点机会也不给杜明雪,眼看着湛然一步一步走近相府马车,玉轻尘骤然转身,在湛然略带诧异的笑眼中踏入马车内,同时出声吩咐车夫,“回相府。”
见玉轻尘拒绝地如此干脆明显,湛然脚下走动的步子稍稍一停,脸上浅笑微冷,却并未出声阻止相府马车离去,只静立于原地,目送相府马车驶离香雪楼。
“不识好歹的小贱人。”许嫣儿望着远去的相府马车,忍不住极小声低骂了一句,随即朝着玉轻尘等人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这才解恨地转过身,却发现杜明雪呆立在身旁静望着不远处的尧郡王。
许嫣儿眉头微皱,忍不住抬起手臂轻碰了碰发愣的杜明雪,低声提醒,“明雪姐姐。”
被许嫣儿轻推了下,杜明雪猛然回神,略带羞涩地收回凝视湛然的目光,却只是略带心事地低下了头。
瞧出杜明雪的心不在焉,许嫣儿脑中响起近日大长公主在自己面前提到的事情,心情微沉,不禁扬高声音道:“玉轻尘如今贵为相府嫡女,可真是眼高于顶啊,明明看到尧郡王走近,却径自坐入马车内离开,真是不懂礼数。如此傲慢之人,尧郡王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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