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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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面上一片肃穆之色,让人不知他是为简珏的伤势担忧还是在思索其他的事情。
片刻后,才见平治帝略显严肃地再次开口问着五皇子,“张太医可是认真为宁郡王诊断过了?”
五皇子听之,重重地点了点头,慎重地回道:“回父皇,张太医为宁郡王诊断时,儿臣与六弟均守在一旁,张太医行医极为认真仔细。”
五皇子认真地回道,一言一词间皆是告知平治帝,他与六皇子是亲眼看着张太医为简珏诊断的。
平治帝听之,这才缓缓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却见太皇太后身边的俞公公快步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皇上。”俞公公行礼,声音沉稳地开口。
“俞公公快请起,不知俞公公前来御花园有何要事?难道是皇祖母有事?”对于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平治帝的语气中多了一份尊重,声音亦是恢复了素日的平和,脸上的严肃也渐渐被浅笑所代替,显得十分亲切。
“谢皇上。”俞公公谢恩后起身,半垂的脸上端的是无懈可击的淡笑,并无半点因为平治帝另眼相待的傲慢,反而显得更为谦虚谨慎,只见他不缓不急地开口,“回皇上的话,太皇太后刚才听闻宁郡王被烫伤,加之宁郡王为救几位皇子而受伤,因此想见一见宁郡王。因此特命奴才前来请宁郡王前去长乐宫。”
语毕,俞公公静立于御花园中不再开口,静心等着平治帝的回答。
平治帝也并未立即回复俞公公,含着淡笑的眸子却是先扫向简珏方才所坐的位置,幽深的瞳孔深处淡淡地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随即再转目看向俞公公,见对方只是恭敬地立于御花园中等候自己开口,平治帝忽而勾起唇角朗声笑道:“原来是皇祖母想见宁郡王。只是,宁郡王因为方才之事,已在议事殿的偏殿歇息,且他身受重伤,还是应避免四处行走。”
“皇上所言极是。”平治帝话音刚落地,众人便听得俞公公开口,只听得俞公公声音平稳,那立于御花园内的身影更是不卑不亢,显然不会轻易被打发。
紧接着,俞公公续上刚才的话,继续解释道:“太皇太后说宁郡王此次是为救皇子受伤,因此打算赐予一些珍贵药材给宁郡王调理身子,只是太皇太后年迈,只能让宁郡王前去长乐宫。”
平治帝听之,频频点头,眉眼间显然亦是赞同太皇太后所举,待俞公公说完,不禁带着一丝感叹道:“还是皇祖母考虑周全,如此,朕便让人将宁郡王送去长乐宫。”
“谢皇上。”见平治帝同意,俞公公紧接着开口说出第二件事情,“皇上,前不久宋南公子寻得一株人参献给太皇太后。当日太皇太后乏了,便没有封赏宋南公子。如今宋公子远离京城,出门游历,太皇太后请宋公子的嫡妹玉小姐前往长乐宫,代兄接受赏赐。”
此言一出,御花园内众人满含诧异的视线尽数落在玉轻尘脸上。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常有嫔妃公主皇子等人将补品送去长乐宫以表孝心,这样的举动不足为奇。
但因为一株人参而让太皇太后亲自下旨赏赐的情况却不多见,更何况当日进献人参的是宋南,如今太皇太后却指名让宋培臣刚刚认下的女儿代兄接受赏赐,这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奇怪。
只是,俞公公所说的话却合情合情,让人挑不出半点矛盾之处,仿若此事本应如此,堵得所有人皆是不知如何反驳,唯有将目光转向玉轻尘,想从这位幸运成为相府嫡长女,如今又被太皇太后看重的少女身上寻出一些蛛丝马迹。
奈何玉轻尘面沉如水,脸上波澜不惊,既没有因为深受太皇太后重视而露出得意之色,亦没有因为察觉出此事的不寻常而表现出畏惧的表情,那张娇颜上所呈现的始终是荣辱不惊的淡定从容,就连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她的脸上,亦没有显示出半丝的羞怯。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均是投向平静沉稳的玉轻尘,而大长公主则在看了玉轻尘一眼后,猛地转开视线,略带凌厉的目光扫向一旁静坐半日的太后,神色间隐约带着一丝责怪的意思。
太后自是察觉到大长公主的异样,忆起当日大长公主让自己出面为难宋相的嫡长女,却不想最后玉轻尘竟被太后着人强行带去了长乐宫,惹得大长公主有气无处发泄,连带着数日没有给她这个太后好脸色。
如今太皇太后旧事重提,让大长公主想起当日之辱,她自然没有好脸色给自己。
缓缓收回看向玉轻尘的目光,太后在大长公主不悦的目光下渐渐地低下了头,不再参与到眼前的种种事端中。
大长公主见太后竟在自己的目光下低下了头,眼底怒意更甚,却碍于俞公公在场而只能压制心头那团怒火,冷着一张脸坐在席间,冷眼瞧着玉轻尘成为众矢之的。
太皇太后同时要见简珏与与玉轻尘的事情,如一道惊雷落在御花园,炸地众人一时没了反应。
湛然望着玉轻尘平静无波的娇颜,渐渐收起了眼底的笑意,深思爬上眉梢,凝视着玉轻尘的双目中多了一抹担忧与一丝紧张。
立于俞公公身旁的五皇子亦是转目看向玉轻尘,那双隐藏着阴鸷的眸子中,却夹带着深深的探究与一抹冉冉升起的兴趣。
唯有坐在龙椅上的平治帝与坐在臣子中的宋培臣面色冷静稳重不见半点诧异之色。
君臣二人行为自然地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宋培臣起身道:“太皇太后恩泽无限,只是这乃是犬子的一番孝心,太皇太后实在不必为这样的小事而操心。”
听出宋培臣话中的意思,俞公公爽朗一笑,顺利地接着宋培臣的话,“太皇太后说了,易得无价宝、难得有心人。宋公子千里送来人参,如此有心,让太皇太后感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将宋培臣的惶恐打消,可见太皇太后早已料到宋培臣会出面,这才将所有的话提前告知了俞公公,让其能够顺利带回二人。
“既然皇祖母想见玉小姐,那就请玉小姐随俞公公前往长乐宫吧。”见太皇太后今日必定是要见到简珏与玉轻尘,平治帝也不再阻拦,笑着吩咐玉轻尘。
玉轻尘听之,起身便要行礼,却不想方才盯着她看了半晌的五皇子却在此时插话道:“父皇,不如由儿臣送玉小姐前去长乐宫吧。索性儿臣还要返回偏殿知会宁郡王前往长乐宫,不如就由儿臣送他们二位前去,儿臣也正好想给太皇太后请个安。”
闻言,湛然猛地转目射向五皇子,眼底神色已转化为凌厉,警告之意浓重。可五皇子却仿若并未感觉到湛然的视线,依旧挺立于原地等着平治帝的决断。
听完五皇子的提议,平治帝目光先是扫了俞公公一眼,见对方并未出声反对,这才点了下头,挥手道:“既如此,你代朕向皇祖母请安,下去吧。”
“是,儿臣遵命。”五皇子得到圣旨,随即行完礼,又对身旁俞公公客气道:“有劳公公先行回长乐宫告知太皇太后,孙儿一会前去叨扰她老人家。”
“五皇子客气了。”俞公公浅笑着回话,随即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玉小姐,请。”目送俞公公离开,五皇子则缓步走到女宾席间,站定在玉轻尘的面前,那双带有侵略性的眸子将眼前的玉轻尘尽数笼罩在他的眼中,不让玉轻尘有半丝挣脱逃开的机会和可能。
宋书瑶坐在一旁,微抬眸看着五皇子注视着玉轻尘的专注眼神,眉头不禁轻轻拧住,眼底划过一丝担忧与不悦,端茶的左手微微倾斜竟也没有差距到。
面对这样一名出身尊贵的皇子,玉轻尘沉着应对,在五皇子直逼的目光中淡淡地垂下眼眸,优雅地福了福身,浅声回道:“多谢五皇子。”
语毕,玉轻尘离开席位,跟随在五皇子的身后走出御花园。
“奇了怪了,怎么太皇太后点名的不是宋小姐,而是那个霸占了宋小姐嫡长女身份的玉轻尘,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呀!明雪姐姐,您说是吧?”自从宋书瑶摆明宋家女儿的立场与大长公主府过不去开始,许嫣儿口中亲切的‘宋姐姐’也变成疏离的‘宋小姐’。
此时见玉轻尘得到重视,而身为京城双璧且自小生长在京城的宋书瑶却被冷落,许嫣儿心头暗自嘲笑,忍不住出声嘲讽道。
听着许嫣儿挑拨离间的话语,宋书瑶将心中弥漫出的心思尽数收回,稳住手中快要洒出的茶水,不慌不乱地低头轻抿了一口,润了下略显干燥的唇瓣、压下一肚子的疑惑,神色淡然地出声反击,“我与姐姐乃是亲姐妹,自是不必分彼此。倒是许久不见幽兰郡主,今日这样的宴会也不见她的身影,想来大长公主是打算将幽兰郡主藏住,舍不得让任何人见到幽兰郡主的风姿吧!”
宋书瑶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将原本围绕在她与玉轻尘身上的话题转向大长公主嫡亲孙女幽兰郡主的身上。
果然不出宋书瑶所料,一提到幽兰郡主,莫说许嫣儿的脸色大变,就连原本等着看她出丑的杜明雪,其脸色也变得难堪了起来。
“幽兰姐姐可是祖母的心头肉,自是舍不得让她下山。”许嫣儿心头不是滋味地开口,出口的话虽是维护幽兰郡主,只是许嫣儿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半点恭敬之意,反倒多了一抹嫉妒之色。
宋书瑶静静地听着许嫣儿死鸭子嘴硬的回答,淡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浅笑,再次低头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却没有再与许嫣儿进行交谈。
许嫣儿见宋书瑶不再说起幽兰郡主的事情,又怕宋书瑶一会又提起,便也立即住了口,免得让宋书瑶逮到机会。
只是,许嫣儿的心底却始终含着一抹不甘。自己毕竟不是祖母嫡亲的孙女,这等可能被赐婚给四大藩王世子郡王的宫宴,祖母允许她参加,却独独不允许幽兰堂姐参加。可见,在大长公主的心中,还是偏重幽兰堂姐的。
而随着宋书瑶一言同样变了脸色的杜明雪亦是陷入沉思中,早已失去了看宋书瑶笑话的心情。
“呵,小丫头倒是个香饽饽,就连鲜少见人的太皇太后,如今也点名要见她。只是,不知简珏那个倒霉鬼现在如何了,不会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了吧。”对面的男宾席间,沐清一闲闲地开口,只见他一面用象牙筷挑着面前碗碟内摆放的御膳,一面嘴角含笑地说道。
只是,听其语气仿若与简珏玉轻尘极为熟稔。
沐靖一听到沐清一的喃喃自语,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转头瞪向坐在自己下首的弟弟,示意他多吃饭少说话。
被自己哥哥瞪视,沐清一耸耸肩、吐吐舌头,视线却越过沐靖一看向静坐席间的湛然,眼底划过一抹兴味的冷笑。
玉轻尘跟着五皇子走出御花园,沿着围墙踏上蜿蜒看不到尽头的九曲回廊,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丈的距离。
幽长的九曲回廊上除去两人轻微的脚步声以及衣袂摩擦之声听不见半丝吵杂之声,而宫女太监也尽数集中在御花园内伺候帝后与大臣们,九曲回廊上唯有二人的身影慢慢走过。
突然,前面前行的身影停了下来,玉轻尘紧跟着停下脚步,半垂着眼眸立于原地。
些微声响传来,前面的人渐渐转过身,双目饶有兴趣的盯着不远处的玉轻尘,带着一丝邪魅地开口,“玉小姐很是防备本皇子啊。”
闻言,玉轻尘便知他指的是两人之间那一丈的距离,显然,这位异常尊贵的五皇子对这一丈的距离十分不满。
奈何,玉轻尘却依旧嫌这一丈的距离太近,自是不会因为他短短的一句话而主动拉进二人之间的距离。
半垂的脸上依旧不见半点其他的颜色,仿若时间的惊喜、痛苦、畏惧皆与玉轻尘无关,唯有那云淡风轻适合她,就连声音亦是平静地听不出半点起伏,“五皇子身份尊贵,臣女自是不敢亵渎五皇子天姿。”
“亵渎?”却不想,玉轻尘的话刚说完,便听得五皇子冷笑一声,充满邪魅之气的嗓音中缓缓吐出这二字,而那带着浓厚兴趣的双目却始终紧盯着三步之遥的玉轻尘,不让她有半点逃离的机会。
半晌,五皇子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丞相府嫡出大小姐,身份亦是尊贵无比,倒是与本皇子十分般配。”
闻言,玉轻尘半敛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却并未让寒意溢出眼眶,而是小心地收起眼中所有的情绪,平静地面对面前让人捉摸不透的五皇子,带着一丝惶恐道:“臣女不敢,还请五皇子莫要开这样的玩笑。”
“呵呵,不敢吗?玉轻尘,你的脸上可没有半点害怕的表情。”语毕,玉轻尘只觉一道清风迎面拂来,一道含有男子阳刚之气的气息瞬间扑向她的脸庞,不等玉轻尘往后退去,五皇子已经两大步来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始终低着头的玉轻尘,冷笑道:“宋书瑶知书达理、端庄明媚,玉轻尘却是狡猾如狐、让人捉摸不透。虽然你们姐妹如今都是宋培臣的女儿,但显然你比宋书瑶更有趣一些。”
“五皇子说笑了。臣女自小长于深山老林,见识浅薄。岂能与妹妹相比?”玉轻尘回话,淡淡地反驳着五皇子。只是,玉轻尘声音虽冷静,但对于五皇子的靠近,心底却不禁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