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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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哥哥不在京城,却对京中人事了如指掌,看来易风功不可没。”玉轻尘点头,继而收起玉牌,再次开口,“哥哥将玉牌给我,心中定是有所想法。”
见玉轻尘竟只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出他的下一步动作,宋南眼底萦绕疼惜,并未否认她的猜测,只低声开口,“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可仅凭现在的我们,自保尚且吃力,又何来抵抗?”
玉轻尘微挑眉,心中对宋南的敏锐既惊又喜,看来他已经明白她方才所言的真正含义,只是想要建立这一切,却绝非易事。
“招兵买马,并非易事。哥哥若遇到困难,大可找我,我定助哥哥一臂之力。”玉轻尘扬眉,自信满满地说出这番话。
宋南轻笑,长臂一伸将玉轻尘搂入怀中,一手轻拍她后背,感叹道:“自是不能让你闲着,只怕日后有你忙的。”
玉轻尘慧黠一笑,退出宋南的怀中,眼底含着跃跃欲试的神色,“今日回去,我会写一份详细的计划,希望能让哥哥事半功倍。”
“你呀……”宋南抬起右手,轻刮玉轻尘挺翘的俏鼻,眼角却含着浓浓笑意。
随后见宋南低头,右手伸入左手衣袖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入玉轻尘的手中,淡然道:“哥哥还是养得起你的。”
轻握手中银票,玉轻尘心弦微微震动,百感交集顿时袭上心头。
宋南轻拍玉轻尘肩头,却突然转变话题,“方才宫中所遇之人,是匈奴进献给平治帝和亲的贵妃,是匈奴公主。只是,近年匈奴势力渐渐壮大,又起了侵占大夏之心。她作为匈奴公主,自是受到牵连。”
玉轻尘轻点头,那女子一双蓝宝石般的美眸,一看便知并非大夏子民,且看宫人对她的态度也知她在宫中并不受欢迎。
“匈奴势大,而大夏却忙着内斗,将来和亲的或许就是大夏女子。”宋南眉头轻皱,抬眸看向玉轻尘沉鱼落雁之姿,心底始终担着一份担忧。
闻言,玉轻尘脸上浅笑依旧,眼底却隐隐划过寒意。
“公子,相府到了。”这时,车外传来车夫恭敬的声音。
“走吧。”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宋南面色寡淡地率先下了马车。
待玉轻尘走下马车时,宋南的身影已踏入相府大门,兄妹二人相处极其生疏。
“唔唔唔。”见玉轻尘安然回来,哑娘紧绷的脸色终于缓缓松懈了下来,脸上不禁浮上放松的笑容,忙前忙后为玉轻尘布置午膳。
玉轻尘默默用完午膳,遂让哑娘守在房外,自己则独自待在内室执笔书写计划。
夕阳西下,金灿灿的夕阳透过纱窗洒进内室,玉轻尘这才搁下手中毛笔,将桌上写满字的宣纸整理好放入信封中。
“轻尘在里面?”门外传进宋培臣低沉的声音,随之外间的大门被推开,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声掺杂在沉稳的脚步声中往内室而来。
想来哑娘定是阻止不了宋培臣,这才慌慌忙忙地跟了进来。
将信封放入衣袖中,玉轻尘自书桌后起身来到圆桌旁。
强烈的陌生气息冲入内室,宋培臣一身常服走了进来,厉目一扫内室,目光稍稍在书桌上摊开的笔墨纸砚上停顿片刻,这才转向玉轻尘。
细观玉轻尘片刻,宋培臣抬步走到圆桌旁坐下,缓缓开口,“神色尚好。”
“是。”玉轻尘极其简略地回答了一声,面色清淡不见任何委屈。
宋培臣微点头,开口,“幸而今日太皇太后精神尚好,这才见了南儿。太皇太后不理后宫之事多年,与你倒是投缘。”
“让您费心了。”玉轻尘并未顺着宋培臣的话回答,只淡淡地点明其中要害,让宋培臣知道她已明白其中曲折。
闻言,宋培臣眼底划过满意之色,继而说道:“只是,事情有利有弊。想必太皇太后提及了长孙太傅吧。”
“仅仅只是提及,太皇太后累了,我们便退出了永乐宫。”丝毫没有隐瞒,玉轻尘将宋培臣想知道的皆告诉了他。
宋培臣神色稍稍一怔,继而含笑轻点头,正要开口,外边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一会,便见宋夫人领着婢女冲了进来,见宋培臣与玉轻尘同桌而坐,宋夫人焦急的眼中划过一丝怒意,疾步走上前急切地开口,“夫君,你快去劝一劝南儿吧。”
第036章 宋南离府
见宋夫人少了往日的端庄得体,宋培臣眉头一皱,脸上划过一丝不悦,沉声责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宋夫人视线扫向玉轻尘,眼中却盛满焦色,急忙回道:“南儿正让易风打点行李,打算明日离京。南儿回京才几日,却又要离开,妾身怎能不难受?”
“又要离府?”这一次,换得宋培臣语带诧异,目光却顺着宋夫人的视线看向玉轻尘,却见玉轻尘面色沉静端坐一旁,似乎对相府内发生的事情丝毫不关心。
在玉轻尘的身上看不出半点异样,宋培臣却并未收回视线,只见他站起身下命道:“轻尘,你也随我们前去南院。”
不曾想宋培臣竟带着玉轻尘,宋夫人猛然侧目看向对面的女子,出声阻拦,“老爷……”
“是。”玉轻尘起身,星目半敛,态度柔和,只是回答之声却无比坚定,将宋夫人到口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见玉轻尘难得顺从,宋培臣轻点头,转身领着众人往南院而去。
“爹爹。”宋书瑶亦在这时赶到南院,只见她由菱兰搀扶着慢慢走进南院,脸上神情却略显焦急。
宋培臣只看了眼宋书瑶行动不便的脚并未开口。
宋夫人立即让贴身的嬷嬷上前搀扶宋书瑶,眼底浮现点点疼惜。
因宋南常年不在相府,院中奴仆只寥寥数人,又因宋南性子冷不喜人随意进出自己的院子,因而南院内十分幽静。
当众人踏足南院时,竟能听到屋内收拾包袱的声响。
正屋旁的书房内,木窗从里面被打开,宋南手持一卷书坐在书桌后静心阅读,众人的突然闯入亦没有影响他。
宋培臣立于园内望着书房内的儿子,平展的眉不着痕迹地皱了下,随即举步走向书房。
“出了何事?为何又要离京?”面对这个的儿子,宋培臣少有的没有当面动怒,反而耐心询问缘由。
宋南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冷静的眸子一扫闯进书房的众人,目光与玉轻尘淡若白水的眸子一触而过,继而沉着回道:“男儿志在四方。此次回京,原以为可以静心学习,不想府中出了如此多的事情,实在是难以静心,倒不如离开。”
一段话,说得极其淡泊却也十分无情,瞬间否认了相府所有。
闻言,宋培臣面色微沉,眼角余光不由得瞥了身侧的玉轻尘一眼,见对方低眉敛目看不出任何情绪,这才收了视线继续盯着宋南。
奈何宋南满面坚决,似是去意已决,让宋培臣顿感头疼,挥手让奴仆们尽数退出书房,这才出声劝道:“你是家中嫡长男,相府日后自是要交到你的手上,你怎可还这般随性妄为?皇上对你青睐有加,已有心让你入仕,如此天恩并非常人能有。且如今找回轻尘,兄妹相聚,轻尘入宗之事即将举行,你又何必急着离京?”
宋培臣一番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谓用心良苦,只希望宋南能够留下。
宋夫人亦是眼中含泪,只盼着宋南能够将宋培臣的话听进心中。
只是,当宋培臣提及玉轻尘入宗一事时,宋夫人擦泪的手微微一顿,猛地抬眸看向右前方的宋培臣,捏了帕子的手猛然收紧,脸色隐隐泛白,神情十分不自然。
一只细白的玉手拉过宋夫人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以示安慰。
宋夫人转目,见宋书瑶神色冷清地立于自己身侧,却让宋夫人心神沉静了下来。
“有族长与父亲,轻尘入宗一事定会圆满。至于入仕,宋南学识浅薄,怕不是时机。”书房内响起宋南寡淡的声音,丝毫不为宋培臣话中所隐含的权势而动心。
闻言,宋培臣猛地皱了下眉头,骤然沉声道:“为父不许。你且好好待在府中用功读书,我宋培臣的儿子,何时需要这般辛苦出外游历?若是觉得府中吵杂,你且去京郊别院待些日子也可。”
言语间,宋培臣已拿出家长之姿,强硬的态度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宋南却面色不改,半点不见畏惧之色,依旧冷淡地反驳,“父亲也知,自小,我便不愿接受家族庇佑,否则岂会在外游历这么多年?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中所学岂有自己亲眼所见来得记忆深刻?”
语毕,宋南不等宋培臣再次开口挽留,开口对隔壁房内的人问道:“易风,行礼都收拾好了吗?”
一阵疾走声传来,只见一名身穿灰蓝长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回公子,已准备妥当。”易风立于门内,半敛着眼眸,沉着回答着宋南的问题。
玉轻尘微抬头看向易风,双目细细打量其人,只见易风比宋南稍大两三岁,容貌清秀,身形修长,虽为奴,却丝毫不见谄媚之色,神情清冷与宋南如出一辙,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既已识得易风,玉轻尘再次半敛双眸,立于原地不再有所动作。
见宋南去意已决,而一旁的宋培臣亦没有再次出声阻拦,宋书瑶上前一步,目光紧盯宋南,带着些许期待地问道:“哥哥打算游历多久?年底将是书瑶的及笄礼,书瑶最是希望在及笄礼上见到哥哥。”
“我自会在此之前赶回。”不带半点犹豫,宋南出声回道。
闻言,宋书瑶猛地松了一口气,眼底隐隐浮现一丝笑意。一旁的宋夫人听之,紧绷的脸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宋书瑶走上前,对宋南盈盈福了福身,声音清脆如黄莺,“书瑶祝哥哥路途顺当。”
见宋书瑶知书达理,宋培臣冷肃的脸色稍稍好转,继而出声命令道:“轻尘,你也来拜别哥哥吧。”
玉轻尘听之,举步走到桌边,微抬首与宋南相视一眼,盈盈眼波盛满珍重。
只见玉轻尘抬起双臂,长袖拂过桌面随即垂于膝间,双腿微弯对宋南行福礼,清浅出声,“轻尘祝哥哥万事皆顺。”
语毕,玉轻尘快步退回原地,不再出声。
宋南只略微点了下头,不再理会众人,继续坐回书桌后阅读书籍。
宋培臣再次看眼宋南,略微摇了摇头,这才领着众人离开南院。
见众人离去,宋南起身走到窗边将木窗合上,遂出声命令道:“易风,你去门外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公子。”易风听命,脚步微移,人已到书房外,同时将房门关上。
宋南重回桌边,翻开方才那本书籍的最后一页,果真见书页之间夹着一只信封。
第037章 及笄宴会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宋南离京已近一月,每隔十日会让易风送来一封书信,让玉轻尘了解他的境况。
除此之外,相府一切平静,就连长孙府亦没有了动静。
利用这段时日,玉轻尘将京城地形以及京中权贵府邸尽数摸了个遍,亦将京中人物关系梳理顺当,以便将来之需。
“已到三月,草长莺飞,北方草原应当也开始渐渐恢复生气了吧。”将最近的一封信放入铜盆中,看着信纸上的墨黑草书遇水渐渐模糊,玉轻尘自言自语。
这一个月以来,京中议论最多的便是匈奴与大夏之间的战事。匈奴因去年年底的几场大雪损失惨重,频频侵犯大夏北边边境。
大夏北边自始祖开始便由简王府镇守,如今简王府郡王成人,手下能将无数,匈奴自是没有讨到好处。
匈奴因而转变策略,声东击西,将目标转向大夏东西两边以及临近的女国,三国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引得京中百姓担忧不已。
宋南一路往北而行,越是远离京城,看到的听到的便更加触目惊心,同时记下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送到玉轻尘的手中,让她即便身在闺中亦能了解天下。
宋培臣近日早出晚归,只怕也是为此事而忙碌吧。
“姐姐这是怎么了?竟立于铜镜前发愣。”一阵轻笑声传来,宋书瑶浅步领着菱兰踏入内室,见玉轻尘目光直盯着铜盆,便笑着打趣道。
“你来了。”见宣纸沉入盆地,方才清澈的洗脸水变为墨水,玉轻尘这才抬起头看向宋书瑶,继而转身走到桌边,与宋书瑶一同落座,“有何事?”
相较于宋书瑶的巧笑妍妍,玉轻尘面色寡淡,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闻言,宋书瑶侧目扫了菱兰一眼,只见菱兰立即上前,将手中捧着的红色镶金边请帖放入宋书瑶的手中。
接过请帖,宋书瑶将请帖推至玉轻尘的面前,双目看向玉轻尘,温和道:“姐姐看看这个吧。”
玉轻尘低首,只见那大红色的请贴上用烫金的隶书写着‘及笄礼’三字,而请帖做工精细,四边所镶嵌的皆是赤金,足见下帖之人非富即贵。
抬手执起请帖,玉轻尘轻轻翻开,双目一览里面的内容,嘴角随即勾起一抹极淡的浅笑,反问道:“如何?”
“明雪郡主生于落雪的除夕,本因是除夕办及笄礼。只是,大长公主的诞辰偏偏也是除夕,为了避免与大长公主冲突,这才往后推了两个月。大长公主本就因此事对杜明雪十分喜欢,如今见她这般知书达理,便连这及笄礼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