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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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都聚在相府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宋相一身墨色长袍走了出来,而他身边则跟着方才接应玉轻尘二人的护卫长。
“夫君……”凄厉的喊叫声瞬间转化成柔弱声,宋夫人梨花带泪,目光期期艾艾地望向宋培臣。
见自己夫人出丑于人前,宋培臣眉头微皱,目光凌厉地射向玉轻尘,命令道:“轻尘,还不赶紧松手?”
“好。”殊不知,这一次玉轻尘竟十分配合,几乎是宋培臣要求的下一秒,便答应了下来。
转目看向面色似乎十分痛苦的宋夫人,玉轻尘突然莞尔一笑,随即甩开宋夫人的手腕。
“啊……”这一次的痛呼声更为惨烈,随着玉轻尘的松手,宋夫人整个人往后倒退数步,左手抚着右手手腕说不出话来,一张雍容优雅的娇容不但惨白无光,额头更是滴下一颗颗豆大的冷汗。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还不赶紧回去。”见宋夫人一再地在众人面前失态,宋相眉头紧皱,口气更是含着一丝厌恶,只是看向玉轻尘的目光中却多了几分凌厉。
在众多奴仆面前丢人,加之此时右手竟失去了知觉,宋夫人心头既怒又怕,只能对宋相福了福身,领着一众婢女快速地离开此地。
宋相看着站在一起的一双儿女,半晌,才沉声对身旁的管家吩咐,“你们二人随我去书房。管家,让他也前去书房。”
语毕,宋培臣转身率先踏入相府。
闻言,宋南与玉轻尘顿时明了,对于他们二人此去一路所发生的事情,宋培臣显然已经了如指掌。
“下官见过宋相。”沉思间,书房外响起一道年迈的声音。
第024章 否认亲子
书房的房门应声而开,一名身穿正五品太医院院首官服的太医走了进来。
玉轻尘与宋南分坐两旁,两人同时看向太医,只见他六旬左右的年纪,身上背着一只药箱,行走动作沉稳大方,即便是面对百官之首的宋相,亦是面色从容不见一丝惊慌。
“张太医久等了,还请张太医为犬子拔出右臂中的箭头。”宋相端坐书桌后,见张太医前来并未起身,只是言语间却多了一丝客气。
“是。”张太医微点头,将肩上药箱搁于桌上,随即来到宋南身旁轻轻执起宋南的右臂,右手巧妙地用力,瞬间撕下右臂的衣袖,露出流血不止的手臂。
张太医细细地观察着宋南的伤势,快速地抬眸看了宋南一眼,只见宋南面色虽苍白,却依旧隐忍身上剧痛并未发出丝毫痛呼声,张太医不着痕迹地轻点了下头,半敛的眼眸中划过一抹赞赏。
张太医将烛台移近,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包与瓷瓶,最后拿出一把薄如蝶翼的匕首,将匕首置于火上烧至红色,左手再紧紧按住伤口附近的血脉,随后抬眼再次看了宋南一眼,原本放在火上的匕首瞬间割开伤口附近的肌肤。
‘叮咚’硬物掉入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内响起。
宋南尚未感觉到更大的痛楚,原本陷入血肉中的箭头已被张太医取出。
周围血脉被紧紧压住,箭头被取出亦没有喷出更多的血来,张太医取出银针,右手捏着银针将方才割开的肌肤快速地缝合,随后拿过瓷瓶,右手拇指灵活地挑开木塞,快速地将里面白色的粉末倒 在伤口上,最后用白色纱布将伤口处小心地包扎好。
“多谢太医。”宋南看向低头收拾药箱的张太医,淡声道谢。整个过程,宋南并未感受到太多的痛楚,显然太医院院首医术了得。
“宋公子客气了。”张太医不骄不躁,弯身将地上的箭头取出用白色棉帕包好,这才转身面对宋相,“宋相,令公子右臂的箭头已取出,只是受伤过久,平日还得悉心护理。”
“多谢张太医。”直到这时,宋培臣眼底才有了一丝丝笑意。
只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张太医手中的箭头时,却又骤然转冷,声音微寒道:“想必这箭头上有大长公主府的府印吧。还请张太医回宫复命时,向皇上说明实情。”
“宋相放心。下官自然实话实说,下官告辞。”语毕,张太医背起药箱,稳步走出书房。
书房房门再次合上,宋培臣站起身,踱步走到窗边,双手背于身后,抬头看着窗外墨色夜空下的星空,半晌才沉声问道:“你们二人可知错?”
宋南与玉轻尘相视一眼,玉轻尘淡然反问,“我们何错之有?”
不想这对儿女竟不知反省,宋相猛地转身,如鹰的双目紧盯着不远处的儿女,眉头微皱,语气却带着一丝无奈道:“你说呢?今日若非为父赶去皇宫求皇上,你们二人岂能活着从大长公主府出来?你们以为,仅凭一个湛王世子就能救出你们?”
闻言,玉轻尘心头微有诧异,不禁暗想,宋培臣难道早已知晓自己与宋南这一行凶多吉少,因此才早作准备?
玉轻尘微微抬眸看向对面的宋南,只见他冷静的神色间亦是隐隐透露出一丝疑惑。
“哼,不过你们倒是好运气。简王府早不送晚不送,竟在为父到达皇宫,向皇上说明事情来由之际送来四颗夜明珠。而湛子慕也挑着那个时候前去皇宫探望柳妃,这才让皇上全了为父的面子。”鼻息间轻哼一声,宋培臣目光转向玉轻尘,平静的眼底夹带着一丝审视的凌厉,似是想将玉轻尘看透。
玉轻尘坐姿挺拔,将所有疑惑藏于心底,面色如常地接受宋相的审视。
见宋培臣不断打量玉轻尘,想起玉轻尘之前对自己透的话,宋南沉吟片刻,冷静地开口,“从去年年关到现在,北边匈奴因为草原突降暴雪,导致牛羊死伤无数,匈奴便不断侵扰我大夏北边边境。简王府奉命镇守边关,过年之时也尚未赶回京城。如今送来贡品,倒也合情合理。”
宋南的分析,并未让宋培臣转开紧盯玉轻尘的视线,只见他直视玉轻尘平静无波的黑眸,反问道:“是啊,的确合情合理。轻尘,你认为呢?”
“国家大事,岂是闺中女子能够随意议论的?”玉轻尘却是不软不硬地将宋培臣的问话顶了回去。
听之,宋培臣眉头猛地皱了下,眼底隐去太过情绪,却没有继续为难玉轻尘,继而转移话题,问道:“日后对你娘亲要恭敬些,不可再像今日这般无礼。”
闻言,玉轻尘微挑眉,嘴角轻抿淡淡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那双如墨的水眸直视宋培臣内敛深沉的眸子,淡声道:“轻尘只知自己是有人生没人养的贱人。宋夫人又怎会是玉轻尘的母亲?”
此言一出,宋培臣脸上瞬间划过一丝浓浓的不悦,却又在下一秒隐去所有的表情,只朝二人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们累了一日,回去歇息吧。”
二人起身,留下宋相一人,一同步出书房。
“步步算计,对时局掌控极其精准,果真厉害。”回想方才在书房与宋培臣的一番较量,玉轻尘轻声吐出这句评论,脸上却露出接受挑战的笑容。
宋南听完,眼中划过一抹赞同的笑容,却是一言不发地在岔道口与玉轻尘分开。
夜色阑珊,宋园的阁楼中却始终亮着一盏明灯,玉轻尘推门踏入内室,便见哑娘满脸担忧地迎了上来。
“扶我上床休息。”卸去一身的傲然,玉轻尘面色越发苍白,吩咐完这句,便见她身子一歪倒在哑娘的怀中。
哑娘慌忙接住玉轻尘无力的身子,轻点了点头,随即将她扶回床上。
相府东面玉兰院中灯火明亮。
“夫人,您早些歇息吧。”宋夫人身旁的嬷嬷送走府医回到内室,见宋夫人满面怒意,只能低声劝着。
“夫君竟为她请了太医院首。”愤恨的声音自宋夫人紧咬的牙缝中吐出,半眯的美眸中射出不甘的光芒。
一室的婢女听之,纷纷低下头,均不敢接话。
“夫人,相爷来了。”这时,一名婢女疾步走到外间,立于门外禀报道。
宋夫人听之,脸色一喜,刚要起身相迎,却又猛地坐下,左手抚着右手手腕痛苦地轻轻低吟着。
“府医不是已经看过了吗?”人未到声先到,宋相沉稳的声音透过厚实的门帘穿了进来。
宋夫人面色骤然一白,细致的眉头轻拧,随即起身来到门内侧,对宋培臣福身道:“夫君。”
宋培臣对一室的婢女挥手,待所有人退下后,这才转目看向宋夫人,低声问道:“方才在相府门口,你曾出言辱骂玉轻尘?”
宋夫人尚未站直便听得宋培臣的质问,怒意瞬间窜上心头,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带着一丝恼怒道:“她本就……”
“你否认南儿是你的儿子?”却不想,宋夫人的话尚未说出口,宋培臣已出口反问。
脚下步子一个趔趄,宋夫人面色渐渐难看了起来。
第025章 长孙太傅
“不!”尖锐地叫声自宋夫人的口中喊出,只见她一个箭步走到宋培臣的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宋培臣的右臂,脸色苍白,眼露害怕道:“南儿是我的儿子,是我嫡亲的儿子,我怎能不认他?夫君,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难道你要生离我们母子?就算死,我也不会答应的。”
说到‘死’,宋夫人双目紧紧盯着宋培臣,双手力道骤然加重,雪白的手背青筋浮现,手指关节泛白,死死地拽住宋培臣的手臂,丝毫不肯放开。
“既如此,轻尘便是你的女儿。你既然认了南儿,又怎能不认轻尘?他们二人与书瑶不但是三胞胎,更是你我的孩子。这件事,我不希望再三重复。”宋培臣低头扫了眼挂在自己右臂上的双手,随即抬眼看向宋夫人,低沉而肯定地开口。
宋夫人面如纸白,在宋培臣的直视下渐渐收回双手,半垂下双眸,低低地回了句,“妾身知道了。”
见她神色低落,宋培臣扶正她的身子,宽慰道:“我知你心中一时难以接受。毕竟书瑶与南儿自小养在你身边,而轻尘却是突然出现的女儿,感情自是不能与他们二人相比。只是,你记住,不管玉轻尘何时认祖归宗,她都是宋家的女儿。”
“是。”宋夫人站直,顺着宋培臣的动作落座在他身旁,为他斟了一杯茶,待心头激动的情绪消退后,缓缓开口,“爹爹听闻找回轻尘,晚膳时分派人前来,说想见一见她。”
宋夫人的话刚说完,便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自己的脸庞,慢慢抬起眼与宋培臣略带不赞成的目光相触,宋夫人柔柔一笑,继续说道:“接回轻尘的动静这般大,连远在蔚山的大长公主都已得到消息,又何况是住在京城的太傅府?想来爹爹定是好奇轻尘这个外孙女,这才特让管家通传的。相爷,您意下如何?”
宋夫人将称呼转为‘相爷’,果然见宋培臣目光渐渐收敛,面色沉静了下来。
“轻尘确实应当拜见自己的外祖父。剩下的事情,你安排吧。”见宋夫人说得恳切,宋培臣松了口,随即站起身,往内室的大床走去。
宋夫人见状,面上一喜,立即起身跟上。
两日后。
玉轻尘缓缓睁开眼,只觉通体舒畅,身上的疲倦顿时消散,眨了眨眼坐起身,哑娘正端着一些吃食走了进来。
“唔唔唔。”见玉轻尘终于醒来,哑娘喜形于色,忙将手上的托盘搁于圆桌上,自己快步来到床边,扶着玉轻尘下床。
“哑娘,我没事,让你担心了。”见哑娘依旧将自己当作病人,玉轻尘莞尔一笑,轻拍了拍哑娘的手背,自行下床穿好绣花鞋。
来到窗边,双手轻推窗棱,看着满园幽静的景色,玉轻尘深吸口气,顿觉郁闷心中的污秽之气瞬间被吐出,整个人轻松不少。
“玉姑娘是否醒了?”玉轻尘刚洗漱完毕,门外便传来管家的声音。
将手中的帕子放入铜盆中,玉轻尘看着铜镜中那扇房门,眼底划过一丝讥讽。
相府的消息、京城的消息果真是见风长,只稍有一丁点风吹草动立马会传到所有人的耳中。自己起身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相府的管家便已登门。
见玉轻尘没有立即回复,哑娘走上前,一手指着自己一手指着门外,告知玉轻尘让她去处理。
玉轻尘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盏,饮尽里面的温开水,清了清嗓子说道:“不必。”
语毕,玉轻尘抬步走向门边,素手推开房门,见管家恭敬地立于门外,清声问道:“何事?”
“玉姑娘,这是太傅府上的管事,太傅听闻相爷找回您,想要见您。”管家言简意赅地将对方的来意说明,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太傅?”玉轻尘目光越过相府管家看向立于后面的管事,脑中飞快搜索有关太傅府的一切。
“长孙太傅乃是咱们夫人的父亲。”管家轻声提点着。
“为何见我?”玉轻尘嘴角含笑,眼底却一片平静,清浅的问话让管家身形微微一怔,而原本立于后面的太傅府管事则上前一步。
只见他稍稍躬身,半垂着双目回道:“姑娘去了便知,太傅已等姑娘两日。”
“我若不去呢?”嘴角弧度加大,玉轻尘笑得倾城倾国,神情却愈发冰冷。刚刚赴了大长公主府的鸿门宴,此时又让她前去见侮辱自己的宋夫人的父亲,她玉轻尘既然不是软柿子,自不会让人搓圆捏扁。
“姑娘,太傅并未有恶意。还请姑娘随奴才走一趟。”管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