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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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狐疑之声响起,显然大长公主没有料到这其中竟还有这样的故事。
“许小姐在我们兄妹前来贵府的路上设下埋伏,想要取我们的性命。却不想,她自己亦是踏入他人的陷阱。若非我与哥哥将许小姐尽快带出赤血阵,只怕此时的许小姐早已与相府护卫贵府侍卫一般成为了死人。大长公主不追查真正的凶手,却在此时拿我们兄妹出气,这是为何?”玉轻尘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却转移了大长公主的注意力。
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见屏风后的人挥了挥手,殿内的侍卫们立即收起佩剑。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半晌,大长公主开口,语气中尽是怀疑之色。
玉轻尘微勾唇,嘴边荡漾出一抹浅笑,神色淡然,缓缓开口,“凭着此时的许小姐尚有一口气。凭荒郊那满地死状凄惨的侍卫。凭我兄长左臂中尚未拔出的大长公主府特有的箭头。大夏朝,即便是皇上下斩杀令,也要合情合理让天下百姓心服口服,难不成许小姐权大过圣上,青天白日便可以埋伏杀人?”
“哼!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小丫头竟敢质问本宫。你以为本宫会因为你这番言论便放过你?宋南之伤,或许是你们二人为了混淆视听而故意为之。嫣儿如今昏迷不醒,你们二人罪责难逃。”大长公主已认定眼前二人是凶手,再也听不进其他的解释。
玉轻尘却不见丝毫恼怒,脸上浅笑依旧,只轻声道:“大长公主历经三代帝王,深受皇恩,皆是因为大长公主处事公平堪为表率。如今看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放肆!”轻描淡写的一句讽刺,顿时让屏风后的大长公主勃然大怒,“将他们二人关入水牢,本宫的嫣儿醒来之前,不准将他们放出来。”
“我看谁敢!”玉轻尘语气骤然一变,丝毫不逊于大长公主的威信,冰霜般的俏脸上凝聚着一股杀气,双目紧盯着屏风后的人影,脑中则快速地计算着擒住大长公主所需的时间。
宋南亦是不惧面前的刀剑相向,反身与玉轻尘背贴着背,一双冷目将殿内情形尽收于眼底。
这时,一名医官快步走入大殿,在一名宫女耳边低语几句。
只见那宫女脸色骤变,忙快步走到大长公主身边,将方才听到的事情告知大长公主。
“还愣着干什么?立即捉住这二人关入水牢。”大长公主听完宫女的话,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语气中所含怒意更重。
第022章 湛王世子
“大长公主打算动用私刑?”玉轻尘双目微眯直射屏风后的那抹身影,眼中放出冷芒,满脸讥讽鄙夷冷笑。
察觉到玉轻尘对自己的轻藐,大长公主怒火中烧,大手一挥,直接下命,“就地正法。”
剑光闪烁,正殿杀气腾腾,双方均是注意着对手的动作,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白光从殿外匆忙走了进来。
“殿下。”绕过正殿中央,白光来到玉阶下,轻声开口,只是语气却带着些微的急切。
“何事?”大长公主正在气头上,自是没有好语气。
“湛王世子前来大长公主府,求见殿下。”白光岂会不知方才殿中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对方已经硬闯了进来,自己唯有硬着头皮进殿通传。
“湛子慕?他来做什么?”闻言,大长公主怒意稍退,眼中却浮上疑惑。
“湛子慕参见大长公主。”白光尚未来得及回话,正殿外传来一道潇洒风流之声。
听到这道声音,大长公主眉头微微一皱,挥手让白光退下,自己重新坐下,淡声问道:“慕世子今日怎么到本宫府上来了?”
湛子慕却并未急着回答大长公主的问话,只见他领着两名随从踏入正殿,平静的双目一扫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优雅一笑,开口说道:“不知子慕犯了何事?竟被这般对待?”
见湛子慕不回反问,大长公主面色微沉,却并未立即发作,只冷声道:“与慕世子无关。”
“怎会与子慕无关?子慕今日奉皇命为大长公主送夜明珠,可殿内却刀光剑影,万一将御赐的夜明珠碰落在地,子慕可担不起这个罪责。还请大长公主体恤子慕,让侍卫收了剑吧。”说话间,湛子慕已来到玉轻尘二人身旁,与二人一同立于正殿中央。
侍卫们原本打算出手拿住相府二人,见湛王世子竟站到那二人身边,众人动作均现迟疑。
“不可!”却不想,大长公主竟断然拒绝。
又见湛子慕与相府二人站于一起,遂开口命令道:“慕世子既然小心夜明珠,那就远离此二人,免得刀剑无眼,届时说不清。”
对于大长公主的怒意,湛子慕却温和以待,缓缓抬起右手示意随从打开锦盒。
原本有些昏暗的正殿,顿时光耀四射,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四只锦盒内,均放着一只婴儿头颅大小的夜明珠,可谓价值连城。
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湛子慕笑着开口,“大长公主息怒。不知这二人犯了何事,竟触怒了公主您?只是,公主金枝玉叶,千金之躯岂能受气?届时气病了,心疼的还是皇上与臣等。皇上有感蔚山山路崎岖,唯恐大长公主行走不便,今日特赐下夜明珠为公主照明,本是喜事,还请公主息怒。”
大长公主原以为湛子慕是为相府二人前来,只是听他言语,均是为自己身体着想。
且湛子慕绝无让皇上下旨赐夜明珠的能力,这便杜绝了湛王府与相府联手的可能,如此细细一分析,大长公主略微放心。
“皇上怎会派你前来?”只是,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尽数打消,大长公主出声问道。
湛子慕抬手让随从合上锦盒的盖子,这才回道:“皇上本属意齐王殿下,可近几日柳妃娘娘身子不适,齐王殿下前去侍疾。其余的成年皇子皆在外地尚未回来,皇上又不放心幼年皇子走山路,倒是子慕一个闲人,便下旨让子慕送来夜明珠。”
湛子慕的话说完,大殿一片寂静。
玉轻尘与宋南相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怀疑的神色,不相信平治帝会这般凑巧赐下夜明珠。
眼底凝聚沉思之色,玉轻尘微转目看向立于身旁的湛子慕,黑瞳瞬间划过一丝诧异,一丝疑惑渐渐席卷心扉。
半晌,大长公主才缓缓开口,“如此说来,本宫倒是要领了慕世子的情了。”
“子慕的荣幸。”见大长公主松口,湛子慕从容一笑,微微躬身算是还礼。
一道冷芒透过屏风射向大殿上的宋南,大长公主寒声开口,“宋南,回去告诉宋培臣,嫣儿受伤一事若是你们二人所为,本宫定不会放过相府。”
“宋南定会将公主的原话带到。只不过,此事,公主只怕是要失望了。我们兄妹对许小姐只存有救命之恩,却无加害之意。”宋南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大殿。
语毕,宋南玉轻尘不再逗留,同时转身走出大殿。
“子慕已将夜明珠送到,就此告别。”让随从将锦盒交给大长公主身边的女官,湛子慕爽朗一笑,对屏风后的人影拱手道别,随即转身步出大殿。
白光见状,立即引着三人往府外走去。
大长公主看着女官呈上来的夜明珠,面色平平不见半丝情绪,半晌才幽幽开口,“湛王养了个好儿子。”
“殿下,小姐醒了。只是经脉被人用内力震碎,此生不能再习武。”一名女官快步走入大殿,轻声回禀。
闻言,大长公主神色一凛,语气骤然森寒,“宋培臣也养了一对好儿女。”
“就此告别。”湛子慕意外出现,却又快速地与宋南二人告别,似是不愿与二人多有牵连。
只见他大步踏上湛王府的马车,车帘放下的瞬间,马车便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两名随从坐在车外共同赶车,一名年纪稍小的有些愤愤不平,“世子幸苦了,竟为了四个夜明珠专程跑一趟蔚山。咱们湛王府……”
“非礼勿言。”马车内传来湛子慕淡漠的声音。
“卑职错了,世子恕罪。”随从面色一紧,不敢再开口说话。
湛子慕靠在车内壁,一手挑开车帘,看着蔚山夜幕中的景色,淡而低喃道:“二弟心思越发缜密了。只不过,那玉轻尘却是个冷石头,不见得能够焐热。”
宋南左臂受伤,由玉轻尘驾车,两人并肩坐在车头,宋南时不时侧脸看眼玉轻尘,想问却有些顾虑。
玉轻尘了然,勾唇一笑,替宋南开口,“有什么想问的?”
“宋相与四大藩王素来没有过多接触。”一句话,便点明今日湛子慕适时出现的蹊跷。
“你也说是宋相,而并非是我。”夜行山路,玉轻尘稍稍放缓了速度,看着车头上悬挂的琉璃灯随着车身的摇摆而微微摆动,玉轻尘神色略带凝重道:“我之前见过一名男子,与湛子慕有七分相似。”
“什么?”闻言,宋南猛地看向玉轻尘,眼底浮现的震惊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遭遇,更是因为她突然对自己敞开心扉。
第023章 惩治夫人
莹润的烛光下,宋南侧脸看向玉轻尘的侧面,只觉这个妹妹神色沉稳不见半丝慌张,倒显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气。
强压下心头的惊讶,宋南转目看向前方朦胧的山路,缓缓开口,“依据祖例,四大藩王嫡长子自出生便要送到京城由太后亲自抚养。而四大藩王则只能在每年过年进贡时方能见嫡长子一面。玉龙雪山与永宁寺皆在京城范围内,若真如你所言,那人与湛子慕有七分相似,看来湛王府并未如表面看到的那般平静。今日之事定瞒不过宋相,你打算如何向他解释此事?”
听宋南如此说,玉轻尘心下明了宋南吃惊的缘由,也明白藩王及其族人不经召唤随意进出京城乃是欺君罔上。若那人真与湛王府有所瓜葛,在这盛行株连之行的古代,自己自然会被牵连。
见马车已到平地,玉轻尘扬起手中马鞭挥在马儿身上,马儿瞬间飞奔起来,载着二人往相府的方向奔去。
“为何要向他解释?自己的儿子身受重伤,这才应该是宋相最为关心的事情吧。”少了山间树木的遮掩,月光洒在一车两人身上,照耀地玉轻尘面色莹白、目光晶亮,满目的慧黠让宋南也跟着轻笑了起来。
“我倒不知自己这伤受的这般有价值。”摇头苦笑,宋南不自禁地抬手轻敲玉轻尘的小脑袋,心底却是越发喜欢这个聪慧的妹妹。
两人正说笑着,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两人同时止住笑,定睛往前方看去,只见相府护卫长领着数十护卫骑马朝着蔚山的方向奔来。
见着相府的马车,领头的护卫长立即抬臂让所有人停下,随即领着众人下马,朝靠近的二人行礼,“卑职见过公子小姐。”
“你们怎么来了?”宋南的面上再无方才的笑容,瞬间恢复成往日的淡漠,冷声问着护卫长。
“夫人担心公子,让卑职们前来接公子。”护卫长恭敬地回答着。
“回吧。”宋南接过玉轻尘手中的缰绳,不等相府众人骑上马背,已驾着马车飞一般地驶向相府。
“回来了,公子回来了。”马车尚未靠近相府大门,便听见一道惊呼声,随即相府正门打开,奴仆们手持灯笼快步走了出来。
“南儿,你总算回来了。”宋夫人在婢女的搀扶下疾步走出大门,来到马车前,眼底盛满担忧,“娘听说你在路上遇到刺杀,又险些在大长公主府丢了性命,差点被吓晕。你说你这孩子,就不能省心点?为何非要跟着前去,万一有个好歹,你让娘如何是好?”
“我没事。”宋夫人殷切的关怀,却只换来宋南这三个字。
语毕,宋南与玉轻尘同时下了马车朝着相府大门走去。
“等等。”一声惊呼在寂静的相府大门外响起。
只见宋夫人拂开婢女,快步走到宋南身旁,双目在看清宋南右臂衣袖上的血迹后,猛地伸手用力抓住宋南右臂,语气凌厉地问道:“你受伤了?为何会受伤?”
问话的同时,宋夫人双目已转向一旁的玉轻尘,眼底盛满厌恶与憎恶。
伤口被压住,宋南眉头微皱,只觉伤口的血液流的更快,想要抽出右臂,却发现宋夫人用力过大,竟是死死地拽住。
一阵劲风传来,众人只听得一声响亮的拍打声,眼前景色一花,玉轻尘已站到了宋南与宋夫人中间,将二人隔离开,冷声说道:“你压着他的伤口了,拖延时间不让他就医,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宋夫人抚着被玉轻尘打红的手背,眼底早已浮上恨意,一手直指玉轻尘鼻尖怒道:“你敢打我?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贱人。”
说话间,宋夫人的手已改变了方向,保养得宜的玉手并拢朝玉轻尘洁白无瑕的脸颊打去。
立于门外的所有相府奴仆见自家主母教训玉轻尘,竟无一人出声阻止,均是等着看玉轻尘出丑。
“啊……”一道尖锐的喊叫声瞬间响彻夜空。
众人等到的不是玉轻尘的哭诉,而是宋夫人的痛呼声。
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玉轻尘单手擒住宋夫人的右手,忽明忽暗的烛火下,玉轻尘一张娇颜冷若冰霜,那双墨黑的眸子中透着一层寒气,让人望而生畏。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都聚在相府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宋相一身墨色长袍走了出来,而他身边则跟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