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难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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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舒舒答应的干脆,不过她飞快地又说:“不过你也只是要对付于家,对付老太太而已,大爷三爷五爷可说什么都是你一个父亲的嫡亲兄弟!”
“好吧。”四爷扶额:“就算我顾惜他是我嫡亲兄弟,不肯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那我何不张扬开了提醒他注意呢?等他注意到你了,就凭你这身板,就算你把他骗到荷花池边了,你又能把他怎么样?”
“我……”舒舒语结,明刀明枪的她的确不能把他怎么样,不然也不用煞费苦心地把他骗到荷花池来,准备冷不防的一把把他推下去。
四爷又扶了回额,有些苦恼道:“实说吧,那天你跟小蝉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眼看舒舒瞪他,四爷忙喊冤道:“我可不是故意要去偷听的,只是那儿僻静,我每次出去进来都从那里走而已!”
舒舒这才收回自己恶狠狠的视线。
四爷又说:“从那天我就知道你大概要对于云明做些什么,这几天你看上去又心神不宁的,然后果然你今天晚上偷偷出去了。”
舒舒又瞪他,四爷也瞪眼:“怎么,就允许你螳螂捕蝉,就不允许我黄雀在后?”
舒舒又颓了。
四爷继续说:“自从发现你去的是荷花池边我就猜到你要做什么了,其实从我的角度来讲,原本应该是乐见其成的——就算淹不死于云明,只淹个半死闹起来也是个笑话不是吗?”
说到这里四爷有点儿负气道:“鬼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会伸手抓住你,被你踢了一脚还不松开!”
舒舒默,至此,她终于确定四爷其实是为了自己好。
其实杀人放火什么的,她也不是专业的选手,不过心中一口气逼着,非要去做那逆天的事,如今这一口气早已泄了下来,虽说还有些忿忿不平便宜了那混蛋,可若自己真要得逞了,现在怕是怕得不行。
这时候,嘴上虽然还不承认,心里头到底对四爷生了些感激。
可四爷到底为什么会阻止她呢,正如四爷说的,若他要对付于家巴不得三爷去死不是吗,至少得个热闹看看。
舒舒奇怪地看向四爷,突然出声:“四爷,你不是喜欢上了我吧?”
“嗤——”四爷嗤笑出声:“你还不如说我喜欢上了你!”
这句话的重音在上字上。
只下一秒四爷又用嫌弃的目光看向舒舒的胸:“就你那二两肉,就算是要上我看都有些勉强吧。”
舒舒黑线。
舒舒突然很怀念起那个躺在床上一言不发镇日垂着个眼睑的那个四爷了。
比起眼前这个恶劣的四爷,那个四爷要实在可爱得多。
殊不知,四爷自己其实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呢,难道真是喜欢上了她?
这个丫头,单蠢……没错,不是单纯,就是单蠢!
这个丫头单蠢得可爱,脸又软软的,像包子一样。
若说喜欢,总有那么一点的吧。
尤其看她现在忿忿的样子,眼睛亮亮的,小嘴嘟了起来,格外神气!
而最让他动容的是,看上去那么胆小的一个小丫头,竟然生了一副侠肝义胆,会为了一个朋友做出这样的事来!
四爷的心里一热,顿时有些发痒,双手忍不住地爬上舒舒的脸,又像捏包子一样揉捏了起来。
“啪!”
又是响亮的一声,不过这回打的不是脸,而是手。
舒舒双眼圆瞪,怒气冲冲道:“你不是对二两肉没兴趣吗,请自重!”
竟然还在纠结这个,四爷失笑,被打下的双手顺势就位移到了他之前口中不屑一顾的二两肉上,嘴里也没停着,调笑道:“二两肉其实也有二两肉的好处,要不我就大方一回,收了你,于云明那里你也不用再烦了。”
舒舒不说话,只狠狠地抓起某人不法的手咬了一口。
舒舒来来去去就那两样手段,一个踹,一个咬。
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她不是武林高手不是吗?
而大多时候,措不及防之下,这两样还是很有用的。
四爷吃痛地抢回自己的手,无比委屈的看向舒舒。
舒舒恶狠狠道:“看什么看,再有这样的事,看我是不是也给你设一个荷花池畔的局!”
四爷扶额:“罪不至死吧?”
又攥住她的手,真心说:“那个,其实我是真有那么一点喜欢你的,你不如考虑考虑?”
舒舒夺回爪子,正色道:“我是不会给任何人做小老婆的。”
顿了一顿,觉得这句话不够充分,又郑重解释说:“无关喜欢不喜欢,这是一种……怎么说呢,理念?总之就是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也不管我喜不喜欢你,只要你是有老婆的人,我就不想跟你发生任何关系!”
四爷奇异地看向舒舒。
舒舒以为她不懂,又费劲地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不管哪边多一个,总是不公平不是吗?一个完整的家庭,就像一个圆,男人是一半,女人是一半……”
舒舒突然感到有些挫败,她跟一个古人解释一夫一妻制……就不考虑她的口才因素了,这能说得清吗?
舒舒颓丧的挥了挥爪子:“总之,我是不会给任何人做小老婆的!”
“是因为你想出去看看这天地到底有多大,外面都有些什么吗?”
四爷突然问。
连这个也被他听去了,舒舒有些儿囧:“实说了吧,这些都是托词,其实我就是不愿意给人做小老婆。”
“以你的身份,不愿意被收房就只能出去配小厮了吧。”四爷犀利的指出。
到这时候,其实已经成了纯学术讨论性质的了。
舒舒自然也不会否认这一点,不过她忍不住说:“我就不可以不嫁人吗?”
四爷不说话,只回了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舒舒叹气。
三更的更鼓声隐约传来,舒舒陡然想起来:“你是不是该去睡了?”
“嗯。”
四爷点点头,指了指她鞋子上的泥巴说了声:“明天记得处理一下。”
也不耽搁,竟然就去睡了。
四爷走的这样爽利倒让舒舒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只片刻后,因为这么多天来时刻紧绷的心弦终于断了,也因为谋而不成的沮丧,她连衣服都没脱就进入了沉沉的睡眠。
等再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
要处理鞋子……舒舒牢牢记得四爷最后的指示,刚坐起身来,还没来得及下床,门就被推开了。
这时候再没有别人,只能是青书。
只是今天的青书跟往常不大一样,提着食盒恍恍惚惚的,还有些不知所措,又好像还有些庆幸。
“怎么了?”舒舒忍不住出声询问。
青书定了定,才凝起神来回答说:“刚才送饭的小丫头悄悄告诉我说三爷死了。”
“啊?!”
这个消息舒舒实在始料未及。
青书又说:“说是在池塘边发现的,中了好几刀,满身是血。”
难道是自己夜里梦游杀了他?
舒舒忍不住要这样想。
不然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三爷会去那里了吧?
可是刀她又从哪里弄来的?
舒舒下意识的就把自己沾满了泥巴的鞋子往床底踢了踢。
青书看她的脚在晃,可是床边并没有她的鞋子,不由奇怪问道:“你的鞋子呢?”
舒舒闻言看向床下,然后做出一脸迷惑的样子来:“对啊,我的鞋子呢?”
青书好笑道:“你是越发不靠谱了,连自己鞋子都看不住,还指望你盯着四爷呢,别哪天把四爷也看丢了。”
说着腾出一只手推开了里屋的门,向里面张了一张。
这一张,她瞬间傻住了。
“四爷呢?”青书像是拧螺丝一样机械的把头拧向了舒舒,木木的问。
第四十二章 凶手
被青书这一问,舒舒也傻住了。
四爷能跑能跳;这个她已经知道了;可是;他不需要掩人耳目了么,怎么这时候突然玩失踪?
舒舒有些古怪地问:“难道我真把四爷看丢了?”
话音刚落;屐拉着鞋的声音以及木棍撞在地板上的声音在门外拐角处响起;两人循声看向门口,不一会儿,四爷披着件青绿色的长衫;拄着根拐杖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看到她们惊诧的样子;四爷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的垂了下去,随后他轻声解释说:“今天觉得精神好了些;就出去走了走。”
“我的爷,你可吓死我了。”青书松了口气,连忙放下食盒上去扶他。
四爷又微微笑了笑:“昨夜下了雨,外面的空气很清新。”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说得青书心酸,差点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舒舒的嘴角抽了抽,若不是她实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估计也要被他骗去不少同情。
青书小心地提议道:“四爷,不如我们吃了饭吃了药之后再到园子里走走?”
四爷没说话,只是睫毛豁然抬了起来,显出两个乌黑的眼珠子,散发出格外欣喜的光芒。
舒舒内心惊叹:演技派!这才是演技派!
青书越发心酸的不行,扶着四爷慢慢地往房里走了,舒舒连忙取出双备用的鞋穿上,也顾不得自己先梳洗,一路小跑的去给四爷准备梳洗用的东西。
有时候青书来得早了,就会自己把梳洗用具都准备好;有时候青书来晚了,就会把食盒带来,梳洗用的东西就要舒舒去准备。
舒舒一边跑一边心里各种念头转个不停。
舒舒实在有些好奇,四爷这是做什么去了?
是要慢慢的告诉老太太他已经好起来了呢,还是出去没赶得及回来,所以干脆装成这个样子堂而皇之回来?
两者都说得通,而如果真相是前者的话,那她前阵子一直为他做点心的举动那就成了前奏。
于是说,四爷慢慢要走到台前来了吗?
舒舒猜测不定,一回突然想起青书带来的那个消息,脸不由白了——这两件事恰恰凑在一起……他不是去杀三爷了吧?
不过又似乎不必,连自己杀三爷他都拦着,为什么又要自己动手?
再说,杀完也早该回来了,又怎么会现在才回来。
除非是……处理凶器?
想到这里舒舒不由好笑起来,像这么胡乱猜测各种脑补,那是什么样的情节都脑补得出来的,其实人只要不是她杀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一回舒舒又想起来,人虽然不是她杀的,可终究是她约出去的,所以并不能说就完全没有关系。尤其是她还留了张纸条和一块曲奇。
但愿三爷在看到纸条的时候就已经毁了它吧,至于那块曲奇,最好是吃掉了。
——她目前也只能这么盼着而已。
这么东想西想的,舒舒总算准备好了各种梳洗要用的东西,进去里屋跟青书一起服侍四爷梳洗。
只刚刚梳洗完,还没来得及布置好饭桌,园子里突然喧闹起来,似乎一时间来了不少人。
舒舒和青书相顾惊疑,正不知道要不要出去看看,却发觉那些喧闹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了。
四爷病中需静,谁敢把喧闹带到这里来?
舒舒的心瞬间冷了下去。
莫不成是那张纸条被发现了?
怎么会这么快?
片刻舒舒又冷静了下来,一张纸条并不能说明什么,谁就能断定那是她的笔迹?
那样拙劣如同新学的字,但凡初学者都写成那样吧。
而虽说这府里会做曲奇的只得她一个,可是曲奇却也并非只有她一个会有不是吗?
这时候需得咬死了口不承认,何况她心里理直气壮,三爷绝不可能是她杀的!
就算梦游——就算她真的会梦游她也得有那能力不是!
就凭她这小身板,能从正面杀了三爷?
这样想着,等那些人闯进屋里来的时候舒舒面上就只剩下疑惑而不剩一丝慌乱了。
只是那些人可不管她是不是有慌乱。
领头的是个婆子,一进屋就问身后的人:“哪个是舒舒?”
又怪腔怪调的说:“叫什么舒舒,名字就怪里怪气的,怪不得会做出这样的事。”
舒舒只管和青书相顾惊奇,早有小丫头出来指认了舒舒:“就是她!”
婆子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人说:“绑了!”
立刻就出来两个婆子,气势汹汹的走到了舒舒面前,一边一个揪住她的胳膊,架起来就要往外走。
舒舒这时候脸上才显出慌乱来,青书急着拦道:“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说什么事,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拿人?”
四爷又在床上咳成一团,青书又忙去给四爷顺背。
四爷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婆子愤怒地说不出话来。
青书又趁势说:“当着爷的面呢,怎么就一点分寸都没有。”
那婆子虚虚的笑笑:“对不住四爷了,只是,大奶奶那里让拿人,我们也不敢怠慢不是?四爷要是有什么疑问还请问大奶奶,不要为难我们奴才。”
这到底是谁为难谁!
这次连青书都气得说不出话来,四爷那里顿时又是一阵呕心呕肺的咳。
那婆子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得胜回朝一般说了个:“带走!”
这当儿四奶奶已经去服侍老太太早饭去了,连茹竹也跟了去,剩下的便是一些不经事的小丫头,一时间手头竟是一个得用的人都没有,青书急得不行,偏四爷这里也离不得人。
四爷这里咳了喘了一阵子,勉力跟青书说:“你扶我去……去老太太那里。”
青书顿时感激不尽,只是心里头一时又怪异起来——四爷,这是在为舒舒出头?
不过这怪异只得一刻,这种怪异在眼下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不说青书这里服侍四爷穿衣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