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毒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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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天普打心眼里满意,看素绾必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孩儿,一定会成为殿尘的贤妻。
“嗯,好好好。朕看,这婚事已经八字一撇了。”
骆殿尘听这句话,眉宇不禁微蹙,但为了皇位,他沉默。
栾倾痕笑笑,“真是太好了,这是两国长久以来最大的喜事了,噢,对了,素绾她是卉国第一王爷的遗孤,她父亲您也许听说过,文才武略无一不精,她是我们卉国的宝,也是卉国的功臣,为了两国友邦,她自愿联姻。”
“原来是第一王爷的女儿,想必她也是个才女啊。”
素绾淡淡一笑:“才女不敢当,只是平日喜好诗词,多看了些,多记了些罢了,在各位面前,小女只能是班门弄斧。”
“嗯,真会说话,来啊,带素绾姑娘下去休息,赐丝苑宫。”骆天普吩咐太监公公。
这一切发展的都令栾倾痕感到满意,他想该说正题了,“交换质子时出了些小意外,朕的皇后被三皇子请来做客,时日很久了,朕想这次带皇后回卉国。”
骆殿尘未等骆天普说话,马上说:“她那天把凤冠都扔了,说已经不是卉国皇后了,何况,她在沁国过得很好,可能不想走了。”
“殿尘!”骆天普暗吼他,引来又是咳嗽不断。
骆天普只能笑着说:“远道而来,在宫中多住几日吧,至于皇后……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栾倾痕站起来,“谢谢皇上了,既然如此,朕想先见她一面。”他一抬眼,不经意望见墙上的画,怔住。
骆天普不用回头看,就明白他看到了什么。
栾倾痕走近那幅画,看着落款日期,眉头一紧,一阵的眩晕,他很快的掩饰过去。
骆天普眼睛也红了,“来人,带卉国皇帝去沉华宫。”
“是。”有人应声。
栾倾痕走到门口,再度看了一眼画儿,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骆天普,才离开。
当栾倾痕迫不及待的踏入沉华宫,以为就会见到日夜想念的聂瑶珈,可是除了青兰,没有其它人。
“皇后呢?”
青兰被他吓的一哆嗦,吞吞吐吐的说:“这里没有……皇皇后……只,只有聂小姐和我。”
“我问的就是聂小姐,她到哪里去了。”
青兰垂下头,一会摇头,一会点点头。
栾倾痕先是进卧房找,他以为聂瑶珈知道他要来会躲起来,可是整个宫里没有其它人了。
青兰不时的瞅一眼大树,然而被栾倾痕捕捉到,他走到到树下,抬头看着树干,树紧靠着宫墙。
难道聂瑶珈从这里跑出宫了!
栾倾痕一跃飞过宫墙,青兰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美男子好厉害呀,轻功居然这么好,看这个男人挺在乎聂小姐的,难道他才是小姐比喻杯中的水吗?
聂瑶珈一身男装,头发高高束起马尾,在人群中潇洒倜傥,引来不少少女的目光。
栾倾痕在人群中找寻着熟悉的脸孔,他也同样成为了人们关注的对象,从未见过如此的美男子,满身的贵气笼罩着他。
他一路打听,顺着街道一直向前。
一家青楼楼下,好好走着路的聂瑶珈被一只枕头砸中,捂住头,捡起枕头,上面一股胭脂味。
“哎,这位少爷,这是明媚的枕头,请您上来送还给我好吗?”楼下窗口一个打扮的花花绿绿的妓女正朝她飞媚眼,一脸笑意的邀请她。
聂瑶珈见楼下有其它妓女,扔给她们:“我有事,你们送上去还她吧。”
其它妓女接过枕头,议论开来:“哇,他敢拒绝明媚,真是不知死活。”
“是啊,人家明媚有道上的干哥哥撑腰,谁敢得罪她呀。”
聂瑶珈才不听这些,继续走自己的路。
楼上的明媚气不过,大喊一声:“阿昆哥!楼下有人欺负我!”
青楼对面的酒楼马上跑下来一群大汉,手里抡着铁棒子。
聂瑶珈哑口无言,不是吧,她干哥哥居然在她对面!真是近水救了近火呀,她撒腿要跑,却被阻拦了下来。
“就是他,把他押上来。”
两个人架住她往楼上送,她乱踢乱叫:“喂,沁国没有王法吗?光天化日,强抢美男!”没听说过妓女也有势力的。
楼上雅间,明媚摇着羽毛扇子坐在床边,朝她得意的一笑:“怎么样,叫你不听话。”
聂瑶珈险些吐掉,她上前勾起她的下巴,不理她乱抛的媚眼,啧啧说道:“你这模样,若是去粉应该是没法看吧。”
“你!你侮辱人!阿昆哥,帮我教训他。”明媚气得指着聂瑶珈的脸。
大汉中有一个胖乎乎男人走出来,嘴边长了颗大痣,他哼一声:“真是不知抬举,我妹看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吼吼,可我不想要这样的福气,也不能要。”聂瑶珈说完,就向窗口跑去,想跳窗逃跑。
阿昆与几个大汉马上阻拦她,抡起铁棒子就朝她打。
聂瑶珈也不怕,抓过明媚挡在自己身前,阿昆吓了一跳,差点将棒子打在明媚身上。
明媚高声调的叫着,青楼里也有不少人堵在门口看热闹。
楼下百姓们对着楼下指指点点。
明媚抓住机会掰开她的手,跄倒在地上,阿昆趁聂瑶珈没有注意,在她后背上重重敲下去。
“啊。”聂瑶珈只顾躲着几个大汉,忘记了还有阿昆在身后,身体倾向前去,在窗口停留了刹那,却因为头晕的厉害而失去重心,从窗口跌出去。
“啊……”楼下的百姓见上面掉下个人来,纷纷倒抽冷气,唏嘘惊叹。
栾倾痕在众人的目光里一飞直上,轻而易举的横抱住她,轻盈落地,聂瑶珈的发带松下,掉在地上,一头青丝在空中摇曳。
“哇,原来她是个女子,还是个大美人。”
“救她的人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俊美啊。”
不少人觉得今天长了见识,能看到这个场面,这样的一对男女。
聂瑶珈在他怀里,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视线慢慢模糊,昏厥过去。
“瑶珈!”栾倾痕轻轻唤她。
他怒视楼上,他凝聚掌心一股强风,对准楼上的窗口,一时之间,像狂风席卷,青楼的窗子受不住强大的风力,碎裂掉下来。
明媚还在楼上,吓得马上退出了房间,阿昆也是,他们觉得自己惹上麻烦人物了。
百姓们纷纷后退,走远好多看热闹,更感觉到栾倾痕这人的可怕。
栾倾痕对昏迷的聂瑶珈说:“放心,我会很快解决完,然后带你回去养伤。”他的掌心不断传出一股气力,将青楼的牌子狂吸下来,整个房子的窗子全部开始吱吱的松动,马上便碎的碎,墙也开始裂开,吓得里面的妓女都向外跑。
老鸨和其它妓女忙将明媚拉出来,交给栾倾痕:“都是她一个人干的,求您别毁了我的生意呀。”
阿昆他们出来,他也只好委屈明媚了,刚要跑,身上像碎裂开来一样,他与几个大汉口吐鲜血,死在地上。
明媚一看,吓得腿都软了,泪水花了妆,像个大花脸,跪倒在地上不断给栾倾痕磕头:“饶命!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惜,你没有下次了。”栾倾痕又是一掌,无需触到明媚,掌心的戾气令她的身体僵硬,咣当倒地。
百姓们吓得都没有出声了,这美男太可怕,青楼已破旧不堪,人横死在街头,他令人不寒而栗。
一路沁国官兵赶到,那个头头因为见过栾倾痕今天来,当见到他时脸色变得铁青,这该如何是好。
百姓们纷纷奇怪,官兵怎么不审问?不过这明媚和阿昆等人平日也是胡作非为,早让这里的百姓恨得牙痒痒了。
官兵的头领觉得还是不要声张他的身份,只是简单问了句:“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收拾了几个恶人,让开。”栾倾痕抱着聂瑶珈一路向皇宫走去。
官兵头领闷闷的叹气,还是回去请示吧。
“头儿!这杀人总要关起来审问吧。”有人不知情,所以喊着问。
百姓们竖着耳朵听。
官兵头领甩甩袖子,挥挥手示意大家收队,不耐烦的说:“走走走!咱沁国的法能治得了他卉国皇……快走吧。”他差点说露嘴。
青楼老鸨哭得死去活来,“哎哟我的店哎。”
沁国太医为聂瑶珈号脉,查看了她的眼睛,说:“我开个药方,只是恐怕要影响她的视力,背后的於肿不轻呀。”
正巧聂瑶珈皱眉醒来,睁开眼睛,栾倾痕握住她的手,“你怎么样?”
“天黑了,为什么不点灯……”
谁主沉浮 112
112(2197字)
栾倾痕缓缓抬起手在她眼前晃动,“你看不到吗?”
太医摇摇头,果然被他言中了,命人去煎药。
聂瑶珈吃力的撑坐起身,她双手摸索,双手停在自己眼前,她摸着自己眼睛,紧接着摸到了眼泪,“我瞎了……我瞎了!”
她垂下手,泪珠滴入被子里。
“有我在,朕会找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让你马上恢复的。”栾倾痕心痛的搂过她,单手抚慰着她的背。
聂瑶珈推开他,眼神空洞,“你来这里做什么!请你离开!”
“不可能!朕是你的夫君,你是朕的皇后!再也别想让朕受折磨。”
“你忘记了,你舍弃了我,我们已经没瓜葛了!”聂瑶珈说完,躺在床上,不再吭声。
栾倾痕心里气愤极了,此时骆殿尘跑进来。
“瑶珈!听宫女说你的眼睛……”他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很震惊,马上抛下一切事务来看她。
聂瑶珈说:“三皇子也请你离开吧,我想静一静。”
骆殿尘看一眼栾倾痕,憎恶的眼光盯着他,都是他,只能给瑶珈带来痛苦和伤害的人,有什么资格把瑶珈留在身边?
栾倾痕起身,与骆殿尘一同出了房间。
他们并肩走到游廓,芍药花香不时的传来,透人心脾。
骆殿尘停住脚步:“栾倾痕,瑶珈是不会跟你走的。”
栾倾痕挑眉:“你没有自信的理由,而且朕要告诉你,瑶珈的名字不是你应该叫的。”
“瑶珈为了逃避你,才偷跑出宫,还受了伤失明,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栾倾痕的视线望向远处,深深的纠结,复杂的情绪缠绕在心中。
骆殿尘缓缓走到前面,说:“父皇知道了你在宫外发生的事,命人妥善处理此事,虽然那些是恶人,但也要沁国的法裁治他们才好吧。是,虽然皇帝有直接惩处人的权力,可是这里是沁国,你是卉国皇帝,不过,咱们有一个共同点,遇上这件事,我也会毫不留情为瑶珈报仇的。”
栾倾痕看着他离去,看着芍药花,母亲最喜欢的花,他握紧了拳头。
沉华宫 入夜
青兰苦苦求着:“聂小姐,求您喝药吧,不然眼睛一直看不到东西啊。”
聂瑶珈蜷缩在床角,什么都看不见固然可怕,只是她在怕什么呢?见到栾倾痕的脸,一定会比瞎掉更痛苦,相见不如不见,她不要面对栾倾痕,听他一番解释让她原谅?不,她不要。
栾倾痕走进来,端起药碗,声音柔和:“来,喝了它。”
聂瑶珈听见他的声音,马上警惕起来,脸也侧向一边去。
“你坚持不喝是吗?”栾倾痕取出汤匙,自己喝下一口未咽下,强制拉过她的身子,将药送入她的口中。
聂瑶珈慌张起来,药水被她一点点咽下去,他才松口,“栾倾痕,你不要太过分,我不需要你这样……唔。”话未说完,又是一口药喂进来。
四次这样喂药,碗才空了。
栾倾痕让青兰退下,脱了鞋子躺在床上,“我好累,你也累了吧,休息吧。”他长臂挽过她的身子。
聂瑶珈胡乱推开他,“你不走,我走就是了。”她双手摸索着床沿。
栾倾痕搂过她抱在怀中,闭上眼睛:“你是逃不走的。”
聂瑶珈挣扎了番,根本被他紧紧钳制,无法脱身,才放弃,流下眼泪的睡去。
连续这样生活了三天,在一个细雨绵绵的早晨,聂瑶珈能看到东西了。
青兰开心的说:“太好了,太医的药真有效啊。”
“嗯。”聂瑶珈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三天里暗无天日,一分一秒都过得好慢,那时的她像掉进了深不可测的黑潭。
如是如何面对栾倾痕呢?她什么时候开始逃避呢?
钟轩殿
骆天普看着栾倾痕苍白的脸色,关心的问:“你病了?是不是几日照顾聂姑娘的原因,只是以你的体质不应该啊。”
栾倾痕苍白唇微微一笑,“无碍,今天来是向您辞行,朕看联姻的事已定,希望两国能因此良缘而继续停战。”
“嗯,其实实话对你说,是咱们的祖宗当年未完成的心愿来让一代代帝皇完成,并非咱们所愿,只是朝中元老总会上奏,就算是皇帝,有时也要身不由已。”
“是的,希望此次联姻能让他们这些元老大臣们暂时抛下志愿,不能因为他们的梦想,而让百姓们受战争之苦。”
“说得太对了。”骆天普赞赏的看着他,他的出色决不在骆殿尘之下,如果他在卉国是做一生的皇帝,也是百姓之福。
殿尘这点就不如他,百姓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