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湖守恒定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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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衫已被整理过,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浑身上下唯颈上一道细细的伤痕,衬着苍白无色的皮肤,淡得几乎看不见。
慕容潇潇看了许久,忽然道:“一伤致命,全身皆无伤口,此人武功惊人。”
花若水看向他:“慕容公子有何看法?”
慕容潇潇摇摇头:“非刀非剑,细若游丝,我竟未曾见过江湖中何人有此兵刃。”
苏晚终于忍不住,靠在花若水肩头,咬牙转过脸。
花若水拍拍她的手:“长途奔波,你也累了,出去吧。”
出冰室,与众人分别,苏晚跟着花若水到客居。花若水屏退所有仆从,才抬手轻轻击了三掌。
苏晚正觉得奇怪,就见内堂走出一个人来。他穿着十分普通的随从服,面容却很熟悉。
再仔细一看,苏晚猛然惊呼:“云锦姐姐?!”
云锦走近,拉起她的手:“见影,多日不见,你可好?”
“云锦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晚惊疑不定,看看花若水,又看看她,“你是跟爹一起……”
“是。”云锦神情凝重,“五大高手身死,元阳珠被劫,种种迹象均指向连城,我必须查个明白。所以,便早早到了镜花楼,拜托花楼主带我前来。”
“你查出什么了?”
“没有人中毒,但奇怪的是,除了花大公子,其余人致命之处皆内窄外宽,只能看出是死在极其普通的厚背刀之下。”
“只有大哥是被一种薄刃兵器所杀。”苏晚沉吟,“有没有可能是细如牛毛的钢丝?”
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字:修文。云锦摇摇头:“如见影所说,应属独门兵器,要杀花大公子,也非普通人能做到,但江湖中未听闻有用钢丝的高手。”
“那有没有用薄刃的高手呢?”苏晚继续追问。
“听闻昔日凉山派掌门,便是使一把薄刃长剑。此剑无脊,柔韧锋利,平日藏于腰带之中,用时按机簧可出。”
凉山派?!苏晚心头一跳,强行克制自己不看向花若水。
花若水说,凉山派已经灭门了,应该不会骗她。但,如果真是那把剑所伤,花若水不可能在看到伤痕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兵器。
“除了这个……还有么?”
云锦苦笑:“我的见识并非广博,此事须问过简寻才知。”
“这样啊……”苏晚有些泄气。
“见影,我今日便回连城去,你跟我一起回去罢。”
“啊?!我……”
“你这丫头,在外这么多时日,还不想回去?”
“我想留下来,查杀害大哥的凶手……”
“此人劫宝杀人,又嫁祸连城,其心险恶。”云锦声音冷冷的,“但此事太过危险,你不宜参与。你放心,我已答应花楼主,连城对此绝不会坐视不理。”
“花莫问是我大哥,这件事我怎么可能在旁边看着?云锦姐姐,我要跟你们一起查。”
“见影,你……”云锦蹙眉看她,忽然神情一变,闪电般出手,扣住她手腕!
苏晚吓了一跳,但刚回过神,云锦已放开了她。
“怎么了?”
“没事。见影,这些日子,你可服过什么东西?”
“就是吃药啊吃药。”苏晚想起这些天的悲惨生活,连连叹气,“离开镜花楼的时候感冒……呃!不是,是得了风寒。走半路都快好了,结果碰到个易轻歌,非要问我元阳珠的事是不是连城干的,还差点跟萧潇打起来。我就从马车里跑出去,又吹了风病了,然后,就一直吃药吃到现在……”
“怎地又病了?”花若水走过来,也搭上她的脉门,“脉象虚浮杂乱,不像是……”刚说到此,他忽然顿住,倏地抬眼看向云锦。
“怎么了?很严重吗?”苏晚茫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只是觉得没力气,有时候会头晕,但是不咳嗽也不流鼻涕,已经好多了。”
云锦柔柔笑道:“听你这样说,倒是喝了不少苦口良药。不过,这种小病根本不需喝这许多药的。”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青色小瓷瓶,倒出一颗青色药丸来。
“吃下这个,药到病除。”
苏晚惊喜,但一看这药的颜色,又踌躇:“这……不是以毒攻毒吧?”
“傻丫头,想得倒多。”云锦作势白了她一眼,直接塞她手里,“我何时害过你?快些吃了。”
骑虎难下,苏晚只好一闭眼,吞了,末了又咂咂嘴:“好像没味道啊?云锦姐姐,想不到你还能治感……咳咳,那个……风寒,看来我还是学艺未精。”
云锦一笑:“好啊,跟我回连城,天天教你,如何?”
苏晚当即闭嘴。
花若水拍拍她的肩:“罢了,晚儿想留下,便留下吧。云姑娘独自来去,也方便隐藏行踪,带上她,怕是反而麻烦。”
云锦嗔怪地看了苏晚一眼,道:“既是花楼主开口,云锦怎敢不允?”
她这样一说,大局基本定下。苏晚安了心,疲倦感又再袭来。花若水看着她欲言又止,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从人知会慕容潇潇一声,让苏晚在这里住下。
苏晚从上午睡到下午,起床时已日薄西山。夕阳将天空染得红透,暮光自窗外投进来,明亮到刺眼。
她一直讨厌这种黑暗前的绚丽,看来绝美却无望,很容易让人消沉,也很容易勾起回忆。
尤记那个黄昏,她鼓起勇气对他说,我喜欢你。
他重重吻她,手却小心翼翼,如捧珍宝。
斜阳洒落,金红点点,将他的发染成玫瑰色,如醇酒。
因此,记忆才格外痛楚,格外清晰。
苏晚努力抽回思绪,拍拍脸颊,穿衣下床,走出屋去。
屋外站了几名小婢,看到她立刻上前行礼:“姑娘醒了?可要准备膳食?”
“嗯……不用,我爹呢?”
几名婢女互望一眼,其中一个道:“花楼主在大厅。”
“噢,知道了。”
“花楼主交代,若是姑娘醒来,有任何事吩咐婢子就可。”
“没事没事,你们去忙吧,我随便走走。”苏晚笑眯眯。
几人齐齐应了声“是”,分散开去。
说是随便走走,苏晚却闲不住。
越是压抑的时候,越需要与人说话,但她不属于自来熟的类型,只好去找熟人。
花若水一个人在厅里,正静静看着窗外发呆。
时隔多日再见到他,明显发现他的苍老。如今他面窗而立,背脊竟已有些佝偻。
情绪愈发低落,苏晚正待开口叫他,他却忽然转过身来。
看到是她,花若水神情放柔:“晚儿,你醒了?可觉得好些?”
“神清气爽。”苏晚尽量笑得自然些,“云锦姐姐走了吗?”
“你睡下不久她便已离开。”
“哦……爹你在看什么?”
“无他,只觉得夕阳甚美。”
“这样啊?那我陪爹说说话啊。”苏晚挽着他的手臂。
“好。”花若水温和地笑笑,但还未及说什么,就见一名仆从快步走过来。
“回花楼主,慕容庄主求见。”
不知是否看错,听到这句话,花若水目中瞬间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苏晚心中一跳,就听他淡淡道:“请。”
很快,慕容潇潇的身影就出现在视线里。
一眼看到苏晚,他的目光就不曾离开,直到走近,才看向花若水,施礼:“花楼主。”
“慕容庄主怎地来了?”花若水笑着,却神情疏淡。
慕容潇潇微微皱着眉:“可是花楼主遣人来告知在下,说要小晚留下?”
“不错。”
“小晚病体未愈,尚须按时服药,留在此处或许不妥。”
“晚儿是我女儿,既然来了,我自会照料她,慕容庄主就不必费心了。”
这句话已隐隐透着火药味,不禁慕容潇潇神情意外,连苏晚也愕然看他。
“花楼主何出此言?”慕容潇潇强压火气,“小晚因风寒病至今日,确是在下之过,但在下一直全力以赴,期望小晚康复之心,并不弱于花楼主。”
“哦……?”花若水笑了笑,突然面色一冷,“这么说,毒也不是慕容庄主下的咯?”
嫌疑
“毒?!”慕容潇潇瞬间变了脸色。
苏晚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爹你说什么?萧潇下毒?!”
花若水冷冷道:“晚儿受了风寒不假,她每日服用的汤药可治风寒也不假。不过,她所服药中却有另一种剧毒之物,量虽少,但长期服用后,轻则令人头晕无力,重则丧失记忆。慕容庄主是否想说,你并不知情?”
此言一出,两人皆惊。
花若水又道:“慕容老庄主去世后,你多番努力,终于重掌慕容山庄,花某也有所闻。如此心机如此本事,若说对晚儿中毒之事毫无所觉,花某也难以为信。”
“看来,花楼主认定是在下所为了?”慕容潇潇苦笑,“但此事在下的确不知。虽然看小晚常常说浑身无力,头晕目眩,也只当是风寒未愈所致,想不到竟是有人下毒。”
“花某倒想知道,在慕容山庄,还有何人能避过慕容庄主的耳目将毒下在药中?”
“花楼主执意不信,在下也无话可说。但请容在下回庄详查之后,再给花楼主一个答复。”
“慕容庄主打算如何详查?”
“既然有人做得出,自然就有破绽可寻。但小晚……”
“晚儿的毒,花某自会处理。”花若水笑笑,“慕容庄主还是尽快去查,给出一个交代为好。”
话到此处,慕容潇潇再是不谙世事也懂了。
他一言未发,只是深深看了苏晚一眼,便转身离去。
苏晚一直没开口,此刻才急道:“爹,萧潇不可能下毒。”
“事有万一,此事还是谨慎些好。”花若水口气平淡,神情难辨,“慕容潇潇未必是下毒之人,但有人对你下手是真,倘若后患不除,爹如何安心让你在慕容山庄?”
苏晚默然。
花若水拍拍她,淡笑:“慕容山庄虽是南武林第一家,在我眼中也不过如是。我若真怀疑他,根本无需当面质问。”
南武林第一庄也不过如是……汗!老爹你真强……苏晚想起慕容潇潇对花若水的评价,赫然发现自己的命真是太好,莫名其妙就摊了个这么无敌的爹。
隔日,在苏晚拜祭了花莫问之后,所有棺椁被放置到聚宝山庄后山,陆续在大火中化为飞灰。
其他四位高手也有亲朋好友前来,苏晚见花若水正在与他们说话,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一转身,就见易轻歌走近:“苏姑娘。”
苏晚对他已很反感,但仍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冲突,便点点头:“易大侠。”
“令兄之死,易某也深感遗憾。不知苏姑娘是否已听花楼主说过,可有看法?”
“这件事,我也正想问易大侠。”苏晚看着他,“易大侠明明已经胜出,成为五大高手之一,为何却偏偏突然有事要离开呢?”
易轻歌一愕,很快笑了:“苏姑娘是在怀疑易某?”
“我说过,所有人一视同仁。易大侠虽是大侠,也不是不能怀疑的。”
“证据呢?”
“易大侠怀疑连城的时候,不也没证据么?”
“魔教中青龙护卫乃是用毒高手,元阳珠又是解毒圣品,夺宝杀人,自然有其动机。”
“所谓证据,至少要人证、物证。如今光凭易大侠的猜测,也能算证据?”苏晚不由得冷笑,“当日连城城主可并未参与此计划,要说知道计划又临时不去的,可就易大侠一人。据说,为了保密,所有知情者都未离开过聚宝山庄,然后直接去了西域,那么易大侠你呢?他们去西域的时候,你在哪里?”
易轻歌哑然。
“是去安排人手准备劫宝,还是去连城通风报信?易大侠说不出么?”
易轻歌还未说话,身后已有人轻喝一声:“晚儿,住口!”
苏晚回头:“爹……”
花若水身旁还有几个人,此刻也一齐看向这边。
“易大侠正直无私,侠义心肠,岂是如你所言?还不快赔罪?”花若水从未有过如此严厉的口吻,神情也有些愠怒。
苏晚咬咬唇,终于低声:“对不起,易大侠。”
易轻歌吐一口气:“花大公子过世,苏姑娘心中悲痛,易某不会放在心上。”
花若水抱了抱拳:“晚儿无状,让易大侠见笑了。”
“易某心中坦荡,自然无惧。”易轻歌说完,笑了笑,“两位,不打扰了。”
苏晚垂眸不去看他,看到他的脚步渐渐走远。
须臾,一只手放上肩头,耳边传来花若水轻轻的叹息:“回去再说。”
心有不甘,便选择沉默。
一路沉默,回到住处,坐定,仍是沉默。
花若水看看她,苦笑一下:“晚儿,爹并非要责怪你,但现时得罪易轻歌并无好处。”
苏晚闭着嘴,看向别处。
“何苦跟爹赌气,你大哥的仇……爹绝不会不报。而此刻最重要的,便是不能打草惊蛇。因此,无论你怀疑谁,都须忍耐。”
苏晚总算转头看他。
“倘若易轻歌真是凶手,你今日这样问他,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杀我灭口?”
“是毁灭证据。”花若水淡笑,“若是动了你,目的便昭然若揭,但只是消除证据令人无法查下去,则方便得多。”
苏晚愣。
果然是老狐狸,想法都比别人多拐几个弯儿。
“那我刚才……”
“你说得不错,无论正邪,对于此事都须一视同仁。凡有嫌疑者都要查!我已派人监视易轻歌,你当众与他辩驳,他若心虚,必有所动静,果真如此,便是自投罗网。”说着,他自桌上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