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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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醒悟过神来说:“唉!这个办法不错,一定办。”
没过几天,我接到一大口袋软乎乎的东西,斤数是五十斤。
提回宿舍打开一看,哭笑不得,原来是玉米粉。
还有三袋白糖和一小袋盐,包内有一封信,是汉晨写的。
“三妹:生活艰苦不要紧,过些时间就不愁没钱,这五十斤玉米是炒熟了的,喜欢吃甜的就加白糖,喜欢吃盐味就拌盐,玉米粉是阿妈和五弟熬夜磨好的,五十斤玉米粉可以解决你一两个月的吃食,开水应该有吧!我们只有这样帮你了,不要只顾去找钱,学习才是最重要……”
我看完信,发现信封里还有一张小纸条夹着十元钱,忙取出来看。
“三姐,我没有多少文化,但一直都信任你,这十元钱是去年阿妈给我买胶鞋的钱,把它给你,让你吃上一顿肉,五弟留言。”
十元钱,我突地倒头晕。
汉粮一直不声不响,都把他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我默默地握着十元钱,伤心地落下泪来。
从这一天起,我一日三餐都是吃玉米粉。
将擦鞋挣钱的事放了下来,专心地投入到学习中。
、上苍,不再夸张地抖动手指
元旦将近,所有的同学都忙着寄信。
贺祝亲人或各地的同学,我在这种氛围里,也想起了过去的朋友。
便提笔给久违了的原舞团成员写信,也没忘记给陈思、阮蕊、关牧山和赵奔等人写信。
告诉自己的现在身份,复函最快的是顾潮,开口就是:
“狗日的汉舞娃子,进了九大也不想想民族同胞的事,顾大爷四处找不到你这个大师的门牌号码,居然跑到九大去撒野,老实交代,又跳了那些舞?赚了多少演出费?……”
长久不见喜庆的我,看了顾潮的信后心情开朗。
后来的几天时间,复函信件全都收到。
都骂我不早点告诉进了九大读书的事情,说只有我知道他们。
关牧山更是在信中不客气地写道:“自从送你出了岷山市后,还以为你被汽车压死了,你说去东北,原来是到九大读书。我过年就转业,这些日子,很想很想见你一次。海边有风,我心有你……”
我再次给关牧山去信时,是写的一首自认为最有代表性的背景诗:
咒语,誓言般敲响世界
上苍,为我们的脸贴上一个“死”字
社稷,肉体外忧伤地跋涉
这一切
描绘出我们,死里逃生的画
今天的日子,采用冬天的时间
让我们走上离家的路
作为农民,我们是一把真实的稻草
在简陋的自然界中
出卖剩余的劳动力
让冬天不再结冰
让温暖与希望生根发芽
简单地微笑一次
在家门前挣扎
挣扎早衰中的希望
我们努力地崇拜笑容
在固执的信仰里
劳动
是惟一完成罪恶的方式
为大地抒情
我们思维中的本能如同田埂
在干旱的季节
不需要日新月异
假设今天的我们
假设我们立于林群中
这生命活上一回
不会确定人情所在
伟大的动物
不是人
在失败之前
总要表达智慧和手段
在天地中间
踪迹被撕得七零八落
或者大势所趋
或者兵败如山倒
咒语
送出了件件忠实的神话
上苍,不再夸张地抖动手指
社稷,只审问这些无聊的生灵
这一切,证明寻踪只能是自生自灭
这首诗在我看来虽不太合拍,却又不失为表达自己在奔波后,停下脚来回头看望自己背景的感受。
对寻找自己的人,也进行了必要的劝说。
学生固然值得天下所有人的留念,而我却在这个生活圈里,找不到一点值得认可的归属。
用包扎面条的纸来记录自己的日子,叫面条日记。
我不知道,到底是穷,还是有意这样做。
……
放了寒假,我回到边城,没有回红村老家。
住在汉晨家里享受着不急不愁的闲散生活。
一天,张惋从北京回边城,来到气象局找到我。
“日子过得不错嘛?逗天仁玩比大学里好,对不?”
我泡了杯茶给张惋说:“半年不见面,张警官怎么一下子长得肥头大耳?生活充满了阳光?还是充满油光?”
张惋忘乎所以地抱起天仁往空中抛玩:“我啊!阳光普照,油光水滑,就是银行里老是开不了张。”
之后放下天仁又说:“等会儿,顾幺儿要请客,我是他派来捉拿你的。”
“好哇,他死人的东西都不吃又吃谁。”
“鲁小妹在帮他杀鸡,邵娃儿下厨房,他自己坐在床头上背‘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他爸呢?”
“回三河口老家过年去了,我们五个旧友可以在他那里大跳一次舞。”
、憨包子还没像电脑
正在谈话间,鲁佳艺骑着一辆快要散架的自行车。
“晃当晃当”地跑来。
还没进门就喊道:“汉舞娃子,有没有好酒喝,鲁大人的酒瘾过了喉管。”
“有酒屁股,在沟里,自己去提。”
鲁佳艺进门就在我姐夫的酒柜里四处搜,没搜到。
便说:“看你姐穷尸烂眼的样,连酒都不准备,走!过边中校团圆去!”
“等一下,阿姐和姐夫还没回来。”
我说完,走进里屋去取了一瓶散酒出来。
鲁佳艺攀在张惋的肩上逗天仁说:“你的三姨不扯火,过去的有钱人,今天的穷光蛋,你以后争取一直不理睬他,啊!”
鲁佳艺说着,就同张惋一起一人夹一边脸蛋,不停地亲。
亲得天仁都受不了,惊叫唤起来。
我走过去抱过天仁说:“打这两个害同性恋的,别哭。”
天仁在我的肩上没哭了:“鲁小妹,你的烂嘴巴别传染到我侄女脸上来,否则——”
鲁佳艺阴笑说:“否则还是否则,否则我灿烂的嘴巴连张包子都不想亲。”
说完就猛亲了张惋一口,张惋没有预备。
推开鲁佳艺吼:“完了,完了,我的处女脸被开垦了。”
“你还有脸?早就怕被男朋友们嚼平整啦!”
……
汉晨和胡清泉回来后,我便同张惋、鲁佳艺赶到边中校顾潮的家里。
邵坚强一身的厨子打扮,对我说:“叫我老邵,不然,不要你吃鸡肉,还有鱼肉。”
“抢来吃总可以吧?”
顾潮下床来说:“高中毕业后,我们人数不齐,加上大家都为了应付上大学的事,没有机会在一起,我想今天到我这儿来,就算一次迟到的庆祝团圆。张惋的学校是名牌大学,你就坐上板位,我和汉舞娃子的学校差些,就坐二板位,鲁小妹的学校还要差,就坐三板位,邵娃虽然是中文系的人,却是师范,就委屈你坐下板位了。”
邵坚强不服:“我将来是你们几个中最先毕业的老师,想不尊敬老师的地位是不是?偏要坐上板位。”
张惋笑了一下说:“你们都有可能是老师,只有我不可能是,我应该坐下板位。”
鲁佳艺说:“哦哟!你也学会了让人,怪了,邵娃,去坐上板位,我们就不信她会把人民的教师计算掉。”
酒菜端上桌子,张惋边吃边说:“顾幺儿,吃得你心痛不?这么好的饭菜,要我拿出来吃,才不干。”
顾潮说:“你是计算机,麻烦你帮我计算一下值多少钱?”
鲁佳艺插话冒杂音:“算你的脑壳,憨包子还没像电脑呢!”
顾潮举起筷子就打了一下鲁佳艺:“白吃我的饭,你多啥嘴?”
我趣笑鲁佳艺:“顾潮是在还账,你过去打他不少。”
张惋突然问我:“你寝室好不好玩,那些学生跳不跳舞?”
我摇头说:“学编剧导演,谁跳?都一学期了,我只记住了同寝室的同学名字,没法跟她们交流,全是死脑筋,一天到晚,话都没几句,她们还是脱不掉中学生的习惯,正统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有时候还问黑格尔是男的还是女的,想都不会想,说也不会说,真正的呆如木鸡,每天就拿了课本背啊!背啊!”
顾潮眯起眼说:“你讲的就跟我的寝室一样,一学期都快闷疯了,找她们说趣话,又个个南腔北调,搞不懂我在说什么,要是我们几个人在一所大学里的同一个寝室住那才好!”
张惋笑开了花:“所以你们没有当官的相!我知道我的寝室里的人不会吹牛,也都在高中时为了考学而钻得快成书呆子了,但是,我一旦出现在她们面前,就会千方百计让她们围着我转圈,久了,她们就慢慢地跟上了我的游戏节奏,每天晚上笑声不断,经过我的开发,大家的鬼点子就多起来了。我进学校不久就当了班长,寝室里又选我当室长,已经捞了不少的名誉在身上!将来毕业,我不当上个大官才怪。”
张惋的得意相,惹得邵坚强见不惯:“不得了,你在别人面前夸可以,在我们面前夸得再凶,也不过是个死包子,有啥了不起?”
、她又没办法解救我
鲁佳艺补充说:“总有一天会跳不起舞来,我们四个人可不是为了一个官而读书。”
张惋问:“一学期时间,你跳了几次?我恐怕比你少不了多少吧?将来就更不是我的对手。”
我吃了一惊,接话问道:“张惋,你在山洞里修炼?”
张惋说:“呵呵,不是这个意思,模子在人脑里,全都是为了方便、快捷,想跳就跳。”
顾潮说:“那样不行,跳舞必须要保持有手有脚,否则,就不是舞。”
……
阿妈以为我要回红村来过年,哪知我不想再挨打挨骂,不愿回去。
帮汉晨守街上的屋,也好天天与舞蹈团里的成员吹牛谈天。
阿爸在大年三十的团年饭桌上说:“老三不回来团年我没得说,有她不多,无她不少,要钱嘛!没有,你二女子听好,老八今年还不起我的钱,她读书,又是你们最相信的,你们就拿欠我的钱给她去鬼混!反正我也不想她回红村来种庄稼。”
汉今说:“她有本事挣钱,就去挣,何必要向家里要钱。”
汉晨知道再争辩是枉然的,不如只听不说。
阿妈却不同,非要阿爸给我第二学期的报名费不可。
原本是和和气气的团年饭,就被一家老小争成了受气饭。
第二天是新年初一,阿妈起床并没去弄早饭。
而是赶着牛上山去放,她想不通钱的来源和去处。
在自留山里,不停为自己的几个子女猜想将来的形势。
甚至是起居和饭食,好像是一名深谋细算的军师。
不!像是一家人的后勤主管,她又没办法解救我。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我离返校报名的日期渐近。
只好去找张惋等人凑钱,结果是一无所获,找到陈思却只借到三十元。
这天,阿妈背了一包叶儿粑上街来。
在边中校找到我:“借不到钱,你恨我吗?”
我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远方。
最后才对满怀内疚的阿妈说:“不恨,有您生我,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回学校有办法借够钱,放心!”
我已到了不得不硬撑的地步,想哭,但没泪。
到汉晨家里,汉晨的钱少得可怜。
过一个年头下来,只有百把元的看家费。
阿妈又说:“好好读书,毕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可以让你阿爸看看是不是骗人。”
胡清泉不耐烦地说:“妈!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干啥?”
吃了午饭,阿妈把叶儿粑交给我。
正准备回红村,却见阿爸和汉今赶来气象局。
我以为阿爸送钱来了,忙上前喊了一声。
阿爸坐在里屋的小板凳上对我说:“没钱给你,但我想问清楚,到底读的是什么书?”
我说:“我读的书,是该读的,没有骗人,相信与不相信都不重要,已经习惯了矛盾。”
阿爸惋惜的表情,就像当年自己没读上大学一样。
又说:“我劝你不去成都了,我把红村茶场交给你代管,过两年就让你直接当场长,行不?”
我苦笑了一下说:“您把我看成什么人去了,好好的大学不读,去当场长,我不要。”
阿爸愠怒:“不要再哄我,你在成都干些什么事,汉今已经告诉了我,没有出路,我是为你好!就在边城留着,别跑了。”
、一串儿理还乱的泪丝
我站起身去书包里取出刚收到几天的成绩通知单。
递给阿爸和汉今看,每门课目都在九十分以上。
汉今看完后说:“这有啥好稀奇,自己偷偷做出来骗人,谁不会?”
我怒道:“胡说,我没欠你八辈子深仇,亏你还是长哥,就这么点见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汉今伸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怎么不听人劝?骗人只骗得了一次,多了回数就骗不成,让你做阿爸的茶场,是我们商量了很多天的事,还不是希望你有个出息!”
汉晨跑进屋来拉开汉今说:“不愿给钱就算了,又打人,上回打成重伤你没来看一眼,今天是不是要让我夹在中间挨打?”
阿妈坐在外屋发呆,好像对里屋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汉晨将汉今拉出外屋来又说:“你经常出手重,打人也要看看地方,别在我这儿捣乱。”
汉今大声说:“艳子,你听好,如再不听劝告,还要打你。”
胡清泉突然暴跳起来,两眼发绿光,伸手指着汉今的脸。
“你敢!我就不认你,要打陪你打,走啊?到院里打,看你凶还是我凶。”
汉晨忙着又推开胡清泉说:“你来凑啥热闹?不关你的事。”
胡清泉还怒